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又是七夕夜
抱歉,更晚了,兩章合一章更的。6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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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行文將她送到內衙二門處,站住腳,「回府好生呆著,戌時為師去接你。」
青籬一愣,還欲問時,那人已轉身向院內走去。她暗中撇嘴,上了馬車回府而去。
使了人將張貴從莊子裡火急火撩的找回來,將攤派佃戶們曬制乾菜醃菜的事情說了,張貴驚諤:「小姐,你這是……」
青籬擺擺手,「你別問,只管攤派就是。每畝地需交乾菜一斤,醃製的菜兩斤,限期十天,不按時按量交的,明年不許再佃咱們的地……」
張貴對小姐交待的事兒百思不得其解,雖然知道她讓做的事兒一向有深意,可,心中卻還是忍不住犯嘀咕。
「……那,小姐,這菜的種類可有要求?」
青籬搖搖頭,「乾淨可食用即可。不掬種類。還有,從現在起,養殖場裡的雞鴨蛋,除了供應咱們自己的酒樓,剩下的全部醃製起來,一個也不准往外賣。我恍惚記得你提過,羊羔子和成年豬已經有可以出欄的了?」
張貴還沒從干野菜與不准再賣雞鴨蛋中回過神,聽她這樣問,連忙把那些心思拋開,「是,小姐,有一部分已可以出欄了,當時平西侯府來談這筆買賣,小姐答應賣給他們了。」
她點點頭,「即如此,平西侯府酒樓的肉蛋還照常供應,其餘酒樓的生意一概不接了。」
見張貴一臉的疑惑,青籬不願多做解釋,只是笑著道:「北方乾旱,我們等些日子再出,許是能賣個好價錢。」
張貴瞭然,也笑著道:「這倒也是,若是稻子早出了,豈不是賤賣了?小姐,你看咱們的稻子什麼時候賣?」
青籬搖搖頭,「還不是時候,再等等吧。」
接著又聊了些莊子裡的情況,眼見太陽偏西,想起那人沒頭沒腦的話,打發張貴趕快去辦攤派的事兒,出了前廳向房間走去。
進了房間,卻是沒事可幹,杏兒今日去候府別院當值,柳兒這幾日也忙得頭暈,唯一跟著她的合兒一入府便鑽進廚房,不知在忙活些什麼。
獨自一人在屋裡,這裡摸摸那裡看看,不知怎麼就打開了妝奩,就著桌子慢慢的坐了下來,對著銅鏡的自己竟然有陌生,不是初穿來時的陌生,而是好像許久不曾照過鏡子的陌生。
信手將下面的小抽屜拉開,裡面除了以前用過的飾物,還有許多是在離京時,那人新添的。因她一向不喜歡這些東西,竟然忘得一乾二淨。
翻看了一會兒首飾,又拉開下面的小抽屜,裡面是一些未開過封的胭脂水粉,青籬拿在手中,左右細細看了,每個盒子下面都有一個篆書印記,隱約能看出是個「金」字,單看盒子的質地,也能猜得這是好東西。
隨手打開,卻是一盒桃紅色的胭脂,顏色純淨鮮亮,湊過去輕聞,一般靜雅清透的香氣撲鼻,讓她有些低落的心情好一分。
又將其它的盒子開了,將妝奩上面擺得滿滿的,衝著銅鏡裡的自己一笑,起身跑去就著冷水洗了臉,又重新在銅鏡前坐下。
先塗了面脂,又用細軟的毛刷子將香粉輕輕的刷在臉上,執了黛墨在眉尾處淡掃幾下,想了想,手指輕輕在黛墨上塗抹兩下,在手指上勻開,把那淡淡的墨色塗在眼角處,權當作眼影來使用好了……
不知不覺外面的光線愈來愈暗,青籬仍在興致勃勃的搗故著眼前的一堆東西。
小可跑去找合兒,說岳大人來了。合兒以為自家小姐困了,在房中小憩,急匆匆的跑來一看,卻見自家小姐正在梳妝打扮,鬆了一口氣,笑道:「小姐要梳妝也不叫我。你一個人弄到什麼時候?」
說著將她的頭髮三兩下的拆開,從後面衝著銅鏡一笑,「小姐這妝化得可真好看。我再給小姐梳個漂亮的髮式,保管迷了岳先生的眼……」
青籬被合兒說風就是雨的拆了頭髮,還沒愣過神,聽到提到那人,才想起他說要來接自己的話,看了看天色,急得一下子站了起來,「晚了,晚了……」
合兒一把將她按下,「小姐,不晚!這花燈要天全黑才有看頭。」
花燈?!青籬一愣,合兒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竟忘記了今日是七夕。
不得不出言提醒:「是七夕花燈會呀。」
一面說一面加緊手裡的動作,「岳先生來接小姐,小姐又在梳妝,難道不是約好一起去逛燈會的麼?」
青籬哪裡記得什麼花燈什麼七夕,滿腦子都是旱情,這才回過味兒來,那人為何說要接自己。
合兒手指翻飛,不多時,一個漂亮的飛仙髻便完成了,自做主張的從妝奩中挑了一隻金絲纏枝碧玉釵,釵下墜著幾顆亮晶晶藍寶石,想了想,又開了衣櫃,將岳先生送小姐出京時做的衣衫,挑來挑去,挑中一件淺藍色繡海棠花開圖樣衣衫,二話不說,將青籬身上的衣衫換下,就套了上去。
收拾停當,上上下下看了一番,自覺極是滿意,拉青籬到大鏡面前,「小姐,瞧瞧,可還滿意?」
青籬呆呆的望著銅中那個盛裝女子,對,這於她來就算是盛裝了,自從出了蘇府,還是第一次這般裝扮。有陌生,有熟悉,還有一種莫名的東西在心中瀰漫開來,突然推開合兒,抬手往頭上抓去,「你這個死丫頭,好好的弄這些做什麼,還不快給我拆了……」
合兒死死抱著她的手,「小姐,岳先生在外面等半天了,您就是不滿意,再重新梳也來不及了……」
說著就把她往外推,青籬惱得直叫:「你這個死丫頭,胡扯什麼,哪個不滿意了?」
合兒忍著笑意,一言不發的將她半扶半拉的拉出了房門。
一出門,便見那抹月白衣衫立在抄手遊廊上向這邊望來,合兒猛拉著她走了幾步,便鬆了手,迅速向後院跑去。
青籬立在院子中間,進退不是,半晌,磨磨蹭蹭以烏龜一般的速度的走向那人。
「先生,這個,那個,對,都是合兒那丫頭胡亂弄的,先生等我一下,我去重新梳洗……」
岳行文目光灼灼的看著眼前這個出塵脫俗的少女,臉上浮現盈盈笑意,不過是一年多的時間,卻彷彿過了很久,小丫頭終於長大了!對她的侷促尷尬視而不見,輕笑一聲,「不須換,很好,為師很喜歡。」
「……走吧,半夏趕車候在外面呢。」
青籬含胸低頭,以做賊的姿態跟在那人身後,出了院子。
她的身形一消息,躲在廚房院牆後面的紅姨與合兒便閃了出來,兩人相視而笑,小姐今日是害羞了,可見真是長大了。
臨時找來的馬車並不大,有限的空間裡充斥著那人身上淡淡的藥香,青籬只覺頭暈暈的,有些燥熱難耐,抽*動了一下被那人緊握著的手,卻是穩絲不動。
岳行文含笑望著她,從不甚明亮的光線中可以看到她潤白的臉頰飛紅一片。
過了好一會兒,青籬抬了頭,「先生,你怎麼不早說來接過是逛燈會的?若是說了,我定然不讓你來的。」
岳行文緊了緊握著手,輕笑,「為何不讓來?」
青籬被他的笑容晃了一下眼,胡亂答道:「先生現在是長豐縣的父母官,要注意影響……」
「影響?什麼影響?」岳行文饒有興致的問道。
青籬不信他沒聽懂,對他故意裝迷糊的態度十分不滿意,把眼睛一瞪,「什麼影響,當然是生活作風的影響!」
岳行文輕笑,「為師年近二十,尚未婚配,又無婚約在身,你與為師一同去逛燈會,於法理道德不背,為何要注意那些東西?」
啊呀呀呀!青籬心中狂叫,直怪自己嘴巴抽筋,招他說出這番話。臉上愈發的熱了起來。
垂首半天,猛的抬頭不甘示弱又瞪過去,「先生以前整天叫我看女訓女戒的,現在這不是違了那女論語麼?」
岳行文又是一輕笑,湊近她,「為師猜那書你一眼都沒看過!」
呀呀呀個呸的,整日拿那些東西訓斥的人是你,現在說不讓尊的也是你,話都讓你丫的說了!
略有些氣悶的不理他。
岳行文也不說話,緊緊握著她的手,馬車緩緩前行,半夏坐在前面,聽著裡面傳來的隻言片語,一會驚訝,一會偷笑。
車子許是駛入了主街,週遭的嘈雜之聲多了起來,青籬愈發的膽怯,直盼車子永遠不要停才好。
一直以來,她與他的相處,若非打著明正言順的旗號,便是單獨的相處,如今這一遭,卻是將他們二人的關係亮明於大庭廣眾之下,雖然這些不相干的人對她無甚影響,卻總歸會碰到自己熟悉的人……
岳行文伸手挑簾向窗外看了一眼,轉頭對她輕語,「去年此時,為師欠你一個七夕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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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青籬抬頭看他,過往的歲月在兩人四目相對之中呼呼的掠過,初見時的針鋒相對,賞花宴上的剎那恍惚,每一次相見時的淡淡期待與喜悅,談及離別強壓下的傷感與不捨……還有他們曾經說過的那些彼此心知肚明的話語,那些彼此明瞭的心境,還有那一層明明知道卻誰也不去挑破的窗紙……
一直以來,不止她在揣度別人的心思,他也在揣度她的心思……
那些點到即止的提醒,那些恰到好處的關愛,那放任讓她去做那些她並不喜卻不得不做的事情背後的無奈……所做的無非是不給她增加困擾……
一直以來,都是在她不斷的表達自己的想法,她的願望,她的期望,而他卻從未向她提及過一個字,即使是七夕之夜的挽留也是生怕驚到她一般的輕言相詢……
青籬回握他的手,迎著他幽幽黑眸,輕輕笑了,「即如此,先生今天可要好好的補償我才是……」
馬車停定,岳行文跳下馬車,外面登時響起竊竊私語聲:
「岳大人,是岳大人!」
「……岳大人也來逛燈會了!」
「不知道車裡坐的是哪家的小姐……」
「……以我猜定是沈府的四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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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籬透過車簾縫隙看到外面是黑壓壓的人群,那人伸著一隻手向她遞來,溫潤的雙眸中透著一絲笑意。
耳邊的議論聲讓她一陣的膽怯,深吸了一口氣,挑起車簾,將手放入白晰修長的手掌之中,跳下了馬車。
「……哎喲,那個不是丁香巷子的李小姐?」
「哎哎,真是她,李小姐這一身打扮真好看……」
「李小姐聽說是青陽縣主的義妹,又得了皇上親下聖旨嘉獎,與我們岳大人郎才女貌,真般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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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的議論聲讓青籬直想縮到地縫之中。
抬頭看向微笑著的那人,小聲道:「先生,快走!」
岳行文朝著半夏交待幾句,與她背肩而行,緩緩向燈市走去。
雖然只是一個小縣城,七夕燈會的熱鬧程度一點也不比京城遜色,路旁吃的用的玩的小攤雲集,五彩的河燈與各式各樣的花燈充斥著眼球。
岳行文仍然是一身素白的衣衫,他高挑削瘦的身形,配著那無人可及的淡然氣度,一入燈市便吸引了眾多關注的目光。
長豐縣的老百姓對這位年青俊美的縣令大人,從最初的牴觸到現在的無比認同,同時對於他不苟言笑也眾所周知。此時見他身邊行著一位淺藍衣衫的盛裝女子,都十分的驚奇,再有人將青籬認了出來,一時間,這二人行到哪裡,便能惹到無數關注的目光,外再竊竊私語聲。
岳行文仍是淡淡的行著,對周邊的目光與議論聲私毫不以為意,但青籬卻受不這樣受人關注,悄聲道:「先生,不若找個地方坐坐,等天全黑了再出來逛罷!」
岳行文指了指淇河橋,輕笑,「就快到了。」說著轉頭看了周邊的人群,又低語,「可是極不自在?」
青籬大大的點點頭,苦笑:「先生的人氣太高了!」
而圍觀的人見到這位不苟言笑的縣令大人此時一臉的笑意柔情,又是一陣議論。
青籬不敢再說話,學著他的樣子,抬首挺胸目不斜視的向淇河橋奔去。
從淇河橋,轉到淇河南岸,下了主路,沿著岸邊小路向前走,熙熙攘攘的人群被拋在身後,青籬大大的鬆了口氣。
天邊只餘一絲晚霞,夜幕已籠罩了整個長豐縣城,回望主街,已有點點的燈火點亮。
看著熱鬧的人群燈火,竟有一種站在畫外的感覺。
岳行文牽了她的手,緩緩向前走,青籬問道:「先生,這是要去哪裡?」
他回頭輕笑,「放河燈!」
青籬望著兩手空空的他,「河燈呢?」
岳行文拉著向前走,「就在前面,快到了。」
再往前行了數百步,來到一個小小的渡口,渡口處停著幾艘小船,半夏候在一旁。其中一隻船上掛著四隻紅紅的燈籠,船頭上面堆滿了五顏六色的河燈,河水緩動,小船輕搖,紅燈籠的光影倒映在淨亮的河水中,有一種說不出的靜謐安寧之美。
青籬看向他,喉頭有些發緊。
過了好一會兒,才笑道:「先生好雅興,這船要搖到哪裡放河燈?」
岳行文牽著她下了台階,步上小船,才笑道:「到前面的水面開闊處。」
說著搖起船槳,小船緩緩的向東向駛去。
青籬坐在一堆河燈之中,看著他月白衣衫淡然立在船頭,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船槳,身後的人聲燈火漸遠,天色愈暗起來,兩岸的民居影影綽綽,緩緩向後退去。
心中被塞得滿滿的,雙手抱膝,輕閉上眼,幸福安寧,不過如此吧?
身後沒了聲音,岳行文回過頭來,看她嘴角噙著笑意的愜意模樣,無聲的笑了。
船身停了晃動,青籬睜開眼睛,掃視周邊,驚歎,「先生,淇河之中竟也有這樣的地方?」
岳行文在她身邊坐下,「嗯,這一段河面寬有五十餘米,長約五六百米,正處在城東門外的大片農田之後……」
青籬望著這寬寬的河面,河中倒映著星子的光芒和燈籠的光影,遠處兩岸是鬱鬱蔥蔥的灌木和荒草,有小蟲在草叢中歡快的鳴叫,除此之外一片靜寂。
藉著燈籠的光,看向他幽深的雙眸,「先生,我覺得好幸福!」
岳行文拉了她的手,「嗯,以後,都會這麼幸福的。」
青籬笑了。另一手伸向他,「火折子,我們來放河燈!」
挑了一隻大紅的河燈,點燃,附身放到水中,輕撩幾下水面,看著它打了幾個旋,飄飄蕩蕩的向遠去飄去。
輕聲道:「一願青陽得償所願。」
再點燃一隻綠色的河燈,「二願長豐早降甘霖。」
再燃一隻黃色的河燈,「三願……三願先生一世安康。」
望著紅黃綠三盞河燈在水面上飄飄蕩蕩,岳行文緊了緊她的手,「為何不替自己許一個?」
青籬笑著指向那河面中的河燈,「這些又何嘗不是替我自己許的?」
岳行文接過火折子,也照著她的樣子,依次放了紅綠黃三盞河燈。
青籬好奇的問,「先生,你許了什麼願?」
岳行文搖頭一笑,「不可說,不可說!」
青籬不滿的撇撇嘴,轉身又繼續放起了河燈,放著放著,無端的又想了一個人,再放一盞大紅的河燈,在心中道:四願你的傷勢早日康復!
河燈漂在小船的周邊,像是一朵朵盛開的五顏六色的花。水波反映著五彩的光,一時間,如置身在童話世界一般。
如夢如幻。
周圍很靜,兩人也沒有再說話,那人手上傳來的溫熱,讓她無比的心安。
良久,青籬望著河面上逐漸四散的河燈,問:「先生,你買了多少盞燈?」
「九十九盞!」
頓了頓又道:「九仍長久之意。」
青籬輕笑,「我知道!」
岳行文又道:「若不是怕累著你,為師本想買九百九十九盞,或者九千九百九十九盞,又或九萬九千……」
青籬笑著打斷他的話,「先生若是真買了,怕是明天便有買不到河燈的姑娘小伙子將衙門給圍個嚴實……」
河燈漂得更遠,星星點點佈滿整個水面。
青籬附身撩水,想把仍然依偎在小船兩側的花燈趕走,不想用力太過,前胸輕碰上船弦,這些日子她的胸部總是刺痛難忍,知道是發育的徵兆,平時動作便小心了不少,這猛然一碰觸,疼得她「啊呀」一聲。
岳行文一把將她拉起,「可是撞到了?」
青籬不防他動作那麼快,捂著痛處的手還沒來得及撤回,已讓那人看了個正著。
她囧得直想撞牆,忙撤了手,忍著痛,胡亂的搖頭擺手:「沒事,不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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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岳行文看了她半晌,起身搖船,「現在回去,正好是燈會最熱鬧的時候。」
青籬連忙點頭表示認同,心中直歎自己在他面前出不完的洋相。
回去時,岳行文划船的速度快了許多。
半夏仍然在小渡口候著,見岳行文來了,連忙上前,看面色似乎是有事。
不過青籬只顧懊惱,並沒有瞧見。
岳行文不動聲色的停了船,將青籬從船上引了下來,藉著交待半夏的空檔,問:「何事?」
半夏悄聲道:「方纔小樂來找過小姐,說小侯爺在別院大發脾氣,叫小姐半個時辰內去內見他,否則,他就自己過來找。」
岳行文黑眸微閃,「還真不消停。……你去一趟別院,讓他好好睡一覺罷。」
半夏目光一動,「那用公子新配製的半日醉,怎麼樣?」
岳行文微一擺手,向岸上走去。
半夏這才敢露驚訝的神色,自家公子雖然精緻醫藥,也配製**之類的東西,可,這還是第一次用罷。
想罷,搖搖頭,這半日醉配製後還未試過藥,今日正好讓這小候爺試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