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環好難纏 正文 第九章 計謀(上)
    楚菡活動了一會兒因靠坐太久而僵硬的頸項,窗外天邊已經布上五彩晚霞,隊伍已經停下,軍士們忙到駐軍紮營,張羅燒煮晚飯。

    視線落在了趴伏在桌案上已經睡熟的月兒身上,微斂著精緻的細眉,微撅著小嘴,顯現這樣的睡姿令她極為不舒服。

    頭頂前擺了一疊寫滿字的宣紙,細細看去,竟將那堆奏折細細分類,詳細地在紙上註明,重點處沒忘記圈畫點注,甚至還寫下了一些獨到的見解。

    楚菡眼裡閃過一抹詫異,他要她整理奏折其實只是為了讓她有些事做打時間,可以避免二人間之隨時可以撞碰出來的仇恨火花。卻沒料到,她竟有如此細密的心思。如果他們之間沒有仇恨,她定能成為他得力的左右手臂。

    粗糙的指腹輕柔地撫過她細膩的面頰。

    她撇撇嘴,不耐煩地夢囈,「走開,我要睡覺……楚菡,你是個混蛋!」

    呵,他眉峰上揚,她在夢裡還那麼蠻橫不講理!冷冽的俊臉上,浮現出他自己都不可能知道的溺愛,「我該拿你怎麼辦…….」

    將她小小的身子抱離桌案,放平到薄被中時,卻現她另一側紅潤的小臉上印著一隻墨黑的…烏龜,烏龜旁還有『混蛋』二字。

    側臉,拿起她剛才臉壓住的一本奏折,是請求屠殺戰敗國城民以示國威的。上面畫著一隻和月兒臉上相同的烏龜和『混蛋』。

    楚菡嘴角上揚,看向月兒的眼神多了一絲興味,搖頭輕笑,多少年來都沒曾有過這樣輕鬆的笑。

    伏低頭,輕吻了她的艷紅的唇瓣,她一點點化去了他心裡的恨。

    正要伸手抹去她臉上地墨跡。轉念間卻生了促狹之心。

    找人要來銅鏡。立在書案上。畫著烏龜地奏折放在她手邊。下車舒展筋骨。

    幾個軍官抱了酒罈酒碗過來。找他喝兩杯。藉機稟報情況。

    一個軍官面對馬車。正喝了一大口酒在口中。突然兩眼圓睜。「噗」地一聲。口地酒盡數噴了出來。而另外幾個官軍隨他目光處望去。臉上瞬間錯鄂。瞥向楚菡。強忍著笑。

    楚菡剛飲下碗中水酒。見他們神色怪異。回頭看去。恰與手上捏著奏折。拋開窗簾向外張望地月兒對了個正著。也是微微錯鄂。

    她一副剛睡醒地樣子。臉上地烏龜尚沒擦去。猶不自知地擰著小臉左右張望。臉上地烏龜就在眾人地面前晃來晃去。想來還沒看到桌上地銅鏡。

    月兒迷惑他們的表現,放下窗簾,縮了回去,沒一會兒功夫,車裡傳來一聲刺耳尖叫,「天殺的,你居然不告訴我,有意整我是不是?」

    楚菡強忍著笑,回過頭瞪了眼那些怪模怪樣的官軍,強裝正經的重咳一聲,舉著手中的空酒碗,「喝酒,喝酒。」

    那些人又哪裡還按捺得住,蹲下身捧腹大笑。

    其中一個笑出了眼淚,「楚王你居然在她臉上……」

    楚菡聳聳肩一副不關我的事的表情,「她自己畫在請求屠城的奏折上的。」

    「楚王,您這個丫鬟兼王妃實在是……哈哈…….」那些軍官們更是笑得滾倒一地。

    月兒對著銅鏡拿著濕汗巾,使勁搓著臉上的墨跡,嘟嘟啷啷地哼哼,「天殺的楚菡,此仇不報,非女子矣!」重重地將汗巾摔在腳下。

    晚飯後,已搭好臨時露營的軍賬,楚菡去了大賬商議軍中大事。

    軍宮駐紮在一條清澈的小溪邊,不遠處綠樹成陰,給這悶熱的夏季帶來陣陣涼風。

    月兒一個人坐在溪邊,脫去鞋襪,將終日窩在車中,已略為腫漲的腳泡在溪水中,透心的涼從腳傳遍全身,舒服得忍不住長吁了口氣,瞇縫上眼。

    一道人影閃過,「跟我來。」

    月兒聞聲望去,果然見一個身披黑色披風的人影在前面等候,微微沉呤,但見他所去的方向在營賬之內。在這營賬之內,倒不必怕有什麼閃失。這人突然如此,定然事出有因,絕非偶然,也就飛快的穿上鞋襪跟了上去。

    等月兒追過去時,卻失了那人蹤影,越覺得此事蹊蹺,繞著附近軍賬轉了幾圈,終是沒能尋到那人,只得回走。

    沒走幾步,卻現有一座營房與其它不同,雖說營房門口有士兵把守很正常,但在送飯的官兵拋開簾子的一瞬間,裡面傳出地聲音讓月兒呆住了。

    剛靠近營房,把守的官兵便警惕地看向她。

    「請問這裡面是誰的營房?」

    軍中官兵大多見過月兒,知是楚王身邊的人,見她問起,也不好過於生硬,「這是戰俘房,姑娘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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