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醉裡挑燈看劍第五十三章電話情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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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元旦的時候,咱們五連擔任的是戰備值班的任務,所以到了春節,戰備值班的任務也就輪換到別的連隊去了,讓五連的兵都比較開心的就是這一點:咱們連隊就和不擔任戰備值班的其他連隊一起,在大年初一這天,休假一天。
大年初一的一大早,連長杜山就帶著連隊的幹部們給咱們戰士拜年了,給老兵們散煙,給新兵蛋子們發紅包,錢不多,一人十塊,連裡的副業收入裡拿出來的,經過連隊軍人大會和軍人經濟委員會同意了的,我和方大山合計了一下,咱們七班發紅包就免了,乾脆就帶著七班的新兵蛋子們上小市場去吃個螺螄粉的早餐得了,費用我們倆個人平攤。
七班的新兵蛋子們都很開心,實際上,從昨天晚上表演節目之後他們就一直很興奮,因為老兵們紛紛翹起大拇指誇獎他們昨天晚上的節目整得好,整得妙,整的呱呱叫,給咱們五連露臉了——在部隊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老兵不能和新兵期的新兵們說話,這種面對面的交流就使得七班的新兵蛋子倍感榮耀,因為他們得到了老兵的認同一般,不可否認,他們結束了新兵期,在老兵們的眼裡,他們不算是什麼都不懂的新兵蛋子們了。
吃完螺螄粉出來,我給七班那幾個煙民一人上了一支煙,我的小老鄉,江飆這鳥兵還不好意思接,我對他說:飯後一支煙快活似神仙,現在不抽,過了三天之後就不許抽了——這鳥兵馬上就接過去給點上了,動作之快,連我都沒有看清楚他是怎麼出手的,動作之牛,簡直都有些空手奪白刃的功力了。
於是乎,七班的新兵蛋子們打電話的打電話,買東西的買東西,理發的理髮,租碟子的租碟子,我徑直步入了老刀的店子,笑瞇瞇的給老刀和嫂子拜了年,老刀很高興,又給我甩了一包精白沙,嫂子笑著留著我吃午飯,說是老戰友們新戰友們都十分照顧店裡的生意,今天家裡開了五桌,大家一起團個年,我笑著謝絕了,說是要帶新兵們去師裡參加那團拜會,當然,這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毋庸置疑,老八答應帶我今天去參加他們的老鄉聚會了。
坦白說,我很想問問老刀這位老同志,到底是怎麼樣把嫂子給直接放倒的,噢,準確的來說,應該是怎麼樣把嫂子直接給俘虜的,不過我想了半天,卻還是忍住了,小市場裡現在熱鬧得很,人多眼雜的,改天好了。
出了小市場的那張小門,我就往連隊走,剛走出不遠,就看到了團糾察隊的黃史吟隊長和兩個兵,站在小市場的門外執勤,畢竟同吃同住同戰鬥了一段時間,黃史吟一眼就把我從兵堆裡拎了出來,大聲的喊著我的名字,我趕忙湊上去,拜年,上煙,黃史吟笑著對我說:帥克啊!你小子現在彪哄哄的啊,上次執行任務的時候發現你還有點當演員的潛質,想不到昨天晚上還發現你有當歌星的潛質啊,這下老子要調你來咱們糾察隊,可就難囉!
我趕緊謙虛,並誠懇的說自己還不是很自覺,怕來了糾察隊濫用職權,監守自盜,天天拱到外面玩,黃史吟隊長噢了一聲,可能覺得也是,笑了笑也就沒說什麼了,我問他佟衛那鳥兵去哪裡了,黃史吟隊長氣憤的說,龜兒子昨天吃年夜飯的時候渾身是膽,可是他媽的酒膽尚可酒量不行,醉得一塌糊塗,到現在還臥床不起。
口頭祝福了佟衛早日起床之後我就和黃史吟隊長拜拜了,回到了連隊,大夥兒都早就忙活開了,春聯掛上了,綵燈牽上了,雖然有些花裡胡哨的,但是倒也整出了一個喜氣洋洋的氣氛,學習室已經是熱火朝天的,有的在學習54號文件,雙扣,升級,斗地主,一樣一桌,下軍旗的,下象棋的,下圍棋的,一樣一桌,電視機那裡不怎麼熱鬧,直到派遣到小市場去租那種有一點點顏色的VC的老兵凱旋而歸,立馬才熱鬧起來,人頭攢動。
七班很民主,完全尊重所有人的意見,想幹嘛去就幹嘛去,方大山的陝西老鄉都接二連三的來了三四個了,說是大夥兒一塊兒去玩,從七團八團九團炮團裝甲團一直轉悠到師部去,七班的新兵蛋子們立馬就拋棄了我,都說要跟著班長混,除了許小龍,許小龍囁囁說,班副,我姐呆會就來連隊找我,我跟我姐去玩去——我就有些憋屈了,這完全不是群眾基礎的問題啊,狗日的,不就是我新兵期一過就去了教導隊嗎,這不同一列火車來的老鄉都流落在何方都找不到地兒了——不過也好,我竊笑,老子自己有活動!
說打就打說幹就幹,馬上轉悠到炊事班找老八,他奶奶個熊,老八貼著一腦門子的紙條捏著一副撲克牌對我說,帥克啊,這剛吃了早飯你就餓了嗎?說好了吃午飯的啊,他奶奶個熊,你先去師部大操場,玩玩那啥文體活動,11點半我再去找你!
訕笑著從殺氣騰騰的炊事班撤退,我又蹬蹬的殺到樓上找四海,四海是找到了,可是他就是抱著一台剛剛配發到連隊不久的電腦玩得個不亦樂乎,周圍還有四五個兵如眾星拱月般擁簇著他,一臉仰慕地聽他口沫橫飛的說什麼局域啊伊妹兒啊逼逼愛死啊這些玩意——看那架勢,我要是把四海給拉走了,那四五對醋罈子大的拳頭都不答應。
沒辦法,我只好自己先去了,對了,就先到海哥哥那裡去玩一會,剛好就住在師部大操場前面的大禮堂裡嗎,我心中一合計,馬上就整理著裝,準備走人。
看著風紀鏡中的自己,我不由得笑了,很好,我叫帥克,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帥哥,除了稍微有些黑之外,正在思忖著要不要再去蹭點四海的洗面奶洗個臉時,文書龐炎從樓上蹬蹬的跑了下來,一手拍在我的肩上笑著說道:「嘿,帥克,今天怎麼收拾得這麼瀟灑啊?這迷彩服都換上了新的啊!」
「豈止啊,看看,新帽子,新迷彩鞋,新襪子,連內褲都換新的呢!」我笑著說道:「大過年的,全套新,怎麼樣?這行頭去相親,行不行?」
「沒問題!」文書龐炎笑著說道:「多精神,多瀟灑的一小伙啊!」頓了一頓,像是想起了什麼,龐炎說道:「啊呀!對了帥克!我差點還忘了,昨天,不,前天,二十九那天,有一個兵打電話來找你!」
「啊?誰啊?」
「可能是你老鄉吧,等等,讓我想想!」一拍大腿,文書龐炎道:「我想起來了,他說他姓馮,噢,師裡面的!是的!姓馮,我給他說了你去師裡面準備文藝匯演的綵排了!」
「噢!」我應了一聲,飛速的思忖起來,對了,一定是馮昭這鳥兵,得,給他打個電話先!
「謝謝你文書,我給他打個電話先!」
「好吧,那我先走了,老鄉還等著我呢!」
目送文書走遠,我笑著就把手伸到了風紀鏡旁邊的連值日檯子上,撈起了電話,這一拿話筒,就放了下去,他媽的,這馮昭的電話我知道個屁啊,他是誰的褲衩兵我都還不知道呢。
也罷,俺去啦,再一次讚美了風紀鏡中的那位帥哥,我就自個兒上路了,目標,師大操場,科目,玩——記得我還是個新兵蛋子的時候,我的班長李老東帶著我去參加了師裡面的團拜會,那裡還舉辦過一些個遊樂活動,投投籃球,玩玩飛鏢,猜猜燈謎之類的,五花八門,倒也好玩,我還猜中了幾個字謎,拿了幾支圓珠筆的獎品。
一想到我的班長李老東,我就不由得開始怨恨起來:老東啊老東,你這個老同志怎麼搞的嘛,一回到地方就時常夜不歸宿不假外出,一天到晚都逮不住人,連人影都找不到,還說要我給你打電話,我可是打了好幾個電話你都不在家——這可就是不負責任了,新同志面臨著人生道路上新的問題新的情況新的變化,急需老同志金猴奮起千鈞棒玉宇澄清萬里埃,當頭棒喝我,為我撥開烏雲見藍天的關鍵時刻,就怎麼老是聯繫不上人呢?這叫我如何是好哇!
我想,我只是想,我的班長李老東能夠告訴我,這到底是不是在談戀愛——也就是我強行的擁抱了一個女兵,還扯下了她的口罩,威脅她,讓她告訴我她的名字,要不我就咬她——我得逞了,知道了這個女兵叫做程小鐸,她像花兒一樣漂亮,唯一沒有得逞的就是我沒有咬她,當然,我進一步的威脅了她,信誓旦旦的說一定要俘虜她——可人家也沒答應啊?
亂套了,我搖了搖頭,他媽的,俘虜一個人,還需要她同意嗎我*?
胡思亂想之中,猛然聽到一個聲音驚喜的喊道:「帥克?!」
抬頭一看,嘿,還真是巧,說曹操,曹操就到,原來是馮昭!
一般的來說,砣不離秤,秤不離砣,小表姐王麗君抿住嘴看著我,笑個不停。
「馮昭!王麗君!」我驚喜的喊道,不由得笑著貧起了嘴:「呵呵,新年好新年好啊!小兩口出來軋馬路是嗎?」
「你丫想找抽是吧這大過年的!上次你還沒被老子抽好?」馮昭牛逼哄哄的笑罵著我,給我遞了一支煙過來,說道:「新年好啊兄弟,這不是陪小麗去你們五連找小龍嗎!你去哪兒?中午一塊兒吃飯!」
王麗君笑著瞟著我說道:「馮昭,你沒見著帥克今兒個打扮得這麼帥氣嗎,一身新,肯定是去找女朋友去了對嗎?」
「沒,我也就去師裡面找老鄉玩玩!」我趕緊否認,心道:聽小表姐你這口氣,難不成你還知道我去參加東北老鄉聚會嗎?
王麗君笑吟吟的看著我說道:「好啊,那咱們吃飯就改天好了,反正我也不怕你跑了,你還欠我一頓飯呢!要不你哪天來咱們師醫院吧,上次那小食堂的菜還不錯!」
我猛點頭,道:「好的好的,一定一定,小表姐怎麼定,我就怎麼安排!」頓了一頓,我就想起來了,趕緊轉頭問馮昭:「馮昭,前兩天是不是你往咱們連隊打電話找我啊?」
馮昭伸過火機給我把煙點上,笑著說道:「是啊,你那天是去了師部排練節目去了吧,對,是我打的,可是——可不是我找你啊!」
「啊?」我一愣,那邊王麗君就已經展示了滄州姑娘的一記鳳爪擰耳手,快如閃電的捏住了馮昭的耳朵,惡狠狠的說道:「說什麼啊你,虧你還是個老同志,一點保密意識都沒有!」
「唉呀喂!別,路上人多,看到了不好!」馮昭裝模做樣的叫喚,其實我覺得這鳥兵倒很享受,疼是疼一點,沒必要那麼誇張吧。
「不是你找我你幹嘛給我打電話啊?」我有些納悶。
王麗君悻悻的鬆開手,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起來,說道:「呵呵,沒啥,我讓馮昭打給你的,問問你啥時候有時間,把欠我的飯給補上!對了!帥克,我怎麼就沒發現你還會唱歌呢!呵呵,昨天晚上我來你們團看了文藝匯演了!真不賴啊你!」
「呵呵,兄弟,你那叫做一個光芒四射啊,牛逼!」馮昭給我豎起大拇指,誇讚道。
「瞧你這五音不全的傢伙!」王麗君送了馮昭一個衛生眼,這樣的眼神我在那些港台肥皂劇中見多了,一般都屬於打情罵俏的範疇。
「呵呵!」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那還不是拱上台一頓亂搞,雲裡霧裡放光彩,過獎,過獎了!」
「行啊你帥克!繼續保持發揚啊!」王麗君笑意盈盈的看著我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她的話好像挺意味深長似的。
「我們走吧馮昭,小龍還在等咱們呢!」王麗君笑著對我說道:「帥克,咱們先走了,有時間就給我打電話,我還等著你呢!」
「好的好的,去吧,小龍是在等你呢!」我笑著說道:「電話聯繫,神雕俠侶,拜拜了!」
馮昭朝我一擠眉弄眼,說道:「走了帥克!啊,鞋帶鬆了!小麗等等我!」
馮昭飛快的湊近我說道:「那天其實也不是小麗找你……那天是什麼日子?兄弟你好好琢磨琢磨吧!」
「啊?」我茫然的啊了一聲,不明就裡。
「你丫是不是五行屬木頭的啊?*!」馮昭氣急敗壞的罵了我一句就聽到王麗君在喊他了,馬上掉頭就走,邊走邊回頭,給我擠眉弄眼的說道:「小伙子不賴,好好幹啊!」
坦白說,我被馮昭這鳥兵半截子話給侃得暈暈乎乎的,老半天才回過神來,就開始琢磨起了馮昭的話來,日子,那天打電話是什麼日子來著?嗯,文書龐炎說的是二十九,二十五號過小年,我記得那天的陽曆是2月10號來著,10號,四天,嗯,那就應該是2月14號,這2月14號又是什麼日子呢……
我*!想起來了!2月14日,情人節!
像我這麼靈泛(聰明,靈活)的腦袋馬上就想透了整件事情:2月14日那天,一定是某個女兵想給我打電話,但是她不好意思說,於是知道她心思的一個好姐妹就出手相助,命令一個男兵給我打電話了——是的,向毛爹爹保證,一定是程小鐸!
我笑了,心頭泛起絲絲甜蜜,天是那麼的藍,雲是那麼的白,太陽很好,我也很好,好得不得了。
……
坐在海哥哥的小單間裡,我一直傻樂著,笑得十分燦爛。
海哥哥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帥克,你那麼搞的?(方言:怎麼搞的)這電話情思有什麼好唱的?你都抱著話筒唱了起碼有一百遍了,我跟你說,你不適合唱這玩意,這種抒情的歌不適合你,搞不了的事情不要霸起蠻來搞(方言:硬撐),你還是老老實實地玩搖滾吧!」
我搖了搖頭,探了探頭,看了看海哥哥房間裡面的那張超大書桌上擺放著的一面小鬧鐘,時值11點25分,騰的一聲我就站了起來,扔掉手中卡拉OK話筒,急急地說道:「我走了海哥哥!」
「什麼?你不在我這兒吃飯嗎?」海哥哥詫異的說道:「老子還有臘魚呢!」
「改天陪你喝酒,我有老鄉聚會海哥哥!」
「我*,老子不是你老鄉嗎?」
「老相好……多的,改天我給你帶過來讓你見見——我走了海哥哥!」
一臉困惑的海哥哥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帥克,你小子,不對頭啊!」
……
我的班長李老東,曾經教會我唱一首歌,這首歌的歌名叫做《電話情思》,歌詞是這樣子寫的:很想很想,給你打個電話,很想和你說說,我的心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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