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博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托爾納姆家的,只知道他被對於愛情的取捨始終困惑著。
不可否認芬妮小姐的溫柔確實打動了他的心靈,甚至讓他不知不覺中說出了一些不應該說的話。
那些話原本是想安慰芬妮小姐,讓她知道,自己從前並沒有打算欺騙她的感情。
但是,瑞博相當清楚,他含糊不清的言語相當容易被人誤會為對於愛情的承諾。
瑞博暗自悔恨,他原本應該向埃克特請教一下,應該如何應對這種場合,埃克特是一位語言大師,他一定會告訴自己,用那句話能夠得到什麼樣的效果的。
坐在馬車上,瑞博始終在思考著他應該如何處置芬妮小姐對於他的這份感情。
這是他第一次正正經經得思考,讓芬妮小姐在他的生命中安置一個位置,這可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蘭蒂小姐雖然是他心目中最佳的妻子人選,但是,蘭蒂小姐注定擁有她餘生俱來的職責,她好像就是為了延續梅丁家族的血脈才降生到人間來的一樣。
除了蘭蒂小姐之外,瑞博並沒有心儀的對象,而從芙瑞拉那裡嘗到了人生最大的樂趣之後,瑞博不認為自己還能夠忍受住這種樂趣的誘惑。
芙瑞拉無疑相當成功的**教師,她成功得將自己培養成為一個真正的淫徒,瑞博很難想像他會放棄荒淫的生活為他帶來的無比歡愉。
現在已經用不著偽裝和掩飾,瑞博清楚得感覺到,他越來越喜歡享受**的歡愉,特別是昨天那場徹底的征服之後,他心中原本仍舊深藏心底的那一絲僅有的羞恥之心,徹底遠離他而去了。
瑞博現在就想快點回到家裡,芙瑞拉正躺在床上等待他繼續征服呢。
雖然瑞博並沒有忘記他早上答應過蘭蒂小姐,不再折磨芙瑞拉,不過用**伺候自己,讓自己得到快樂,原本就是芙瑞拉的職責,而且這也是她的意願,她曾經說過她喜歡男人給她帶來的歡樂,甚至以沒有男人能夠征服她而感到遺憾。
既然芙瑞拉喜歡被征服的感覺,那麼自己就徹底將她征服,讓她好好享受一番。
瑞博並不是認為他是在折磨芙瑞拉,因此他心中沒有一絲內疚。
回到別墅,瑞博和往常一樣在花園客廳裡面於蘭蒂小姐閒聊了一會兒。
看得出來,蘭蒂小姐確實有些勞累了,在托爾納姆家族慶典的舞會上,蘭蒂小姐和瑞博一樣是最受歡迎的人物。
回到臥室,瑞博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眉頭緊皺的芙瑞拉小姐,迷幻粉的藥效早已經過去,看來她已經忍受痛苦的折磨很久了。
床單和沾滿污穢的衣物已經由侍女們更換過了。
芙瑞拉身上穿著一條普普通通的睡袍,這是她原本從來不會願意穿著的,現在恐怕不是出於她自己的意願。
「我好難受。」芙瑞拉小姐看到瑞博進來,連忙掙扎著爬了起來,痛苦得說道。
「要我幫你解除痛苦嗎?」瑞博完全可以想像對迷幻粉的癮頭髮作時有多麼痛苦。
甚至連海德先生那樣神通廣大而且無數次在生死之間徘徊而面無懼色的強者,也會對迷幻粉膽戰心驚,芙瑞拉強煞也只是一個弱質女流,她能夠熬到現在已經相當不錯了。
「求求你,為我解除痛苦。」芙瑞拉撲通一聲跪在瑞博眼前,抱著瑞博的小腿苦苦哀求道,芙瑞拉那美麗迷人的臉龐緊貼著瑞博的足踝輕輕摩擦著,這是一幅完全臣服的模樣。
看到這個傲慢、目中無人的淫蕩女人現在變得如此馴服如此俯首帖耳,瑞博感到興奮極了,他的胸膛中充滿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好像整個世界就踩在他的腳下。
瑞博感到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不可抑止的力量。
「我可以為你解除痛苦,不過我再說一次,雖然這次痛苦得到了緩解,但是下一次可能會更加痛苦,這是在飲鴆止渴,你願意嗎?」瑞博問道,他的語氣中充滿著笑意,因為他知道芙瑞拉根本不可能拒絕他。
果然芙瑞拉連連點頭,甚至還親吻著瑞博的腳面,這可是連國王都無法享受到的隆重理解,在瑞博的記憶中好像只有虔誠的信徒見到教宗的時候,才會行這樣的大禮。
看來芙瑞拉已經將自己當作了命運的主宰。
這更加令瑞博感到興奮,不過他內心滋生出來的暴虐並不因此而感到滿意。
瑞博為芙瑞拉重新注入藥劑。
藥劑很快便發揮了作用,芙瑞拉小姐顯然並不像原先那樣痛苦不堪了。
擺脫了痛苦的折磨的芙瑞拉小姐又恢復了她原本的神情,而這正是瑞博相當討厭的一件事情。芙瑞拉小姐並不是一個傻瓜,她顯然也相當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
她很清楚自己已經落到了瑞博的手裡,她只能夠任由這個殘忍而又瘋狂的少年的擺佈,只有順從才能夠讓自己少受些折磨。
芙瑞拉小姐也相當清楚,接下來將有些什麼事情在等待著她。
反正她也並不在乎這種事情。
瑞博用絲帶將芙瑞拉小姐的嘴緊緊得堵了起來。
他並不是不喜歡聽到芙瑞拉發出聲音,而是,怕被蘭蒂小姐聽到,畢竟他曾經答應過蘭蒂小姐不再折磨芙瑞拉。
一切佈置妥當之後,瑞博開始對芙瑞拉展開暴風驟雨一般的征服。
雖然沒有那淒慘的苦苦哀求,但是芙瑞拉那流滿臉頰的淚水同樣讓瑞博充滿了強烈的征服感。
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再一次緊緊抱著渾身虛脫的芙瑞拉小姐沉沉睡去。
……
瑞博並不知道,自己是何時醒來的,只知道自己是被別人推醒的。
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看到蘭蒂小姐正站在他的床頭。
和往常的溫柔和順完全不一樣,今天的蘭蒂小姐充滿了怒意。
臉不知道因為羞恥還是因為憤怒脹得通紅,身體微微顫抖著,雙眼怒目而視,那憤怒之中更有一絲悔恨一絲悲傷。
而剛才推醒自己的顯然是蘭蒂小姐身邊的侍女,那個侍女並沒有顯得憤怒,她的眼睛死死盯住瑞博和芙瑞拉相交的部位。
「快點出來,我有些話要跟你說。」蘭蒂小姐的語氣極為嚴厲
瑞博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別把芙瑞拉小姐弄醒了!」蘭蒂小姐命令道。
瑞博只得照辦,他輕手輕腳得爬下來了床。
「你先穿上衣服,我在客廳裡面等你。」蘭蒂小姐別轉身體,不想看到瑞博的醜態。
那個侍女目不轉睛得看著瑞博的男性部位,那個地方確實和傳聞之中的一樣雄偉。
瑞博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芙瑞拉。
即便在睡夢之中,芙瑞拉仍舊流著哀傷的眼淚,頭髮凌亂得披散著,嘴裡堵著的絲巾顯然是受到摧殘的最好證明,瑞博思索著如何向蘭蒂小姐解釋這件事情。
可惜埃克特也沒有告訴過自己,如何應對這種情況。
蘭蒂小姐自顧自往外走去,看得出來她確實相當生氣。
瑞博開始穿衣服,不過讓他感到奇怪的是,那位侍女並沒有打算離開的樣子。
「我會將這裡收拾一下。」那個侍女低聲說道。
穿上衣服之後,瑞博向花園客廳走去,短短的幾步路讓他步履維艱。
在他的腦子裡面浮現出各種想法,這些想法無非是如何搪塞蘭蒂小姐。
來到客廳裡面,蘭蒂小姐臉別轉著看著窗外。
在她的臉上看不到憤怒,只是有著無盡的哀傷。
「蘭蒂小姐,你生氣了,為我沒有聽從你的吩咐而生氣?」瑞博試探著問道。
蘭蒂小姐沒有吭聲,過了一會兒才轉過臉來盯著瑞博。
「你好像忘記了你的承諾。」
瑞博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你的行為讓我感到痛恨,而我更加痛恨的人是我自己。」蘭蒂小姐傷心得說道。
瑞博有點糊塗了。
「我相當悔恨當初,沒有告訴你一些我所瞭解到的事情。」蘭蒂說道。
「我曾經見過芙瑞拉小姐一面,那還是在你小的時候,我甚至不敢肯定,我以前是否也見過你,在南港發生那場可怕的瘟疫之後,當危險過去之後,我曾經和你的『二伯』一起,到南港去探望你的『一家』,那場瘟疫將一切聯繫全部中斷了,我們根本不知道姑姑和你們『父子』是否平安。」
「瘟疫過後的南港滿目蒼夷,到處是焚燬的房屋,和點燃用來驅散瘟疫的火堆,濃煙籠罩在這個剛剛遭遇不幸的城市上空,最讓我感到悲哀,最觸動我的心弦的一幕就是,在南港郊外的山坡上,無數失去親人的孤兒聚集在那裡,他們住在用沒有被燒燬的木材和房屋的瓦片,搭建起來的簡陋帳篷,上面撲撒著石灰。」
「我想,你應該對於那個場面相當熟悉吧。」
聽蘭蒂小姐如此一說,瑞博回憶起那段畢生難忘的痛苦經歷,
那時候自己和周圍每一個孩子都掙扎在死亡的邊緣,能夠活著已經是他們最高的心願,每天都有孩子死去,屍體就被拖到山坡底下燒掉,而活著的同伴們沒有一絲哀傷,因為每一個人都已經麻木了。
蘭蒂小姐看到瑞博陷入沉思,她知道自己顯然戳中了這個少年的要害。
蘭蒂小姐繼續說道:「當年在我的印象中,那些孩子因為飢餓而顯得骨瘦如柴,因為石灰而四肢浮腫,因為沒有水源而骯髒不堪。」
蘭蒂小姐有些自責得說道:「當時,我還不太成熟,因此,在印象中我對於那些可憐的孩子們的看法,竟然是覺得他們骯髒,現在想來這種想法真是不可饒恕。」
蘭蒂小姐低下頭顯得無比悔恨。
瑞博忍不住上前勸解道:「蘭蒂小姐,這不能怪你,任何人都會有這樣的想法的,當初甚至連我們南港的人也認為我們是一堆累贅,是沒有用處卻隨時有可能再一次帶來瘟疫的病原體。」
「但是,至少有一個人並不是這樣看待的,據我所知,有一個值得受人尊敬的女孩,每天為那些孩子們帶來麵包和清水,正是這些少得可憐的食物,讓那些孩子能夠存活下來,要不然那些孩子只能在飢餓中死去。」蘭蒂小姐說道。
瑞博回憶起當初的情景,每當快要到黃昏的時候,那位小姐就會來到他們身邊。
在她身邊的籃子裡面總是裝滿了麵包,雖然那都是一些粗糙的用大麥混雜些麩皮烤出來的最廉價的麵包,以及一些麵包碎屑,但是,對於那時候的他們來說,那簡直是他們所吃到過最美味的東西了。
瑞博甚至現在都能夠回憶起那麵包的芬芳和甜美。
因此黃昏時刻,總是他們最期待的時候。
看到那位溫柔恬靜的姐姐把麵包浸在清水裡面完全化開之後,將這粥一般的麵包糊均勻的分配給每一個孩子。
看到這位系絲特小姐體貼得照顧著她的那個體弱多病的弟弟,同時也順便為那些受傷的以及生病的孩子,清洗傷口並餵藥。
那時候的瑞博好希望自己也生一場病,那麼他就也有機會得到這位小姐的照顧了。
「系絲特小姐是我們這些孩子心目中的聖女。」瑞博真誠得望著蘭蒂小姐說道。
「是這樣嗎?」蘭蒂小姐看著瑞博的眼睛說道:「但是你卻殘忍得用惡毒的手段,對待你心目中的聖女,用暴虐的蹂躪來回報你的恩人。」
「這不可能?」瑞博感到天旋地轉起來,他簡直無法相信蘭蒂小姐所說的一切:「芙瑞拉就是那位聖女般的系絲特小姐?」
瑞博實在無法將一個淫蕩無比的妓女還純真善良的聖女相提並論
「但那是千真萬確的,當我第一眼看到芙瑞拉小姐的時候,我就感到似曾相識,芙瑞拉小姐給我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更何況梅丁小姐是絕對不會讓一個不知底細的人住在這個別墅裡面的,海德先生已經將芙瑞拉小姐的一切告訴了梅丁小姐,兩向應證之下,芙瑞拉小姐無疑就是那位在你心目中如同聖女般存在的系絲特小姐。」
「當年的那場可怕的瘟疫奪走了你的雙親,它又何曾沒有奪走芙瑞拉小姐的雙親呢?更何況,她還有一個體弱多病的弟弟,她的弟弟幸運得沒有被瘟疫奪去生命,疾病雖然摧毀了他的健康,但是他仍舊活了下來。」
「失去了雙親,又有一個體弱多病的弟弟需要扶養,而南港的有錢人甚至教會都自顧不暇,在這種情況下,身為一個女孩子除了出賣自己的**,還有什麼其他辦法呢?芙瑞拉小姐原本只需要照顧她的弟弟一個人,她根本用不著管其他的孩子,但是,她的善良的本性,使得她無法拋棄其他需要救助的孩子們,她用出賣**的錢買來了食物,讓所有孩子充飢,她的善心打動了仁慈的父神,你應該很清楚,在這美德的照耀之下,所有的孩子都安然得度過了那可怕的瘟疫。」
「被這位小姐的善心感動的除了那高高在上的神靈之外,還有我和你的『二伯』,回到瑟思堡之後我們就請求老伯爵將瑟思堡的剩餘糧食發放到南港,還派出教會的牧師到南港去救助那裡的需要獲得救助的人。」蘭蒂小姐一口氣將她心中深藏已久的那不曾對瑞博提及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到蘭蒂小姐所說的一切,瑞博的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悔恨。
他感到耳邊響起陣陣雷鳴之聲,就像天庭審判之前父神那充滿震怒和威嚴的聲音,毫無疑問他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責。
「我應該怎麼作才能夠贖罪?」瑞博垂著頭用極低沉的聲音問道,他甚至沒有勇氣面對蘭蒂小姐。
「這我也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你給芙瑞拉小姐帶來了多麼大的傷害,**上的傷害是我親眼所見的,但是心靈上的創傷就難以確認了。我知道一件事情,芙瑞拉小姐受到過巨大的打擊,她最關心最愛護的弟弟,恥於她的身份,離她而去了。這讓芙瑞拉小姐非常痛苦,你能夠想像最親近的人離開和拋棄你的感受嗎?」蘭蒂小姐憂傷得說道,她在心中悲歎,命運對於芙瑞拉的不公。
「求你了,蘭蒂小姐,指點我一條明路吧,告訴我怎樣才能夠補償芙瑞拉小姐,我實在是太對不起她了。」瑞博苦苦哀求道,眼淚流滿了臉頰,和眼淚混合在一起的是悔恨,無盡的悔恨。
蘭蒂小姐看著瑞博充滿真誠的眼睛,顯然暴虐並沒有佔據這個少年的靈魂。
這一場風波也許能夠起到意想不到的成果,恐怕瑞博永遠也不會忘記,暴虐和殘忍對於所有人的傷害。
也許這個少年仍舊將是一個冷酷的殺手,一個威嚴毫不留情的領主,但是,至少他不會是一個以殘忍和暴虐當作樂趣的暴君。
蘭蒂小姐確實希望瑞博能夠成為一個優秀的領主,事實上,連梅丁小姐現在都已經不反對讓瑞博成為真正的瑟思堡領主,而不是一個過度的臨時領主。
姑婆不得不承認,瑞博是瑟思堡建成以來最出色的領主,瑞博在領主的寶座上多坐一天,梅丁家族的威望便更加隆重一分。
而且蘭蒂小姐自己也有一分私心,雖然她注定要為了梅丁家族奉獻一切。
但是她畢竟是一個女人,她也希望有疼愛自己的丈夫在身邊。
而且作為女人,對於權勢的**,也沒有那麼強烈,她更加願意待在丈夫的身後,處理一下細節事物。
梅丁小姐當初為自己指定的這場婚姻,完全是為了延續梅丁家族的血脈的考慮。
而自己也只是抱著犧牲的想法,接受眼前這個比自己小得多的丈夫。
對於這個原本僅僅當作是成功的騙子的小丈夫,自己並沒有絲毫的愛慕之心,甚至可以說沒有什麼好感。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越來越感到,那位神通廣大的海德先生顯然並不是以一個騙子的標準來訓練眼前這個少年的。
顯然他早就有目的讓瑞博成為瑟思堡真正的主人。
蘭蒂小姐感到自己被這個少年所表現出來的無窮魅力漸漸吸引住了。
不過,瑞博顯露出來的暴虐的一面,卻讓蘭蒂小姐極為擔憂。
沒有人會願意讓一個暴君坐在領主的位置上。
同樣也沒有哪個妻子會願意讓一個暴君成為自己的丈夫。
瑞博對付芙瑞拉小姐的那些手段,讓蘭蒂小姐感到心驚肉跳。
雖然瑞博現在還絕對不致於在她身上施展這些手段。
但是蘭蒂小姐擔心,隨著這個小丈夫心中的暴虐進一步滋生蔓延,總有一天他會變得肆無忌憚。
最好乘那些暴虐還沒有在瑞博心中根深蒂固的時候,將它們徹底剷除乾淨。
「瑞博,我並不能夠保證你能夠得到芙瑞拉小姐的寬恕,但是,唯一能夠讓你的罪行獲得解脫的人只有芙瑞拉小姐本人,你只有向芙瑞拉小姐進行懺悔,只有用你真誠的歉意讓芙瑞拉小姐原諒你,除此之外,我提不出任何建議。」蘭蒂小姐滿懷嚴肅得說道。
「可是,我給芙瑞拉小姐帶來了如此巨大的傷害,這種傷害絕對不是一時之間能夠彌合的,我不知道如何能夠讓芙瑞拉小姐原諒我,我更害怕芙瑞拉小姐一看到我的身影,心中便充滿了對我的痛恨,也許蘭蒂小姐您能夠替我向芙瑞拉小姐解釋一番,告訴她,我現在心中多麼痛苦,多麼悔恨。」瑞博無比緊張得說道。
「這個我不能夠代勞。」蘭蒂小姐拒絕道:「你必須自己去勇敢得面對芙瑞拉小姐,你的悔恨只有你自己能夠證明給芙瑞拉小姐看。在這件事情上我幫不了你任何忙。」
說著蘭蒂小姐站起身來,她拉著瑞博的手,向瑞博的臥室走去。
走到臥室門口,蘭蒂小姐將瑞博一把推進房間裡面,然後招呼著那位正在清理房間的侍女出來。
蘭蒂小姐信手將房門關上。
瑞博走到床前,看著床上躺著的芙瑞拉小姐。
芙瑞拉小姐顯然已經清醒過來了,雖然眼睛仍舊緊閉著,但是睫毛微微顫動。
早晨醒來的芙瑞拉小姐顯然因為藥效還沒有過去,而感到極為不舒服,不過真正毒癮發作的時間還沒有到來,因此她還能夠忍受得住。
床前放著一盆熱水,芙瑞拉小姐身上的污跡已經被擦拭乾淨,被單也已經更換過了,瑞博知道現在的芙瑞拉小姐絕對忍受不了強烈的刺激。
躺在床上,芙瑞拉小姐顯得無助。
她的臉色蒼白,早已經失去了原有的紅潤光澤,頭髮披散在床上,顯得那麼凌亂委頓,雪白嬌艷的**,也顯得缺少了生氣,看上去好像是一座美麗的塑像,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女人。
瑞博悄悄走到床頭,他知道芙瑞拉小姐能夠感覺到他的行動。
瑞博跪在床前,如果可能的話,他倒是希望能夠像昨天芙瑞拉小姐對自己作的那樣,跪在她的腳下,用最隆重的禮節來請求芙瑞拉小姐的寬恕。
而且當年的芙瑞拉小姐原本就是他們這些孩子心目中聖女一般的存在,芙瑞拉小姐絕對當得起這樣隆重的禮節。
「芙瑞拉小姐,您就是當年的系絲特小姐,是不是這樣?蘭蒂小姐已經告訴了我一切。」瑞博輕聲說道,他的話語中帶著哭泣的聲音。
這是他第一次和芙瑞拉小姐輕聲細語卻不帶一絲**。
芙瑞拉小姐顯然感到極為驚訝,這可絕對不是她原本想像得到的事情,她猛得睜開了眼睛盯著瑞博。
芙瑞拉小姐所看到的是悔恨和充滿自責的神情
瑞博那張還帶有一絲孩子氣的臉上,掛滿了淚珠,原本犀利鋒銳的目光顯得極為迷茫,牙齒緊緊得咬著嘴唇,臉上沒有絲毫血色。
芙瑞拉什麼都明白了,事實上,她原本就猜測過瑞博真正的身份。
只不過,瑞博的魔法師身份讓芙瑞拉小姐有些猶豫不決。
據她所知,海德先生還沒有神通廣大到連魔法師都能夠任意支配的地步。
因此瑞博的身份就有點撲簌迷離了。
現在看來瑞博是從南港找來的窮孩子,而且正是當年受過自己恩惠的貧窮孤兒中的一個。
這真是造化弄人啊。
芙瑞拉小姐心情激盪。
正因為如此,她突然間感到毒癮不可抑止得向她襲來。
如果並不知道瑞博的身份了,芙瑞拉小姐一定會跪倒在地請求瑞博為她解除痛苦。
雖然明知道這是飲鴆止渴,但是當這能夠吞噬掉靈魂的痛苦向她襲來的時候,其他任何事情都管不了那麼多了。
現在已經知道瑞博是受過自己恩惠的那些小孩子中的一個,看到他和自己那個因為痛恨自己,而憤然離去的弟弟差不多年紀,芙瑞拉小姐實在無法像昨天晚上那樣,跪在這個少年面前祈求他為自己解除痛苦。
儘管芙瑞拉小姐心中並不願意,但是毒癮給**帶來的痛苦,卻讓她難以保持清高和自重身份。
瑞博看到芙瑞拉小姐痛苦的表情,他很清楚芙瑞拉小姐毒癮又犯了。
「芙瑞拉小姐,我沒有其他辦法為你解除痛苦,我為當初那無可彌補的惡意,而異常悔恨,我只有那種飲鴆止渴的辦法,為你暫時緩解你的痛苦,你需不需要我???」瑞博脹紅著臉問道。
原本對這種事情根本無動於衷的芙瑞拉小姐,面對這個曾經和自己的弟弟一起受到她照顧和扶養的少年,同樣羞愧難當。
這種感覺早已經被她徹底遺忘了,但是現在突然之間又出現在她的心中。
芙瑞拉小姐羞卻得點了點頭,便將俯身躺下,她將臉深深得埋在了枕頭裡面。
瑞博看著芙瑞拉小姐的樣子。
他順手理了理芙瑞拉小姐那凌亂披散的頭髮。
那光滑細膩潤滑的背脊,以及渾圓挺立的臀部,無比令瑞博產生一種衝動。
瑞博暗罵自己該死,竟然對芙瑞拉小姐興起這種骯髒的念頭。
他取出魔杖小心翼翼得為芙瑞拉小姐注入藥劑,這項工作顯然給芙瑞拉小姐帶來了異常強烈的刺激。
瑞博抽回魔杖,只看到芙瑞拉小姐渾身一陣顫抖,她的眉頭緊緊的皺著。
瑞博取過被子輕輕搭在芙瑞拉小姐的背上。
他跪在床前向芙瑞拉小姐虔誠的懺悔著他的一切,懺悔著他給芙瑞拉小姐帶來的痛苦,懺悔著他的暴怒和殘忍。
瑞博苦苦請求芙瑞拉小姐能夠原諒他。
芙瑞拉小姐完全能夠聽得出這個跪在床頭低聲哭泣著,懺悔著,請求她原諒的少年的話語中充滿了真誠。
雖然瑞博讓她受盡了折磨,讓她飽嘗了痛苦,但是芙瑞拉對於瑞博的痛恨早已經隨著那一聲聲的懺悔,隨風而去了。
真正讓芙瑞拉小姐感到悲傷的是,她不知道應該如何饒恕這個少年。
並不是饒恕他給自己帶來的傷害,而是饒恕他在自己漸漸讓心中的傷痕彌合起來的時候,又再一次得在原來的地方撕開了一道更大更深的傷口。
芙瑞拉原本以為,這幾年放蕩不羈,荒淫昏亂的糜爛生活,已經讓她忘卻了弟弟唾棄她並且離開她的痛苦。
原本她以為沉溺於**肉慾的自己,已經徹底麻醉了她的精神,再也不會因為世人對於她的看法而受到任何傷害。
再也不會為當年那無奈的選擇而深深悔恨。
芙瑞拉現在發現,那種悔恨,那種幾乎毀滅自己的自卑,從來沒有離開她的身體遠去。
她從來沒有忘記過她的命運加在她身上的詛咒。
原本被埋葬在內心深處的那些隱藏著的魔鬼,被那個跪在床頭請求自己寬恕的少年給釋放了出來。
芙瑞拉痛恨他的並不是他加注於自己身上的痛苦。
和心靈上的痛苦比起來,**上的痛苦只是一時之間而已。
也不是他殘忍暴虐的手段,那些手段原本就是自己傳授給他的。
而是這個少年為什麼要突然間改變態度,為什麼要用溫柔和懺悔,掘開自己用**和糜爛封存起來的無底深淵。
對於芙瑞拉來說,最讓她感到痛恨,最讓她難以忍受的就是真誠的對待,無論是愛意還是懺悔。
真誠就像是一道陽光,和她內心深處用來封閉那道傷口的『物資』正好性質相反,如同火焰和寒冰。
這真誠的火焰將會溶化寒冰,而釋放出寒冰底下埋藏著的東西。
芙瑞拉不知道應該如何寬恕這個少年。
瑞博看到芙瑞拉小姐毫無反應,輕輕得湊到芙瑞拉小姐的耳邊想要軟語哀求。
出乎他預料之外的是,當他湊近芙瑞拉小姐身邊的時候,他聽到了極其細微並且斷斷續續的哭泣聲。
瑞博雖然不願意再對芙瑞拉小姐使用手段,不過跪在地上瑞博漸漸有些想明白過來了。
只要他的目的是真誠的,用些手段也未嘗不可。
海德先生他們又何嘗不是如此。
他們機關算盡,用足了各種手段,還不就是為了保住南港這一片人間樂土,世外桃源嗎?
想明白這些,瑞博開始琢磨著用什麼樣的方法讓芙瑞拉小姐擺脫沉重的內心壓力。
雖然對付女人的所有手段都是芙瑞拉小姐傳授給自己的,不過,從這兩天的情況看來,在迷幻粉的幫助之下,芙瑞拉小姐並沒有辦法抵禦這些手段。
瑞博輕輕得將芙瑞拉小姐扳轉過來。
芙瑞拉將臉側轉到一邊,不願意和瑞博正面而視。
瑞博將芙瑞拉的臉轉過來。
瑞博看到芙瑞拉小姐滿臉淚痕,他用舌頭將這些淚水全部舔乾淨。
「芙瑞拉小姐,我實在是找不到其他什麼能夠補償你的辦法,補償我給你帶來的傷害,你是我心目中的聖女,從前是,現在同樣也是,如果你願意接受的話,我願意終生侍奉你,我的聖女。」瑞博輕聲說道,他的神情充滿了堅定不移和無限誠懇。
芙瑞拉睜大了眼睛看著這個少年,不過她顯然並不驚訝瑞博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芙瑞拉小姐,我用在你身上,給你帶來巨大痛苦的藥劑,並沒有什麼有效的解藥,海德先生曾經告訴我,上了癮之後,唯一擺脫這種可怕的藥劑的方法就是讓身體滿滿適應這種藥劑,一點一點得擺脫毒癮的控制,他就是這樣成功逃脫迷幻粉的控制的。」瑞博輕聲說道,他的臉上寫著無奈和羞愧這幾個字。
芙瑞拉小姐顯然有些明白了。
瑞博躺倒在芙瑞拉身邊,緊緊得摟住她說道:「我會慢慢得一點一點得減少,藥劑的份量,當你感到痛苦的時候,我會在一旁守護你,照顧你,就像你當年照顧我們一樣,讓我稍稍彌補一下我的過失吧。答應我,作我的妻子。」
說完這些,瑞博輕輕得親吻著芙瑞拉小姐。
一股暖流流過芙瑞拉那原本寒冰封閉著的心坎。
一道陽光照進了她心中漆黑深邃的無底深淵。
芙瑞拉小姐意外的發現,原來她一直期待著的就是這句承諾,原來她一直夢想著的就是真誠的愛。
雖然她清楚得感覺到,瑞博的愛中更多的是一種歉疚,一種補償,一種對於當年的恩惠的報償。
不過這已經是她曾經感受過的最接近於真正的愛意的感情了。
芙瑞拉也並不認為,她能夠得到真正的愛情。
也許擁有這樣一個小丈夫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雖然那天,芙瑞拉告訴瑞博,她打算將瑞博訓練成她私人擁有的小男侍,這一方面是為了嘲弄和刺激瑞博,以便滿足她扭曲的**,另外一方面,她也未嘗沒有真正這樣想過。
現在雖然和原本的設想有些兩樣,不過用一個充滿情義的小丈夫更換私人擁有的小男侍,好像更符合自己的心願。
芙瑞拉小姐並不是一個喜歡多愁善感的女人。
她盯著瑞博的雙眼想要從那裡面看出倒底有多少真誠蘊藏在其中。
「你真得願意娶一個妓女作妻子?我曾經伺候過無數男人,而且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是乾淨的,全已經被人反覆使用過了,你一點都不介意嗎?」芙瑞拉問道。
「你介意讓一個小騙子當你的丈夫嗎?」瑞博問道:「更何況,你不是說過妓女和小男侍是最好的婚姻組合嗎?」
「你給我灌進去的倒底是什麼鬼東西啊?海德也曾經嘗試過這玩意兒嗎?」芙瑞拉問道。
「這原本是教我魔法的老師,傳授我製作的迷幻粉,一種極其危險而又相當有用的魔法藥劑,在森林裡面,我就是用這東西才保住了所有人的性命的。」瑞博說道:「海德先生對於這種藥劑的危險所知甚深,他曾經從瑪世克老師那裡得到過這種藥劑,但是結果是毀滅性的,海德先生的同伴們全部死在了這種藥劑之下,連海德先生都差一點喪生。對了,埃克特的父親就是當時死去的海德先生的同伴之一。」
「既然明知道這種藥劑如此危險,為什麼還用在我的身上?」芙瑞拉小姐狠狠得擰了瑞博一把。
瑞博雖然痛得差點哇哇大叫,但是為了讓芙瑞拉小姐消氣,他只得呲牙咧嘴強忍住。
擰了一會兒,芙瑞拉小姐好像有些消氣了,瑞博這才說道:「你也不想想,當初你有多麼可惡,那麼無情得嘲諷我,更何況我那時候也不知道,你就是那位系絲特小姐。」
「那麼說來,你真得是想要我的性命咯!」芙瑞拉小姐怒不可遏得說道,說著她轉過頭來在瑞博的肩膀上面狠狠得咬了下去。
這可不同於用手指擰掐,瑞博這下子可忍不住高聲呼喊求起饒來。
「你好像很聽話嘛,居然任憑我咬,卻不敢還手,這倒底是為了什麼?是為了讓我出氣,以便補償我這兩天所受到的折磨嗎?還是想要讓我寬恕你?」芙瑞拉小姐瞪著眼睛問道。
「不,什麼都不是,你是我心目中的聖女,我永遠忘記不了,當年你披著黃昏的晚霞,為我們這些孤兒分發麵包的情景,別說你咬我了,就算你想殺了我,我也絕對不會違抗你。」瑞博真誠得說道。
瑞博的回答顯然大出芙瑞拉的預料之外,她長歎了一聲,將臉扭向一邊:「當年的聖女,現在已經是一個污穢滿身的妓女了。而且,那時候我分發麵包給你們,也是為了讓你們不要欺負我的弟弟。」
「不。」瑞博再一次將芙瑞拉的臉龐轉了過來說道:「你剛才說你的沒有一處是乾淨的,但是你的心是純淨的,我只要佔有這顆純淨的心就夠了。」
「只要我的心,那麼我的身體,你就不要了?」芙瑞拉笑著問道。
瑞博看到芙瑞拉那燦爛的微笑真是高興極了,芙瑞拉小姐心中顯然沒有了剛才那絲陰影。
「你還願意讓我碰你的身體嗎?」瑞博湊到芙瑞拉小姐耳邊輕聲問道道。
芙瑞拉掃視了瑞博一眼,微笑著說道:「那就要看你是不是能夠將功折罪了,你得為你曾經給予我的傷害負責,我身上那些紅腫的部位,你得為我消腫止痛。」
瑞博答應了一聲從床上爬了下來,他端過那盆熱水。
「別,不能夠用熱水,你去打一冷一熱兩盆水來,你應該見過我如何保養身體的。」芙瑞拉小姐阻止道。
「這是何苦呢?」瑞博感到疑惑不解。
「身體是我自己的,也是唯一真正屬於我的東西,我絕對要珍惜它,我可不希望我美妙的身體留有任何瑕疵。」芙瑞拉小姐說道。
「我原本以為,你是為了生活,才整天忍受這痛苦的折磨呢!」瑞博說道。
「快去吧,你不可能完全理解一個女人的,別白費心思了。」芙瑞拉笑著說道。
瑞博確實感到自己難以理解芙瑞拉小姐,不知道蘭蒂小姐是不是同樣如此難以理解,而芬妮小姐也許沒有那麼複雜吧。
瑞博推開房門。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在房門外面站著好多人。
不但蘭蒂小姐站在那裡,連那些侍女們也站在門口。
「剛才,房間裡面傳來你的呼叫聲,我們想來看看有些什麼意外。」蘭蒂小姐紅著臉解釋道。
「是的,是的。」那些侍女們也連聲應答道。
「蘭蒂小姐有沒有熱水,還有冰水,就是芙瑞拉小姐平時總是使用的那種。」瑞博問道。
「有,不過?」蘭蒂小姐原本想要問瑞博,現在這種時候,他還在想這些事情。
但是她立刻便猜測到那是芙瑞拉小姐的要求,任何一個女人對於自己的美貌總是最為關心的。
蘭蒂小姐口風一轉說道:「不過,可能需要等一會兒,冰塊在地窖裡面,而熱水也得等到燒開才行。」
說著蘭蒂小姐吩咐那些侍女們去準備水,而她自己則拉著瑞博到後面的花園客廳之中。
「你已經讓芙瑞拉小姐原諒你了?」蘭蒂看到四下無人便輕聲問道
瑞博點了點頭。
「你打算如何安置芙瑞拉小姐?娶她為妻?用一生去愛她,關心她?」蘭蒂小姐再一次壓低聲音問道
「你在門外全部聽見了?」瑞博尷尬得說道。
「聽到一些,不過大部分是猜測出來的,因為沒有比這更加貼切的辦法了。不是嗎?」蘭蒂小姐笑著說道。
「蘭蒂小姐,你會不會??」瑞博不知道如何開口才好。
「芙瑞拉小姐應該得到幸福,而且,你也是最有資格,同時也是最應該給她以幸福的人,放心吧,我和芙瑞拉小姐完全可以成為一對好姐妹。」蘭蒂小姐說道。
聽到蘭蒂小姐的暗示,瑞博真是高興極了,原本他最擔心的就是蘭蒂小姐不能夠接受芙瑞拉小姐,現在一切都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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