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農婦難為 正文 野菜充飢
    九月十月的古沙村暗暗流露著一股詭異的氣氛,興奮而神秘。不少山頭冒出了陣陣黑煙,不少村民見面了臉上的表情似乎都透露著另一層意思,通透的仍舊通透,不明就裡的仍然不明就理。

    「媳婦,山上的棉花已經收完了,我們和大哥搭個伙燒炭吧。咱們村今年有許多人燒喱,黃連生趙大哥他們都燒了好幾窯了。」二郎抱著小湯圓,在他嫩呼呼的臉上親了一口。下巴的鬍渣子刺得他不舒服,扁了扁嘴就哼唧起來。

    「你這人真是的,哪天不逗他哭一回你就不舒服是不?」羅雲初白了那傻笑的傢伙一眼,抱過兒子哄了起來,「小湯圓乖乖,你爹壞,咱不理你爹了哦。」

    「呵呵,我這不是見他不哭不鬧不像個娃兒嘛。」二郎摸摸鼻子。

    敢情孩子好帶他還嫌棄了?不過湯圓確實太好帶了點,除了吃就是睡。偶爾醒過來別人逗他,他也很給面子地露出無齒之笑。只是這娃愛乾淨,一到要解決人生大事時必定哼個兩聲,若沒人理就大哭。若拉了你慢個一時半刻沒給他清理,必定鬧騰得不行。小湯圓這做派搞得羅雲初很納悶,這娃兒的表現似乎有嬰兒穿的潛質?她暗自觀察了幾回,發現是她想多了。

    「爹你又欺負弟弟了?」飯團指控道。

    二郎納悶,兒子看問題啥時候這麼一,一針見血了,對,就是一針見血。他也不想想,湯圓一般在羅雲初身邊時都乖得很,極少哭鬧。好幾回大哭都是他這當爹的逗的。

    接著飯團看著他爹搖頭,一副老氣橫秋的表情,「爹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可以老欺負弟弟呢?」

    飯團很護著他這個弟弟,見不得他受一點委屈。

    「臭小子,讀了幾天書倒教訓起你老子來了?」二郎笑罵。

    「好了好了,你們爺倆別鬥嘴了。飯團你不是和你天孝哥在書房裡寫大字的麼?」

    自打宋母搬回大房後,羅雲初見西廂光線好,和宋銘承挨得又近,索性收拾出來充作書房。而大房那邊的房間不多不少剛好夠用而已,若要空出一間屋子來作書房很是勉強。天孝去學館也有大半年了,羅雲初便和宋母大郎說過,讓他放學後就過來這邊書房溫習功課,順便教教飯團。他們都覺得這主意不錯,遂不反對,只是宋大嫂頗有微詞。天孝本人卻是樂意的,每日放學回來都呆在二房這邊,直到用飯方回去。羅雲初做什麼好吃的也不避著他,有飯團的一份定然少不了他的一份,這些天孝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嗯,剛寫完兩頁大字,語微姐就過來叫哥哥回去吃飯了。」

    「寫得怎麼樣?」羅雲初隨口問道。宋銘承回來時,她就讓他得空時寫了幾張書帖,專門留給飯團描紅用的。畢竟之前他留下的那些字都太過深奧了,不適合初學者用。

    「哥哥誇飯團有進步哦。」

    「還記得龜兔賽跑的故事嗎,飯團不能驕傲哦。」

    「嗯,飯團不驕傲。」

    交待了飯團看著弟弟,羅雲初和二郎便來到廚房整治晚飯。

    趁著洗洗切切的空檔,羅雲初對正在燒火的二郎說,「孩子他爹,你剛才說和大哥搭伙燒炭的事,我看行。左右無事,田里的莊稼一時半會也還沒到收成的時候,你且去吧。」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大哥都賣了三窯了,只不過價錢一次比一次低。希望過段時間會漲點吧。」其實他能理解大哥想多攢點的錢的迫切心情,奈何

    聽了他的話,羅雲初不以為然,在她看來,這木炭的價格怕是難漲上去了。不過她覺得無所謂,冬天快到了,自家也是要用炭的,若賣的價錢不划算的話,大不了留給自家用唄。

    也不知道那法子是如何流傳出去的,總之現在雖然還達不到人手一份的誇張程度,但就古沙村來說已有不少人懂得這個法子了。物以稀為貴,什麼東西一多了就不值錢了。這木炭也不例外,多了,價格自然就賤了。她現在覺得慶幸的一點便是,這裡是古代,是機器不普及的時代,他們砍伐的木材大小清一色都是手臂般粗的,大的樹木都沒有被砍。

    「對了,現在的棉花行情如何?」

    羅雲初盤算著,家裡的棉花連籽足足有五千斤,家裡的兩間閣樓都堆得實實的。原本放在上頭的糧食還特意搬到飯團那房間和外頭的東廂放著,給那些棉花騰地方呢。那會家裡的麻袋都不夠用了去,二郎特意到鎮上買了兩大捆回來才勉強裝得完這棉花的。

    「嗯,今天去問了,去籽的是二十五文錢一斤,不去籽的是十二文一斤。不過我看這個價錢隨著天漸漸冷下來,還會往上漲的。」去籽和不去籽價格相差太大了,也難怪,有籽棉花重了許多。不過即便如此,他們今年也賺大了。五千斤的棉花連籽全賣了,能得六十兩呢。這銀子自然比不上他們前頭賣木炭方子那麼多,但這全是種地得來的啊。有些人種了一輩子的地,都掙不了這麼多銀子呢。

    羅雲初停下菜刀,細細想了一翻,覺得賣棉花不划算,這賣原料和賣深加工品價格相差太大了,中間一大段利潤生生被人吃了。

    「二郎,還記得去年咱們給飯團買的那床新被子嗎?」

    「記得啊,咋啦?」

    「那兩張被子總共才五六斤吧?就賣了四百文錢。」那兩張被子小,長約四尺寬約三尺,三斤多一張才顯得沒那麼寒磣人,若是配給他們睡的那張大床,嘖,不知道有多薄呢。

    「那兩張被套也不是什麼好料子,我算它一百六十文好了。這樣一來,相當於六斤的棉花稍微加工一下,變成棉被,他們就賣了兩百四十文,差不多每斤六十文!」其實那布的價格是她高估了,繡訪大宗生產,價錢應該更低才是。僅僅把那棉被加工一下,價錢就翻了一倍多。想想她就眼熱,這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二郎聽著他媳婦的話,心頭也是一片火熱,「那咱們把棉花都加工成棉被吧。」

    羅雲初讚賞地看了他一眼,這傢伙,不笨嘛。連加工一詞都懂得現學現用了。

    「咱們附近有沒有人懂得彈棉花的?或者在繡紡做過此類活的呢?」彈棉花的過程她很小的時候見過,不難,但需要的工具她也說不清。她覺得還是請個專門的人來做這個好了。

    「我想想。」二郎給灶裡添了根柴後凝神思考,羅雲初也不催他,把切好的肉放下鍋去煎油。

    「對了,我想起來了,村東邊的莫老漢莫大娘以前似乎就是幹這行的,據說在繡紡干了十幾年了。後來那繡紡換了東家,新東家嫌棄他們老了幹活不利落,便把他們辭了。」

    他們村還真是人才濟濟,打鐵的、接生的,現在連彈棉郎都有!

    「那敢情好,你抽個空去問問他們願不願意幫忙吧。咱也不虧待他們,每彈出一張棉被,給他們十五個大錢。」計件給錢,不怕他們出工不出力。

    二郎覺得這個法子好,當下應了下來。

    次日二郎便跟著大郎到山上燒炭,此次大郎燒炭的地點是在他們山頭的另一面,上山的路不一樣。遂大郎才沒有發現棉地裡的異樣,而二郎在收完棉花後,怕那些棉株留著惹事,加上挑回去當柴火燒也不妥,遂將它們全砍了,原地燒掉。

    趁著中午回來吃飯的空檔,二郎去村東邊尋了莫老漢夫婦,說明了來意後。他們沒有討價還價便同意了。

    莫老漢夫婦膝下只有一個兒子,前些年死了,給他們留下了兩個孫女,兒媳也改嫁了。莫老漢夫婦在繡紡干了十來年,倒也攢了一些傢俬。這下他們兒子死了,救也救不回來,他們這一家倒成了絕戶,心灰意懶之下,買田置地的想法就淡了。一家四口僅耕著兩畝祖上傳下的地,反正買了,以後也是便宜了那些白眼狼親戚,索性他們就捂著那些銀錢,待兩孫女大了給她們置辦一份嫁妝,讓她們體體面面嫁了便是了。

    既然打算制棉被,那棉花就不得不去籽。如果光靠羅雲初,整到明年恐怕都不行。思來想去,羅雲初準備請人。此時正是農閒,村子裡休閒的婦孺挺多的,就讓她們幫忙,每去籽十斤棉花給兩個大錢。錢不多,但挺多人樂意做的。畢竟給棉花去籽這個活比做針線簡單,帶著孩子一起做,一天下來十來個大錢就到手了。而且每日的工錢還是現做現結,不拖沓。閒著也是閒著,能掙一點算一點吧。

    遂接下來近半個月的日子裡,羅雲初家大門大開,不少人從自已家裡拿了小兀子,三五成群地圍在她家院子裡給棉花去籽。

    第一日她們完成的時候,羅雲初檢查了一遍,整袋的棉花裡沒發現一棵籽。當時她就感歎,這時候的人真的很實誠,幹活極少偷工減料耍奸弄滑的。遂接下來的日子,她便時不時地查看一些,其他的都很放心。

    十日左右,這五千來斤的棉花便整理好了,花了兩三弔錢。最後那天結了工錢後,有好幾個嬸娘候在一旁,腆著臉說她家的棉花好,想買幾斤回去做棉衣。羅雲初本想算她們便宜一點的,但想到若這樣的話,後面會有更多人來買棉花的,而這批棉花他們又另有打算。於是便都以二十五文一斤的價錢賣給她們。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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