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參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民女參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墨離和未央跪在福泉廣場的看台處,龍擎天低頭看了看未央,若有所思,嘴中卻不忘道:「平身吧。賜座。」
墨離和未央謝過了皇上,便由宮人帶領著來到了左側的座位。墨離的父親墨世嚴早已來到,正坐在不遠處看著他們。
未央在安排好的位置上坐下,心中突然唏噓不已,上次來到福泉廣場,她是以參賽者的身份來競逐墨離妻子的位置,而今她卻以墨離家眷的身份坐在他身旁。
王侯也帶著王筠婷早早來到了廣場,他們就坐著墨離的對面,王筠婷直直地望著未央,眼中滿是憤怒和不甘。
「爹爹,墨離居然帶了葉未央來,可我呢,他把我放在哪裡?爹爹還沒和墨將軍說好嗎?我一定要做正妻!」王筠婷衝著自己父親低聲道,聲音卻惡狠狠地。
「小聲點,這裡是皇宮,這事爹爹自然有主意,你注意點,別讓人聽見了。」王侯皺著眉頭低聲喝道,說完也不再去看王筠婷,很自然的轉過頭去,彷彿只是父女兩一次可有可無的對話。
王筠婷看著自己爹爹淡定的神情,心中舒了口氣。她肯定是不當小的,要她被一個胖子騎著頭上,比讓她死還難受。爹爹這樣說,心裡肯定有底。王筠婷心裡想著,投向未央的眼光中便多了幾分得意。
未央故意忽視著王筠婷的目光,將目光投向身邊那個帶著和煦笑容的他,陽光投在他的臉上,格外明亮。
龍擎天坐在首座,看著左右側坐著的文武百官,笑道:「今日又是一年一度難得的圓月日,依本國的習俗,今日可是有情人的好日子啊,哈哈哈哈……」
墨離見龍擎天的目光投向自己,也微微報以一笑。
「今日本皇可是請了全都城最有名的煦芳閣來為大家表演助興。今日節日,本皇許你們放開來喝,哈哈……」龍擎天跟在他身旁跟著的老太監點頭示意,那老太監便急忙下去吩咐打點去了。
不一會,酒菜便紛紛端了上來。而龍擎天口中那煦芳閣也開始露臉。
說是煦芳閣,未央一開始還以為像是寶月齋那樣的一處地方,待問了墨離才知道,這煦芳閣實際上就跟歌舞團一個性質,都是專門為別人表演的。
哪裡需要他們,哪裡付得起價錢,他們就去哪裡,就算是皇宮也是一樣。
「墨賢侄,聽說著煦芳閣的花閣主可是你的知交啊,那可真是不一般的女人啊。哈哈哈……墨賢侄身邊有如此多的紅顏知己,可真是難得呀。」坐在墨離身旁的一個老官員,也說不清是什麼官職,見那煦芳閣的人都紛紛上場開始表演,不禁湊過頭來衝著墨離笑道。
「李大人過獎了,在下和花閣主也只是有過幾面之緣,算不得知交。」墨離禮貌地點點頭,淡淡地應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未央旋即警惕起來,她來到這個時代充其量也只有數月,雖說和墨離走到今天這步,但對他的過去她還是一知半解的。如今聽那李大人那麼一說,她那女人特有的嗅覺便頓時敏感了起來。
紅顏知己?這怎麼回事?
未央臉上雖不動聲色,但心裡已經開始猜測起來。
就著未央心中緋腹不已的時候,場上突然爆出響亮的掌聲,竟是一浪蓋過一浪。
未央不由得向場上望去,只見場上垂著許多粉色絲條,一個體態妖嬈的女子穿梭其中,如媚似幻,如靈蛇般扭動著她妖嬈的身軀。
未央悄悄地倒吸了一口涼氣,當真是一個妖媚的女子。還未見容顏,便足以讓場上的男人們都神魂顛倒。
那些粉色絲條隨著那女子的舞動而慢慢分開,一容顏絕美的女子便出現在眾人的眼前,那女子身著白色煙紗裙,柳眉星眼,蛾眉皓齒,眼波流轉間便將場上那些流著口水的男人盡收眼底。
龍擎天望著台上那綽約多姿的女子,不禁一陣心神蕩漾。
這煦芳閣的閣主名為花開,乃是這都城裡上至皇帝,下至貧民的女神。煦芳閣與普通煙花之地的女子不同,她們賣藝不賣身,而且賣藝還需挑人,一般人連她們的影子都見不著。但他們在一次又一次地反覆描述中,也知道了這煦芳閣中的女子都如天仙般美麗動人。
以這次在皇宮裡表演看來,著煦芳閣的地位也是非比尋常。
未央心中想著,扭頭去看身旁的墨離,發現他雖沒有和其他那人那麼凶形惡相,但她仍舊可以在他的眼裡發現一些驚艷的意味。
未央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雖然現在和墨離的關係已經落實,但他在她的面前對別的女子露出欣賞之意,她也會有些吃味,特別是那女子還是如此的美麗和優秀。這讓肥胖的她更加地自慚形愧。
未央有些不是滋味地轉過頭,正好碰上王筠婷正厭惡地轉過眼光。本來她應是今日最美麗的女子,卻因這位花閣主的出現讓她成了綠葉,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看來她對這位花閣主壓了她的一頭很不滿意。
未央恰巧就在這個時候與她的目光相碰。王筠婷眼裡的厭惡忽然轉變為嘲諷,不管她如何不堪,但她永遠可以在未央面前高傲得像一隻天鵝。因為未央的肥胖讓她格外的自信,她王筠婷永遠都在未央之上。
未央本來就大受打擊,如今見那王筠婷得意洋洋的眼光,心中不禁又黯然了幾分。
未央的黯然卻讓王筠婷心情大好,望向花閣主的目光也不再那麼的厭惡。
一曲終了,那花閣主便接過龍擎天賜的酒,盈盈地對著皇上一福,微笑道:「祝皇上龍體安康,千秋萬世。」說罷,便將那酒悉數倒入口中。
「哈哈,好好!」龍擎天一高興,也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敬過了龍擎天,花開又斟滿了酒,拿著酒杯給場上的大臣敬酒。此時,台上也再次響起了樂曲,眾多的舞孃開始在台上扭動著自己的身軀,不勝妖嬈。
一圈敬過來,很快便到墨離這桌。
花開眼波流轉,望著墨離優雅笑道:「我道墨公子怎麼好些日子沒來我們煦芳閣了,原來真如城中人所說的有了如花美眷,如膠似漆,自然忘了我們煦芳閣了。」
「花閣主又調侃墨離了。等得閒了,我自然會帶著我夫人一起去煦芳閣聽曲兒,我夫人,在這方面可是個奇才。」
「哦?」花開一聽,不禁將眼光投向未央。
「沒有的事。」未央剛才一聽他那麼快就稱呼自己作夫人,不習慣中又帶著寫甜蜜。如今見他竟吹牛皮似地說自己是奇才,不禁鬧了紅臉。
「葉姑娘謙虛了,你在花賽上的表現我也有所耳聞,若是得閒了,就與墨公子一同來我們煦芳閣。」花開親熱地拉住未央的手。
未央心思細膩,見眼前這女子雖國色天香,但並不像王筠婷那般高傲不已。在她的身上未央也感覺不到絲毫敵意,不禁鬆了口氣,輕輕點了點頭。
花開見她點了頭,不禁笑了笑,便走開跟隔壁的桌子敬酒去了。
待她走得遠了,墨離才悠悠道:「花閣主是少見的聰慧女子。」
未央聽他讚賞,不禁有些不安,囁嚅地問道:「墨離……你喜歡她嗎?」
墨離起初一愣,反應過來的時候不禁失笑。握住她的手笑道:「什麼時候有這些小心思的?」
也不等她回答,便低下頭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道:「我只喜歡十八!」
未央心中一甜,臉不禁紅了起來。正情意綿綿的他們絲毫沒有注意到王筠婷怒火中燒的目光,擱著舞台,投在了未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