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國當軍閥 第二卷 第二卷 八百流寇起狼煙 第328章 甘寧伐蜀
    廬江,舒縣。

    黑雲壓頂,大雨將傾,揚州刺史府的後院內卻傳出聲聲清脆的金鐵交鳴聲,中間還隱隱夾雜著呼喝聲。孫靜神色倉惶地撞開院門,跌跌撞撞地衝進後院,抬眼望去,年可弱冠的孫權(本書中把孫權的年齡虛大了)正與一名十五歲左右的少年廝殺。

    兩人刀來槍往,激戰正酣。

    「仲謀,統兒!」孫靜奔至戰團邊,掩面痛泣道,「先別練武了,快去前廳見你們父親最後一面吧。」

    「啊?父親!」

    孫權聞言急棄刀於地,仰天長嚎一聲急奔而去。

    「叔父。」年僅十五歲的凌統卻上前問孫靜道,「義父不是率領大軍在征討江都嗎,什麼時候又回廬江了?」

    凌統本是凌操獨子,二十三路諸侯討馬時,凌操於滎陽一戰歿亡,孫堅念凌統幼失怙持,便將其收為義子,與孫權、孫詡、孫匡諸子寢則同榻、食則同眠,形如兄弟,又令江東猛將太史慈、周泰、蔣欽等教授武藝,令徐庶、周瑜等教授韜略。

    靜長歎一聲,摸了摸凌統的腦袋,黯然道,「統兒,快去前廳吧。」

    刺史府前廳,此時早已經哀鴻一片。

    孫堅身披火紅戰甲,渾身浴血,還保持著被太史慈救出來的模樣,甚至連背上的三枝羽箭也僅僅只是削去其桿。並未取出箭簇,事實上隨軍郎中也是不敢取出箭簇,因為這箭簇一旦取出,孫堅內腑充血恐頃刻斷氣。

    「父親!」

    孫權疾步衝入前廳,一眼瞥見正中軟榻上渾血浴血地孫堅,不由仆地跪倒在地。膝行至孫堅榻前,扶著軟榻乾嚎起來,孫權身後,孫翊、孫匡、凌統、孫瑜、孫皎等孫氏子弟紛紛跪倒在地,跪於榻側的吳夫人悲從中來,哭得越發傷心起來。

    孫堅吃力地探出雙手,摸索道:「仲……仲謀何在?」

    孫權急上前握住孫堅雙手,慘然道:「父親,孩兒在此。」

    孫堅嘴角溢出一片血沫,喘息道:「仲謀。這江……江東,孤……孤就交……交給你了,你要好……」

    孫堅的話未說完,獨目裡的神采便漸漸變得黯淡。有污黑的血絲順著嘴角滑落。旋即頭一歪,氣絕身亡。

    「父親!」

    孫權大叫一聲,昏厥在孫堅榻前。

    時值六月酷暑,洛陽城中炎熱難當,馬躍正於城效山中別院避暑時,賈詡、李肅、法正忽聯袂前來拜訪。

    李肅吸了口氣,沉聲說道:「主公,剛剛得到消息,江東猛虎孫堅已經死了。」

    「哦。孫堅死了?」馬躍急問道。「是怎麼死的?」

    法正道:「孫堅率大軍猛攻江都不克,反被廣陵太守陳登設計射殺!」

    「啊?被廣陵太守陳登設計射殺!」馬躍聞言大吃一驚,失聲道。「這個陳登是何等人物?竟能設計射殺孫堅,豈非更勝徐庶一籌?」

    賈詡道:「這個陳登是徐州名士陳圭地兒子,頗有國士之風,堪稱大才、尤善守城!的確是個人物。」

    躍仰天長歎道,「如此人物卻不能為孤所用,豈不遺憾?」

    「主公。」賈詡臉上忽然掠過一絲狡笑,提議道,「詡嘗聞陳氏父子每以大漢忠臣自居,主公何不以天子名義下詔,遷陳登為南陽太守?」

    「嗯,遷陳登為南陽太守?」馬躍道,「此計當真可行?」

    賈詡道:「八九不離十耳。」

    「好!」馬躍聞言大喜,擊節道,「若得陳登守南陽,孤可高枕無憂矣。」

    法正道:「主公,在下亦有一計,名曰驅虎吞狼,或可不費吹灰之力剪滅孫權、平定江東。」

    躍欣然道,「計將安出?」

    法正道:「孫堅既死,長子孫策雖頗有勇略,可惜先於孫堅歿於青牛隘之役,次子孫權年僅弱冠,威望遠不足以與父兄相提並論,倉促繼位急切間恐難以穩定江東局勢!主公只需譴一辯士前往濮陽,動之以情、誘之以利,必可促使袁紹出兵。」

    「嗯,好計!」馬躍擊節道,「只要袁紹出兵,就算不能剪滅孫權、平定江東,至少也能讓江東孫氏實力大損,數年之內翻不過身來,好,那就勞煩子嚴走一趟濮陽了。」

    李肅欣然道:「肅敢不從命。」

    馬躍一頓,接著說道:「春上的小麥雖然欠收,不過接下來的秋糧似乎是個難得的豐收年,孤以為伐蜀之戰可以提前開始準備了,所謂三軍未動,糧草先行,軍糧的準備固然重要,可領軍主將的人選尤其重要,不知三位可有合適人選?」

    李肅、法正的目光同時轉向了賈詡,在主帥任免這樣的重大問題上,兩人自忖在馬躍面前還不具建言權,三人中間只有賈詡有資格回答。

    賈詡凝思片刻,答道:「高順將軍尚正不尚奇,可統率大軍正面強攻葭萌關,少將軍本是奇襲偏師主帥的不二人選,聲名威望也足以震撼川中士族,可惜已經統兵前往西域,因此這奇襲偏師地主帥非主公不足以勝任!」

    「什麼!?」李肅聞言大吃一驚,自投效馬躍以來第一次跳出來反駁賈詡的意見,大聲道,「軍師此言差矣,主公安危事關重大,豈可輕身犯險?這太冒險了。主公萬萬不可聽信軍師之言,否則恐遺禍無窮。」

    法正臉上掠過一絲會心地微笑,向李肅道:「子嚴兄何不聽軍師把話說完呢?」

    「哦?」李肅似有所悟,說道,「軍師之意?」

    「哈哈哈。」賈詡笑道,「在下的意思是說。非主公親至則不足以震撼川中士族,又沒說真讓主公親自領軍前往西

    「明白了。」李肅恍然道,「原來是讓人喬妝主公統兵前往,呼,真是虛驚一場。」

    賈詡、法正相視莞爾。

    馬躍道:「文和,你還沒說主帥地人選呢。」

    賈詡道:「主公帳下不乏統兵大將,少將軍馬超以下,方悅、徐晃、甘寧皆能征善戰,足以獨領一軍,不過伐蜀之戰非同小可。由陰平小道入蜀道路艱險難行,入蜀之後更是孤軍深入、四面皆敵,領軍主將地機變決斷將直接關乎伐蜀之戰的成敗,不可不慎。」

    馬躍道:「接著說。」

    賈詡道:「方悅將軍剛勁有餘而機變不足。徐晃將軍守如磐石卻缺乏銳氣。唯甘寧將軍智勇雙全,而且又是臨江人,熟悉川中地理,其麾下水軍精銳也不乏川中將士,主公何不令甘寧將軍統率水軍從陰平小道伐蜀?」從天子分封袁紹三子及外甥之後,袁紹便將他的大將軍府從河北鄴城遷到了黃河以南地濮陽,以示逐鹿徐、揚的決心。

    大廳上,李肅正侃侃而談:「今孫堅戰死,江東震動。長子孫策早歿。次子孫權、三子孫翊、四子孫匡皆年幼難當大任,江東群臣各為私利、紛爭不息,各郡山越群起叛亂、燒殺劫掠。各地士族人心浮動、築塢自守,凡此種種,不一而足,此天賜良機於魏公也,何不起兵南下、討伐江東?」

    「唔。」

    袁紹聽得大為心動,讓李肅這麼一說,心忖還真是討伐江東的大好時機。

    謀士審配急出列勸道:「主公不可。」

    袁紹蹙眉道:「為何不可?」

    審配道:「孫堅雖死,徐庶、張昭、周瑜皆不世之能臣也!」

    逢紀道:「彼等或者善謀,或者善政,或者善於治軍,乃當世翹楚,且不可小覷!揚州各郡雖有亂象,不久恐即平定,山越叛亂終是芥蘚之疾,不足為患,且江東有長江天險,主公帳下無水軍,如何渡江進攻?主公若聽信李肅之言,恐自取其禍,滅亡之期不遠矣。」

    袁紹本無謀,聞言即猶豫起來,遲疑道:「這個……」

    李肅眼珠一轉,冷笑道:「徐庶智謀天下無雙,江都一戰卻斷送了孫堅性命;張昭內政無雙,治下江東四郡卻匪患橫生、天災不斷;周瑜治軍當世無人能出其右,青牛隘一役近萬吳軍精銳卻被我家少將軍八百鐵騎殺了個片甲不留,不但孫策戰死,周瑜本人亦身受重傷!」

    「此等不世之能臣,誠古今罕見也。」

    審配、逢紀無言以對。

    李肅洒然轉向,朗聲道:「實不相瞞,丞相本有意親統大軍討伐江東,奈何揚州乃是魏公長子治地,丞相若貿然統兵前往討伐,則免傷了兩家和氣,今魏公既然無意討伐,在下即可回洛陽向丞相覆命,料丞相不日即將統兵南下討伐江東。」

    說罷,李肅向袁紹長長一揖,轉身欲走。

    「且慢。」袁紹急道,「李肅先生且留步。」

    李肅道:「魏公有何見教?」

    袁紹斷然道:「請上覆丞相,孤不日即起兵南下,討伐江東!」

    後院涼亭裡涼風習習,身披重孝的孫權正與徐庶、張昭、周瑜隔案而坐。

    經過半年的將養,周瑜的身體已經完全康復,正準備率領水軍前往江都助戰時,噩耗卻突然傳來,孫堅竟然一戰而殃!

    徐庶展開一卷卷書簡,語氣沉重地念道:「會稽太守全柔急報,交州士家正在蠶食會稽南邊諸縣。豫章太守呂范告急,海昏山越(眾多山越中地一支)裹眾數萬,劫掠周邊諸縣,賊勢浩大,請主公火速調兵鎮壓。」

    「事情還不止於此。」孫權舉起手中地密信,環顧三人說道。「舅父(孫堅妻兄吳景,淮南尹)剛剛譴人送來密信,袁紹正向淮南邊境源源不斷地增兵,大量糧草輜重也正從北方源源不斷地運往梁國、譙郡,看樣子怕是要對淮南動手了。」

    張昭歎了口氣,說道:「內亂未平,外患又起,該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主公不必憂慮。」周瑜微鎖的眉頭忽然展開,洒然說道。「瑜以為局勢遠未至未可收拾之時,此時宜主動出兵而不應困守江東。」

    「主動出兵?」

    徐庶臉色微微一變,若有所思。

    張昭卻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反詰道:「所謂大軍未動。糧草先行。眼下江東各郡窮蔽,何來糧草支持大軍出征?而且大軍出征在外,又拿什麼來守淮南、廬江,難道真地任由袁紹大軍攻入江東?」

    「袁紹?」周瑜哂然道,「袁紹不過是馬屠夫圈養的一頭肥豬罷了,我軍只需要出兵打下廣陵,擒斬陳登替主公報仇,就是嚇也能把袁紹給嚇回去了,根本就無需調動一兵一卒去防備袁紹。」

    「說得容易。」張昭不以為然道。「主公親率三萬大軍猛攻江都數月之久。都未能攻陷,不知公謹又有何良策可以攻陷江都、擒斬陳登?再問公謹,準備調集多少軍隊攻打江都。又從哪裡調集糧草?」

    周瑜朗聲道:「瑜只需三千精兵,便可擊破江都、擒斬陳登!」

    張昭吃聲道:「啊,三……三千精兵!?」

    孫權亦微微色變。

    徐庶地臉上卻有些掛不住了,徐庶輔佐孫堅以三萬大軍猛攻江都三月有餘,都在陳登的反擊下鎩羽而歸,最終還斷送了孫堅地性命,可周瑜卻說他只需要三千精兵就能攻陷江都、生擒陳登,這無異於在徐庶臉上狠狠扇了一記耳光。

    周瑜顯然看出了徐庶心理地變化,衝他洒然一笑解釋道:「瑜並無輕視軍師之意,亦非故作狂妄之語,軍師睿智,當世無人能出其右,瑜素來佩服,今瑜之所以說只需三千精兵便能攻陷江都,卻是另有原因。」

    徐庶道:「願聞其詳。」

    周瑜道:「我軍新敗且先主公戰死,正是士氣低落、三軍哀痛之時,而且江東各郡內亂紛起,正是自顧不暇之時,陳登絕料不到我軍會在這時候攻打江都,此其一也;先主公戰死,三軍將士報仇心切,此為哀兵可用,此其二也;我軍猛攻江都三月有餘,雖未克,然江都城池崩壞、物資耗盡,急切難以補齊,正可趁虛擊之,此其三也;江都守軍困守日久、疲怠已極,驟爾鬆懈必軍心懈怠、兵無鬥志,此其四也;有此四者,何愁江都不克,陳登不滅?」

    徐庶悚然動容。

    孫權拍案而起,厲聲道:「孤當與公謹同討陳登,替先父報仇雪恥!」

    周瑜、徐庶輕輕頷首。

    顯然,孫權這話並非一時興起,而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做出的決定,論武藝孫權遠不及乃兄孫策,論威望孫權更無法和乃父孫堅相提並論,如果不是靠著父兄餘威,孫權根本就成不了江東之主!

    但父兄的餘威只能助孫權一時,而不能助他一世。

    接下來該如何樹立自己的威信,那就全靠孫權自己了,所以孫權要借討伐陳登一役來樹立自己在軍中的威信!孫堅率三萬大軍猛攻江都三月有餘而不克,而如果孫權真能以三千精兵攻陷江都,江東士族、三軍將士將會如何看待孫權?

    別看孫權年輕,這小子的心思可深著呢。

    張昭不知孫權心事,急勸道:「所謂前車之覆,後車之鑒,先主公已經歿於江都之役,主公且不可輕身犯險哪。」

    孫權斷然道:「孤意已決,子布休要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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