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礦城外,高空,雲海翻騰,巨大的喧囂從上面落下來。只見那空中,一道道光芒聚在一起,每一道光芒都代表著一個人,一個修士。
短短半個時辰不到,一股足有千人的修士人潮就出現在了千礦城外的高空之中,而且還不斷有光芒從城中激射出來,加入其中。
這股人潮,足有一千多人,還不斷有修士加入進來。只是這些修士,九成為散修,修為不一,良莠不齊,湊在一起,吵吵鬧鬧,即便目的一致,也是混亂之極。
「各位,有上古修士的洞府在千礦山脈開光,是我等千礦山脈修士之機緣,福氣。巨斧山、赤金谷、天蠍寨、黑雲峰四大勢力的人卻將那洞府開光之地包圍了,不許我等小門小派和散修前去,簡直是欺人太甚。「
「沒錯,上古修士的洞府意味著什麼,各位都很清楚。只要在裡面隨便得到一點東西,日後要成為元嬰修士都是極為簡單的事,如此機緣,若是錯過了只怕是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洞府開光在即,我們速速前去,我就不信我們這麼多人,那四大勢力還能都鎮壓了不成。」
「廢話不多說,大家一起行動,走」
「走」
……………………….
在人潮前面,幾個結丹巔峰修修士登高一呼,三兩語之間就將這一千多修士的情緒煽動了起來。而後人潮一動,化作一股頗為龐大,聲勢驚人的光雨,朝著一個方向而去。
千礦山脈雖有十萬餘裡,也算龐大了,但因大大小小的勢力和數量龐大的散修,在千礦山脈幾乎沒有秘密可言。只要一有什麼風吹草動,整個千礦山脈就都會知道。也正因為如此,以往只要有一條大型礦脈被發現,開採出來,就會如同鮮血吸引鯊魚一般,引來無數搶奪的勢力,往往就會上演一場血腥的戰爭。
所以在千礦山脈,幾乎每天都有著不小的動靜。如今,有上古修士的洞府被發現的消息以恐怖的傳遞出去,半日不到,幾乎整個千礦山脈都知道了。
動了,不說那些大勢力,就連一些山頭勢力,甚至是淪為礦工的散修,齊齊都往那發現了上古修士洞府所在之地而已。
「咻」「咻」「咻」……
人潮以龐然的聲勢朝著遠處湧去,中途,一道道遁光從下面射上來,卻是一些散修或者山頭勢力的修士,加入了人潮之中。
短短數個時辰,高空人潮已經有數千人之多了,各種光芒混在一起,遠遠看去,如同一輪斑斕流星雨一般,聲勢驚人,蔚為壯觀。
荒古三時代,太古,遠古,上古。乃是這天地之間,最為恢弘的三個時代。太古時代,神魔橫行,天生天養,身體之內不論血液毛髮皆蘊含大道。遠古時代,萬族崛起,逆天修行。上古時代,萬物之靈人類崛起,佔據天地之靈,誕生無數強橫練氣士。
雖說這三古時代都沉寂與歲月長河之中,但對如今的修士來說,那三古時代依舊是瑰麗無比,仰望一生而不得的時代。只要是從荒古時代遺留下來的東西,對如今的修士來說,都是會引起腥風血雨的存在。
上古時代,修士並非稱修士,而是稱為練氣士。將天地元氣納與體內,有通天徹地的大神通,捉拿日月,比肩神魔的強者都存在。
而一座上古修士遺留下來的洞府,對如今的修士來說,自然是珍貴到極點的存在。若非這消息還未傳到千礦山脈之外,定然會引來不知多少修士。
即便如此,整個千礦山脈也因為那一個消息而陷入了混亂震動之中,無數小門小派的修士,大大小小的山頭勢力,數量龐大的散修,齊齊往哪個地方趕去。
高空,人潮末尾,四個人正鬼鬼祟祟的聚在一起。這四人端坐於一艘奇異寬大木船之上,各坐一角,這木船是一件法寶,一層光幕籠罩,讓人無法看清裡面的景象,那四人說話的聲音也無法傳出來。
「羅兄,這樣做真的合適麼?若被那四大勢力發現是我等故意洩露消息,煽動人潮的話,在這千礦山脈沒有立足之地尚且是小事,能不能保住性命才是關鍵。」
船上,一角端坐著一個白衣中年人,說話之時,似是想到了什麼,臉上閃過一絲懼色。
在那白衣中年人的對角,一個身穿紅衣的道人聽到他的話,眼底深處閃過一絲鄙夷之色。不過卻沒有表現出來,反而臉上露出寬慰的笑容。
「趙兄不必擔心,現在消息已經散發出去,大勢已成,縱然那四大勢力不甘願,也無法將整個千礦山脈的修士都鎮壓下去。至於被發現麼?只要我等四人都管住自己的嘴,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再者說,上古修士洞府開光之地,乃是南兄宗門所在。按說那洞府,合該為南兄所有,可是那四大勢力卻太過分了些,不但將洞府霸佔,甚至還將南兄宗門之人殺光,若非南兄機警,只怕現在也要淪為那四大勢力的刀下亡魂。我等身為南兄好友,難道要坐視不管不成。」
紅衣道人口中吐出的話,忽然變得慷慨激昂起來,一張方臉之上也出現同仇敵愾之色。目光轉動,落在了木船另一角上的一個面色蒼白的老者。
這老者好似身上還帶著傷,面色蒼白,身上散發出來的結丹巔峰的氣息也是不穩定,似乎隨時都會掉落下去一般。聽到紅衣道人的話,這老者還未來得及說話,這木船上面的最後一角,最後一人,也開口了。
「羅大哥所言極是,小妹雖修為不高,也未曾修煉什麼大神通,但如今南大哥遭逢大難,被那四大勢力欺壓滅宗,小妹既是南大哥好友,豈能坐視不管。」
卻沒想到最後一人竟然是個女子,是一個美艷至極的少婦,身穿一襲薄紗,胸腹大腿皆露出明晃晃一大片,一張俏臉之上充滿誘惑之色,口中吐出的話卻如同少女聲音一般,清脆悅耳,讓人聽了心神舒暢。
在座其餘三人,皆是男修,在這女子說話之時,都將目光落在她身上。尤其是那紅衣道人,目光之中閃動著光芒,毫不掩飾自己的慾望,透過目光清晰的傳遞到那女子心神之內。不過這少婦女修也是久經戰陣之人,感受到落在身上的三道貪婪目光,竟絲毫不為所動,依舊是那副明艷動人,卻有著淡淡疏離之感的模樣。
「咳咳咳……我南羅宗被四大勢力滅宗,獨我一人苟且逃了出來。原本我也不想苟活,卻沒想到我南羅還交了三位如此義氣好友,願幫我這孤家寡人報仇。我南羅無以為報,便只能按照之前所說,到了那洞府,我等四人從一處秘密入口進入那開光洞府,裡面的寶物,我等各憑本事,也算是送三位一場機緣,還望三位莫要嫌棄推辭才好。」
那個臉色蒼白的老者說到自己的宗門被滅之時,臉上閃過一絲恨意,不過馬上就被他掩藏起來了。當他說完之後,其餘三人,包括那紅衣道人在內,齊齊露出了一抹隱秘的笑意。
「南兄客氣,我等三人盡力便是,保證讓那四大勢力空手而歸,活活氣死。」
「沒錯,南兄送我等三人如此機緣,若此行所得,他日必助南兄重建南羅宗。」
「兩位大哥說的沒錯,小妹也是這個意思。」
這四人都有結丹巔峰的修為,都能在這千礦山脈混跡的奸猾人物,都不簡單。自然可以看出,這裡沒有一個人是真心實意。那面色慘白的老者一眼就看出紅衣道人白衣中年人和那個美艷少婦修士,都不是什麼好貨色,並不是真的要幫他報仇。
另外三人也能看出,那南羅若非受傷,獨木難支,也不會找上三人,將大好的機緣讓出。
那木船之上,四人各懷鬼胎,表面卻是一團和氣,三兩語之後便如同多年的生死之交,開始「推心置腹」起來。
這四人卻沒發現,在他們的身後,雲海深處,一個黑袍青年正盯著他們,雙眼之中散發著幽暗的詭異光芒,直直的落在那艘寬大的木船上面,漸漸的,一抹笑意從這黑袍青年嘴角蕩漾開來。許久未曾求過收藏,今天多說一句,還未將《教祖》加入書架的道友,還請麻煩收藏一下!小樓很需要,鞠躬拜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