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和尚看到鳩摩智示威似的表演,心裡驚駭不已,暗道這番僧的武功實在是夠變態的啊,看來自己六人聯手也不是其對手了啊,同時一個個的又開始嚮往這鳩摩智所展示的『拈花指』功法了,這可是少林絕學啊,要是能為天龍寺所有,那該多好啊。
而且,對於他們六個和尚來說,《六脈神劍》雖然好,可是不能修煉啊,那有什麼用啊,而少林絕學,可以修煉,也是了不得的功法,何不……
一直都不做聲的枯榮,看到六僧的氣勢一直都被人家牽著鼻子走,心想再不開口恐怕這六個白癡的傢伙被人家賣了還要幫人家數錢呢,當即開口說:「明王這麼賣力的表演,恐怕都是打著我大理六脈神劍的主意吧,既然那些個少林絕技如此高明,明王又何必捨本逐莫,強人所難呢?」
鳩摩智心裡暗罵了句「老狐狸」,繼續說:「大師過慮了,非是小僧看不起貴寺六脈神劍,實是小僧曾經答應過慕容施主要為慕容施主求得六脈神劍一觀,還請大師成全。」
枯榮責問:「老衲心有疑竇,要向明王請教敝寺藏有六脈神劍經一事,縱是我段氏的俗家子弟亦不得知,慕容先生卻從何上聽來?」
鳩摩智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慕容先生於天下武學,所知十分淵博,各門各派的秘技武功,往往連本派掌門人亦所不知的,慕容先生卻瞭如指掌。姑蘇慕容那『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八字,便由此而來。但慕容先生於大理段氏一陽指與六脈神劍的秘奧,卻始終未能得窺門徑,生平耿耿,遺恨而終。」反正人都死了,還能爬出來墳墓來拆了自己的謊話不成?
枯榮假意「嗯」了一聲,不再言語,用目光示意知客僧送客。
鳩摩智卻不肯站起,緩緩的道:「六脈神劍經既只徒具虛名,無裨實用,貴寺又何必如此重視?以致傷了天龍寺與大輪寺的和氣,傷了大理國和吐蕃國的邦交。」
聽了鳩摩智把這個問題上升為國家高度問題,就連枯榮臉上那幾十年練就出來的靜心功夫也忍不住臉皮顫了一下,一反常態,陰森森的問道:「明王之言,是不是說:天龍寺倘若不允交經,大理、吐蕃兩國便要兵戎相見?」
鳩摩智假意說:「我吐蕃國主久慕大理國風土人情,早有與貴國國主會獵大理之念,只是小僧心想此舉勢必多傷人命,大違我佛慈悲本懷,數年來一直竭力勸止。」
在座之人哪個是白癡?一聽鳩摩智這分明就是威脅的話,表情都變得十分的憤怒。
枯榮不卑不亢的說:「明王之意,我等恕難從命,明王有什麼招數,儘管使來,我大理天龍寺一應接了!」
看到威脅無果,鳩摩智很是惱怒,也不再裝什麼聖人,一臉猙獰的說:「既然大師不肯答應,那小僧只好得罪了,請。」
看到鳩摩智擺出攻擊姿勢,眾僧皆是不語,等著枯榮發號施令。
「既然明王想要強取,本因,你等就陪明王過過招吧。」本因等人得到枯榮旨意,立刻都從蒲團上站了起來,六僧向著鳩摩智擺出扇形保衛圈。
本參率先伸出左手,小指一伸,一條氣流從少衝穴中激射線而出,攻向鳩摩智門面,不愧是六脈神劍中最快捷的劍招,倉促間,*得鳩摩智暴退數遲,雙腳連連踩暴了十多塊地磚,才躲開了那股氣流。
「果然厲害!」鳩摩智心裡對六脈神劍忌憚不已經,不敢再托大,使出自創的遠程攻擊招式『火焰刀』反攻向本參。
不等那指力射中本參,本觀及時的伸中指對著鳩摩智作了後世最為流行的手勢,『中衝劍』向前刺出,指力瞬間便抵消了鳩摩智的刀氣。
鳩摩智喝道:「好,是中衝劍法吧?!六脈神劍果然厲害!」揮掌擋住,雙手加快動作,瞬間N道火焰刀便激射而出,攻向六僧。
六僧大驚,當即全力以赴,使出各自精通的那一招劍招,攔截射來的刀氣,只見大殿之上,不斷的響起了嗤嗤作響的真氣泯滅的聲音。
就在這時,枯榮忽然間轉過來身子,露出他那張能把小孩嚇暈,能把大人嚇死的臉孔,獰笑了一下,從蒲團上飛了起來,雙掌運足十二成功力,迅速攻向鳩摩智,端的毫無半點高僧風度,打的就是偷襲的招式。
那鳩摩智那裡想到一代大理高僧居然會在這時候來偷襲自己,無心防備之下,只是倉促的回手格擋,真力根本不足,被枯榮的強悍掌力猛擊得倒飛了出去,撞了大殿門外的那個香鼎之上,內腑瞬間便被嚴重挫傷,狂猛的真氣肆無忌憚的在他體內到處搞破壞,強忍不下,一口鮮血「撲」的一下,噴了出來。
大殿之內的僧人也不追殺,通通回歸了自己的位置,很是複雜的看著枯榮,心裡都在想「鳩摩智還是太年輕了,呵呵。可是師叔為什麼會突然變這麼卑鄙呢?姜,果然還是老的辣!」。
看著眾僧那崇敬中帶著鄙視的矛盾的目光,饒是高僧如枯榮,也忍不住臉紅了起來,轉過身去坐下,不再理會。
此刻鳩摩智是悔恨到了極點,終於明白為什麼一進門跟枯榮說了幾句話對方就誇讚自己,感情自己一席話讓人家突破了武學瓶頸,功力暴增!
後悔啊!鳩摩智直想狂煽自己嘴巴!好端端說什麼不好去給那禿驢說武學呢!再則沒料到枯榮怎麼說也是個得道高僧啊,人品卻端的是如此的卑鄙,居然出手偷襲!
誰說高僧就不會偷襲來的?!
大意之下,鳩摩智居然吃了個經驗主義的大虧。假如人家現在要殺過來,取自己性命,那跟捏死隻雞沒什麼分別,這回自己是陰溝了徹底的翻船了!
鳩摩智在護衛的幫忙下,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甩開了護衛的手,一手扶著那青銅香鼎,一手指著枯榮說:「枯榮,你個老禿驢,居然偷襲我,太卑鄙了!」想再罵什麼,卻又想不出什麼好詞,心裡很是痛恨自己平時為什麼為了裝*,沒學半句粗話,現在想罵人,連罵都不知道怎麼罵。
眾僧對鳩摩智的指責很是慚愧,雖然自己等人贏了,但這結果畢竟是偷襲得來,實在太不光彩,甚至說是無恥也毫不為過,一個個都啜啜無語。
枯榮不緊不慢的說:「敗了便是敗了,你本來就不懷好意,想要窺竊我大理段氏一脈絕學,現在輸了卻在這裡大放撅詞,卻是不該,老衲也不為難你,你走吧,回你吐蕃去吧。」
鳩摩智恨恨的說了句經典的反派台詞:「算你狠,我會回來的!等著瞧!」便想飛回轎子,可內傷再次發作,剛跳起來便又狠狠的摔了下來,再次吐了N多血之後,暈迷了過去,一眾隨行的護衛喇嘛只得邊警惕的防備著天龍寺眾僧,邊七手八腳的把鳩摩智塞進了那頂已經沒了頂的,如同金屬棺材的轎子裡面去,也不管會不會傷到鳩摩智。然後把那些個荷花棒啊、樂器啊什麼的亂丟亂扔一通,糟蹋了一翻天龍寺的環境衛生之後,狼狽而去。
然而,鳩摩智一行人,還沒走出去這天龍寺的大門,就被一騎白馬青衫給擋了駕了。卻原來,陸逸來了,這緊趕慢趕的,還是錯過了好戲啊,不過,卻也不算太慢,直接擋住了鳩摩智一眾人的去路。
「嗯?番僧?」陸逸騎著高頭白馬,來到天龍寺門口,就遇到了一群穿著奇裝異服的喇嘛,頓時一愣,「你們是吐蕃來的喇嘛吧?」陸逸也還是知道鳩摩智其人的,於是來口問道。
「那個不怕死的,快讓路!」鳩摩智正在火頭上呢,被人偷襲心情不爽啊!也不管是誰擋了自己的道,當即破口大罵啊!
鳩摩智火氣很旺,心道:老摩我不發威,你們還真的當我老摩是病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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