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月熊臉色變了,李察才淡淡地說:「聽說黑翼已經快進入聖域了而我很快就會再晉陞一級,成為十二級的大魔法師勳爵大人,您說,等我成為大魔法師之後,是不是就能殺個個把聖域啥的?」
月熊勳爵重重哼了一聲,臉色異樣難看,卻沒有說什麼
得罪一個十二級的大魔法師倒沒有什麼,可是得罪一個還不到二十歲的大魔法師就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了
看到月熊勳爵沉默不語,李察也就不再難為他,而是揮手把流砂叫了過來龍骸能不能成為祭品,還是要她看過才算數
流砂仔細檢查著龍骸,還用雙手從上到下細細撫摸巨龍的頭骨,臉上有了些異樣,不過由於背對著李察和勳爵,卻沒讓他們看到
李察壓抑住內心的緊張,以盡可能平靜的語氣問:「流砂,怎麼樣?」
流砂眼瞳深處浮現兩個時光沙漏,兩縷淡淡的琥珀色光芒照射在龍骸上,片刻後點了點頭,說:「可以」
可以,一個簡單的詞,但裡面的意義只有李察和流砂才懂李察深深地吸了口氣,心跳還是略略加快了半拍李察轉頭對月熊勳爵說:「該是準備迎接公爵大人的時候了」
月熊勳爵點了點頭,說:「需不需要留些人幫助你守衛?」
李察說:「可以,不過後面就是我的魔法實驗室,除了您之外,誰都不能進入這個院子」
月熊勳爵意味深長地看了李察一眼,大步走出院落,吩咐五十名騎士看守旅店周圍的各處要點他自己則帶著其餘的三百騎士,在李察手下的帶領下前往營地駐紮
染血之地無疑非常危險,但那只是對普通人而言對月熊勳爵而言,染血之地的邊緣地帶都和坦途無異,不可能有威脅到蒼狼公爵的人
李察和流砂回到房間後,李察再次問:「你剛才說的可以是……」這件事實在太過重要,以至於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流砂有些異樣的看了李察一眼,反問:「你說呢?」
「我們能夠回諾蘭德了嗎?」
流砂垂下眼簾,以若無其事的語氣說:「你很急著回去嗎?」
李察愕然地問:「你難道不著急?」
「當然急啊」流砂輕描淡寫
「誰不急呢?」李察哈哈地笑,笑得很乾澀
「好了,不讓你著急了這具龍骸應該足夠讓我們得到諾蘭德的座標了」流砂說不過她低著頭,沒有讓李察看到她的表情
「真的?」對李察來說,意外的幸福實在是來得太快了
流砂抬頭,笑得陽光燦爛,用力地說:「真的」
李察一把抱起流砂,帶著她在原地轉了好幾圈,這才放下,慶幸地說:「幸虧有你」
「那要怎麼獎勵我?」流砂凝視著李察,眼睛亮得如同天上的星辰
「你說」李察說得豪氣干雲
「第一,我要知道你都看到了什麼,才會讓你變化這麼大」流砂認真地說
李察一怔,不明白流砂為何會問出這個問題雖然是在巨大的歡喜下,李察仍然猶豫了很久很久如果可能,他是不願意讓流砂知道自己看到的兩個畫面的因為本能告訴他,再大度的女孩,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寬容但是流砂的目光太銳利,太明亮了,簡直讓他無法直視最終,李察不得不點了頭
看到李察同意,流砂立刻變得很開心,用雙臂勾住李察的脖頸,輕輕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用獨特的沙啞聲音說:「今晚直到天亮以前,你都不許從我身體裡面出去」
這會是一場慘烈的戰爭
李察漸漸嚴肅,然後咬牙,用力點頭看著他那咬牙切齒的模樣,流砂哈哈大笑她的張揚,前所未有
夜幕降臨時,香艷而慘烈的戰爭拉開了帷幕如果不是李察設置了靜音結界,那麼兩個人的叫聲就會傳遍整個旅館
這是一場比拚意志和耐力的戰爭,最終李察還是沒能堅持到破曉流砂第一次徹底投入了自己,沒有任何放水的意思,把李察折磨得疲累欲死就連李察引以為豪、深藍傳承的法師體質也無力承受,到了最後只能任由流砂在上面肆虐
直到這時,李察才知道永恆龍殿的神官都非常擅長近身格鬥,而流砂是其中的佼佼者當戰爭進入下半場時,李察所有翻身的意圖都被流砂無情鎮壓
所以最終,李察沒能堅持到破曉
到了最後,李察都不知道發生過什麼,甚至連真實的天賦都無從紀錄究竟噴發了幾次而流砂,一改往日的溫婉,徹底變成了一頭凶獸
某一次攀登到快樂的巔峰後,李察的眼前只剩一片黑暗在他最後的意識中,就只剩下最後的一個想法
痛,並快樂著
迷醉的夜過後,李察睡得無比深沉他已經有些時間沒有好好睡過了,夜晚大多是在冥想中度過因為累得狠了,所以他這一覺非常香甜,但是仍然在清晨六點準時醒來
李察只覺得頭痛得要裂開,全身上下的每根肌肉都無比酸痛,四肢重得就像灌了鉛,要用盡力氣才能抬一抬手此外由於只睡了不到兩個小時的關係,李察的意識仍然不是十分清醒,昨夜的瘋狂猶在眼前,卻又有時會變得模糊不清,猶如這些經歷只是一場迷亂的過分真實的大夢
他用力晃了晃腦袋,掙扎著坐了起來,向四周望去房間中一片凌亂,默默記錄下來昨晚曾經發生過的種種荒唐且瘋狂的舉動可是流砂卻沒有在床上,不知道去了哪裡
李察用手揉了一會額頭,才覺得舒服了些
「這個流砂,一定去研究那具龍骸去了」李察有些無奈地想著,在有些時候,流砂比他還要勤奮狂熱不過李察倒不是擔心,相處那麼久了,他早就發現流砂的體力絲毫不比他差,強悍得完全不像一個神職人員而且流砂柔軟的身體有著不可思議的柔韌度,極為靈活,又有絕對不弱的力量李察不使用爆發能力的話,力量並沒有比流砂強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