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兇猛 正文 第一卷 醉裡挑燈看劍 第肆二章 遭遇狙擊
    第一卷醉裡挑燈看劍第四十二章遭遇狙擊

    我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然後緊了緊胸前橫繫著的那根背包帶的結,忍住肩窩上和鎖骨那裡傳來的巨大疼痛,抬了抬酸脹發麻的手臂,將81-1的槍帶調整了一下,翹了翹屁股,把愈來愈沉重的背包往上頂了一頂——是的,我們已在路上,徒步行軍的路上。

    天剛濛濛發亮,我們就下了車了,開始了這次長達100公里的拉練,坦白說,我並不信任這樣一個由背掛著電台的通訊員通報的軍方數字,因為我也是一個軍人,在我命令我的兵只做100個俯臥撐的時候,其實我想讓他們做上1000個俯臥撐——這一說法的出台顯然又讓我再一次聲名狼藉,排長孔力再一次義憤填膺的屌了我,並且再一次怒罵道:帥克你他媽的真是個鳥兵!

    我的腳下交替延伸著鐵青色的水泥路,赭黃色的泥土路,翠綠色的草地以及咯人的,灰黑色的山路——太陽很慷慨,絲毫不吝嗇它的熱量,路邊的那些蒼翠的野草雜樹紛紛都蜷縮倒伏著,但是我們這些身穿著草綠色的迷彩服的兵們仍舊沒有屈服,儘管每一次呼吸都是如此灼熱著肺部,儘管每一個動作都揮灑著一些汗珠,但是我們還是他媽的站立著,在路上行走著。

    坦白說,我的腳底板很燙,似乎都產生了一種錯覺,以為解放鞋的膠底都已經燃燒起來,尤其是在水泥路面上行走的時候,腳一出汗就馬上被腳底傳遞過來的高溫給蒸發了,是的,我曾無數次的在路上行走,但是似乎沒有任何一次比現在這樣難受,當時我有一個很無恥的想法,這個想法就是:以後我若是能躺著,就千萬不要坐著,能坐著,就千萬不要站著,能站著,就千萬不要走著,能走著,就千萬不要走這麼久,尤其不要在夏天的水泥路面行行走——狗日的,差不多一個多小時了,都還沒有一次小休息,真他媽的折騰人啊!

    因為沒有收到靜默行軍的命令,所以開始的時候,老兵們之間都是有說有笑,新兵蛋子們也壓抑不住自己的興奮和好奇,像群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的交頭接耳,隨著越走越累,逐漸地就沒有人出聲了,包括那些新兵蛋子,大家都很清楚的瞭解這樣一個事實,說話會造成口乾舌燥,說話會流失水分,說話不利於保存體力。

    同時大家也很清楚這樣一個事實,這一場拉練,才剛剛開始,頂多,我們只走了約摸15公里的樣子。

    萬里無雲,驕陽當空,我們,在路上。

    師裡面下來的作訓參謀張蒙看來這次真是是玩官兵同樂了,他背著一個碩大的綠迷彩背囊走在我的前面,這個背囊雖然在設計上的人性和實用性比起我背上自己打的背包有很多可取之處,但是現在的我已經並不眼紅了,因為畢竟負重就是負重,負重的形狀、大小等等,似乎在走了十多公里之後,已經不那麼重要了,反正是負重,所以,我就不分由說的把走在我身後的衰哥劉浪的狙擊步槍給換了過來了,劉浪如願以償的被安排成了班用狙擊手,領倒了夢寐以求的85狙,1米22的槍長加上那個裝瞄準具的皮箱子,使得本來體力就比較弱的他在拉練中痛不欲生,背包上的米袋和柴火使得他無法像其他人那樣將81-1夾在背包與後頸的中間,他嘗試著那樣做,但是活生生的像一個舉槍投降的俘虜——現在好了,他終於可以輕鬆一點了,雖然他三番四次的覺得這樣做不太合適,想把85狙拿回來,還是自己背。

    我對劉浪惡狠狠地說:「老子借你的85狙玩玩,少跟老子羅幾巴索的!」

    劉浪用感激的眼神看著我,以向毛爹爹保證的語氣說:「班副,回去之後,我一定好好練體能!」

    我點了點頭,然後探過頭看了看劉浪身後的小胖子張子君,這不看則已,一看我就笑了起來,果然,果然有人在發雞爪瘋啊,小胖子張子君把一桿81-1的槍帶調了一下,掛在了胸口前面,兩個手雖然空了出來,但是不停的在顫抖,一邊走,還一邊不停的用顫抖的手去將自己已經變成了一條細繩死死勒住肩窩的背包帶搙直了,大顆大顆的汗水從小胖子張子君的額頭上滲了出來,這鳥兵的整個頭髮都如同剛洗過一般,濕漉漉的,迷彩服領口都結出了一沿白色的汗水乾涸之後的鹽漬。

    我側身示意衰哥劉浪走到我前面去,然後偏過頭來朝小胖子張子君伸出一隻手指頭勾了一勾,示意他把槍給我。

    小胖子張子君的臉愈發紅彤彤的像個熟透了的蘋果了,拚命的擺頭,說:「班副……不,不要啦!我自己來,我得嘎!」

    「嘎你老母!」我擦了一把汗,說道:「把槍拿來!」

    「班副,不要啦,你說過,槍就系(是)戰士的生命啊……」

    「那就把你的命交給老子,戰友之間生死相托的事多了去了!」我不屑一顧的說道:「怎麼啦?不願意把小命交給我?放心好啦,老子知道你回去還要當村長的,我操,人民群眾還等著你整出一個珠三角的小華西村呢!」

    「我不系(是)這個意思啦……」小胖子張子君咧開嘴笑著說:「我還可以堅持啊,濕濕碎啦!」

    「老子命令你把槍給我!」我凶神惡煞的說道:「這是命令!」

    小胖子張子君只得乖乖的把槍從脖子上取了出來,遞給我說道:「班副……你已經背了一支85狙了啊……」

    「老子不比你體力好些啊?」我接過小胖子張子君遞過來的81-1,把雙手橫握著的85狙放到一隻手上,用一隻手把小胖子的81-1掛在胸前,牛逼哄哄的說道:「班副還能掛一輕機槍!」

    小胖子張子君後面跟著的山東大個子李大顯把頭伸在小胖子張子君的頭上對我說道:「班副,俺也沒問題,再來兩個輕機槍的圓彈夾俺就夾在咯吱窩裡!」

    我笑著看了看李大個,說道:「大個,你那背包帶啊,對,就是說你橫在胸口前面的這條背包帶,你能不能調整一下啊,還他媽的來兩個輕機槍的圓彈夾,你那奶子都被背包帶勒成了兩個圓彈夾了!」

    此言一出,兵皆側目,爆發出壓抑的笑聲。

    李大個低頭一看,憨憨一笑,道:「班副你就別笑話俺,俺還想把這奶子肉都練結實了,一提勁還一動一動的呢!」

    眾兵這下子再也憋不住了,笑聲四起。

    我笑著笑著,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他媽的,那天在師醫院都走得急了,居然忘記了找小表姐王麗君問一問,那個號稱是吉林蛟河奶子山的丫頭片子到底是何方神聖來著,最起碼,也得知道人家名字啊!

    正在後悔不迭的時候,在公路兩側兩路縱隊中間的路面上轟隆著就開來幾輛車,打頭的是一通訊保障車,車頂上的鍋頭天線滴溜溜的轉著,緊隨著就是兩輛迷彩北京吉普,然後是一輛越野三菱,最後就是一台醫療保障車,是的,醫療車,上面畫著一個紅十字。

    醫療車衝我露出了車屁股,車屁股後面的車門緊鎖,剛剛滿懷欣喜的我頓時又失落了起來,是的,失落,我曾經是一個差勁的理科生,如果不是老爸的戰略思考出現了重大偏差,我想我會是一個優秀的文科生,興許還能上北大,此刻或許正捧著一飯盆,在末名湖畔睃巡著來來往往的美女,一邊滿足自己的胃一邊滿足自己的眼球——是的,我只是想說,失落這個詞我用得非常準確。

    隨即我很快就大驚失色了,他媽的,老子是不是戀愛了?

    在我還是個新兵蛋子的時候,知道我還沒有談過戀愛,老兵們就常常教育我說,那什麼**玩意愛情,就是一場遭遇戰,遲早兩個人會碰上面的,兩個人都玩著命的,眼露凶光的想把對方給活捉了,死掐著想要讓對方變成俘虜,可是一旦兩個人死掐起來,到了赤膊上陣的時候,往往都是他媽的男人先被俘虜,先他媽的繳械投降——是的,我不懂,不懂老兵的深奧的話中有多少教育意義,我只是覺得,這什麼**玩意愛情,就像是一場狙擊戰,誰他媽的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中上一槍,毫無防備的中上一槍,比如說我的這切身體會吧,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教材,一把聲音就讓我產生了一種比較朦朧的情感,我得承認,這樣的感覺我從來沒有過,向毛爹爹保證。

    我想,我是他媽的遭遇了狙擊了。

    我想,我是中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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