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奚吳三大長老聽了陸逸的話,在心中不住地抽搐著,他們是被陸逸的話給嚇的不輕了!三人心道,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讓喬峰下台啊,要不然這傢伙真的能殺光丐幫的所有高層啊!
有這個煞星在,丐幫怕是從此一蹶不振了啊!
想想,三人就開始痛恨起了陳孤雁,當初三人就是聽了他的話,才決議出來造反的!可是三人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只是被人利用的棋子,聽那個煞星的話,似乎參與謀逆的人還不少?馬大元的遺孀?徐長老?全冠清?……
「謝幫主救命之恩!」吳長風帶頭下,三大長老齊齊朝喬峰見禮謝恩。
「三位長老,我二弟年輕不懂事,他今年才十幾歲,你們呢還請多擔待些……」喬峰趕忙上前扶起三大長老,嘴上卻是在道歉。
當然了,喬峰很像說,陸逸才十四歲啊,可是他又怕自己說了沒人相信,於是就說成了十幾歲了!
「幫主,使我們聽信了陳孤雁跟徐長老,還有全冠清這些奸賊的蠱惑,才造反的,跟這位少俠無關的,我們自己做錯的事情,還多虧了少俠揭穿了陳孤雁等人的真面目啊,」宋長老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陸逸點點頭,「別說我沒關照你們,以後誰敢造反,三刀六洞算是輕的,千刀萬剮才是王道……說過你們想試試,可以跟我說,哈,我這個人其實很好說話的,如果你們向我求情的話,我會少刮一兩刀得……」
眾人狂汗不已啊,更加認定了陸逸是個殺人狂魔的身份了。
就在這時,陸逸忽聽得東首有不少人快步走來,跟著北方也有人過來,人數更多。
陸逸向喬峰低聲道:「大哥,有人來了!」
喬峰也早聽見,點了點頭,心想:「多半是慕容公子伏下的人馬到了。原來這姓包和姓風的兩人先來纏住我們,然後大隊人手一齊來攻。」
喬峰正要暗傳號令,命幫眾先行向西、向南分別撤走,自己和三位長老及蔣舵主斷後,忽聽得西方和南方同時有腳步雜沓之聲。卻是四面八方都來了敵人。
喬峰低聲道:「蔣舵主,南方敵人力道最弱,待會見我手勢,立時便率領眾兄弟向南退走。」
蔣舵主道:「是!」
便在此時,東方杏子樹後奔出五六十人,都是衣衫襤褸,頭髮蓬亂,或持兵器,或拿破碗竹仗,均是丐幫中幫眾。跟著北方也有**十名丐幫弟子走了出來,各人神色嚴重,見了喬峰也不行禮,反而隱隱含有敵意。
包不同和風波惡鬥然間見到有這許多丐幫人眾出現,暗自心驚,均想:「這些人行為頗為怪異啊?見了他們幫主居然不行禮?莫不是得了失心瘋了?」
然而這時最驚訝的卻是喬峰。這些人都是本幫幫眾,平素對自己極為敬重,只要遠遠望見,早就奔了過來行禮,何以今日突如其來,連「幫主」也不叫一聲?
喬峰正大感疑惑,他突然想到了陳孤雁的謀反,也想到了陸逸的『好戲開羅』,心中暗苦,想來這造反還是一波還未平息,一波又來侵襲的?端的是好手段啊!
只見西首和南首也趕到了數十名幫眾,不多時之間,便將杏林叢中的空地擠滿了,然而幫中的首腦人物,除了先到的四大長老(現在只剩下三個)和蔣舵主之外,餘人均不在內。
喬峰越來越驚,掌心中冷汗暗生,他就算遇到最強最惡的敵人,也從來不似此刻這般駭異,只想:「難道丐幫真的要內亂了?傳功、執法兩位長老和分舵舵主遭了毒手?」
見此情形,風波惡對喬峰道:「看來今天沒咱們什麼事情了,喬幫主再見了。」
風波惡舉手和喬峰別過,向包不同道:「三哥,聽說公子爺去了少林寺,那兒人多,定然有架打,我這便撩撩去。你們慢慢再來吧。」
他深恐失了一次半次打架的遇合,不等包不同等回答,當即急奔而去。
包不同道:「走吧,走吧!我也要去見公子呢!」高聲而吟,揚長而去。
王語嫣向阿朱、阿碧道:「三哥,四哥都走了,你們卻又到哪裡找……找他去?」
阿朱低頭道:「這兒丐幫他們要商量正經事情,咱們回無錫城再說。」
轉頭向陸逸道:「表姑爺,我們兩人走啦!」
陸逸點頭道:「兩位自便。」說實在的,看著兩個美人要走,陸逸心中不捨啊!
阿朱阿碧兩人剛準備抬腳走人,東首丐幫之中,忽然走出一個相貌清雅的丐者,板起了臉孔說道:「啟稟幫主,馬副幫主慘死的大仇尚未得報,幫主怎可隨是便便的就放走敵人?」這幾句話似乎相當客氣,但神色這間咄咄*人,絲毫沒有下屬之禮。
喬峰眉頭一蹙,很是不滿的看著這個橫生事端的傢伙,不悅的說道:「咱們來到江南,原是為報馬二哥的大仇而來。但這幾日來我多方查察,覺得殺害馬二哥的兇手,未必便是慕容公子。再說了,這幾位也都只是與慕容公子有些關係而已,即使真的是那慕容公子所為,也不能把責任強加到幾位客人的身上,不是嗎?全舵主。」
陸逸心中瞭然,又是個鳥人啊,嘿嘿,既然出來了,那老子就不客氣了啊,待會兒就把你呀的給閹了。
那全冠清不死心的*問道:「那幫主憑什麼就認定不是那慕容復所為呢?這幾位要麼是慕容復的家眷,要麼是慕容復的家將,可不像幫主你所說的有些關係而已那麼簡單哦。」
風波惡他們本來就是為著這慕容復的事而來,現在聽到有人提及慕容復的事,當即和包不同商量了一下,留了下來,在一邊旁聽,看能知道多少與慕容復有關的事,也好為慕容復出些力。
「放肆!你這是什麼態度?」其中一位頭髮已經斑白了大半的高瘦老乞丐,走了出來,叱喝著全冠清。
全冠清全無半點懼意,反將一口說:「陳舵主,你這什麼意思,我也是為了幫馬副幫主查找真兄而盡一份綿力而已,難道這也有錯嗎?你這麼偏袒他,有何居心?!」
「你--」這帽子夠大的了,一下就把那個陳姓舵主憋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到自己一招就讓同為舵主的陳福才吃癟,全冠清一臉的得色,轉而對喬峰問道:「喬幫主,還請你告訴大伙你是如何認為元兇不是那慕容復。」
被問到要害,喬峰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得老實的說道:「我也只是猜測而已,自也拿不出什麼證據來。」
全冠清道:「不知幫主如何猜測,屬下等都想知道。」
喬峰如實的說:「我在洛陽之時,聽到馬二哥死於『鎖喉擒拿手』的功夫之下,便即想起了姑蘇慕容氏『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句話,尋思馬二哥的『鎖喉擒拿手』天下無雙無對,除了慕容氏一家之外,再無旁人能以馬二哥本身的絕技傷他。可是近幾日來,我越來越覺得,咱們先前的想法只怕未必盡然,這中間說不定另有曲折。」
全冠清冷笑一聲道:「眾兄弟都願聞其詳,請幫主開導。」
喬峰見全冠清面色語氣俱是咄咄*人,又察覺到諸幫眾的神氣大異平常,想必自己離開這段時間以來,幫中可能發生了重大變故,不悅的反問道:「傳功、執法兩位長老呢?」
全冠清裝作不知道:「屬下今日並沒見到兩位長老。」
喬峰又問:「大仁、大信、大勇、大禮四舵的舵主又在何處?」
全冠清眼珠子骨溜溜的轉了一圈,隨轉頭瞄了眼西北角上一名七袋弟子假意喝問道:「張全祥,你們舵主怎麼沒來?」
那長得很是瘦削的七袋弟子吱吱唔唔的說道:「嗯……嗯……我不知道。」
喬峰一向知道全冠清工於心計,辦事幹練。自從自己被義父立為丐幫幫主,他也被汪劍通從自己手下分離出來另立為大智分舵舵主後,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處處與自己作對,給自己穿小鞋,這一切小動作喬峰看是看在眼裡,卻沒把它過多的放在心上,權當沒發生過一般,但此這傢伙卻已有圖謀不軌的奪位之意,想必手中必然已有厲害的底牌,不然以他那種小心謹慎的性格,就算給他個豹子膽,他也是不敢這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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