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國當軍閥 第二卷 第203章 人中呂布
    驚州。臨洮。

    烏雲四合。暴雨將至。

    典韋手擎大旗肅立陣前,呼號狂風捲起漫天風沙,狂暴拍打著血色的旗面、獵獵作響,天間瀰漫著濃烈肅殺之氣,馬躍身披鐵甲。像一尊冰冷的雕塑。面無表情肅立在血色大旗之下。

    狂風捲起一陣風沙刮過馬躍臉龐,馬躍不禁瞇起了雙眼,朦朧視野裡,狄道雄偉的城廓就像一頭龐大的野獸,蹲伏在蒼茫灰暗的天穹下!

    天色,不知何時變得更黑了。雖然還是正午時分,卻暗黑如同夜間。

    「喀喇∼」

    一道耀眼閃電悠然掠過長空,照亮了蒼茫的大。馬躍霍然回首。兩萬大軍已在他身後擺開陣勢,獵獵作響旌旗下,長矛如林、馬刀如森,刀兵映著閃電反射出的冷焰映寒了黯黯長天。

    「啪!」

    一滴晶瑩剔透雨點從浩渺的虛空滴下,輕輕濺在馬躍的臉上,馬躍抬頭,又一道耀眼的閃電劃破了長空,在通明閃電照耀下,無盡雨點正從天上傾洩而下。只片刻功夫,便已經暴雨如注。

    臨洮城頭。

    守將滇零按劍肅立敵樓,耀眼閃電劃破長空、照亮了臨洮城牆內外,透過磅砣的大雨,隱隱可以看見城外那黑壓壓一片敵兵!滇零是是白馬羌一個大部族豪帥。奉公子璜之命率領一支三千人羌兵駐守臨洮!

    滇零從小便與董卓交善。早在董卓還只有十七歲、尚在遊俠時。兩人便已經結為兄弟。此後董卓入朝為都尉。滇零便一直追隨左右,董卓因平定黃巾有功。官拜護羌中郎將,滇零更是為董卓招撫羌兵立下了汗馬功勞。

    「大帥!」一名將領走到滇零面前,沉聲道。「這天下著這麼大的雨,敵人應該不會再攻城了。是不是讓弟兄們先回營暫避一下?」

    「不,不行!」滇零霍然舉手。凝聲道。「公子說這次前來攻城敵人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凶名昭著馬屠夫,據說連主公都得讓他三分,又豈能掉以輕心。」

    臨洮城外。

    馬躍輕輕一拔馬頭,第馬走到前軍陣前,胯下戰馬使勁甩了甩馬頭,甩去鬃毛上積盈雨水,又「呼嚕嚕」打了個沉悶響鼻。整個世界彷彿都被這磅沱大雨擠壓著。顯得無比壓抑。

    冰涼的雨水從鐵盔的簷上滴落下來,迷亂了三軍將士的眼神。

    馬躍的目光冷漠掠過前排將士的臉龐,突然間狠狠一勒胯下坐騎馬韁,坐騎吃痛頓時昂首悲嘶一聲、人立而起,藉著戰馬躍起一瞬間。馬躍奮力拔出佩劍、高舉過頂

    「咯喇…」

    又一道閃電劃破長空,炫目的強光照在馬躍長劍的劍刃上,霎時反射出一片刺眼的寒茫。倏忽之間,三軍將士看到這道耀眼寒茫已經向著前方狠狠斬落,就如同一道奔騰的銀虹。向著前方蹲伏巨獸呼嘯而去。

    「嗷哈∼」

    典韋陡然昂起頭顱。像野獸般咆哮起來。脖子上青筋亦根根凸起。手中的血色大旗也同時向前狠狠一頓。

    「殺啊∼」

    「殺啊∼」

    「殺啊∼」

    早就嚴陣以待三千名重裝步兵瘋狂咆哮起來。頂著大盾、抬著雲梯奮勇向前,就像決了堤的滾滾鐵流。向著前方臨洮城雄偉城廓漫卷而去。徐晃身披重甲,手持開山大斧。奔跑在三千將士最前面。

    三千重裝步兵身後。兩千名弓箭手尾隨而進。長弓已經從肩上卸下,鋒利的狼牙箭已經綽於弦上。只等領軍小校一聲令下。他們甚至可以攻擊前進!他們可不是普通的軍隊。而是身經百戰并州老兵。

    臨洮城頭。

    滇零的眸子裡霎時流露濃烈殺機,決戰時刻終於要來了嗎?不過這暴雨天氣還真是麻煩啊。失去了火油威懾,守城難度將會大大增加!不過。這個世界上只有英勇戰死羌兵。從來就沒有被困難嚇倒羌兵。

    「鏘∼」

    刺耳的金屬磨擦聲中。滇零緩緩拔出闊刃重劍。又將鋒利的劍刃湊到嘴邊。伸出舌頭舔過冰涼的劍刃。感受到了劍刃上傳來的磣人冷意,滇零眸子裡殺機又濃烈了兩分,下一刻。滇零兩步跨出敵樓。來到了城牆上。

    綿綿不息吶喊聲正由遠及近。向著臨洮城席捲而來。濃烈殺氣正在城樓上下瀰漫、激盪,倏匆之間。衝殺而來敵軍已經進入了守軍弓箭手射程之內!

    「放箭!」

    滇零暴喝一聲,高高舉起重劍狠狠斬落,肅立在城樓上的弓箭手紛紛挽弓放箭,霎時間。一大片綿密如雨箭矢已經從城頭掠空而起,挾雜在如注暴雨中。向著城外}凶湧而進的敵軍頭頂攢落下來∼

    臨洮城下。

    徐晃陡然舉起手中開山大斧往空中狠狠一頓。那一聲炸雷般的大吼幾欲震碎長天,甚至連天邊隱隱的驚雷亦被壓了下去。

    「弓箭手反擊!」

    「重步兵—全速前進!」

    「殺!」

    「殺殺殺!!!」

    三千重甲步兵頓時加快了腳步。以最快速度向著臨洮城奔湧而來,而尾隨其後兩千名弓箭手卻忽喇喇收住了腳步。列成了散亂的射擊陣形。開始和臨洮城頭守軍弓箭手對射起來。

    「咻咻咻∼」

    利箭劃破空氣的刺耳聲中,不斷有士兵哀嚎著倒下,可旁邊士兵並未因此而流露出絲毫的怯意,更沒有因此而停止射箭,對於這些身經百戰的并州老兵來說。死亡並不可怕。他們早已經見慣了生死!

    生於亂世人。既是最脆弱。也是最堅強的!

    脆弱到人命如草芥、彈指間灰飛煙滅,卻又能頑強百折不撓、視死亡如無物。這—就是亂世!瘋狂、黑暗亂世。

    虎牢關。

    重兵雲集,戰雲密佈。

    漢獻帝建安元年六月。十八路諸侯攻破汜水關。大軍直逼虎牢關!虎牢關守將崔烈以八百里加急向洛陽求援。太師董卓遂以義子呂布為先鋒,親率五萬鐵騎馳援,大戰十八路關東聯軍於虎牢關下。

    兩軍陣圓處,河北名將顏良拍馬舞刀。出陣前來搦戰。

    「董卓老賊。識得河北顏良乎?速來受死!」

    「速來受死∼」

    「速來受死∼」

    「速來受死∼」

    顏良身後。追隨袁紹前來的河北精兵轟然響應。聲如山崩裂。

    顏良正罵得興起時。忽聽關上鼓聲震天、號角齊鳴。倏忽之間緊閉關門已經轟然洞開,吊橋降落處。一騎早已經從關中飛馳而出,顏良急定睛望時,只見來將面如冠玉,頭頂束髮紫金冠,身披金鎖連環甲,手執方天畫戟(董卓又給呂布打造了一把),胯下一匹火紅赤免馬,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經衝到了顏良面前。

    顏良抖擻精神,揚刀大喝道:「來將通名。某刀下不斬無名之輩!」

    來騎橫過手中方天畫戟,遙指顏良頸項,大喝道:「顏良匹夫。識得九原呂布否?」

    「呂布?」顏良縱聲大笑道,「無名小卒耳。不曾聽說。」

    「找死!」

    呂布大怒。策馬直取顏良,顏良豈肯示弱。亦縱騎相迎。兩馬對進、刀戟並舉,關上關下只聽得噹一聲炸響。兩騎已經交錯而過。顏良急策馬回頭,目露驚悚之色!心忖這廝好強橫的膂力!

    顏良正吃驚時,呂布馬快。已經再次拍馬殺到,沉重方天畫戟挾帶著刺耳尖嘯向著顏良當頭惡狠狠斬落下來,顏良措手不及,只得狼嚎一聲將手中長刀高舉過頂試圖硬架呂布這勢在必得一記劈斬。

    「光!」

    又是一聲金鐵交鳴聲響徹雲霄,顏良手中長刀刀柄已經被呂布一戟整個砸彎。然後又狠狠撞上了顏良的頭盔,堅固鐵盔頃刻間被砸得碎裂。可以想像得出這下撞擊該有多劇烈!顏良只感到嗡一聲,眼前有無數的金星在漫天飛舞。

    馬蹄聲疾。呂布的方天畫戟已經再次橫斬而至,顏良卻是目光呆滯。直愣愣瞪著斬向自己頸項方天畫戟,既不閃避、亦不舉刀。事實上。顏良早已經被自己長刀刀柄震碎了頭顱。早在呂布方天畫戟斬到前。就已經氣絕身亡了。

    「嘁!」

    一抹猙獰的冷笑掠過呂布雙眸。

    這就是河北名將的實力嗎?還真是令人失望啊。

    「唏律律∼」

    赤兔馬昂首長嘶。嘹亮的嘶聲響徹兩軍陣前,馬背上,呂布如殺神轉世,傲然高舉方天畫戟。戟尖上赫然挑著顏良的頭顱,顏良兩眼兀自圓睜。有殷紅鮮血正從斬斷的頸項淅淅漓漓滴下。

    「嗷嗷嗷∼」

    虎牢關上吼聲震天。數萬並驚健兒神情如狂。

    董卓更是興奮得向身邊的文官武將連聲大笑道:「奉先武勇。當世何人可及?有吾兒在此坐鎮,三十萬關東聯軍吾視之有如土雞瓦狗耳。虎牢關可無憂,京畿洛陽可無憂矣。哦哈哈哈∼∼∼

    關東聯軍陣中。

    眼見顏良被呂布斬首,袁紹心頭大慟,險些從馬背上一頭摔下來。

    「呂布匹夫。竟敢殺某大哥!」袁紹正心慟不已時。身後忽然響起一聲大喝。驚回首。只見猛將文丑已經策馬出陣。挺槍直取呂布,嘴裡兀自怒罵不休,「河北文丑在此,呂布匹夫拿命來!吼呀呀∼」

    「嗯?」

    呂布第馬轉身,斜眼處一騎從聯軍陣中如飛而出,但見此人身高九尺、身材雄偉。長的卻是奇醜無比,正揮舞著一支又粗又長的大鐵槍向自己衝來。一抹淡淡的不屑在呂布嘴角綻起。又一個送死來了。

    驚州。臨洮。

    「吼∼」

    徐晃大吼一聲。將一支長矛奮力擲往城頭。一名羌兵剛剛抱起一塊巨石。還沒來得及砸下。便已經被徐晃擲出長矛貫穿了胸膛,沉重的長矛去勢未竭,帶著那羌兵屍體往後翻跌,接著又刺穿了另一名羌兵頭顱。

    「呃啊∼」

    兩名羌兵淒厲慘嚎起來。就像串在一條繩子上螞蚱。倒在了血泊之中。

    但徐晃的個人武勇也僅止於此了,沉重滾木和磨盤大檑石已經從城頭傾洩而下。強悍如徐晃也只能閃身後退,許多士兵來不及後退,便被滾木、擂石砸到了上,霎時化作一具具血肉模糊屍體。

    「轟轟轟∼」

    失去了重步兵的保護。靠在城樓上雲梯紛紛被守城羌兵掀翻。攀爬在雲梯上的士兵慘嚎著從半空中摔落下來,然後很快又被接踵而至的滾木擂石砸成肉泥。馬躍軍雖然來勢}凶洶。卻在臨洮城下遭到了羌兵最為頑強阻擊。

    激戰多時,馬躍軍始終不得寸進,臨洮城仍舊牢牢控制在董卓軍手中。

    馬躍嘴角忽然綻起一絲輕微抽搐,有一抹淡淡的陰霾籠上了他的眉宇。

    「主公!」血染征衣徐晃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馬躍的馬前。鏗然拜倒在,黯然道,「末將無能,讓主公失望了。」

    馬躍淡淡凝視著前方臨洮城雄偉的城廓。以同樣淡然語氣說道:「常言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公明不必自責!而且,臨洮城是董卓老賊經營多年老巢,豈是如此容易攻克?快起來吧。」

    「謝主公。」

    徐晃頓首再拜,這才起身立於一側。唯有臉上愧疚之色卻是更加濃郁了。

    馬躍深深吸了口氣。向傳立身後的典韋道:「典韋。」

    典韋策馬上前,疾聲道:「末將在。」

    馬躍淡然道:「今日天色已晚,不宜再戰。傳令全軍—回營。」

    「遵命。」

    典韋答應一聲,扛著血色大旗如飛而去,不及片刻功夫。馬躍軍陣前便響起了典韋嘹亮的大喝聲:「主公有令。全軍回營…」

    是夜。

    臨洮城外。馬躍軍大營。

    馬躍枯坐案後。眉宇深鎖,白天進攻臨洮受挫。頗有些讓他一籌莫展。

    事實上,馬躍一直以來都不太擅長攻堅!八百流寇肆虐中原之時。之所以能屢屢攻克宛城、長社、虎牢關等堅城雄關,馬躍用兵詭詐、令人防不勝防固然是個因素。可當時官軍輕敵大意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而現在時過境遷,馬躍早已經名聲在外。成了天下聞名屠夫。再想敵軍對他輕敵大意。那是癡心妄想了,而一旦當敵人有了充足的準備。有了足夠謹慎,馬躍才無奈發現。要想攻克一座重兵把守堅城。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一陣細微腳步聲忽然響起。打斷了馬躍的思緒,抬頭看時,賈詡修長的身影已經彎腰鑽進了馬躍中軍大帳,和別的主君喜歡住在寬大舒適帳蓬裡不一樣。馬躍中軍大帳往往又矮又窄,與普通士兵的帳蓬沒有什麼區別。

    賈詡沖馬躍拱了拱手。語氣凝重說道:「主公,傷亡數字已經統計出來了。我軍總共傷亡了一千三百餘人,其中陣亡兩百餘人,重傷六十餘人,還有三十餘人致殘。再無法上戰場了。」

    馬躍的眉頭越發蹙緊,只一日攻城便傷亡如此慘重!照這樣消耗下去。只怕要不了一個月。自己帶來攻打臨洮兩萬大軍就會全部交待在這裡了,看來。繼續強攻是行不通了。那就只有另想辦法了。

    馬躍思慮已定。把目光轉向賈詡,問道:「文和,隴西、漢陽一帶可產有竹子?」

    「竹子?」賈詡迷惑道。「主公為何忽然問起此事?」

    馬躍道:「有還是沒有?」

    賈詡道:「當然有,不過隴西一帶的竹子種類繁多,主公要什麼樣竹子?」

    馬躍道:「要數丈高、中空竹子!」

    賈詡道:「那便是巴山木竹(在陝西、甘肅、四川、湖北一帶皆有分佈)了。高可三、四丈,中空而質輕。」

    「便是此竹了!」馬躍奮然道。「附近可有?」

    賈詡道:「從臨洮往西百餘里,洮水上游隨處皆是。」

    「哦?」馬躍擊節道。「真是天助我也。」

    賈詡不解道:「主公意欲何為?」

    馬躍道:「攻城!」

    賈詡越發困惑道:「什麼。以巴山木竹攻城?」

    「文和不必多問,到時便知。」馬躍說此一頓。向傳立帳中的典韋道,「典韋。速喚徐晃將軍前來。」

    典韋答應一聲,領命去了。

    不及片刻功夫。徐晃到來。抱拳作揖道:「參見主公。」

    躍點了點頭。灼灼凝視著徐晃,沉聲道,「公明可點齊三千精兵。連夜出發前往洮水上游砍伐三千顆巴山木竹,然後以竹結筏、順水而下,限五日之內運抵臨洮大營。不得有誤。」

    徐晃不假思索應道:「末將領命。」

    武威郡。姑藏。

    武威太守傅燮疾步匆匆迎出大門之外,待看清大門外情形時,不由心頭一沉。

    只見明滅的火光下。肅立著百餘名全裝憤帶士兵。最前面昂然肅立五名身披戎裝的武將,傅燮皆識得。分別是張掖太守郭皓、安定太守皇甫堅、北太守李據。以及李據從弟李別、李暹。

    傅燮心中驚疑,臉上卻是神色從容,向皇甫堅等人抱拳作揖道:「燮見過諸位大人。」

    皇甫堅陰晴不定盯著傅燮望了片刻,忽然喝道:「來呀,把逆賊傅燮拿下!」

    「遵命!」

    兩名士兵轟然應諾。反手擰住傅燮雙肩。

    傅燮吃了一驚。急道:「皇甫大人,這是從何說起?」

    「傅燮大人,對不起了!」皇甫堅冷冷回了一句。然後向兩名士道。「押下去。嚴加看官!」

    兩名士兵答應一聲。押著傅燮去了

    皇甫堅又回頭向李別、李暹道:「兩位公子,接收武威軍營的事,就交給你們了。」

    李別、李暹欣然抱拳道:「請皇甫大人放心。」

    武都郡。下弁。

    武都太守法真在都尉、長史、主薄等從吏的陪同下匆匆迎出城外。徐榮早在數十員武將簇擁下等候多時了。待看清陪在徐榮身邊居然是司隸校尉鍾繇時。法真本能心頭一沉。預感到了一絲不妙。

    果然,法真還沒來得及見禮。徐榮已經喝道:「與本將軍拿下!」

    早有數十名精兵搶上前來,將法真以及都尉、長史、主薄等大小官吏摁倒在,都尉等大小官吏大驚失色。唯有法真神色從容、處驚不變。

    虎牢關。

    從正午到日暮,勃海太守袁紹部將顏良、文丑,上黨太守張揚部將穆順。青州刺史孔融部將武安國,楊州刺史袁術部將紀靈等十六員關東名將皆被呂布斬落馬下。幽州刺史公孫瓚見呂布廝殺半天想必人困馬乏,以為有機可趁便揮槊來戰呂布。

    呂布正殺得興起。抖擻精神又來衝殺公孫瓚。

    兩馬相交只一合。公孫瓚便被呂布挑飛了手中鐵槊。呂布反手一戟掃中公孫瓚背心,將公孫瓚背甲護心鏡掃成粉碎。公孫瓚口吐鮮血、魂膽俱寒。急拍馬往本陣敗走,呂布如何肯放過。急催動赤兔馬來追。

    赤免馬本是西域名駒。日行千里、迅疾如風,公孫瓚胯下的坐騎雖然也是千里挑一的良駒。卻怎及赤兔馬神速?奔行不到數十步。呂布便堪堪迫近公孫瓚身後、手起一戟照著公孫瓚背心刺來!

    「呂布匹夫。休要傷某主公性命!」

    眼看公孫瓚就要喪命之時,呂布陡然聽到前方一聲大喝,旋即又是甕一聲弦響。驚抬頭,只見寒光一閃。一支足有拇指粗的狼牙羽箭已經掠空射至。直取自己咽喉!見羽箭來勢迅疾、隱隱帶有破空之聲。呂布不敢掉以輕心,急以方天畫戟將之挑飛。

    及挑飛羽箭再欲追趕公孫瓚時。公孫瓚早已拍馬奔歸本陣。

    呂布正自惱火時,聯軍陣中早已經飛出一員小將來。藉著蒼茫暮色。只見來將白袍白甲、白馬銀槍,生更是唇紅齒白、面如傅粉。在夜色襯托下越發顯得瀟灑不群、卓爾不凡。十八鎮關東軍閥見了,不由齊聲喝采!

    呂布見來將氣宇軒昂,不由震聲喝道:「來將通名,某戟下不斬無名之輩。」

    白袍小將勒住白馬。挺槍虛指長天。朗聲喝道:「某—常山趙雲是也!」

    虎牢關上。董卓見呂布廝殺半天,連斬關東名將一十六員。唯恐呂布人困馬乏、遭關東軍暗算。急忙鳴金收兵。呂佈於關下聽到鳴金聲,不敢抗命只得徑直奔歸關上而來。白袍小將趙雲冷眼旁觀。也不追趕。

    呂布上得關來,意猶未盡問董卓道:「孩兒正殺得痛快,義父何故鳴金收兵?」

    董卓撫髯笑道:「吾兒不可戀戰。待養足了精神明日再戰不遲。」

    呂布無奈,只得作罷。

    驚州。臨洮。

    一連數日,馬躍軍都按兵不動。

    臨洮守將滇零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也閉門不出。

    兩軍相安無事直到第七天上。徐晃終於從洮水上游伐竹而回,由於洮水河道狹窄。六月又正好雨水充沛,河水上漲、水流湍急,徐晃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三千顆巴山木竹運回大營,不想還是比限定日期晚了兩天。

    徐晃羞愧難當。負荊前來馬躍中軍大帳請罪。

    馬躍並未出言呵斥。對於責罰更是隻字不提,反而好言勸慰了徐晃一番,徐晃心中感激之餘。越發愧疚難當。便暗暗在心中憋了口氣。日後定要發奮殺敵、多樹功勳,以報馬躍知遇之恩。

    目送徐晃悶悶不樂出帳而去,賈詡眸子裡忽然掠過一絲狡笑,向馬躍道:「古人云:勸將不如激將。激將不如罵將,主公雖未責罵徐晃將軍,可用意之妙尤勝罵將!徐晃將軍心中已然憋下一口惡氣。來日再戰定當死戰。」

    馬躍一笑而過,向賈詡道:「文和,數日前你不是還在困惑巴山木竹如何攻城嗎?」

    賈詡道:「正是。」

    馬躍道:「文和記否。本將軍尚為流寇時,曾引數千虎狼之騎攻下虎牢雄關。」

    賈詡臉色一變,凝聲道:「莫非全賴巴山木竹?」

    「雖不中,亦不遠矣。」馬躍淡然道。「巴山木竹長可四、五丈,中空而質輕。可以木竹搭建四方十丈之框架。正面高與城牆平齊,後端徐徐而降。士卒可順勢飛登而上,且木竹以互相咬合支撐。又以竹剖篾片、成束纏牢固定,遂可得攻城之梯!」

    「嗯?」賈詡凝聲道,「如此龐然大物勢必沉重無比,如何運至臨洮城下?」

    馬躍道:「搭建方圓十丈之攻城梯。一千顆木竹足矣,若以每顆木竹五十斤計,亦不過區區五萬斤!驅五百強壯之士足以扛之前行,且攻城梯之前端兩側皆以竹聯覆蓋,足以抵擋箭矢襲擊,滾木擂石雖足以砸爛攻城梯卻力不能及遠。亦難有威脅。」

    「嘶∼」賈詡凝思片刻,想通了之後頓時倒吸一口冷氣。悚然道。「若果能搭起此梯。天下雄關大邑我軍破之易如反掌。區區臨洮城又何足掛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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