第一卷醉裡挑燈看劍第五十八章士兵流氓
重遊故地,我站在當天和馮昭掐架的師醫院的小花園當中,心中頗是感慨萬千,當天被馮昭這丫的誤會了我是他的情敵,今天自個兒卻真的遇到了情敵,和程小鐸一起走到了小花園的這一路上,我就不停的追問這這個劉正政的事情,程小鐸很不耐煩的告訴我說,當初她開始就分配到通訊連當話務員,有一次劉正政來通訊連找他的老鄉,就遇上了,從此就不停的打電話騷擾她,後來她就調到了師醫院,幹起了衛生員。
直到程小鐸很厭惡的說道: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我這才很放心,像是在全副武裝長途奔襲了十公里之後把胸一擴,把手臂往後一張,背包離開身體的那種感覺,程小鐸很敏銳的發現了我這細微的心理活動,很不屑的恥笑我說:「帥克,我咋覺得你像是一個山西人呢!」
小丫頭片子話裡有話,愣了一會,我想我是吃醋了,馬上就傻笑了起來,程小鐸白了我一眼,撂下一句在這兒等我就走人了——我覺得她對我甩的那一記白眼很讓我麻酥酥的,因此我一直傻乎乎的笑著,直到我看到程小鐸拿著一個草綠色的挎包,神秘兮兮的走了過來。
我納悶的看著程小鐸一件一件的往挎包裡面往外掏東西,花花綠綠的一溜兒,擺在小花壇的白色格子瓷磚上。
「喏,清涼油,仁丹,十滴水,莪術油,這是麥迪黴素,用於金黃色葡萄球菌、鏈球菌、肺炎雙球菌、淋球菌引起的各種炎症和腫毒啊……這是雲南白藥,這是季德勝蛇藥,用於治療蝮蛇、竹葉青、眼鏡蛇、銀環蛇、五步蛇咬傷,每次服5到10片,記住啊,同時服解毒片2到4片……嗯,這是黑鬼油,用於蛇蟲鼠咬、跌打刀傷、燙傷、燒傷、瘡科灶肉、腳腫腳筋痛等等,多搽患處即愈……這是黃連素片,拉肚子用,治療腸道感染啊……」
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打斷喋喋不休的程小鐸說:「大姐,您這是幹嘛?開藥房嗎?」
「幹嘛?給你帶上啊!」程小鐸抬起頭,飛快的用手撩了一下垂下來的頭髮:「你不是去參加野外生存特訓嗎?這藥都帶上!」
「你……」我被程小鐸的話噎了一下,苦笑了一聲,半天才說道:「我*,謝謝,謝謝了啊,別,別給我,我不要!」
「你說什麼?」程小鐸奮然抬頭,柳眉倒豎道:「狼心狗肺的傢伙!你!」
「別……小鐸啊,我是怕你犯錯誤啊,黨和人民把衛生員這樣一個重要的崗位交給你,我不忍心看著你為了我而濫用職權監守自盜啊……」我陪著笑,趕緊忽悠道。
「呵呵……」程小鐸笑了一笑,低下頭去又往挎包裡掏東西,邊掏邊說:「沒事,其實出任務的人人都有,回連隊衛生員都會發的,我不就是找軍醫給你多要了幾樣,看吧,這是牛黃解毒片,這是復方新諾明,這是淨水片兒,這個貼膠布的小藥瓶給我看好了啊,裡面放的是高錳酸鉀啊,強腐蝕劑,爪子別亂抓啊……」
「行了行了!」我哭笑不得的說道:「別拿出來擺藥攤子了,都收著,收挎包裡,我帶上還不行嗎姑奶奶?」
「乖!」程小鐸笑靨如花的說道:「這才乖嘛!」
……
我無可奈何的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軍用挎包,屁顛屁顛的跟在程小鐸的身後往外走,心想,嗯,要是呆會被方大山和七班的那幾個新兵蛋子們問起和程小鐸幹嘛去了,就說是領藥去了好了,有物證啊!
雖然我不太喜歡這種給人塞藥的方式,但是我還是喜滋滋的覺得,程小鐸對我挺好,不是一般的好。
「帥克,你以前沒參加過野外生存的訓練嗎?怎麼我覺著你拎著這一挎包藥,好像挺不情願的!」程小鐸瞥了我一眼,說道。
「沒,沒有不情願,嗨!我怎麼沒參加過呢!」一聽程小鐸的話,我立馬分辨道:「參加過,在教導隊的時候,我愣是*三塊壓縮餅乾撐了三天呢!藥,我們那會沒帶藥啊,就帶了淨水片!」
「噢!」我突然眉開眼笑起來,停住腳,說道:「小鐸!我忘了還有一特別重要的東西,野外生存必備的東西沒拿!」
「啊?什麼東西?什麼東西是必備的啊?我怎麼都不知道呢?」程小鐸停住腳,轉過身來,疑惑的看著我問道。
我伸出手,笑嘻嘻的指著這個空曠的小花園裡的一個類似黑板報的櫥窗說道:「我找到了,就是那個!」
程小鐸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疑惑的看去,頓時脹紅了臉,怒罵道:「帥克!你這個流氓!!!」
我不管不顧,逕直撇下程小鐸朝那個類似黑板報的玻璃櫥窗走去,邊走邊說:「嘿,我咋流氓了啊!這就是我要找的東西!野外生存必備!」
我笑吟吟的看著玻璃櫥窗上面的一排紅字:計生用品領用處——毋庸置疑,裡面擺滿了一盒一盒的計生工具:避孕套。
「我*,怎麼有個小鎖頭啊,小鐸,這鑰匙你有嗎?」我回頭朝立在原地,滿臉紅暈的程小鐸喊道:「鎖上鎖頭,這家屬來隊可怎麼拿啊,真是的!」
「呸!」程小鐸啐了我一口:「帥克!你這個流氓兵!我還咋就真的沒發現,你咋這麼流里流氣呢!」
「說什麼啊你!」我笑吟吟的朝程小鐸走過去:「我這氣質,猥瑣嗎?流氓嗎?不會吧同志!」
「離我遠點!」程小鐸恨恨的說道:「不要臉!」
「我怎麼不要臉了?」我委屈地說道:「我在教導隊搞野外生存的時候,我們的中隊長就告訴我說,這避孕套是野外生存必備的玩意啊!」
程小鐸忍無可忍的怒道:「放屁!」
「你也淑女點好不好?」我苦笑著說道:「我開始也跟你一樣,認為咱們那中隊長是在放屁,但是後來我對他的敬佩之情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啊,想想,如果被蛇咬傷,用避孕套紮住動脈,可以緩解毒性擴散,如果手指受傷,可以用避孕套套住手指,如果是雨季,避孕套套住槍口防水效果還不錯,如果缺乏盛水的容器,一個避孕套至少可以裝上一升的水,夠一個單兵在運動中飲用一個小時!」
程小鐸愣了半天,紅暈著臉,罵道:「算你有理,不過我沒鑰匙!」
我呵呵一笑,逕直朝玻璃櫥窗走去,左右一瞄,沒有敵情,確認了安全之後,我迅速脫下穿著的迷彩服,褪到只剩下一個手臂時就將衣服甩了幾個圈,再把手嚴嚴實實的包裹起來,衝著計生用品領用處的玻璃櫥窗就是一記直拳——一聲清脆的玻璃落地的聲音過後,我飛快抓了不知道幾盒的避孕套就朝表情驚愕的程小鐸跑了回來。
「快跑啊!還等著被人抓啊!偷避孕套啊!!!」
「啊?」程小鐸錯愕在原地,似乎還不瞭解這個問題的嚴重性,一把撈起程小鐸的手我就跑,她的手有一些冰涼,但是很滑膩,是的,我覺得這種感覺很好,就像我還是個小學生的時候,拉著班上的女同學一蹦一跳的去上學的那種感覺。
我和程小鐸躲在一個木樓梯的下面,正當我還在警惕的觀察著四周時,程小鐸一記勾拳就打在了我的肩膀上,嚇了我一跳,程小鐸卻格格的笑了。
「別笑了!」我認真的小聲說道:「對了,除了套子還有裝備沒有呢,小鐸,你得幫我個忙,給我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程小鐸好奇的湊了過來,低聲說道,她的頭髮上有一股很好聞的香味。
「嗯,嗯,這東西也就只有你們女兵有……」我期期艾艾的小聲說道。
「什麼啊,你說啊!」程小鐸睜大了眼睛,她的眼睛很黑,很亮,我甚至都看到了她的瞳孔當中那個厚顏無恥的自己。
「你們女兵每個月都要用的那東西啊……」我情不自禁的湊上程小鐸的耳朵,小聲的說道。
「到底什麼東西啊,每個月都要用的?」程小鐸好奇的轉過頭來,一縷香香的髮絲從我的臉上拂過——我一直有個疑惑,為什麼有時候總是會用觸電來形容某些時刻,但是現在我完全明瞭,是的,毫無疑問,就是這個觸電了的感覺。
「衛生巾!」我害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去親一親程小鐸的臉頰,因為從老式的木樓梯上傳來蹬蹬的腳步聲,因此,我忍無可忍的低聲說道:「最好是那種左右帶小翅膀的那種!」
「流氓!!!」程小鐸再一次脹紅了臉,一記重拳,逕直打在我的胸口。
「噓!小聲點,我給你解釋吧,這衛生巾撒上雲南白藥包紮傷口也不錯,用來止血也不錯,帶小翅膀的也不錯啊,可以用來做鞋墊,你不知道野外雨露很重的嗎?用避孕套包住鞋子,把帶翅膀的小衛生巾墊到鞋子裡面去潮,效果好極了!真的!我真的用過!」我急急的小聲說道。
頭頂上的腳步聲在木樓梯上漸行漸遠,程小鐸臉紅紅的看著口不擇言的我,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流氓!帥克你是個流氓兵!你還真用過啊?!」
「用過用過,真用過……向毛主席保證,效果還忒好!」我信誓旦旦的說道,頓時發現了自己好像被調戲了。
程小鐸再也忍不止,撲哧一聲笑了。
我悻悻的說道:「流氓!你比我還流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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