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種田紀事 正文 第三章 七夕燈會(一)
    第三章七夕燈會(一)

    日子轉瞬即逝,轉眼便到了七月初七。七巧節。

    一大早青陽縣主便派了人來送信兒,說晚上她哪裡也不許去,在家裡好好等著她來接,好一起去逛燈會。

    宏遠寺一別,已近月餘未見青陽,著實有些想念。便趁著請安時向老太太請示了,老太太神情愉悅的允了。太太卻恨得不行,天天仗著什麼縣主小王爺的,還真當他們能護得著她一輩子麼?

    回到院裡,柳兒三人笑瞇瞇的將禮物送給她,柳兒送的是那時她看到的荷包,杏兒送的是一方錦帕,紅姨送的居然是一個大紅色繡菊花的肚兜。青籬笑著一一謝過,叫紅姨開了錢箱子,一人賞了一兩的銀子。

    這三人笑瞇瞇的去了。青籬進了裡屋,突然想起自己陳薇要讓自己轉交的荷包來,回來事情一多,便不知道扔到哪裡去了。翻箱倒櫃的找了半天,一無所獲。

    目光微動,揚聲叫了柳兒進來。柳兒進了屋子,見二小姐面色不好。幾個箱子都打了開,便問道:「二小姐可是在找什麼東西?」

    青籬點點頭:「我從寺裡回來時,陳家小姐托我轉交先生的荷包不見了,你可見了?」

    柳兒問道:「可是一個青色的,繡得極為精緻的荷包?」

    青籬點點頭,柳兒困惑的思量了半天:「我記得先前似是見過那荷包,近幾天不曾見過,還以為是小姐送於岳……」

    青籬止住她的話:「你可確實沒見?」

    柳兒堅定的搖了搖頭。見二小姐神色正重,連忙又將另外二人叫來問問,這兩人均連連搖頭。

    青籬又問最近可有別院的人來過,這幾人也均搖搖頭。麻煩了!悄無聲息的丟了東西這事兒本來就可疑,況且丟的還是男子用的荷包,若是被太太拿了這件事兒做由頭,怕是沒有之前那麼好脫身了。

    呆坐著思量了半晌,見三人均是一臉惶惶之色,便強笑著安撫了幾句,吩咐看好門,去了李姨娘的院子裡。左右事兒已出了,再急也與事無補。還是好好想想應對之法才行呢。

    一面李姨娘說著的閒話,一面仔耳細聽著這幾個姨娘院子裡的動靜。整整一個上午,這一邊都靜悄悄的,許是因為過節,比平時的奴僕多了一些,弄出些嘈雜的聲響來。青籬這才略略放了心。

    戌剛至,一駕華麗的馬車便駛到府門前,青陽縣主從裡面探出來頭來,嬌笑道:「你倒是個準時的。」

    青籬踏著腳凳上了馬車才笑道:「回回都叫縣主去我院子裡找我。我心中不安。這回早早得了信,再不侯著,縣主心裡該怪我輕狂不懂事兒。」

    青陽縣主撲到她身上,嬌笑道:「幾日不見,你到愈發伶牙俐齒了。」

    她那如銀鈴般的笑聲如一道明媚陽光,霎時將青籬心中的陰翳沖洗得乾乾淨淨。

    青陽縣主伸出頭衝著那二個丫頭喊了一聲:「碧雲碧月一會兒來接你們,本縣主拐了你們小姐先走了。」

    杏兒和柳兒還未回過神來,那馬車已如一陣風似的去了。

    儘管天色還早,街上的行人卻已是多了起來。剛穿過兩條街,馬車便走不動了,青陽縣主惱得直跺腳。青籬伸出頭來,被眼前這寬寬的馬上路烏壓壓的人群嚇了一跳。

    人流中間已經困著數輛馬車,前進不得,後退不得,車伕的吆喝聲和馬匹的嘶鳴都被淹沒在鬧哄哄的人流聲中。

    好在她們的馬車陷得並不深,這二人只好下了馬車,隨著人流的方向而去。

    路邊已被賣各式各樣小玩藝兒的商販們佔得滿滿噹噹的,大多都是賣七彩河燈和花燈的攤子。兩人手拉手慢慢的隨著人流向前行,兩旁人頭攢動,小商販的招呼聲,叫賣聲不絕於耳。

    市井的聲音呢。青籬臉上掛著安詳的微笑。目光掃過路邊琳琅滿目的花燈和河燈以及形形色色的小吃。方才在那些小攤販口沫四濺的與他人講解吹吹噓中,她已大至知道原來這七彩河燈是人們怕牛郎看不清夜暗的鵲橋,便在人間河流放燈,讓牛郎認路好與織女相會。後來慢慢演變成未婚青年男女放河燈企求佳緣的盛會。

    想到「佳緣」二字,心中一動,湊近青陽縣主,低聲說了一句,,然後笑著拉著青陽縣主的手,走至一個賣燈的小攤前勸道:「縣主買一盞吧」

    青陽縣主俏臉微紅,扭捏推脫兩下子,便放了青籬的手,興致勃勃的挑了起來。

    不多功夫,青陽已經挑了五六盞河燈,那小販喜上眉梢,指著掛在一旁的花燈使勁兒的推銷。

    青陽縣主瞧著那花燈,個個憨態可鞠,惟妙惟肖,便硬拉著她一人挑了一盞。

    青籬推脫不過,只好挑了一隻雄鷹展翅燈,青陽縣主則挑了一隻可愛的小兔子燈。

    兩人提著燈慢悠悠的走著。青陽縣主一臉的興奮,將那小兔子燈看了又看。一隻手還護著懷裡的五六盞河燈。

    青籬伸手接過幾盞替她拿著,思量了一番,才小心問道:「縣主,可有胡公子的消息?」

    青陽縣主微微一怔,隨即笑道:「好好的提他做甚麼?」

    許是周邊太過熱鬧,一張張笑臉太過明媚。對比之下,青籬覺得一向笑容如艷陽般活力熱力四射的青陽縣主,此刻竟然帶著幾分落寞。或許這落寞許久之前就存在?是她沒有發現而已。

    她的心突然有些疼。若是自己有一天。悄無聲息的離去,會不會為這份笑容再添一份落寞。

    不由笑著柔聲道:「胡公子此刻雖然不在,但是也與縣主同在一片藍天下,同過一個七夕節,說不定此刻他正在哪裡,手裡提著與縣主手中一樣的小兔子燈,懷裡抱著與縣主一樣的河燈……放燈的時候也會像縣主想念他一般,想念著縣主呢……」

    青陽眼中泛起一陣水光,隨即強壓了下去,笑著道:「你這丫頭突然說這些,讓人好不適應……」

    一邊說,一邊擺弄著手中的小兔子燈,半晌,歡喜的抬起頭來:「你說那胡流風真的會跟本縣主買著一模一樣的小兔子燈麼?」

    青籬重重的點點頭,笑道:「肯定會的。」

    青陽縣主又問:「也會與我一樣買三盞大紅蓮花河燈麼?」

    再籬笑著再次重重的點了點頭。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走著,約末走了大半個時辰,才到了青陽縣主說的茶樓。進了茶樓,兩人均鬆了一口氣。看著街上洶湧的人流,相視一笑。

    上了二樓,青陽縣主口中笑著「他們定是比我們先到」,一面推開一間雅室,門開啟的一剎那。青籬瞧見一抹月白衣衫。

    「哈,我就說他們定然是先到了。」青陽縣主抬腿走了進去。

    青籬後腳跟進去。那月白衣衫的面前,放著一盞與她手中一模一樣的雄鷹展翅燈,頓時呆住。賣燈小商販的話,不斷在耳邊迴響著:今日賣的這些花燈都是一對一對的,祝兩位小姐今晚能找到和您拿同樣花燈的有緣人!

    青陽縣主愣了一下,隨即歡喜叫道「啊呀,岳死人臉,這燈是你的?」那聲音裡帶著幾分戲謔。

    岳行文淡淡的點了點頭。青陽縣主捂著嘴咯咯的笑個不停。

    沐軒宇一身紫衣,粗眉微挑,將手裡的一盞鯉魚花燈死死握住。

    青籬像是被人捉了現形小偷一般,頓時手足無措。想要找一句得體的話來,腦子卻一片空白。呆呆的立了好一會兒,才移到桌邊坐下,長長的出一口氣:「累死我了。外面的聲音吵得我耳朵生疼,像是要被震聾一般……」說著,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一口氣喝完,才道:「……縣主方才說什麼?」

    青陽縣主妙目滴溜溜一轉,笑道:「你這丫頭身子就是弱,快好生歇著罷。」

    青籬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點點頭,默不作聲的坐著喝茶。

    岳行文淡淡的撇了青籬一眼,轉過頭來,衝著青陽縣主道:「青陽,今兒早上收到流風的信。許是半月之後便起程回京……」

    青陽縣主大紅身影一閃,閃到他面前,叫道:「信呢,拿來我瞧瞧?」頓了頓又咬牙道:「該死的胡流風,等他回了京,看本縣主不打得他滿地找牙……」

    岳行文從懷裡掏出薄薄的一封信,遞了過去。青陽縣主連忙拆了坐在一旁看著。

    青籬撇眼瞧見那紙上不過寥寥幾行字,青陽縣主卻看了半晌,一會皺眉,一會微笑。

    青籬只好與一旁的沐軒宇沒話找話的有一搭沒一搭閒聊著。茶水也不知道灌了多少杯,終於等得夜色降臨。

    青籬跳起來拉著青陽縣主的胳膊快步出了房門。岳行文看著那逃似的跑開的身影,眼中似是閃過一絲笑意,伸出白晰修長的手來,拿起兩隻雄鷹展翅燈跟了出去。

    一入燈市,青籬只覺滿眼都是光,紅的綠的藍的粉的黃的,將黑夜裝點得熱鬧繽紛璀璨。古代的黑夜何時有過樣鮮艷的色彩?一時間她有點癡了。周邊來來往往的行人,手裡大都挑著一盞燈籠,有的落寞,有的歡喜,有的期待。

    不由想起那著名的詩句來:眾裡尋他

    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這麼想著,悄悄的回過頭去。

    身後。一抹月白衣衫,手裡提著兩雄鷹展翅燈,淡然而立。他的身後是星星點點的燈火,背對著燈火的他,發黑如墨,表情是看不清的模糊一團,卻能感受到似乎是在微笑。

    連忙回過頭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極力將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看到的事物上。

    許是因為胡流風的來信,青陽縣主似乎比方才來時的興致好了許多,拉著她跑來跑去的,一會去猜燈迷,一會去嘗小吃,一會去看雜耍……不多時便把青籬累得氣喘吁吁。

    青陽縣主恨恨的點了點她的頭,一把揪起沐軒宇走了,人群中傳來她清脆的聲音「橋頭見,一起放河燈。」

    青籬怔怔的盯著她去的方向,心中懊惱,怎麼就把自己丟下了呢。

    一隻雄鷹展翅燈伸到眼前,低著頭接了,一聲不吭的跟在那人身後走著。

    走著走著二人慢慢的變成並排而行。青籬沒話找話的問道:「今兒大姐姐說要去找先生一起逛燈會,先生怎麼沒和大姐姐一起呢?」

    那人不言語,就在青籬以為他不會回應時,卻傳來淡淡一句:「你是想讓為師去呢,還是不想讓為師去?」

    這話……?!青籬驚的猛然抬了頭,一頭撞進那人的黑眸之中。那清冷的眸子裡此刻滿是街上五彩花燈斑斕的光影,流光溢彩,射出疑似柔情的光芒來。此人究竟是何人的感覺再一次湧上心頭。

    連忙低了頭,嘟噥道:「不管我說去還是不去,先生定然只回我一句話:何時許你替為師自作主張?」

    岳行文輕笑起來,發出幾個低沉的笑音:「即知如此,你還問?」

    青籬不由撇撇嘴,把他的問話丟開,過了一會兒又沒話找話問道:「先生,近些日子我沒去草藥園子,我那棉花如何了?按說現在應該有已經開裂的棉桃了罷?」

    岳行文邊行邊淡淡道:「即是擔心,為何不自己去瞧瞧?」

    青籬笑著搖了搖頭:「先生還不知,近些日太太跟前兒的王嬤嬤四處抓我的錯兒呢,我可不能叫她抓了把柄去。」

    岳行文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不過青籬因低著頭沒瞧見:「為何不與為師說?」

    青籬抬頭淡笑:「先生,此事青籬能應付得過來呢。再說了,我安靜些,才不至於給姨娘添麻煩呢。」

    岳行文黑眸微閃:「可是在怪為師沒拒絕你們府裡太太說的事兒?」

    青籬大大的搖了搖頭,笑道:「我雖不敢說是個知先生的,但也略能猜到先生大概是在用著『拖』字決……」說著湊近那人,調皮一笑:「弟子猜得可對?」

    岳行文伸出手指輕輕彈了她額頭:「可是在賣弄你的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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