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口,處在白山與彈汗山之間,是漠北草原南下幽州的三個主要關口之一,白山口地勢險峻,兩側沿著山勢蜿蜒而上的便是萬里長城,稱得上是易守難攻。
不過由於袁氏集團與馬躍集團之間的良好關係,幽州兵在白山口的守衛一直比較鬆懈,袁紹只是讓幽州刺史田豫象徵性地派了三百郡卒駐守,其主要目的也不是防禦漠北鐵騎的南下,而是用來阻擋馬賊襲擾的,不過田豫還是比較謹慎,私自將守軍增加到了五千人。
山口,兩名幽州兵正懶洋洋地靠在望塔上,漫無焦點地睃巡著北方廣茅浩瀚的大草原,倏忽之間,其中一名幽州兵似乎發現了什麼,唆的一聲挺身站了起來,旁邊的幽州兵嚇了一跳,怒道:「牛老三,你他娘的想嚇死老子?」
「熊老二,你看北方?」
牛老三手指北方廣闊的大漠,語氣裡竟然透出莫名的不安。
「什麼鬼東西?看把你給嚇的。」熊老二不以為然地順著牛老三手指的方向望去,然後若無其事地轉回頭來,不屑地說道,「不就是一群野馬,值得這樣大驚小怪……呃,等等!」
熊老二突然呃了一聲,然後以最快的速度重新轉過頭來,最後倒吸了一口冷氣,向牛老三道:「老天,那是騎……騎兵!」
「好多騎兵!」牛老三膽戰心驚地回應道。「他娘地,老子活這半輩子了,還從未見過這麼多騎兵,看那陣勢怕不得有好幾萬?」
「快!」熊老二幾乎是跳了起來,「那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吹號示警!那一定是漠北鐵騎殺過來了!」
「嗚嗚嗚……」
倏忽之間。蒼涼悠遠的號角聲衝霄而起,駐紮在軍營裡的幽州兵慌忙從帳蓬裡衝了出來,在營壘後面集結成散亂的陣形,站在營寨裡居高臨下向山口外望去,只見廣茅的大草原上已經冒出了大群騎兵,黑壓壓的就像一片烏雲從北方席捲而來。
無數攢動地馬頭匯聚成浩瀚無際的汪洋大海,萬馬奔騰、鐵蹄翻騰,那磅礡的氣勢,那響徹環宇的蹄聲,簡直令人窒息。讓人從靈魂深處感到震顫!
「老天,哦,我的老天!」一名幽州小校夢囈般呻吟起來,「我要回家。我可不想死在這裡!」
幽州軍營內霎時響起一片嘶嘶的吸氣聲。幾乎所有的幽州兵眸子裡都流露出了驚恐之色,惶然四顧然後本能地往後退縮,再退縮。
「將軍跑了!」
慌亂中,忽然有士兵大叫起來。
正惶惶不可終日的幽州兵們聞聲回顧,只見一員幽州武將在十數騎親兵的簇擁下正策馬往後疾奔而去,幽州兵們頓時就炸了鍋,發一聲喊轉身就跑,不及片刻功夫就從營壘的正面陣地溜了個乾乾淨淨,只剩下了一座空空蕩蕩地營壘還有棄擲滿地的刀槍劍戟。
田豫剛從鄴城返回薊縣。與張燕商議如何抵禦漠北鐵騎南侵時,忽有小校倉惶入內稟道:「將軍,大事不好了!」
田豫喝道:「慌什麼?有事慢慢說!」
「將軍。」小校喘息道。「白山口子丟了,十幾萬漠北鐵騎已經過了逐鹿,正奔涿郡去了。」
「啊?」
「什麼!?」
田豫、張燕同時失色。
「這不可能!」田豫怒道,「白山口子地勢險要,而且駐紮著焦觸的五千精兵,如何就失守了?」
「將軍。」小校慘然道,「焦觸早跑了!」
「該死的焦觸!」田豫勃然大怒道,「本將軍非殺了他不可。」
「用不著了。」小校黯然道,「焦觸地敗軍被漠北鐵騎追上已經全軍覆滅了,焦觸也已經死於亂軍當中了。」
「田將軍!」張燕道,「現在只能集結軍隊死守涿縣了,如果涿縣這道最後地屏障一丟,整個冀州可就全部暴露在漠北鐵騎的鐵蹄之下了,要知道冀州一馬平川,除了幾座大城之外根本就無險可守,讓漠北鐵騎進了冀州,我軍就大勢已去了。」
「只怕已經來不及了。」田豫慘然道,「漠北鐵騎一騎所乘、往來如風,等我們在涿縣集結大軍,他們只怕早就殺進冀州了,而且以馬屠夫、賈毒士的狡猾,就算我們集結大軍擺出死守的架勢,他們也未必會留在幽州與我們做過多的糾纏!畢竟,馬屠夫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鄴城。」
張燕惶然道:「那現在怎麼辦?」
田豫沉聲道:「事到如今也別無良策,只能盡起幽州之兵南下冀州,準備救援鄴城。」
「啊?」張燕失聲道,「那幽州怎麼辦?大軍倉促行軍難免露出破綻,很容易被漠北鐵騎所趁,只怕沒到鄴城就已經全軍潰敗了。」
「這麼說……」田豫抬頭望著張燕,臉上微露鐵青之色,沉聲道,「將軍是想見死不救、擁兵自重嘍?」
「國讓兄不必以言相激!」張燕憤然作色道,」末將雖是黑山賊出身,卻也頗知忠義兩字,先主公待末將不薄,今主公有難,末將又豈能見死不救?既然將軍決心已定,那末將這便快馬趕回漁陽,盡起黑山大軍隨將軍南下鄴城。」
「好!」田豫朗聲道,「本將軍在薊縣靜候將軍大軍。」
馬躍策馬登上官道右側地土坡。以馬鞭遙指東北方開闊的平原,向賈詡道:「文和還記得這片草原嗎?」
賈詡道:「如何不記得,壩上草原一戰,主公以區區數千騎打敗了劉虞的三萬幽州精銳哪!主公所設地鐵甲連環戰車,詡是至今還記憶猶新哪。後來許昌圍城之戰,也正是憑借公則在主公戰車基礎上改制地弩車陣才全殲了曹操的七萬大軍!」
「回想起來。就像是做了一場夢啊。」馬躍微露感慨之色,忽然回頭向馬征道,「征兒,知道為父為何要將你送來漠北嗎?」
「孩兒知道。」馬征向馬躍恭恭敬敬地一揖,朗聲道,「父親雖起兵於中原,卻興於漠北,父親是靠著無往不利地騎兵才打下了今天這番基業!父親將孩兒送來漠北,就是希望孩兒能瞭解騎兵,更懂得運用騎兵!孩兒自從來到漠北。白天勤練武藝、夜晚研讀兵書,每月還要追隨兩位叔父參與狩獵,在實戰中學習騎兵戰術地靈活運用,從不敢有所鬆懈。」
「伯齊。」裴元紹忽然說道。「征兒小小年紀。卻已經精擅騎戰,去年冬天北擊丁零時,征兒率九百輕騎長驅兩千餘里,斬首萬餘,俘虜牛羊馬匹十數萬頭哪!」
「是嗎?」馬躍神色一動,向馬征道,「元紹叔父所言可屬實?」
馬征誠惶誠恐地答道:「北擊丁零時,丁零人的主力騎兵已被兩位叔父剿滅,孩兒率九百騎追殺的不過是一股殘兵敗卒。委實不敢居功。」
「哼。這麼說是真的了?」馬躍道,「這麼說,為父還真要考考你了!你不妨說說。騎戰的精髓什麼?」
馬征忙道:「孩兒豈敢在父親面前班門弄斧?」
「讓你說你就說!」馬躍蹙眉不悅道,「忸忸捏捏的可不像個爺們。」
「如此,孩兒有僭了。」馬征長身一揖,朗聲道,「孩兒以為,騎戰的精髓就是個快字!千里迂迴、長途奔襲,於不可能處奇兵突出,擊敵於毫無防備,可謂無征而不利!當然,父親的重甲鐵騎是另外一回事,戰術也與輕騎兵截然不同。」
「有點意思。」馬躍道,「那你不妨說說,現在這河北之戰該怎麼打?」
馬征道:「河北之戰,孩兒以為攻心為上,攻城為下!」
「哦?」馬躍與賈詡交換了一記眼神,說道,「接著往下說。」
馬征道:「漠北十二萬眾皆為騎兵,騎兵的優勢在於速度、在於野戰,如果用之攻城,可謂以己之短擊敵所長,智者所不為,此所謂攻城為下。袁紹新死,二子並立,袁氏舊部人心浮動、將無效死之決心、兵無死戰之鬥志,若此時能有一支精騎突然兵臨鄴城城下,並讓鄴城成為一座與外界隔絕地孤城,必能予城中袁氏舊部及鄴城百姓以沉重的心理打擊!袁氏舊部的心理防線一旦崩潰,很有可能會不戰而降,既便不願投降,我軍攻城時遭遇的抵抗也會微弱許多,此所謂攻心為上。」
「唔。」
馬躍忍不住點了點頭,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可心裡卻暗想,假以時日馬征未必就會輸給孫權,有子如此就算現在立刻死了也沒什麼好擔心了。
一邊地賈詡顯然也起了考量之意,上前問題:「在下也想想問問公子,若袁尚果然獻城納降,又該如何處置?袁氏舊部又該如何處置?還有鄴城及河北百姓又該如何處置?」
相比較而言,馬躍更在意馬征地兵略,而賈詡顯然更在意馬征的政略,畢竟,馬躍打下的大片江山將來是要給馬征來治理的,馬征如果沒有出色的政略,是很難將天下治理好的。如果馬征只善用兵而不善理政,將來難免成為(暴)君,這絕非天下蒼生之福。
馬征不假思索地答道:「若袁尚果然獻城納降,竊以為應該遷袁尚前往朝中為官,另擇賢能之士為冀、幽、並、青諸州刺史,再大量起用河北名士,以盡快恢復河北四州的穩定,再開倉散糧以賑濟百姓,廣選酷吏以整頓治安,如此民心思定。可消彌匪患於無形,也可以最大限度地保留河北地元氣。至於袁氏舊部十數萬軍隊卻斷然不可繼續駐守河北,必須隨大軍一併南下中原。」
賈詡捋了捋頷下柳須,目露欣然之色。
馬征將來會如何,賈詡不敢斷言,但賈詡相信馬征至少不會成為窮兵黷武地暴君。
馬躍以馬鞭輕叩掌心。忽然抬頭喝道:「馬征、管起聽令!」
馬征、管起急策馬上前。
馬躍喝道:「以馬征為主將,管起為副將,率三萬鐵騎先行南下,直寇鄴城!」
「領命!」
馬征、管起轟然應諾,領命而去。
「主公。」李肅忍不住策馬上前,勸道,「公子征雖然熟讀兵書、精通兵略、謀略,亦善政略,但畢竟年輕,而且從未有過獨自領軍地經歷。只派管起公子為副將是否過於冒險?畢竟管起公子比公子征只大幾個月,竊以為還是應該派一員能征善戰的宿將為副將。」
「子嚴不必多慮。」馬躍搖手道,「馬征雖然是孤的兒子,可孤卻不能不承認。這小子地行事舉止卻頗有大將風範。何況馬征身邊還有趙雲、許紹這兩員悍將為其親衛,可保無慮!這次孤讓他獨領一軍長途奔襲鄴城,就是想看看他能否說到做到,不戰而屈鄴城之敵!」
說此一頓,馬躍若有深意地反問李肅道:「難道子嚴不覺得這一戰對公子征來說意義重大,對整個涼州軍團來說更是意義重大嗎?」
「呃……」李肅先是一愣,旋即恍然道,「明白了,在下明白了。」
李肅也算是聰明人。一點即透。
顯然。馬躍是想通過這次鄴城之戰來達成兩個目地,其一就是培養和鍛煉馬征獨自領軍的能力,其二就是在涼州軍團中樹立馬征的威信。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馬躍已經正式明確了馬征的世子身份。
辛評憂心沖沖地向袁譚說道:「主公,細作回報,西涼大將高順率領的十萬精銳已經進駐滎陽,距離陳留只有不到五百里了!這十萬精銳中有三萬是西涼鐵騎,如果輕騎疾進的話只需三天就能殺到陳留城下了。」
「啊?十萬精銳?三萬西涼鐵騎!」袁譚的臉色霎時變得一片煞白,惶然道,「這該如何抵擋?這該如何是好?」
「事到如今也只有向吳軍求援了。」辛評道,「討伐曹豹時,主公曾經幫助過孫權,現在主公有難,孫權總不致於見死不救吧?還有,主公也應該派人前往河北試探一下袁尚的反應,據說袁尚也面臨著十萬漠北鐵騎的威脅,如果有可能,兩家還是應該聯手對敵的好。」
辛毗道:「二哥所言極是,主公可速派使者前往鄴城。」
「什麼?派使者去鄴城?」袁譚怒道,「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孤寧願戰死,也絕不會向袁尚小兒低頭求救!」
辛評道:「主公,大局為重啊。」
「閉嘴!」袁譚怒道,「辛評,都怪你出地餿主意,當初就不該向吳軍求援,要是向涼軍求援,又何來今日之禍?你分明是存心要害死孤,故意把孤往絕路上推,以便成全袁尚那小子是不是?嗯?」
「什麼!?」辛評失聲道,「主公你怎可以這樣說?這真是太讓人寒心了!為了襄助主公,在下甚至連鄴城的家小都捨棄了,又怎可能心懷異志?在下如果要成全袁尚公子,那麼留在鄴城的家小又何致於慘遭滅門?」
「這……」袁譚被辛評反詰得說不出話來,半晌才訕訕說道,「仲治,孤也是急昏了頭,說話不經腦子,你千萬別往心裡去。」
評歎息道,「仔細想想,主公的話其實也不無道理,為了襄助主公成就霸業,在下固然是犧牲了鄴城地家小,卻未嘗不是存了私心,正是因為在下地私心作祟,所以當初才會力勸主公向東吳求援。」
「哦?」袁譚道,「仲治此話何意?」
辛評道:「除了向東吳求援。主公其實還有一個選擇。」
袁譚道:「快講。」
辛評道:「投降。」
袁譚忽然目露狠厲之色,望著辛評半晌無語。
辛評表情夷然,從容說道:「觀當今天下大勢,馬丞相雄踞西北又新得西川,無論人口、錢糧軍馬,曹操、孫權皆難以忘其項背。若在下所料不差,不出十年天下必為馬丞相所有,主公雖有恢復父業之雄心,可惜力有不逮,如果投降丞相或者還能保袁氏一門富貴,如果聯結吳軍頑抗到底地話,怕是只有玉石俱焚一種結果了。」
袁譚神色一變一變,良久始長歎道:「難道就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主公。」辛評長揖到地,說道,「這是最後的機會了。錯過這次機會就算主公獻城納降,也未必能有什麼好結果了。」
「罷了。」袁譚浩然歎息道,「辛毗。」
辛毗急拱手道:「屬下在。」
袁譚抬手說道:「還是由你去一趟滎陽吧。」
「在下領命。」
辛毗向袁譚拱手一揖,領命而去。目送辛毗的身影消失在大廳外。袁譚挺直的身軀忽然間像是散了架般癱軟下來,一跤跌坐在席上,一邊地辛評搖了搖頭,又歎息一聲,轉身默默退出了大廳。
周瑜手指地圖向眾將道:「在枯水季節到來之前,黃河仍將是我軍阻擋漠北鐵騎南下的天然屏障!」
呂蒙道:「十幾萬漠北鐵騎再加上十幾萬河北降軍,以及數十萬匹戰馬,還有大量地糧草輜重。要將這麼龐大地人員物資安全運抵黃河南岸。必然需要一支龐大的船隊進行長時間的往返運輸,這便給了我軍以可趁之機。」
周瑜伸手在地圖上重重一拍,沉聲道:「白馬港和延津港。從這兩個港口南下中原距離最近,而且是黃河兩岸最大地港口,只要不出意外,馬屠夫必然會選擇從這兩個港口南渡黃河,所以,在枯水季節來臨之前,我軍一定要守住這兩個港
「白馬、延津事關重大,不容有失。」周瑜說此一頓,環顧諸將道,「何人敢守?」
「末將願往!」
「末將願往!」
周瑜話音方落,全琮、賀齊同時出列。
瑜點頭道,「馬屠夫漠北鐵騎進攻在即,本大都督料袁尚無心據守,兩位將軍可點起三千精兵連夜出征,在水軍的配合下搶佔白馬、延津港。」
「末將領命!」
全琮、賀齊轟然應諾,領命而去。
周瑜又道:「蔣欽聽令。」
蔣欽閃身出列,喝道:「末將在。」
周瑜道:「率水軍配合全琮、賀齊兩位將軍搶佔白馬、延津港,然後大肆搜索黃河兩岸所有的漁村、大小港口,將所有船隻全部燒燬!」
「遵命。」
蔣欽亦領命而去。
目送全琮、賀齊、蔣欽三將的身影遠去,周瑜地表情轉為凝重,沉聲說道:「就算天公作美,黃河的枯水季節推遲甚至消失,全琮、賀齊最久也只能堅守到年底!然而過了年底到明年六月梅雨季節來臨,這中間還有足足六個月的時間。」
「壽春城內儲存的物資以及城防設施相信大家心中都有數,面對數十萬涼軍無休無止地猛攻,最多只能堅持兩個月,也就是說,在四月分以前,絕對不能讓馬屠夫地西涼大軍打到壽春城下,因此,我軍必須在黃河與壽春之間構築第二道防線。」
徐庶道:「需要指出的是,在漠北鐵騎進攻白馬、延津不利的情形下,馬屠夫很可能會讓高順、徐晃這兩路西涼大軍提前向中原進軍,陳留的袁譚很可能會不戰而降,我軍根本不必指望袁譚的殘兵敗將能抵擋住西涼大軍的進攻。」
呂蒙蹙眉道:「也就是說,第二道防線很可能先於第一道防線受到西涼大軍的攻擊,而且第二道防線不像第一道防線有黃河天險可以憑仗,尤為嚴峻的是我軍的兵力處於絕對地劣勢,如果分兵把守、處處設防,其實就是處處不設防,涼軍只要突破任何一點,我軍地整條防線就會全面崩潰。」
「嗯,子明的分析非常有理。」周瑜道,「中原地域廣闊、城池眾多,我軍兵力有限,絕對不可能處處設防!因此,我軍只能選擇幾處險要關隘作為防禦的重點,其中青牛隘和穎上地勢險要,如果加上淮河,就能在壽春以北構築起一道牢固地屏障。」
「啊?」太史慈大叫道,「從黃河南岸一直退到青牛隘和穎上?那不是要把整個中原拱手讓與馬屠夫?」
「是啊,好不容易才打下了中原,絕不能就這樣白白讓出啊!」老將黃蓋也大叫道,「而且沒有了中原的屏護,徐州的側翼也完全暴露在了涼軍的兵鋒之下,如果馬屠夫分兵攻打徐州,徐州很可能也會失守啊!這樣一來,北伐的成果豈不是全部付諸東流了?」
「明知不可守而守,是謂不智,棄守中原乃是不得已而為之。」周瑜語鋒一轉,接著說道,「當然,這一切退讓都是有代價的,只要我軍能在壽春城下擊敗馬屠夫,就能一舉扭轉局勢,重新奪回中原和徐州可謂易如反掌!不過……」黃蓋急道:「不過如何?」
周瑜道:「不過老將軍所言也不無道理,我軍的確不能輕易放棄整個中原!馬屠夫有天下無敵的騎兵,我東吳也有當世無雙的水軍!中原、徐州河道縱橫、水網密佈,我軍完全可以效仿馬屠夫賴以起家的八百流寇的襲擾戰術,利用水軍對涼軍進行無孔不入的襲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