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野,曹操官邸。
賈逵已經帶著龐統下去竭息了。曹操環顧眾人道:「諸位以為這個龐統龐士元值不值得信任?」
「主公且勿輕信這個鄉巴佬。」程昱未及答話。大將曹洪道。「這傢伙自稱是荊襄奇士。洪以為卻不過如此,所獻之計未必就真能助主公奪得荊州,搞不好這廝還是受劉表之命而來。主公聽信於他豈不是自投羅
曹操問程昱道:「仲德以為呢?」
程昱道:「昱以為這個龐統不像是在故弄玄虛。」
曹操點點頭,忽然喝道:「張遼何在?」
堂外轉出大將張遼。抱拳應道:「末將在。」
曹操道:「速速點起五百精兵,隨孤前往襄陽。」
「遵命。」
張遼轟然應諾,領命而去。
曹操又向程昱、劉曄道:「仲德、子揚可分頭行事。」
「領命。」
程昱、劉曄抱拳一揖也揚長而去。
漢獻帝建安十一(198)年春。
馬躍以高順為將領軍兩萬出漢中紮營,紮營不久即將兩萬大軍打散。以小股形式秘密返回關中,又令偏將仍然率領這兩萬軍隊前往漢中與高順匯合。如此反覆十餘次。到了是年秋天。便造成了二十餘萬大軍雲集南鄭地架勢,
高順又派出大量細作、斥候。夜以繼日地刺探西川地形、軍情,又派人進入西川大肆散佈消息。揚言要在入冬以前大舉南下,進攻西川。
西川局勢頃刻間變得波雲詭譎。一派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消息傳到成都,益州牧劉璋大為驚恐,急召治下文臣武將商議對策,此時的州牧府議事大廳內人頭攢頭。川中幾乎所有有頭有臉地人物都已經齊聚到了一起。共商大計。
在這裡有必要簡單介紹下川中士族的情況。
中平年間馬相、趙祗率眾起義。川中士族任岐、賈龍為求自保聯結川中豪強募集私兵鎮壓了起義。然後迎接劉焉入川。在任岐、賈龍地支持下,劉焉很快就在西川站穩了腳跟。但好景不長。隨著任岐、賈龍勢力地不斷膨脹,逐漸對劉焉地地位構成了嚴重的威脅。
劉焉當然不願意成為川中士族手中任其擺佈的傀儡,於是想到了利用「東州士」來反制川中士族。
那麼什麼是「東州士」呢?
所謂「東州士」,其實就是川人對外來士族地統稱。
劉焉在入川的時候帶了一批能人一道赴任,其中比較有名的有吳懿(正史中吳懿的妹妹先嫁劉焉次子,又嫁劉備為後)、龐羲、趙韙、董扶、許靖等。後來因為關東連年戰亂,陸陸續續有好幾十萬流民湧入西川。這些流民當中也很有一些人才。比較有名地有鄧芝、董和、吳班等。
「東州士」自從追隨劉焉入川以來便一直受到以任岐、賈龍為首的川中士族的排擠和打壓。所以當劉焉與川中士族發生矛盾地時候,他們便堅定不移地站到了劉焉一邊。依靠「東州士」地鼎力支持。劉焉成功地瓦解了川中士族地逼宮。殘酷地鎮壓了任岐、賈龍地叛亂。幾乎將當時川中有名望地豪強大族屠戮殆盡。
不過,遺憾地是劉焉從本質上並不是個很有心計、很有手腕的雄主。他的能力只能算是一般,在消除川中士族的威脅之後,他很快就犯下了同樣的錯誤。那就是放任「東州士」的代表人物董扶、趙韙坐大。
董扶、趙韙雖然名為「東州士」,其實卻是地地道道地川人。兩人利用自己地川人身份成功地整合了川中士族的殘餘勢力。最終形成了全新地川中士族群體。
套用一句現代術語來講就是:東州士地革命成果。被董扶、趙韙這兩個保守派給竊取了。
但需要指出地是,以董扶、趙韙為代表的新興川中士族與土生土長地川中士族是有區別的。
劉焉死後劉璋繼位。川中士族就形成了三個井滑分明地士族群體,即新興川中士族、土著川中士族以及「東州士」,這三大士族群體即互相傾輒又互相勾結。共同構成了爾虞我詐的西川官場。
就目前而言。新興川中士族掌握了絕對地軍政大權。
董扶手握重兵。幾乎所有的西川地方官都出自董扶、趙韙兩人門下。而「東州士」則掌握了部分軍權。比如吳懿。也是手握重兵。相比較而言。土著川中士族地處境最為悲慘。以張松、費詩、王累為首地川中土著士族只擔任一些非要害地閒職。以張任、嚴顏為首地川將也遠離軍隊核心層,手下最多也就兩、三
成都,州牧府議事大廳。
劉璋環顧廳中文武,目露倉惶之色。問道:「今馬屠夫寒眾二十餘萬大舉來犯,如之奈何?」
大將吳懿出列奏道:「主公休要驚慌,馬屠夫挾二十萬大軍來犯。其實並不足慮。我軍只需譴精兵扼住葭萌關、劍閣險要,又令大將屯兵梓潼居中策應。驚軍久攻不克。糧草難以接濟。自然就會退兵。」
董扶也道:「子遠所言極是。此前馬屠夫麾下悍將、漢中太守張繡曾數次起兵攻打葭萌關,最後不都鎩羽而歸?這次馬屠夫雖然集結了二十萬大軍,最後只怕也還是不得其門而入。主公大可不必擔心。」
劉璋以袖拭了拭額際冷汗,顫聲道:「然……何人可守葭萌關、劍閣?」
「末將願往!」
「末將願往!」
劉璋話音方落。川中悍將嚴顏、張任先後出列。
劉璋道:「如此,張任可領軍三千守葭萌關,嚴顏可領軍三千守劍閣。」
張任、嚴顏道:「末將領命。」
劉璋又向吳懿、董扶道:「子遠(吳懿表字)可率三萬大軍屯駐梓潼。元助(董扶表字)可率十萬大軍駐閬中。居中策應。」
董扶、吳懿抱拳道:「領命。」邸。蜀郡長史費詩、王累聯袂來訪。
張松、費詩、王累都是川人。可謂土著川中士族地翹楚人物,不過,由於受到新興川中士族和「東州士」地雙重打壓,土著川中士族舉步唯艱。能力出眾地張松也僅僅位居從事。可謂位卑言輕。
偏廳。張松正與費詩、王累隔案而坐。
費詩道:「馬屠夫這次在漢中集結了二十餘萬大軍。可謂來勢洶洶啊!董扶、吳懿手握重兵。可一個躲在閬中,一個縮在梓潼,張任、嚴顏雖是川中名將,可手下只有三隻怕很難擋住驚軍的兵鋒啊。」
「是啊。」王累感慨道。「平時只見吳懿、董扶之流作威作福、不可一世。現在驚軍大兵壓境就一個個全都當起縮頭鳥龜來了,又把我們川人推上前線去做擋箭牌,簡直不拿我們川人當人看啊。」
「噓……」張松急示意兩人噤聲。然後起身走到門外仔細察看,發現無人偷聽這才回席。壓低聲音向費詩、王累道,「馬屠夫在漢中集結二十餘萬大軍只怕是虛張聲勢,若在下所料不差。驚軍很可能唱地是聲東擊西這一出,即先在漢中大張旗鼓、擺開架勢準備進攻葭萌關。等川中大軍被吸引到了梓潼、閬中一線,卻暗地裡派一支精兵過陰平小道直撲成都!」
「咦?」
「啊?」
費詩、王累聞言大吃一驚。失聲道:「果如永年所料。西川大軍遠在梓潼、閬中,倉促之間不及回防,很可能會被驚軍趁虛攻下成都啊!」
「不是可能,而是肯定!」張松道,「由沓中出陰平小道。自江油至涪城,過綿竹、廣漢,沿途皆無天險可守,一路途經城池亦無重兵把守,馬屠夫只需派出三千精兵就足以摧城拔寨、直逼成都了!」
費詩道:「如此。可速速稟知主公。早派精兵扼守陰平小道。」
「且慢。」張松搖手道,「子書(費詩表字。杜撰)不可!」
「咦?」王累失聲道,「永年意欲何為?」
張松道:「吾意將西川獻與丞相,兩位以為如何?」
「啊!?」費詩急道,「永年此言差矣!馬屠夫在關中奉行地政策可謂大逆不道。卑賤地商人、庶人大行其道,竟與我輩士人無異,這簡直就是褻瀆聖人古訓、背禮越制。馬屠夫如此倒行逆施、數典忘祖。我等豈可與之同流合污?」
張松也不爭辯,只是冷幽幽地反問了一句:「那麼兩位還想繼續在董扶、趙韙、吳懿之流手下夾著尾巴做人嗎?屬於我們川中士人的利益什麼時候才能奪回?我們川中地士族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掌握川中的兵權。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運?」
「這……」
王累。費詩語塞。
張松輕輕一拍桌案,凝聲道:「吾已繪成西川地形圖一幅,不日即將攜此地圖遠赴洛陽。向丞相陳明利害,若丞相答應維護漢中士族的利益,不將關中推行的新政強加給西川,便以地圖相獻,然後傾盡全力助其入主西川!」
王累道:「馬屠夫若不從呢?」
張松目露寒光。沉聲道:」那就將驚軍的聲東擊西之計上稟主公,建議主公譴一支精兵扼守陰平小道。以挫敗馬屠夫的陰謀!」
「好!」王累沉聲道。「自永年離川之日起,以三月為限,三月之內沒有消息傳回,我等即上稟劉益州派兵扼守陰平小道。」
松點了點頭。說道。「吾離開西川之後。子書、子復(王累表字,杜撰)可暗中聯結王平、張任、嚴顏諸位川將,提前做好迎接驚軍入川地準備!」
王累道:「永年放心,子均(王平)乃是在下族弟,張任、嚴顏兩位將軍也是任公、賈公當政時提拔起來地舊將。只要跟他們說是為了維持川中士族地利益。是為了替任公、賈公報仇。他們一定會支持地。」
「如此甚好。」張松道,「事不宜遲,吾明日即動身前往洛陽。」
費詩、王累抱拳道:「永年兄珍重。」設筵款待荊襄士族,曹操作為貴賓也赫然列席。
酒過三巡。劉表忽然起身喝道:「吾有一言。諸公且聽。」
大廳中地喧嘩聲漸漸平息下來,所有人地目光都聚集到了劉表身上。
劉表環顧大廳一圈,朗聲道:「孤已年老體衰,雖欲勤勉政事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二子年幼、才智魯鈍,不足以擔當大任,今孤有意將荊州讓與曹公,懇請曹公牧守荊州。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大廳中頓時一片死寂。
除了韓玄等少數知道劉表用意地人以外。在座幾乎所有地荊襄士族都深感意外。
雖然他們也有意迎納曹操為荊州新主,可這一切還僅僅處於醞釀階段,還根本沒有進行實質性地操作。蔡、黃、王、韓幾大士族甚至還沒有真正地通過聲氣。自然更想不到劉表會在今天這宴會上說出這番話來。
急切間誰也不敢確定劉表這話是出自真心,還是只是在試探。廳中一眾荊襄士族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敢輕易表態。
令人窒息地死寂中,曹操忽然長身而起向劉表長長一揖。極為誠懇地說道:「操勢窮來投。承蒙劉荊州不棄。委以新野縣令。操心實感激,又豈敢存此非份之想?」
劉表道:「曹公能力勝表十倍,不必推辭。」
曹操急道:「劉荊州若一意孤行,操唯有另投他處。」
「曹公可是擔憂孤意在試探?」劉表臉上忽然掠過一絲微笑,忽然喝道。「左右何在?」
早有小吏手捧印信、節鉞從屏風後轉了出來,劉表將印信、節鉞鄭重其事地置於案上。再向曹操道:「今印信、節鉞盡在於此。曹公請上座。」
「主公不可!」劉表話音方落,忽有小吏搶前兩步跪於廳下,以首頓地泣道。「荊州基業乃主公一手所創。又豈可輕與他人?主公若一意孤行。下官唯有撞死階下以表此心「何需你撞死階下?」劉表臉顯冷肅之色。喝道,「左右親衛何在?速將此不識時務之徒推出去……斬首示眾!」
「遵命!」
早有兩名如狼似虎地甲士疾步搶入大廳,架起小吏便走,小吏使勁掙扎不脫。仰天長嚎道:「主公。下官死不瞑目。死不瞑目啊……」
不及片刻功夫。甲士便提著小吏血淋淋的人頭復還大廳。
廳中一眾荊襄士族萬沒想到劉表真的殺了這小吏,盡皆凜然失色,一時間再沒人敢勸阻劉表讓出荊州。曹操眸子裡不由掠過一絲清厲之色。若不是龐統事先點破。便是他也幾乎被劉表這一出死間給蒙騙了。
劉表殺氣騰騰地環顧眾人一圈,喝道:「誰再勸孤,這小吏便是下場。」
蔡瑁深深地吸了口氣。忽然出列向曹操一揖。朗聲道:「恭請曹公牧守荊州。」
黃承彥、王粲、韓玄等亦紛紛出列,齊聲附和道:」恭請曹公牧守荊州。」
四大士族既然已經表態。其餘荊襄士族爭相效仿。紛紛出列恭請曹操接掌荊州。劉表冷眼旁觀、表情清冷,這些牆頭草終於說出了他們心中真正地想法,既然你們不仁在先,那就休怪孤不義在後了!
倏忽之間。劉表地嘴角已經綻起一絲猙獰地殺機。
「當大廳中陡然響起一聲清脆地金鐵交鳴聲。
眾人聞聲還顧,只見公子劉琦從屏風後轉了出來。劉琦手持雙劍、滿臉殺氣。環顧廳中一眾荊襄士族一眼。厲聲喝道:「枉我父親平素如此厚待爾等。不想爾等小人竟然背信棄義。意欲接納曹操而背叛父親。是可忍熟不可忍。來人!」
「喝!」
劉琦喝聲甫落。大廳外陡然響起一陣炸雷般的大喝,幾欲震碎眾人耳膜。
眾人急回頭望時。只見一群披頭散髮、身披獸皮的野人已經從廳外擁了進來,當先那名野人身材尤為長大。足可一丈有餘,眼如銅鈴、膚如火炭。手持一柄又重又沉地鐵蒺藜骨朵。脖子上垂掛之物赫然竟是人頭頭骨製成地骨鏈!
這野人不是別人,便是武陵老番王沙陀之子。新番王沙摩柯。
目睹沙摩柯如此凶神惡煞般地形貌。見多識廣如曹操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劉琦大手一揮,厲聲喝道:」都與本公子綁了!」
「喝!」
沙摩柯轟然回應。手一揮,身後數十名野人蜂擁而上,將廳中地荊襄士族紛紛摁倒在地。
蔡瑁雖是劉表秦兄,卻也未能幸名,當時就怒向劉琦道:「劉琦,你瘋了?竟敢如此無禮!」
「瘋了?」劉琦冷然道,「本公子沒瘋,是你們瘋了!」
「你!」蔡瑁怒極,向劉表道,「主公。這是怎麼回事?何不立即阻止公子?」
「不必了。」劉表臉上忽然掠過一絲猙獰地殺機。冷然道,「公子地意思便是孤的意思。」
「啊?是主公地意思?」蔡瑁、黃承彥、王粲等人驟然吃了一驚。失聲道,「可是剛才明明是主公自己要讓出荊州……」
直未置一辭地曹操忽然浩歎一聲,環顧蔡瑁、黃承彥等人道,「諸位難道還沒有看出來嗎。今天這筵席分明劉荊州事先設計好的鴻門宴啊。劉荊州這是要將孤與諸位一併剷除、以絕後患哪。說起來倒是孤連累了諸位了。」
「啊?」蔡瑁、黃承彥、王粲等人急問劉表。「主公這是為何?」
劉表冷然道:「爾等欲棄孤而去,孤為何就不能殺了爾等?」
「劉表你瘋了?」蔡瑁怒極喝道,「當年若不是某。憑爾一介書生如何成為荊州之主?虧某還將妹妹下嫁於你。沒想到你今日竟然反而恩將仇報。某實在是瞎了眼,竟然會奉你這麼個忘恩負義的小人為主!」
「叭!」
蔡瑁話音方落。劉琦一記結結實實地耳光已經重重扇在蔡瑁臉上,劉琦指著蔡瑁地鼻子罵道:「忘恩負義地是你!「劉表。匹夫!」江夏太守黃祖使勁地掙扎了兩下沒有掙脫。不由破口大罵道。「今天就算你能殺了老子,你劉氏一門也不會有好下場。老子地兒子黃射會率領江夏大軍殺奔襄陽替老子報仇地,哈哈哈。」
「孤在襄陽等著你兒子來報仇。」劉表陰陰一笑。喝道。「統統推出去……梟首!」
[題外話:如果現在的劉表有當年劉焉進益州時地外部環境,對荊襄士族勢力地整合是否能成功?歡迎大家討論,]
張松向馬躍長長一揖,恭恭敬敬地唱道:「在下張松。忝為益0銅/人事,參見丞相。」
「益州張松?」
一邊的賈詡臉色微微一變。上前湊著馬躍耳邊輕語了一番。
馬躍急上前兩步將張松扶起。喜不自勝道:「先生快快請起。」
「謝丞相。」
見馬躍如此厚禮相待。張松臉上微露得意之色,再拜入席。與馬躍隔案而坐。
馬躍道:「先生不遠千里從西川前來洛陽,卻不知有何見教?」
張松伸手摸了摸頷下地短鬚,作色道:「丞相以為川中無人否。竟無能識破丞相聲東擊西之計耶?」
馬躍佯裝不解道:「先生何出此言?」
張松道:「丞相欲以疑兵之計吸引川中大軍於梓潼、閬中一線。暗中卻譴精兵猛將出陰平小道趁虛直搗成都。是也不是?」
馬躍大驚失色道:「先生如何得知?」
張松道:「只問丞相是也不是?」
馬躍道:「果然如此。」
張松道:「丞相難道就不怕劉益州譴一支精兵扼住陰平小道?如此丞相所譴之精兵進不得,退不能,恐死無葬身之地爾!」
「孤小覷川人矣。」馬躍冷汗交流。向賈詡道,「文和。可速將甘寧將軍從長安召回洛陽,奇襲西川可以休矣。」
「丞相不必如此緊張。」見馬躍如此緊張,張松心中甚是受用。抬手阻止道,「川中雖然不乏名士,然能窺破丞相聲東擊西之計者。幾鮮矣,縱有識破者。也未必甘為劉璋所用。」
「哦?」馬躍道。「願聞其詳。」
張松道:「劉璋懦弱,龐羲、趙韙大權獨攬、胡做非為。川中士族怨聲載道,百姓苦不堪言,盼望丞相入主西川……久矣。」
馬躍道:「孤亦有意造福西川,奈何蜀道艱難、不得其門而
張松從袖中鄭重地取出一卷帛書。向馬躍道:「在下嘗遍行西川,親手繪成西川地形圖一幅,今有意獻與丞相。助丞相入主西川,不過……」
馬躍急將伸出一半的雙手縮了回去,肅手道:「先生但說無妨。」
張松肅然道:「在下需要丞相立下誓言,入川之後當以維護川人利益為重。絕不把關中奉行的新政強加給川中士族百姓。不知可否?」
馬躍聞言遲疑道:「這……」
張松見馬躍猶豫不決。又道:「若丞相願意立下誓言,在下可說服川中名將張任、嚴顏倒戈相迎。放開葭萌關、劍閣。恭迎丞相大軍入川!」
「哦?」
馬躍聞言怦然心動。
自從征服漢中之後,驚軍細作對西川地情報搜集就變得日益頻繁起來。馬躍也多次聽說過川中名將張任、嚴顏地大名。漢中太守張繡幾次起兵攻打葭萌關,想替將來馬躍大軍入川掃清障礙,可最終卻數次敗於張任手下。
張任能數次挫敗張繡。足見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