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的部隊也不追趕,而是開始搶奪戰馬。沙民天然是相馬的高手,他們快速拉走了四十餘匹頂級戰馬,揚長而去,食人魔和野蠻人也跟隨著迅速遁入黑暗。
夜幕下,又是一片飛斧擲來,這次是衝著餘下的戰馬去的。隨後連續三發火球術落在馬圈之中,三發火球術威力並不算太大,覆蓋範圍卻非常廣,幾乎將半個馬圈囊括在內。烈焰滾滾而過,將數十匹戰馬的鬃『毛』點燃。
不遠處,看到馬圈方向燃起了熊熊大火,李察知道突襲部隊已經得手,於是在意識中給所有有聯繫的人下達了撤退命令。夜幕中隨之響起一聲長長的哨音,於是所有襲營的戰士毫不戀戰,立刻返身後退,轉眼間就撤得乾乾淨淨。
在柵欄邊緣,緋『色』正借助地形和陰影掩護快速奔跑著,忽然停住腳步,一名子爵的戰士正好攔在前方。
緋『色』正急劇喘息著,它畢竟是新生,短暫的廝殺就讓它的力量消耗大半。那名戰士獰笑著『逼』近,目光忽然落在緋『色』的脖子上,那裡的肌膚雪白細膩,分明是一個美麗女人的**!他的呼吸立刻急促起來,目光向下,果然看到緋『色』的胸部微微隆起。雖然緋『色』用一襲深『色』衣袍包裹住了自己的身體,但是凹凸有致的曲線卻遮掩不住。
現在的緋『色』所有能力均已沒有足夠能量使用,在它視野中,已經探測出眼前是一名六級老兵,對它有致命的威脅。看到老兵的目光移動,緋『色』忽然伸手把裹身的長袍拉開一線,『露』出了從脖頸到肚臍長長一條身體。『裸』/『露』出來的部分全是細膩如雪的肌膚,這麼看上去,在衣袍下似乎什麼都沒有穿!
老兵的眼神也不覺呆滯了一下,而緋『色』則如同投懷送抱般撲進了他的懷裡。老兵還沒有想清楚應該做些什麼,就覺得腹部微微一痛,隨後一片沉重的麻木感覺就從傷口傳來,轉眼間整個腹部都失去了知覺。他愕然低頭,才看到緋『色』伸出的左臂前端竟然不是手,則是一截刀鋒!而刀鋒此刻已全部沒入到自己的腹部。
老兵還想要掙扎,緋『色』的右手已抬起,掀開他的皮甲,左手刀鋒一劃,切斷了老兵許多肋骨,然後緋『色』右手從傷口中探入,握住那顆還在瘋狂跳動的心臟,一把抓了出來。
緋『色』拉下面罩,幾口就把心臟吞吃下去,然後向軍營外衝去。
才跑了幾步,它就忽然停下腳步,『露』在面罩外的雙眼開始不斷閃爍光芒,四下搜尋著什麼。
一截刀鋒無聲無息地擱在緋『色』的脖頸上,讓它即刻停止了一切行動。它的耳邊傳來一個冰冷而又顯得有些生硬的聲音:「不用找了,我,在這裡。」
緋『色』將雙手慢慢舉起,然後緩慢回頭,看到的是水花那雙罩著寒氣的雙眼。
「你是什麼東西?和……辛克蕾爾有什麼關係?」水花冷冷地問。她沒有看到緋『色』的出生過程,只知道李察身邊突然多了這樣一個隨從。
當日和辛克蕾爾一戰,水花差點重傷致死,對於辛克蕾爾這個平生大敵當然印象深刻。現在緋『色』突然顯『露』出許多和辛克蕾爾一樣的習慣,特別是刀鋒和吞吃心臟,都恍然讓少女看到了辛克蕾爾的影子。
緋『色』眼中光芒閃爍,以人類難以理解的速度飛速思索著,片刻後開口吐出來一連串水花完全聽不懂的音節,但是從其中的某種規律來看,應該是一種語言。
少女雙眉鎖在一起,卻不想讓對方發現自己什麼都沒有聽懂。
緋『色』又開口來了一篇長篇大論,少女自然再次聽得一頭霧水。永眠指引者依舊放在緋『色』的脖子上,水花卻開始猶豫。她很多時候靠本能行動,現在難得開始思考,可是思考的結果卻讓她很不滿意。作為李察的靈魂守衛,水花知道緋『色』和李察有些靈魂上的聯繫。這說明緋『色』的忠誠可以保證,沒有什麼控制手段比靈魂類的契約更加嚴密和有保障了。
但是本能卻告訴少女,一定要在這時候殺了緋『色』,不然的話將來一定會後悔。
不遠處傳來密集的腳步聲,一隊集結起來的戰士正快步衝來。水花哼了一聲,緩緩收了永眠指引者,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緋『色』向疾步而來的戰士們看了看,身體迅速與黑暗融為一體。老兵的心臟讓它恢復了不少能量,已經可以施展隱匿能力了。
關於緋『色』,母巢其實還是向李察有所隱瞞的,一個是緋『色』本身已經具備了劇毒的能力。它的毒質現在和蠍獅沒法比,但等晉陞到十五級之後,就和蠍獅相當了。然而即使是現在,緋『色』分泌的毒素如果直接進入血『液』也足以致命。另一個,則是和辛克蕾爾一樣,緋『色』也具備了通過吞噬敵人能量核心而恢復自身力量的能力。人類的力量精華大多在心臟,其它物種則是各有區別。
那隊戰士遠遠看到這邊有兩個敵人,等吶喊著趕來時,就只剩下茫茫夜『色』了,甚至找不到任何遁去的痕跡。
片刻之後,營地中的烈火已經撲滅,希姆子爵在一眾親衛的嚴密保護下在營地中轉了一圈,然後回到了大帳。
營地中處處狼藉,許多戰士正把戰友的屍體抬向營地一角堆放,另外到處都是傷兵的呻『吟』,三個低級牧師已經開始為傷兵治療,但是看到面前排著長長一隊的傷兵,他們的臉『色』也顯得蒼白無奈。
「混蛋!一群廢物!你們怎麼守的夜,都讓敵人衝到我的大帳門口了!要不是我天生運氣夠好,豈不是又要傷在那群鄉巴佬的手裡?你們說,除了花我的金幣,我要你們還有什麼用!!說啊!!」大帳中傳來希姆子爵的咆哮,又時時傳出摔東西的聲音。親衛們圍著大帳筆挺站著,個個面無表情,這種聲音他們已經聽得多了。
大帳中,等希姆子爵咆哮累了,坐下來準備喘口氣的時候,那名將軍才開口向子爵匯報此次的戰損。傷亡大多集中在步兵身上,他們死傷超過百人,騎兵只死了不到十個,還有兩名重裝騎士受傷。
希姆的臉『色』稍稍好看了些。在他心中,只有重裝騎士才是精銳,騎兵就是兵,步兵則屬於隨時可以犧牲拋棄的炮灰,死了多少都無所謂。在子爵的邏輯中,花他的金幣最多的兵種自然就是精銳,武裝一個重裝騎士的錢完全可以養活五十個普通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