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的林間小路是泥濘的,頭上還一滴一滴得掉落著樹上掛著的水珠,道路兩旁伸展出來的植物的枝——綠@色#小¥說&網——閒得溜躂在黃昏那微紅的夕陽映照之下。
當他們來到剛才樹木倒下堵住了道路的地方,那裡正有幾個工人推著一輛長長的搬運木料的推車,清理著道路呢。
泥濘的路面上還有馬車碾過的痕跡,瑞博尋思著是不是隆那男爵邀請的其他客人剛剛從這裡通過。
和工人們有禮貌得打了個招呼,謝謝他們使得自己得以通行在這條小路上之後,瑞博駕著駿馬向前趕去。
男爵的別墅在樹林的深處,在這樣泥濘的路面上,普通的馬車至少要走上半個小時,但是,瑞博的馬確實相當出色,不到十分鐘,紅色的別墅屋頂就顯露在眼前了。
走出樹林,眼前一亮,在森林環保之中整整齊齊地開出了一片空地。
這塊空地大概有二十多畝,一條清澈的溪流將空地一分為二。
溪流的這邊種著一些農田,時值深秋,地裡的瓜果蔬菜長得相當豐碩,一片豐收景象。
在溪流的那邊是一片碧綠平整的草地,和海德先生莊園的天鵝絨草坪不同,這裡的草地更自然,更和諧,不想是刻意平整修飾過的,草地上種著幾棵樹,有楊柳,槐樹,以及兩株銀杏。
隨著秋風吹拂,銀杏樹上飄落下幾片金黃色的銀杏——綠@色#小¥說&網——悠地侃侃道來:『各位有所不知,因為,那幾匹純種馬,有很多人向我爺爺提出過想要購買或者是租借,其中地位最高的便是長老會副主席福科斯公爵,福科斯公爵的地位在佛朗士想必是沒得說了吧,但是爺爺堅決不出售,公爵當然會不樂意啦,公爵權傾朝野,什麼東西弄不到手?但是,最終他仍舊沒有弄到任何一匹馬,有些事情強求不得。『
瑞博這番話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在場的人至少聽懂了一件事情,那位凱威埃萊.埃格雷特.海德勳爵神通廣大,連福科斯公爵也拿他沒有辦法,更何況南方一個小小的貴族?
『這件事情我好像聽說過,福科斯公爵當年看中了幾匹純種馬,但是最後也沒有弄到手,多少年來,公爵還整天念叨著這件事情,他同我說起過,那些純種馬怎麼怎麼漂亮,怎麼怎麼出色,沒有想到,讓他吃癟的就是你爺爺凱威埃萊.埃格雷特.海德勳爵。『瑞博身邊坐著的那位布朗男爵說道。
『福科斯公爵倒是個真正的愛馬之人,在佛朗士誰不知道?『胖子接口道。
『誰說不是啊?公爵擁有六個馬場,近千匹好馬,每天如果在長老院找不到他,那麼肯定是在馬場那裡,人們開玩笑說,想要讓公爵幫忙,只要送他一匹好馬,什麼事情都能夠解決,和公爵談公事的時候,最好是在馬背上,那時候,公爵的心情最好。『布朗男爵又接口說道。
兩個人一搭一擋,說話的意思無非是警告奧奈爾男爵夫人,凱威埃萊.埃格雷特.海德勳爵即便無路可走,只要送一匹純種馬給福科斯公爵,奧奈爾男爵夫人的靠山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奧奈爾男爵夫人並不是傻子,她的臉色顯然變得難看起來了,坐在那裡沉默著不吱聲。
『剛才,在樓上的休息室,我們品嚐了隆那男爵的茶,真是味道好極了,聽說這些茶是海德先生贈送的,勳爵經營的是茶葉生意嗎?『老邁的亨瑞德男爵將話題岔了開來。
『不,茶葉買賣只是偶爾為之,除非有極為出色的茶葉,爺爺才會進一些,不過大多數是半賣半送,供應一些特殊的主顧的,事實上,我爺爺不能算是一個純粹的商人,我家並不是通過商品的買賣賺錢的。『瑞博解釋道。
『不是商人怎麼可能這麼有錢?『胖子問道。
『弟弟,你這樣問話,好像不太禮貌。『男爵夫人教訓道。
這位布馮勳爵顯然很害怕自己的姐姐,立刻閉嘴不說了。
對此瑞博倒並不在意,事實上,那正是他擅長的話題,埃克特曾經談到過一種奇特的經營方法,海德先生從這種經營中撈到了一大筆錢,但是,因為風險太大,後來就再也沒有進行過,這種經營從某種方面看來同樣是一種欺詐手段,但是從另外一個方面看又完全是合法的,當初瑞博為了弄懂這種奇特的經營方式,曾經花費了整整兩天時間。
這些東西想必是在座的貴族們聞所未聞的。
瑞博說道:『經營商品買賣要看時機和人脈,雨後的羊毛和夏天的木炭顯然是很難出手的貨物,一個在佛朗士南方擁有長達一個世紀的家族和剛剛在這裡紮下腳跟的家族,無論是信譽度還是受歡迎程度上都是無法比擬的,因此爺爺只是在早期的時候,進行一些商品買賣,那並不完全是為了積累財富,更重要的是將這條通道的主要人物摸熟,等到人脈熟悉之後,才是真正賺錢的機會,大家知道玻璃在意雷和在佛朗士的價格相差多少嗎?『
『大概差整整五倍。『斯卡茲勳爵說道。
『是的,當玻璃被運上船的時候,就已經差了兩倍了,那是必須繳納給意雷的稅收,以及意雷商業行會收取的費用,等到到了佛朗士,一下碼頭,又增加了兩倍,這些錢都進了國庫,因此商人辛辛苦苦到手的只不過是對本對利的買賣,這裡面還要去掉損耗以及意外的損失,因此往往一條船沉沒,便能夠讓幾家富商破產。『瑞博說道。
『沒有逃稅的嗎?『胖子插嘴說道。
『不錯,在南港幾乎每一戶商家都多少逃掉一點稅,但是,以此致富卻是不可能的,南港有商會聯合管著,他們不希望看到太過囂張的逃稅行為,那樣對於大多數商家是不公平的,同時也會惹來麻煩。因此商人們頂多將損耗和意外損失轉嫁到稅務裡面去,商會聯合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商人們的利潤仍舊不到百分之五十,還得支付工錢和租船的費用。爺爺並不從這條航路上打主意,他花費了大量的精力和極大的代價,疏通了意雷,西拜和佛朗士的幾條門路,就拿意雷的玻璃來說,爺爺買通了兩家玻璃廠,以及意雷商會聯合中專門管轄玻璃出口的官員,爺爺將需要生產的玻璃製成訂單,讓玻璃廠事先生產好,這批玻璃算是爺爺已經買下來了,然後爺爺拿著訂單到南港的商人那裡,讓他們出價,賣給出價最高的那一家,這樣一來,爺爺就做成了一筆生意,然後正正經經得繳納稅收,錢就到手了,那個商人再到意雷去將貨物運回來,中間出現任何損耗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但是他也用不著繳納任何稅收,因為稅已經交完了,到了後來,爺爺越來越有名氣,信譽越來越好了,他也用不著事先向玻璃廠下訂單,無論是玻璃廠還是商人都願意先墊付出錢來,爺爺就是這樣發財的。『瑞博解釋道。
那位斯卡茲勳爵琢磨了半天,突然間叫道:『不對啊,這樣一來,你爺爺實際上並沒有賺到什麼錢,他等於替那個商人白忙了一場,那個商人化了錢,買了玻璃,運回來,加上繳稅,如果玻璃不漲價,意雷的玻璃廠不跌價,那個商人不肯吃虧,你爺爺從中根本不可能賺一個銅子,即便是賺一個小小的差價,也不可能令你的爺爺如此富有。『
『對啊。『胖子也恍然大悟道。
瑞博早已經猜測到這些人是如此反應,因為當初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瑞博笑吟吟得解釋道:『這其中賺錢的名堂多著呢,差價不算,合資是最簡單的辦法,爺爺用一半的貨物當作資本和那個商人一起做生意,這樣利潤平分,還能夠減少風險,大多數商人願意這樣幹,這是一塊利潤,不同的季節,商品的價格是浮動的,在這上面作文章,才是真正令爺爺發財的原因,比如這些茶葉,意雷並不出產,同樣也是從外國運進來的,茶葉大量到達的季節是三月到五月的信風季節,那時候,茶葉比較便宜,爺爺買進一批藏著,但是對於佛朗士來說,一年四季都相當昂貴,因此無論同什麼人合夥都能夠賺錢,除此之外,另一個賺錢的原因就是,隨著生意越做越大,我爺爺很多資金都是別人賒欠或者是墊付的,這樣有兩個好處,一來,無形之中爺爺的資本等於增加了十倍,二十倍,甚至一百倍,要知道一分本錢一分利潤,多出來的本錢等於提高了利潤,雖然這些本錢是虛的,但是利潤是實實在在的,第二個好處,才是我家財富的真正來源,用爺爺的這種經營方式,第一筆生意剛剛做好,貨物在意雷的港口還沒有裝船呢,這裡已經能夠開始第二筆交易了,因此,即便我們家每一筆經營所得的利潤遠小於普通商人,但是我們資金回籠的速度要比其他商人快幾千倍,其他商人運一次貨物前前後後大概要三個月,但是爺爺談成一筆交易頂多需要一個小時。『
『不錯,不錯,厲害,厲害。『胖子連連點頭道:『你爺爺真是天才,能夠想到這樣高明的經營方式,不過這種經營方式好像極為危險,一旦中間遇到波折,很可能陷入資金運轉不過來的情況。『
『是的,所以,叔叔準備將生意漸漸分散開來,減少風險,或者是在幾家比較有信譽的商家投資,他一個人實在忙不過來,而且我們家族的財富也已經累積得相當可觀了。『
『好了,好了,你們說得那麼起勁,我們卻根本聽不懂,怪悶的。『隆那男爵夫人阻止了這個讓夫人們感到煩悶的話題。
『對,大家最好考慮一下餐桌上的女士們,說些輕鬆的話題吧。『胖子一邊嚼著拌著奶油的生菜一邊說。
看到瑞博不動手,那位漂亮的千金小姐將親手挑選了幾塊清爽適口的黃瓜拌上奶油放在一個乾淨碟子裡面推到瑞博面前。
按照埃克特給自己制訂的嚴格食譜,有好些食物根本不能夠吃,因此瑞博僅僅是象徵意義得沾了沾嘴唇。
『姐夫,你這個別墅倒底是怎麼一回事情?打雷打成這樣,如果不是米迪特到城裡去招來了工人,那棵大樹只怕將我們所有人堵在你的別墅外面了。『胖子說道。
『這件事情確實相當奇怪,自從七年前翻修這座別墅以來,每隔幾個月總是會來這麼一場暴雨,這座別墅自從先祖定居在皮頓之後便建造了,從來沒有提到過這種奇怪的現象,但是七年前我們夫妻決定搬到這裡來住,從那以後,經常出現莫名其妙的暴雨,樹木也被打壞了不少,幸好還沒有發生傷人的事情,雷電也從來沒有打到過別墅附近來過,我們也就不太在意了。『隆那男爵說道。
『樹林裡面會不會藏著什麼魔獸?『斯卡茲勳爵問道:『我曾經聽福萊備長老說過,有些魔獸生長到一定階段,會引起天氣的反常變化。『
『魔獸?那我們不是很危險了嗎?『胖子的老婆嚷嚷道。
瑞博聽到大家談論起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他思索著怎麼能夠乘機讓隆那男爵提供一些線索,左思右想,在這種情況下,讓所有人以為自己是這方面的專家是最好的辦法,埃克特曾經教過自己一套『扮老虎吃豬『的計策,而且他也說過,這種極為簡單的計策往往是成功率最高的行騙手法,更何況自己並不是真正一無所長,起碼有個魔法師老師,這點是一絲一毫沒有摻假的。
想到這裡,瑞博故作沉思得向旁邊坐著的男爵千金問道:『芬妮小姐,你們有沒有挖掘出石像,石板什麼的,也許,在改建這座別墅時,你們遇到了不清楚用途的東西。『
那位漂亮的小姐眨巴著眼睛努力回憶著,但是,那畢竟是七年以前的往事了,當時她才十一歲,還不懂事情。
『瑞博,你有什麼見解嗎?『男爵問道:『你的爺爺周遊列國,見解肯定遠比我們廣闊,你的叔叔埃克特同樣也是個博學的人,這裡很多人都知道,想必你對此有什麼高明的見解吧。『
餐桌上所有人回過頭來盯著瑞博,大家想看看這個被男爵說得極其出色的少年倒底有些什麼本事,雖然剛才那通聞所未聞的奇特經營之道,已經令在座很多人聽得瞠目結舌,雖然完全聽懂的沒有一個,稍微聽懂一點的只有那幾個在財政署或者稅管署工作的人,其他人,特別是那些夫人們根本聽得一頭霧水,簡直莫名其妙。
但是,所有人對於這個海德家族精明到如此地步感到匪夷所思,難怪這樣的家族能夠如此興旺發達。
不過,這更多的是對於凱威埃萊.埃格雷特.海德勳爵的讚歎,這位高明的外交家和商人無疑是個天才,瑞博所表現出來的一切,僅僅是證明了那位老人同時也是個天才的教育家而已,在眾人看來眼前這個少年無疑是那位老者精心培育出來的繼承人,雖然培育的成果相當傑出,但這更應該歸功於那位睿智的老人。
因此,大家很期待看到這個少年有什麼驚人表現。
瑞博皺著眉頭想了一想說道:『我只是感覺到這塊土地上雷元素的聚集實在是有些反常,問題出在這塊土地本身,而不是這塊土地上生長的任何植物或者動物,按照您剛才所說的那樣,這塊土地原本所有的魔法元素是趨於平衡的,之所以發生變化,那是從七年前重新翻造這座別墅開始,您的祖先是不是留下過什麼記載,說明為什麼在這裡建造別墅?這個地方離開皮頓稍微遠了一些,而且在您祖先那個年代孤身住在這裡想必不太安全吧。『
聽到瑞博這麼一問隆那男爵皺緊了眉頭思索了半天後說道:『這座別墅建造的年代比我家的祖屋歷史更加久遠,原本是先祖從某位地位顯赫的人手中買下來的,如果想要知道詳細情況的話,等會兒我得到書房裡面去好好查查先祖留下來的資料。對了只要看一眼房契便可以知道原來的主人是誰了,不過我很懷疑,這有多大的用處。『
『噢,親愛的姐夫,勞駕你去書房跑一趟嘛,反正主菜還沒有上來,難道你想讓我們這些人滿心好奇得等在這裡,讓我們因為強烈的好奇心無法得到滿足,而食慾不振嗎?『胖子問道。
餐桌上其他人也在一旁慫恿著。
『是啊,父親大人,也許這件事情非常重要,雖然那些雷電至今沒有傷害到任何一個人,但是很難保證將來仍舊如此幸運,既然,瑞博找到了一些線索,您還是跑一趟嘛。『那位漂亮的女兒也在一邊撒嬌道。
隆那男爵看看大家的意見一致。值得從餐桌前站了起來,向樓上的書房走去。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急匆匆從樓梯上跑了下來,看上去神色慌張,顯然有了重大發現。
在他手裡拿著一卷羊皮紙,羊皮紙早已經泛黃,邊腳上甚至起了一塊黑斑。
『太驚人了,我居然從來沒有注意到,太驚人了,你們絕對想像不到,這封財產交割書上的擔保人和見證人都是些什麼人,太驚人了,真是太驚人了。『隆那男爵氣喘吁吁得說道。
『你快告訴我們,你的發現。『米迪特說道,對於隆那男爵他實在是太清楚不過的了,男爵並不是那種喜歡一驚一乍的人,肯定有什麼出人預料之外的發現。
『噢,是啊,誰會去注意一份財產證明中的擔保人和證明人呢?除非他是個法官,但是,這份財產交割證明完全不同,交易雙方,顯然都是無名之輩,我的祖先在歷史上並沒有留下什麼痕跡,但是,又有誰聽說過波塔尼.萊都這個人呢?反正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但是,擔保人和見證人則完全不同,我們家族的擔保人,我的天啊,是保羅.盧匹斯,我的天啊。『
『保羅.盧匹斯?他是誰?『米迪特問道,胖子臉上也一臉迷糊樣。
其他人大多數顯然也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只有坐在另一端的特爾博子爵想了一會兒說道:『佛朗士五世時代的教宗正是保羅.盧匹斯,也就是赫赫有名的盧匹斯三世。『
『不錯,你說得不錯,正是這位尊貴的教宗陛下,而出售人一方的擔保人竟然是偉大而又高貴的佛朗士五世陛下,噢,我的天啊,這位至尊很不喜歡簽字,是史書上都有記載的,迄今為止能夠找到的佛朗士五世陛下的簽名,不超過十個,天啊,這裡就有一個。『隆那男爵喃喃自語道。
『那麼見證人是誰?快說啊,『胖子嚷嚷道。
『噢,對了,見證人,這位見證人沒有那兩位擔保人地位那樣尊貴,但是,他同樣有名,佛朗西斯.帕羅德。『
『神聖騎士團的創始人,佛朗士五世的劍術老師,『聖騎士『。『特爾博子爵迅速得說出他所知道的關於這個名字的一切情況。
『這份文件如果是真實無誤的話,那確實是一件驚人的事情,這三個簽名,每一個都至少值兩萬金佛朗士,如果你願意出讓的話,我可以將多內姆公爵,或者是奧本公爵介紹給你,他們倆對於這些簽名肯定會產生濃厚的興趣,特別是五世陛下的簽名,那可是實在太罕見了。『瑞博身邊的布朗男爵。
『噢,謝謝你的好意,但是,你要知道,這是傳家之寶,真正的傳家之寶,我不會出賣的。『隆那男爵連忙回絕道:『我甚至希望你千萬不要向那兩位先生提起,我有這樣三個簽名,要不然,恐怕他們也會來向我租借這份文件的,那我可就頭痛了。『隆那男爵笑著說道。
對於這旁敲側擊的一句話,餐桌上所有人會心一笑。
隆那男爵心情顯然極好,他高聲吩咐道:『上主菜,現在該是上主菜的時候了,快,把好酒拿上來。『
僕人聽到吩咐,迅速得跑到廚房裡面去,很快一道道剛剛烹調好的菜餚端了上來。
管家沿著餐桌一一詢問著客人的意思,看他們想要飲酒還是喝其他飲料,在他身後跟著一個女僕,按照客人的要求,將杯子擺放整齊。
酒被拿來了,最顯眼的肯定是瑞博送的那一瓶。
那瓶酒首先被打開,想要喝酒的每一位都倒了一點,一圈下來還剩下一些。
事實上原本喝酒的人就不多,女士們當然是滴酒不沾的了,那位老男爵看來被妻子控制住了,只能喝點麥酒,那個小男孩,理所當然給他的是牛奶,瑞博自己同樣是不喝酒的。
『好酒,真是好酒。『胖子連聲嚷嚷道。
『當然是好酒,羅貝克家族釀造的豐登酒平時除了他們自己家族飲用之外,只獻給教宗品嚐。『特爾博子爵說道。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子爵夫人問道。
『老梅丁伯爵是個喜歡喝酒的人,他收藏著很多酒,我是他的私人秘書,久而久之,也瞭解了這些東西,再加上那個裝酒的玻璃瓶上有羅貝克家族的標記,豐登酒的品味又很獨特,根本沒有辦法模仿得了。『子爵說道。
『對了,剛才你說到,這裡雷元素不太正常,你怎麼知道的?你是個魔法師嗎?『特爾博子爵問道。
『我算不上是個魔法師,但是,我有很大的可能成為一個魔法師,在我了卻了爺爺的願望之後,我打算向我的老師瑪世克先生學習魔法。『瑞博說道。
瑞博這番話,讓周圍人再次緊緊得盯住了他。
『我真沒有想到,噢,瑞博,你和你叔叔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你將會成為一位魔法師,這正是太偉大了,可為什麼你們之前從來沒有提到過?『隆那男爵問道。
『這原本是我的各人想法,但是,還沒有得到爺爺和叔叔的同意,叔叔很忙,而且他希望我能夠繼承家業,爺爺現在又是這個樣子,但是,我確實很喜歡魔法,而且,我的老師瑪世克魔法師答應了收我為弟子,他給了我這枚戒指。『說著瑞博脫下那枚藍寶石戒指遞給隆那男爵。
『真是一顆名貴的寶石『隆那男爵翻來覆去看了半天說道。
他身邊坐著的胖子拉了拉姐夫的衣袖示意讓他也見識一下。
戒指傳到了胖子手裡,米迪特當然同樣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戒指從一個人手中傳遞到另外一個人手中,每一個人雖然看不出戒指中蘊藏的任何神秘力量,但是那塊碩大,無比純淨的藍寶石,深深得吸引住了所有人。
當戒指傳到那位奧奈爾男爵夫人手裡時,她兩眼發光,愛不釋手,顯然又在打著暫時租借的念頭了。
幸好她的丈夫深知一個魔法師的東西是絕對動不得的,對於這些特殊的人來說,權勢是根本沒有效力的,更何況,他們擁有神秘的力量,如果引起他們的報復,那麼法律根本不可能保護你免受那滅頂之災。
戒指最終傳到了布朗男爵的手裡,這個人顯然交遊廣闊,見多識廣,只見他熟練的翻弄那枚戒指,湊近眼睛分辨著戒指上篆刻的咒文,然後一邊點頭,一邊說道:『這確實是一個難得的魔法戒指,它裡面肯定蘊藏著我所不瞭解的強大力量,這枚戒指上面篆刻的符咒,比我所見過的其他任何魔法裝備更多更精細,而且,你們看,鑄成這枚戒指的金屬是迷銀,這種神賜的金屬是如此之少,以至於我們至尊的國王陛下手中都沒有這樣一枚戒指,他手中所有的迷銀只能鑄造一顆直徑半厘米的扁平圓盤,我們的國王陛下將那枚迷銀嵌在了戒指裡面,戴在右手無名指上,和那顆著名的天使之心紅寶石戒指戴在一起。『
男爵的話無疑證明了這枚戒指的價值,同時也證明了瑞博的身份??一位魔法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