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跑了兩步,腦海中卻忽然想起他救自己的場景,那個時候,應該是保護自己的吧。
回過頭來,發現他的傷口有惡化的跡象,大片的血跡留在雪地上,形成鮮明的對比……
未央歌望著茫茫得雪原,歎了口氣。
回到了他身邊蹲下來,自己果然還是放不下心來。
從袖中掏出一枚小小的警示煙花,在空中綻開炫目的顏色後就開始查看他的傷口。
不一會兒,就聽到馬蹄的聲音,「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太子妃,太子殿下怎麼了?」
未央歌聽到這個稱呼,很無語的皺了皺眉,大概在藍翎初的侍衛裡,她已經是太子妃的身份了吧。
「你們的太子從馬上摔了下來,傷口崩裂了……」
「啊?」侍衛愣了愣,太子怎麼會從馬上摔了下來,莫非有刺客?
「太子妃,太子……」
不讓他繼續追問下去,未央歌語氣放重了一些,「你看到太子躺在這裡,不會先救太子在追查事故麼!」
「是!」那侍衛反應過來,隨即一個標準的站姿,看的未央歌有些頭暈……
……
又回到這個地方了,豪華的地方,安靜的囚籠……
「太子殿下,有一件事情……」
「說。」為什麼避開未央歌,應該就是鳳銘鈺的事情吧。
「剛剛有一批人闖進了地牢,將鳳銘鈺救走了。」
藍翎初眼中精光一閃,輕輕笑了起來,「沒關係,他還能活多久呢?真是期待啊。」
「太子妃她。」侍衛有些遲疑。
藍翎初低頭沉思課一會兒,「請她過來吧。」
「是……」
……
「怎麼,見到我就這麼不高興麼?」藍翎初笑著對未央歌說道。
未央歌轉過身去,「我剛剛問了玄衣,玄衣說,今天的那個雪場,前方是大山,遠一點有有雪豹,我如果想要逃的話,是逃不出去的。」
「呵呵,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才對,好好在這裡呆著,不要想逃掉。」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我能溜出去吧!這麼處心積慮,你到底求的是什麼!」
藍翎初眼眸一暗,「沒關係,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讓你明白我到底是怎麼想的。」對,很長的時間,一輩子……
「我對你,有利麼?」
「非常有利啊。」藍翎初瞇起眼睛,笑的像隻狐狸。
「我不想過這樣的日子了。」
「我知道,所以,我把自己的事情做完之後,我們一起去遊歷怎麼樣?」
「你還不明白麼!你的身份就注定了你不會簡單,你的身份就注定了,你即使遊歷,也要叫做微服私訪!」
和他們這些人在一起,和被禁錮了又有什麼區別!
不論是鳳銘鈺,還是南宮笙,還是,他。
「這樣迫不及待的想要逃走麼?」我一直相信著,在見到你的那一刻就相信,你是在她之後,老天賜給我的新生麼?
還是,實際上我帶給你的只有痛苦……
他的頭偏向窗外,「未央歌,問你一個問題。」
未央歌看著他,靜靜的。
「身份,有那麼嚴重麼?」
自己應該早就清楚了吧,從現代就已經知道身份是逃不脫的,除非自己死的那一刻。
從山崖上墜下來的那一種感覺,是解脫,再也不用為身份而逃跑,而害怕,因為自己從此之後,就是自己的了,再也不屬於誰,再也不給誰來利用。
可是,現在,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自己的計劃,自己的解脫,都被打亂了……
在別人眼中,早就變成了禍國殃民的壞女人了吧。
「這個問題,太子殿下應該很清楚才對。」
這樣回答著,他想要自己回答的,無非是一個簡短的安慰而已,但是,事實如此。
「你還真是,不認輸呢。」輕笑著,藍翎初的臉上卻明顯沉重了起來。
「想和鳳銘鈺在一起麼?實際上是只要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的話,被不被禁錮,都是無所謂的吧。」
未央歌的銅扣驟然收縮。
果然,是這樣的一副樣子,藍翎初眼中閃過光芒,「我現在就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他已經逃出去了。」
「是麼……」未央歌的聲音很輕,很輕,「你要是不想讓他逃出去的話,其實他也是走不了的吧。」
「當然,這是我的太子宮,這裡是漠野,他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就逃出去。」
「你好好休息吧。」終止了對話,未央歌輕輕邁開步子,走出了房間。
藍翎初望著未央歌的背影,眼眸複雜。
……
「傷,看來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吧。」看著籠中的雪鳥啾啾大的蹦來蹦去,煞是可愛。
未央歌將籠子門敞開,「出去吧,去找你的同伴們……」
雪鳥向著籠子門跳了兩下,隨即歪頭看著未央歌,啾啾了兩聲,展開了翅膀,飛出了籠子……
那樣的瀟灑,連頭都不回,毫不留戀的飛向天空。
未央歌輕輕笑了,給她這樣的一雙翅膀,她會是這樣,毫不留戀的吧。
此時,房間裡的藍翎初站在窗前,眼眸輕輕瞇起,翅膀的聲音……
從袖中不緊不慢的掏出一根極細的銀針,修長骨節分明的手輕輕一動,無聲無息的,一隻雪白色的雪鳥墜落在院子裡,輕輕抽搐的身子,盡力的想要再次展開翅膀飛起來,卻是終於什麼時候安靜了下來,鮮血染紅了雪地……
不會讓你這樣輕易的飛出去,這就是他的意思,即使禁錮,即使痛苦,都不會讓你離開自己半分半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