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之人都是愕然不已的看著陸逸,心道:這傢伙太有個性了啊!居然不收林平之為徒,難道他不知道嗎?只要收林平之為徒就能有很大的希望得到傳說中的辟邪劍法嗎?一旦得到辟邪劍法,那可就……這些人雖是心中腹誹陸逸,卻也不好開口暢言,畢竟他們也有不少識貨的人,見識了陸逸的武功,想來絕對比辟邪劍法強大許多的!
難怪人家看不上林平之了,不是一個檔次的嘛!
只是,他們這些人都相當的嫉妒啊!為什麼林平之不拜我為師呢?只要他拜我為師,我一定收他為她!
他們倒是敢想,但是就以他們那樣的武功,林平之也實在是看不上啊!
林平之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屈辱,臉色有些發白,拳頭緊握,眼神一直追著陸逸,心中卻是中滿了恨意!
林平之一想自我感覺良好,總覺得自己多麼多麼的好,可是自從福威鏢局驟變之後,心性扭曲之極,自尊心超強了!眼見自己跪下來求著拜師,居然被拒絕,豈能不恨上陸逸。
「乖孫子,好孫子,原來你是福威鏢局的少鏢頭啊!這樣到也好,既然你叫我爺爺,我總的幫你出頭,那余滄海算個什麼東西,爺爺這就去把他剁碎了……」那木高峰也是個狡猾之人,一聽林平之的身份,再想想那些江湖傳聞,頓時貪念大起,上前一把抓住林平之的手,就要拉起他,好帶著一起逃跑。
卻哪裡想到,林平之跪在地上壓根不起來,用力的想要掙脫開木高峰那如同鐵箍一般的手抓,只是因為吃力相差太遠,而木高峰對林平之的重視實在是太高了,當即怎麼可能不抓的緊緊的?豈會叫他跑了啊?
「放開我,我不會跟你走的,那位大俠不收我為徒,我就一直跪著,是不會起來的!」林平之遭逢大難,心理受到扭曲,卻也有著幾分倔強。心想,當著天下英雄的面子,想來只要自己夠誠懇,那人斷不能不理會的,自己要想拜他為師,只能借勢了!也許,江湖豪傑的施壓,就是最好的造勢了!是以,林平之決定用長跪不起來打動陸逸。
當然了,對於木高峰的為人,林平之心中極端的抵制,當初這傢伙幫自己時候,居然用內力硬震,還把自己整出個內傷來,全然不是好人,再說了,當時口口聲聲的說要幫自己出手,對付余滄海,卻是半天不出手,這會兒一聽自己的身份,卻滿口的要幫自己報仇,太虛偽了!
林平之現在根本就不會跟木高峰去了。林平之已經能預想了,這木高峰和余滄海,一樣的不是好鳥!
木高峰笑嘻嘻的道:「小子,你幹嘛拜別人為師啊?人家看不上你的。我看,你也不用叫我爺爺。駝子挺喜歡你,收你做了徒弟如何?」
「我不要!不快放開我……」林平之一邊掙脫著,一邊說道,「我只想拜那位大俠為師……」
木高峰見林平之搖頭不應,頓時有些急了,他氣道,「我塞北明駝木高峰的武功聲望,你是知道的了。迄今為止,我還沒收過一個弟子。你拜我為師,為師的把一身武功傾囊相授,那時別說青城派的小子們決不是你對手,假以時日,要打敗余滄海亦有何難?小子,你怎麼能不答應呢,還不磕頭拜師?」
林平之心中極度鄙視,心想,自己可不想前門拒虎,後門引狼!要拜師,就要找一個沒有這種貪念的!
木高峰見自己說了半天,這林平之居然半死不活滴跪在那裡,死活不磕頭,心下怒氣漸增,但仍笑嘻嘻道,「怎麼?你嫌駝子的武功太低,不配做你師父麼?」
林平之見木高峰霎時間滿面烏雲,神情猙獰可怖,但怒色一現即隱,立時又顯得和藹可親,情知處境危險,若不拜他為師,說不定他怒氣發作,立時便將自己殺了,但是,當著這麼多江湖好漢的面子,林平之也不相信沒人出手相救自己,當即道:「木大俠,你肯收晚輩為徒,那正是晚輩求之不得之事。只是晚輩剛才已經說了,要拜那位陸大俠為師,大丈夫當言而有信,這是武林中的規矩。所以……」
木高峰一聽,心道:小子,你帶種,居然跟駝子我玩虛的?看我怎麼教訓你!
木高峰點了點頭,道:「這話倒也有理。不過,這位少俠不願意收你為徒,你就是再怎麼跪著他也不會答應的,大俠嘛,當然要言而有信的,不可能為你一個毛頭小子而壞了規矩的,不然江湖上的人豈不是藥笑話死他了……。」
木高峰很無恥地說道,心想,自己以武林威望來壓他,諒那什麼毛頭小子的少俠也不好當著群雄的面子收你為徒。
這時候,聽到木高峰的話,陸逸是莞爾一笑,不置可否。那些其他的全都臉色難看,心道木高峰你也太帶種了,就是不知道你這樣玩小動作,會不會引火燒身呢?
「無論如何,我是非要拜他為師不可的!你就別多想了!」林平之依然跪著,有些倔強!
木高峰怒道:「什麼?你小子不知道好歹!我好心收你為徒,你居然推三阻四……?你這小子有甚麼了不起,我非收你為徒不可?你居然來威脅我,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木高峰氣的差點暴走,但是想著辟邪劍譜,他又不能真的殺了林平之,他也聽說過林家那辟邪劍譜確是非同小可的,心想,只要收了這小子為徒,這部武學寶笈遲早便能得到手,於是他說道,「小子,不管你願意不願意,反正你已經磕過頭認我做了爺爺,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仙子阿我既然是你的長輩了,再收你為徒也算是名正言順的了,你還是乖乖地給我磕頭吧……快磕頭,三個頭磕下去,你便是我的徒弟了。到時候別說教你武功,就是幫你殺了余滄海,也是可以的嘛!」
「你不要想了!」林平之冷冽滴看著木高峰,「我是不可能拜你為師了!」
「你這個忤逆子,連爺爺的話也敢忤逆嗎?快些磕頭……」木高峰怒斥道,同時伸手往林平之的頭頂按落,掀將下去。林平之本不想磕頭,但給他這麼使力一掀,頓時以頭觸地了。一時間,林平之只覺得自己對木高峰的反感陡生,自然而然的頭頸一硬,不讓他按下去。
木高峰怒道:「嘿,你不磕頭嗎?」手上加了一分勁道。林平之本來心高氣傲,做慣了少鏢頭,平生只有受人奉承,從未遇過屈辱,但是今天自此三番的遭人鄙視,心中激起的憤恨,倔強的性子一上來,還真的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意味。於是大聲說道,「木高峰,我知想拜陸大俠為師,不過,你要收我為徒也不是不行,只要你救出我的父母,我便答應拜你為師……此刻要我磕頭,卻是萬萬不能。」
木高峰道:「萬萬不能?咱們瞧瞧,果真是萬萬不能?」手上又加了一分勁力。
林平之腰板力挺,想站起身來,但頭頂便如有千斤大石壓住了,卻哪裡站得起來?他雙手撐地,用力掙扎,木高峰手上勁力又加了一分。
林平之只聽得自己頸中骨頭格格作響。
木高峰哈哈大笑,道:「你磕不磕頭?我手上再加一分勁道,你的頭頸便折斷了。」
林平之的頭被他一寸一寸的按將下去,離地面已不過半尺,奮力叫道:「我不磕頭,偏不磕頭!」
木高峰道:「瞧你磕不磕頭?」手一沉,林平之的額頭又被他按低了兩寸。
便在此時,林平之忽覺背心上微微一熱,一股柔和的力道傳入體內,頭頂的壓力鬥然間輕了,雙手在地上一撐,便即站起。
這一下固然大出林平之意料之外,而木高峰更是大吃一驚,適才衝開他手上勁道的這股內力,似乎是武林中盛稱的華山派「紫霞神功」,聽說這門內功初發時若有若無,綿如雲霞,然而蓄勁極韌,到後來更鋪天蓋地,勢不可當,「紫霞」二字由此而來。
木高峰驚詫之下,手掌又迅即按上林平之頭頂,掌心剛碰到林平之頭頂,他頂門上又是一股柔韌的內力升起,兩者一震,木高峰手臂發麻,胸口也隱隱作痛。他退後兩步,哈哈一笑,說道:「是華山派的岳兄嗎?怎地不敢光明正大的出手,卻是暗中偷襲啊?你不是號稱君子劍的嗎?怎麼也玩偷襲呢?開駝子的玩笑嗎?」
岳不群淡然一笑,「今日我五嶽劍派劉師兄金盆洗手大典,眼看時辰快到了,卻因你在這裡欺負小輩而受了延慢,說不過去吧?」
「哈哈哈……我欺負小輩?他給我磕過頭,叫我一聲爺爺,我欺負我自個的孫子,於你什麼相干啊……」木高峰狡辯道,「你這君子劍,不會是想跟我駝子搶孫子吧?」
林平之當木高峰的手一鬆,便已跳開幾步,眼見這書生頦下五柳長鬚,面如冠玉,一臉正氣,心中景仰之情,油然而生,知道適才是他出手相救,聽得木高峰叫他為「華山派的岳兄」,心念一動,便猜到此就是華山派的掌門人岳不群了,心想:這位神仙般的人物,莫非便是華山派掌門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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