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盜 正文 第十二章
    原本僻靜安寧的林間小道,現在充滿了陣陣錯落的馬蹄和車輪碾壓的聲音。

    地上鋪著的青石板小路早已經因為歲月滄桑變得破敗不堪。

    一路行來早已經找不到整塊的青條石了。

    那些碎成幾塊深深埋在土裡面的青石已經算是最完整的了。

    更多留下來的是雜散的碎石塊混合在一片泥土之中。

    那位英明神武的佛朗士五世早已經成為了幾百年前傳說中的人物。

    與他同時代建造起來的這條漫長的貫串整個巴特森林的小路,已經在歲月無情的侵蝕之下,變得破敗不堪這條破敗而又漫長的道路確實保護著南方的那幾個城市免遭豪門貴族們的掠奪。

    自從佛朗士五世去世之後,再也沒有一位國王陛下願意重新修建這條道路。

    也正是因為這條道路如此坎坷難行,因此,佛朗士南方一直是那些豪門貴族止步的所在。

    不過,它也令生活在南港、萊而和皮頓的人想要到瑟思堡去,變成了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

    浩瀚遼闊的巴特森林一眼望不見盡頭。

    雖然從皮頓到瑟思堡只有不到兩百公里的路程,但是,這段路坎坷難行,沒有幾天時間根本別想走出那片茫茫的大森林。

    現在這條建造在密林深處的通郡大道上面,正一前一後緩慢得行進著兩輛馬車。

    前面的那輛,裝飾美觀典雅,正是瑞博曾經乘坐過,去參加隆那男爵舞會的那部豪華馬車。

    現在乘坐在馬車上的正是海德先生,在他身邊的坐位上坐著那個冷酷的殺手凱爾勒。

    除了出門旅行,凱爾勒從來喜歡直立站著,因為只有這樣才能保證隨時能夠自由得行動。

    而且,他如果一個人獨自外出的話,他情願選擇騎馬甚至是步行,對於一個殺手來說,坐在馬車車廂裡面實在是太危險了。

    但是,他必須隨時保護頭的安全,這是他的責任。

    在第二輛馬車裡面只有埃克特一個人。

    事實上,這輛馬車原本是他和瑞博兩個人一起乘坐的,但是,按照海德先生的吩咐,瑞博騎著那匹純種馬獨自前進。

    對於這一點,埃克特當然知道頭的意思,因為,那個真正的瑞博,拜恩迪特是個相當喜歡騎馬的孩子,這種愛好來源、於他母親家族的血統。

    那位老梅丁伯爵就是聞名佛朗士的愛馬者,他擁有佛朗士唯一的四匹南方系統純種血統駿馬,那曾經是梅丁家族值得炫傲的榮耀,同樣也給謀殺他的人帶來了下手的機會。

    老伯爵的三個子女同樣繼承了這種愛好,那位莉薩小姐騎在馬上的樣子,曾經傾倒過無數瑟思堡的年輕貴族。

    這種愛好一直傳承到那位真正的瑞博。拜爾迪特的身上。

    那個膽小如鼠的管家曾經好幾次提到,這位小少爺出門旅行是從來不願意坐馬車的,他喜歡騎著馬獨自在馬車前後奔馳。

    這也是為什麼海德先生堅持要瑞博整天騎著馬的原因。

    因為瑞博如果和那位真正的拜恩迪特少爺在性格上有絲毫的差異,都有可能會讓人揪住不放,以便指正他是個冒牌貨,這可是絕對不能夠冒的巨大風險。

    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儘管他們能夠讓瑞博記住每一件與那位真正的拜恩迪特少爺有關的事情,但是,在性格方面出現差異,仍舊會令人感到不可思議,因為,知識和記憶是能夠灌輸進腦子裡面去的,而性格是用十幾年時間慢慢積累起來,不大可能會突然間完全轉變,而這正是最容易讓人抓住把柄的地方。

    更何況,性格上的差異,往往給人第一印象就是,這個人是偽裝的是冒牌貨。

    反而,從問答中發現的破綻和紕漏可以用年紀幼小和時間過於久遠矇混過去。

    一向以來,埃克特在所有計劃中,對於這方面是最為注意的。

    瑞博騎馬同行對於埃克特來說還有一個好處。

    他可以舒舒服服得躺倒在座椅上。

    昨天一整天,他都忙於完善計劃,一直工作到凌晨太陽升起的時候。

    現在,對於他來說,充足的睡眠實在是太重要了。

    顛簸的路面對於一個熟睡的人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他好像回到了嬰兒時代,躺在搖籃裡面一樣。

    瑞博獨自一個人騎著駿馬狂奔,對於海德先生的安排,他同樣極為喜歡。

    策馬揚鞭,瑞博享受著騰雲駕霧一般的感覺,背上沒有沉重的壓力,那匹純種馬更是跑得飛快,那種速度絕對是常人難以想像的,瑞博的馬術恐怕連教他所有這一切的埃克特和凱爾勒都要自歎不如了。

    駿馬就像一道銀灰色的流星一般劃過大地,周圍的一切飛快得向他身後飛掠而去,那種刺激,那種享受簡直難以想像。

    瑞博和海德先生他們雖然同時上路,不過海德先生告訴自己,可以隨他的便自由行動。

    瑞博當然知道海德先生言下之意,他確實需要到瑪世克老師在森林裡面的那個實驗室去一次。

    整整一個星期,他沒有來看過,不知道老師有沒有給自己留下什麼信息。

    而他倒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告訴瑪世克老師。

    當瑞博騎著馬如同一道閃電般,疾馳在從南港直通到瑟思堡的通郡大道上的時候,他並沒有注意到路邊有一群人正注視著他。

    一輛樣子普普通通的馬車正緩緩地行進在同一方向的道路上。

    那輛馬車和這條大道上經常可以看到的,那些普通行商們乘坐的馬車沒有任何不同,狹窄低矮的車廂頂上安著一幅寬大的鐵架子,行李擺在上面綽綽有餘,多出來的地方還可以放些貨物。

    車廂兩邊開著極小的窗口,玻璃對於那些商人來說,實在是太奢侈了,一幅百——綠@色#小¥說&網——忽悠得飄了下來,在它那纖細的金屬肢上掛著一根一尺來長,麥桿粗細象牙色的魔法杖,在魔法杖的頂端還用黃色絲帶繫著一卷羊皮紙。

    瑞博連忙小心翼翼地將飄落的魔法杖和那卷羊皮紙接住。

    他愛不釋手得打量著這根屬於他的魔法杖。

    魔法杖還真得是用象牙精細打磨而成的,那光潔的象牙表面,那柔潤的色彩,那富於彈性的手感,無不令瑞博感到愛不釋手。

    輕輕揮動這根魔法杖,瑞博甚至能夠感覺到魔法杖和風元素相互碰撞產生陣陣共鳴,彷彿在空中奏響了一曲歌頌風的交響樂。

    激動了媽,-一會兒,瑞博這才定下心來,他輕輕得打開羊皮紙。

    羊皮紙上的文字極為簡潔,只是描述了這根魔法杖所能夠施展的那三個魔法,以及施用魔法需要進行的冥想和咒語。,冥想對於瑞博來說,並不困難,他一直在進行這方面的練習,事實上,瑪世克老師送給自己的那種藥膏,要真正發揮作用同樣需要特殊的冥想,瑞博不但完全掌握了這種冥想方式,而且,他絕對沒有忘記凱爾勒對自己的教導只有精通這種技巧,只有在任何狀態下都能夠毫不失誤的運用這種技巧,在才能夠稱得上真正掌握了這種技巧。

    雖然,瑞博並不喜歡凱爾勒,但是,凱爾勒所說的這些無疑是正確的。

    正因為如此,在這一星期時間裡面,瑞博花費了極大心力使得自己無論在如何緊張的情況下,都能夠立刻靜下心來,迅速進入冥想狀態。

    這種修練極為辛苦,但是,收效無疑是巨大的。

    瑞博深信,魔法師中能夠做得像他這樣好的,也許並不多。

    而羊皮紙上面記錄的冥想方式,和那種冥想只有微小的差別。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這種冥想原本就是用來聚集風系元素而已,原本就不是什麼極其高明的魔法冥想。

    對於瑞博來說,真正困難的事情是那三個長長的咒語。

    所有的咒語都是用五種被稱為「神文」的特殊文字記載的。

    在瑪世克老師留給他的那卷作為魔法啟蒙教材的羊皮紙上面記載著兩種比較常用的「神文」,這一個星期以來,他最主要的功課除了掌握冥想方法之外,就是學習這些「神文」。

    那些神文學習起采相當困難,和瑞博所知道的世界上流行的任何一種文字都不一樣,兩種「神文」的字母加在一起多達三百二十五個之多。

    而最令瑞博感到頭痛的就是,這些「神文」每一個字母都有五六種完全不同,毫無規律可言的讀音,這些「神文」應該怎麼念,完全看字母之間互相的組合,而這同樣是沒有任何規律的。

    僅僅一個星期時間,瑞博對於這種神秘文字的掌握仍舊極其有限。

    拿著那張羊皮紙,瑞博只能夠硬著頭皮搜腸刮肚得試探著解讀。

    幸好羊皮紙上面清楚得記載著這三種魔法的用途和施展方法。

    那根魔法杖就像一種特殊的發射裝置,就像他最喜歡使用的那把手弩一樣,只不過,魔法杖發射的並不是弩箭,而是液體。

    這根魔法杖能夠聚集風系元素,將液體以三種方式發射出去。

    第一種魔法,能夠將魔法杖所吸收的液體化作一蓬飛霧飄散到面前方圓十米的地方。

    第二種魔法會將液體凝結成一滴液珠,用風元素包裹著發射到兩三百米的地方,那可要比弩箭強得多了,更令瑞博高興的是,這種魔法幾乎百發百中,根本用不著瞄準,液體絕對能夠射中你需要它射中的位置。

    至於第三種魔法,只不過就等於一加上二罷了,它同樣能夠將液珠推送到兩三百米的地方,然後在空中化作一片方圓十米的飛霧,當然,相應的,第三種魔法咒語的長度也接近前兩種咒語長度的總和。

    既然知道施法的步驟,手裡也有了魔法咒語,接下來唯一需要的就是試驗,一次又一次的試驗,直到將正確的「神文」念法找到為止。

    雖然瑞博並不知道應該對這長長的咒文如何下手,不過小聰明他還是有的,那三條咒文中有些比較眼熟的組合,好像在其他地方看見過,瑞博記得曾經學過兒殺簡單的咒語,在那些神文咒語旁邊,瑪世克老師用佛朗士語進行了注音。因此瑞博知道應該怎麼去讀。

    那麼接下來只要找出剩下的那些神文組合就可以了。

    瑞博不明白,為什麼老師不乾脆將注音也記錄在這三條咒語旁邊呢?

    難道是老師想要讓自己練習著尋找神文組合中的竅門,看來也就只有這種解釋了。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全都被瑞博花費在研究魔法上面,當然,他絕對不會用迷幻粉這種珍貴而又危險的液體當作魔法實驗的消耗品的,反正這個世界到處都有一種被稱為「水」的液體。

    瑞博的魔法試驗還算順利,當他感到實在是極為疲勞,精神怎麼也無法集中起來的時候,他總算找到了其中一種魔法咒文的正確念法。

    瑞博知道自己已經到了魔法極限,至少三四個小時之內,是沒有可能施展任何魔法的了。

    看來這三個魔法遠比老師最早教給自己的那種漂浮魔法要消耗更多魔力。

    不過既然知道了一種咒文的念法,另外兩種大致也能夠猜測出來,這三種魔法互相之間是有著緊密的聯繫,而且,它們具有共通的魔法特徵。

    瑞博感到自己多少摸到了一點其中的規律所在。

    想到這裡,他這才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了。

    他們是一大清早就出發的,自己騎著馬跑得很快,只用了兩個小時就到了這裡,海德先生他們不可能這麼快,記得第一次和埃克特先生一起乘著馬車來皮頓的時候,用了半天時間。

    現在應該快要到這裡了。

    想到這裡,瑞博連忙將魔法杖和那卷羊皮紙插進衣服右側的插兜裡面。

    他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將需要告訴瑪世克老師的事情寫在鏡子上。

    瑞博從馬鞍側面的插袋裡面取出他精心調製的魔法藥水,然後回到實驗室。

    他實在有太多事情,要告訴自己的老師了。

    瑞博將最近發生的一切詳細得寫在鏡子上面,老師知道了這一切,說不定會趕回來幫助他呢。

    不過瑞博對此並不敢肯定。

    在鏡子上寫完字,瑞博走出實驗室騎上馬向遠處隆那男爵的林間別墅跑去。

    雖然,不能夠使用那種魔法,但是對於這匹純種馬來說,瑞博的重量根本算不得什麼,行進在林間小路上,馬的步伐仍舊如此輕盈優雅。

    隆那男爵的別墅轉眼就到。

    出乎預料之外的是,別墅的房門緊閉著,只有幾個下人在農田里面採摘著瓜果蔬菜。

    「海德先生,您是海德先生,小姐一直在惦念您,您為什麼老不來,可把我們的小姐愁壞了。」農田里面一位老人站起身來,他將雙手在身上圍著的那幅圍裙上擦乾淨後,畢恭畢敬得向瑞博走來。

    瑞博認得那個人是隆那男爵家的管家,他客氣得問道:「管家先生,我、我爺爺和我叔叔一起來拜訪隆那男爵大人,大人不在嗎?」

    「哎呀,您看,真不巧,昨天,我們老爺就帶著夫人小姐去瑟思堡了,聽說領主大人最後一位繼承人也被謀殺了,而且,這次是一場公然的血腥屠殺,嗨,這個世道是怎麼了呢?

    老爺和夫人小姐趕到瑟思堡參加追悼儀式去了。「管家說道。

    「昨天?那麼看來是趕不上了。」瑞博對此倒是並沒有任何遺憾。

    「是啊,您看,多麼不巧,如果能夠和您同行,小姐一定會很高興的。」管家唸唸叨叨得說道。

    「謝謝您,管家先生,我得先走了,爺爺還等著我呢,反正到了瑟思堡總能夠見到芬妮小姐。再見了,管家先生。」說著瑞博調轉馬頭,向來的路奔去。

    「多好的一個年輕人啊,如果和我們的小姐配成一對,那該是多麼完美的一對啊。」管家自言自語得說道。

    「誰說不是啊,不過,老頭子你別再發呆了,快摘菜吧,天黑前還得把它們醃起來呢,再過一段時間,給秋霜一打就沒法吃了。」

    聽到老婆發話,管家只得回到農田里面工作起來。

    從隆那男爵的林間別墅出來,瑞博長噓了一口氣,他騎著馬慢慢地往路口踱去。

    對於他來說,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候海德先生的馬車的到來。

    瑞博從來不會將耐心的等待當作時間的虛耗來看待。

    對於一個魔法師來說,冥想修行無論什麼時候都能夠進行,更何況,他剛才為了試驗新的魔法,用盡了身上那點微薄的魔力,正需要通過冥想快點恢復過來。

    瑞博安安靜靜地站在路邊,猶如一尊靜止不動的雕像一般。

    風徐徐刮過茂密的叢林,搖動著粗壯挺拔的大樹,發出「沙沙」

    的聲響。

    此起彼伏的「沙沙」聲,匯聚成一股波濤聲,那是樹——綠@色#小¥說&網——揚的聲音說道。

    「一個潛在的巨大的威脅。」保鏢中那位顯然是首領的人物自言自語得說道。

    「哥,要不要?」那個女孩在脖子上比劃著劃了一道,她的意思相當明顯。

    那個年輕人沉吟了半晌,最終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必要節外生枝。」

    「正確的選擇,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那位老者點頭讚許道:「而且,我們還得做好準備,我感到有危險正在慢慢畢竟這裡。」

    「要來的終於來了。」那位保鏢首領說道,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堅毅。

    「最好,來的傢伙順便把那個麻煩解決掉。」那個小丫頭說道,只見她的眉毛微微向上翹起,對於熟悉她性格的人來說,全都十分清楚,這位小姐正在策劃一個陰謀。

    遠處坐在樹墩上進行冥想的瑞博,並不知道有人正在算計他。

    也許是因為周圍充滿了人的氣息,也許是因為這些人的活動干擾著大自然的寧靜,而那些自由自在得飛行穿梭於密林深處的風精靈顯然同樣不喜歡這些突如其來的外來者。

    風精靈們漸漸散去。

    瑞博再也感應不到什麼,他慢慢從冥想狀態中醒來。

    當他完全恢復知覺,一股濃濃的烤肉的香味向他的鼻子裡面直鑽了進采。

    瑞博感到肚子裡面咕咕直叫,自從吃過早餐之後,他再也沒有進過任何食物,現在實在有些餓了。

    在遠處,特德正聚精會神得燒烤著兩塊醃製好得牛肉,他正小心翼翼得將蜂蜜一遍又一遍得均勻塗抹在烤肉上面。

    大滴大滴的油脂掉落到下面燒得正旺的火堆上面,騰起陣陣火焰。

    青煙包裹著陣陣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飄散到空中,正是這些香味驅散了風的精靈。

    瑞博感到肚子更餓了。

    「餓了吧,這個給你。」從背後傳來埃克特的聲音,在他手裡面端著一隻盤子,盤子裡面盛放著抹著厚厚一層醬汁的海螺肉。

    雖然,這同樣是美味無比的食物,但是,烤肉的香氣對於瑞博來說,更具有誘惑力。

    不過他相當清楚,那位真正的瑞博,拜恩迪特是從采不吃肉食的。

    那份奇特的食譜有的時候,對於他來說,是個巨大的負擔。

    知道沒有更改的餘地,瑞博只得接過盤子默默得吃了起來,不過,那陣濃郁的烤肉味道,仍舊是那麼的迷人。

    瑞博暗歎一口氣,他忍受著誘惑將眼前的食物吃乾淨,他現在的身份是瑞博,拜恩迪特,因此一切都必須和那位真正的拜恩迪特少爺一摸一樣。

    埃克特曾經無數次告訴過自,己,一個人的習慣愛好是最容易令別人接受他的身份的地方,同時,也是最容易暴露身份的地方,在這些方面,一點都差錯不得。

    吃過晚餐,夜漸漸深了,特德在四周點起了幾盞油燈,昏黃的油燈雖然不能夠照亮一切,但是,至少驅散了夜晚的森林給人帶來的陰森恐怖的感覺。

    海德先生不喜歡煙塵的味道,在旅行中,他總是希望能夠呼吸到野外清新的空氣,因此,出門在外他們很少燒篝火。

    巴特森林裡面也很少出現猛獸,幾百年來人類的足跡踏遍了這塊茂密的叢林,這一切將野獸驅趕到了森林中很深的幾塊偏僻地域,通郡大道兩旁數十公里的地方很少聽到有大動物出沒。

    深夜的巴特森林顯得那樣寧靜安詳,只有遠處那些行商們偶爾傳來兩聲說笑的聲音。

    休息了一會兒,將肚子裡面的食物稍稍消化了一下之後,瑞博便回到自己的帳篷裡面休息去了。

    他的帳篷是獨立的,只能夠容得下一條睡褥,不過對於一個旅行者來說,這已經夠了。

    躺在被褥裡面,瑞博琢磨著白天那驚人的發現,他從來沒有想到,能夠感覺到風精靈們的存在,如果現在瑪世克老師在自己身邊就好了,這件事情要好好問個清楚明白。

    從冥想中醒來之後,瑞博清楚得感到,身上充滿了魔力,那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瑞博不知道,今後會不會再次出現這奇跡般的事情,也許,這一切都只可能發生在這一片茫茫無人煙的森林深處吧。

    夜漸漸深了,不過,夜晚的森林並不像瑞博想像的那樣寂靜。

    夜晚是小生靈們的世界,到處充滿了昆蟲和青蛙的嗚叫聲,偶爾還兩聲清麗的鳥鳴聲劃過天空。

    嘩嘩的樹葉互相摩擦所發出的聲響,以及淙淙流水的聲音,也給寂靜的夜晚增添了無限生機。

    聽著這大自然鳴奏的圓舞曲,瑞博沉沉得睡著了。

    夜色濃重,月上梢頭,夜晚對於人類來說,是屬於睡眠之神的。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瑞博突然間驚醒過來,他聽到外邊有異常的響動,那是什麼人小心翼翼得涉水往這裡走發出的聲音。

    當初,在凱爾勒所制訂的課程中,就有一項是讓自己在睡眠時,能夠保持警惕,因為,對一個整天生活在刀光劍影裡面的人來說,夜晚往往是最為危險的,從黑暗之中隨時有可能出現致命的匕首或者弩箭。

    因此在睡覺的時候,仍舊能夠發現外面的異常狀況,是每一個刺客必須掌握的技巧。

    事實上,在海德先生的莊園,幾乎所有人都有這個本事。

    為了擁有這種本領,瑞博沒有少吃苦頭,不過,凱爾勒的訓練極其艱難,一天下來早已經筋疲力盡了,因此,隨時保持警惕的睡眠成了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隋。

    不過,凱爾勒的教育並沒有白費,當瑞博空閒下采,每天不再那麼勞累的時候,他發現,他已經能夠做得和莊園裡面大多數人一樣出色。

    雖然,這也很不錯,但是,也許從今往後,甜美的酣睡對於自己來說,將成為過往記憶中的一種美好事物了,就像當初和貝蒂阿姨在一起一樣,這種無比溫馨的生活,將永遠不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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