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逸飄然而至,對地上兩人說道:「詹姑娘,你喪門釘上喂的是什麼毒藥?」
蘇習之和詹春突然飛來一個俊美青年俠士,很是驚訝,「你是什麼人?」
蘇習之和詹春二人雖然武功低微之極,不過,卻是也見過世面的,見陸逸這般超然的輕功,頓覺驚訝不已,試想就是何太沖這個崑崙派的掌門都不夠給他提鞋吧?
再見他問話,頓時有些欣喜了,心想這人不但武功其高,難道還懂得解毒?只是,天下什麼時候出現這般俊傑之人了?
「哦,在下成都府陸逸!」陸逸笑道,「我妻子是峨眉滅絕師太的俗家大弟子丁敏君。」
「啊!原來是陸師兄啊!」詹春有些驚訝,對於丁敏君出嫁之事,他們崑崙弟子也聽說過,而且,陸逸這個名字,當年在殷梨亭的婚宴商業是聽說過的,只是,那次去的不是詹春,是以她不認得人,但是名字確實知道的。
蘇習之更是驚疑不已了,疑惑地問詹春,「滅絕師太居然把弟子嫁給他了?」
「是啊,聽師兄說的,」詹春說道,她有看向陸逸,道:「究竟是什麼毒藥,我可不知道。傷口中奇癢難當。我師父說過,中了這喪門釘後,只有四個時辰的性命。」
「是這樣的嗎?」陸逸這麼說著,從地上拾起喪門釘,拿到鼻邊一聞,嗅到一陣淡淡的蘭花香。
他是資深煉丹師,對於藥材頗有研究,什麼是良藥,什麼是毒藥,什麼藥效,什麼味道,早已瞭然於胸,一聞到這陣香氣,即知喪門釘上喂的是「青陀羅花」的毒汁。
這「青陀羅花」的花汁原有腥臭之氣,本身並無毒性,便喝上一碗,也絲毫無害,但一經和鮮血混和,卻生劇毒,同時腥臭轉為清香,說道:「這是餵了青陀羅花之毒。」
詹春並不知喪門釘上喂的是何毒藥,但師父的花圃中種有這種奇花,她卻是知道的,奇道:「咦,你怎知道?」
要知青陀羅花是極罕見的毒花,源出西域,中上向來所無。
陸逸點了點頭,說道:「我以前見過這種花,所以知道。」
詹春急忙道:「陸師兄,你若知治法,請你好心救我二人一命。」
蘇習之也道:「小相公,求你救救我二人吧。」
陸逸道:「好罷!我試一試看。」說著取出兩枚解毒丹塞進他們嘴裡。
丹藥入口即化,過不得一時半刻,兩人都感覺到自己身上不再癢癢了,毒性早已消失不見了,頓時大喜,趕忙拜謝。
二人問起陸逸要到何處。陸逸說是來崑崙山遊山玩水的。
詹春喜道:「蘇大哥,咱兩人的性命,是蒙陸師兄相救,可是我那五個師兄卻仍在到處尋你,這件事還沒了結。你便隨我上崑崙山走一遭,好不好?」
蘇習之吃了一驚,道:「上崑崙山?」
詹春道:「不錯。我同你去拜見家師,說明你確實並未學到『崑崙兩儀劍』的一招半式。此事若不得他老人家原宥,你日後總是禍患無窮。」
蘇習之心下著惱,說道:「你崑崙派忒也欺人太甚,我只不過多看了一眼,累得險些進入鬼門關,該放手了罷?」
詹春柔聲道:「蘇大哥,你替小妹想想這中間的難處。我去跟師父說,你確實沒學到劍法,那也沒甚麼,但我那五個師兄倘若再出手傷你,小妹心中如何過意得去?」
蘇習之聽了她這軟語溫存的說話,胸中氣惱登時消了,又想:「崑崙派人多勢眾,給他們陰魂不散的纏上了,免不了還是將性命送在他們手裡為止。」
詹春見他沉吟,又道:「你先陪我走一遭。你有甚麼要緊事,咱們去了崑崙山之後,小妹再陪你一道去辦如何?」
蘇習之喜道:「好,便是這般著。只不知尊師肯不肯信?」
詹春道:「師父素來喜歡我,我苦苦相求,諒來不會對你為難。這件事一了結,小妹還想去瞧瞧你的少爺小姐,免得他兩個小孩兒受你嫂子欺侮。」
蘇習之聽她這般說,顯有以身相許之意,心中大喜,對陸逸道:「陸兄弟,咱們都上崑崙山去,大夥兒一起走,路上也有個伴兒。」
詹春道:「崑崙山脈綿延千里,不過我們崑崙派駐地景色最好,陸師兄不妨前去觀光一番,相信師傅一定會很歡迎的。」
陸逸本不想去的,因為他知道,那鐵琴先生何太沖家中大小老婆一大堆的破事,不願去理會,婉言謝絕,但詹春卻是慇勤相勸,隱隱透出自己若空手而回,勢必被師父責罰,而自己私自放了蘇習之,更怕師父一怒之下,打斷手腳還是小事,說不定小命不保。陸逸無奈之下,只得允了。
陸逸心想,當年,張無忌好像也經歷過崑崙之事吧?自己也去瞧瞧吧?當即點頭答應了。
次日蘇習之買了三匹青驄馬,與陸逸三人乘馬而行。
漸行漸西,天氣一天冷似一天,不過三人都是習武之人,卻也無礙,一路倒也平安無事,沒見著什麼不長眼的角色。只是,讓陸逸很意外的是,自己當時在的雖然也是崑崙山山脈所在,可是離著崑崙派卻是千里之遙啊!走了多日,這才來到崑崙派的腹地。
到了這裡,崑崙派勢力雄強,更無絲毫阻礙,只是黃沙撲面,寒風透骨,卻也著實難熬。
不一日來到崑崙山三聖坳,但見遍地綠草如錦,到處果樹香花。蘇習之和陸逸萬想不到在這荒寒之處竟然有這般好地方,都甚是歡喜。
原來那三聖坳四周都是插天高山,擋住了寒氣。崑崙派自「崑崙三聖」何足道以來,歷代掌門人於七八十年中花了極大力氣整頓這個山坳,派遣弟子東至江南,西至天竺,搬移奇花異樹前來種植。
詹春帶著三人,來到鐵琴先生何太沖所居的鐵琴居。一進門,只見一眾兄弟姊妹均深有憂色,只和她微一點頭,便不再說話。見了她帶來這許多人,竟也不動問,直接放行了。
詹春心中嘀咕,「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了?怎麼一個兩個的都透著古怪啊?」
這時,只聽見何太沖暴怒咆哮的聲音從後堂傳了出來:「都是飯桶,飯桶!有什麼事叫你們去辦,從來沒一件辦得妥當。要你們這些膿包弟子何用?」跟著拍桌之聲震天價響。
詹春心知來得不是時候,尷尬不已,正向陸逸等解釋一番,那何太沖在裡面叫道:「是春兒嗎?鬼鬼祟祟的在說什麼?那姓蘇的小賊殺了沒有?」
說這話,何太沖便走了出來。忽見陸逸等人,怒容稍斂,疑惑地問道:「這幾位是?」
陸逸輕輕鬆鬆地一抱拳,笑道:「在下陸逸!途徑寶地,實在叨擾了。」
何太沖神情一動,見這少年雖然年紀輕輕,氣宇軒昂,儀表堂堂,這分儒雅氣質,端的是不俗啊,人中龍鳳啊這是!
只是,陸逸只是簡短几句話,卻是沒有透露身份,何太沖有些不喜,暗道自己堂堂崑崙派掌門面前。,你也敢拿喬?實在是有些傲慢了吧?
詹春見師父面露不虞之色,趕忙解釋到,「師父,這位陸師兄乃是峨眉派丁敏君師姐,貝錦儀師姐還有方碧琳師妹的丈夫……」
「師妹?!」何太沖瞪大了眼睛,看著陸逸,實在是有些不敢相信啊!
何太沖心想,這傢伙真是男人的楷模啊,武當何其威名,也不過是殷六俠娶了一個紀曉芙啊!他何德何能?居然一下子娶三個?那滅絕師太居然還同意了?心想,就算是換做了武當的七俠之一,也是不可能讓滅絕師太那頭大姑牛點頭的吧?
看來,這小子很有來頭啊!絕對不簡單!何太沖暗暗心道。當下堆滿笑容,請了他們進鐵琴居入坐。
上了茶點之後,何太沖問道:「不知陸少俠怎會千里迢迢地來這西域苦寒之地?」
陸逸笑道:「我這人閒雲野鶴慣了,峨眉山武當山的風景看膩歪了,就跑來崑崙山一覽風景。」
陸逸心想,這風景可不是湖光山色啊,咱可是來找「雪嶺雙姝」的。
「原來是這樣啊,」何太沖當下放心,他最怕這丫的來尋事了,心想,這傢伙和武當峨眉可都是淵源極深啊,要是跟他對上,準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現下,江湖上雖然號稱六大派,可是實際上呢?不過是少林、武當、峨眉三家獨大罷了。
而這三家之中,論超級高手,少林最多,武當次之,峨眉最次,可是論起殺性來,可是峨眉派最牛掰啊!
想想上次在武當山,自己被滅絕師太大的吐血暈過去,何太沖就有一種無力之感啊!
回來之後,連一絲反抗的心思都不敢有,差距太大了!
如果可以選擇,何太沖寧願和張三豐大戰,也不遠對上滅絕那個老尼姑!她丫的太可怕了,陰森恐怖啊!
何太沖,見陸逸不是來尋仇的,當即喜出望外啊,興高采烈的命人擺下酒宴,為他接風洗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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