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你愛她嗎？
「二十萬的價錢，人家已經談不攏了，現在要三十五萬。」何曦晨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望著臉色大變的何夢詩，一字一頓地說道，「電話號碼，15890432567，醫生，林涵，交易內容……」
「你……」何夢詩大驚失色，身體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
「奇怪我為什麼會知道嗎？」何曦晨又猛抽了兩口煙，一圈圈的煙霧吐出，他笑了笑，那笑，卻有著太多失望。
懇「昨晚你洗澡的時候，他給你打的電話，是我接的。」
什麼？心裡重重地一沉，他接了電話？他什麼都知道了，知道了她根本就沒有懷孕，知道了一切……
「你……你怎麼可以隨便接我的電話？你……」她雙目圓睜，眼睛裡儘是控訴。
讓「即使不接電話，我也什麼都知道了。他最近債務纏身，被人四處逼債，在華少那裡，我看見了他，他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了。」
良久的沉默，只是越來越濃重的煙霧籠罩在上空，是揮之不去的鬱積。
「放手吧，夢詩。做這些，值得嗎？錯了一次，夠了……」何曦晨重重歎了口氣，捻滅了煙頭，神色複雜地望著已經淚流滿面的何夢詩。
「不……」何夢詩搖頭，淚水狂瀉不止，一路後退，「不……哥，我不能……」
「哥！」何夢詩忽然握緊他的雙臂跪了下來，嗚咽道，「哥，我求你，求你，不要把這件事告訴驍揚哥哥！我要嫁給他，一定要嫁給他，你幫我！現在沒有孩子，以後會有的，哥，從小到大我都沒有求過你，這次我求你了，求你了……」
「你覺得這樣做，對小落公平嗎？我幫了你，小落……怎麼辦？如果有一天，驍揚知道了真相，他又會怎麼看你……」
「我不管，我管不了那麼多……哥，只求你這一次什麼都不要對驍揚說，求你……不能嫁給他，我會活不下去的……」她哭著，整個人都已經趴倒在地上，只剩不絕於耳的哭泣聲。
何曦晨望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往前走去。
「哥！」何夢詩淒厲地大喊了一聲，往門前追去，卻不見何曦晨的人影，只看見他的車子絕塵而去。
不，不要……她跌撞著跑進房間，拿出手機，發短信的手一直顫抖不停。不，不會的，哥哥不會棄她於不顧，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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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男人，相視而坐。
「真的要找我爸爸，真的要娶夢詩？你想清楚了？」何曦晨倒了滿滿的一杯酒，一飲而盡。
「怎麼這麼說？」楚驍揚也拿過酒杯滿滿地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酒辣得刺喉，心裡卻莫名地舒坦了一些。
「小落她……」
「我會對夢詩負責的。」這個名字有刀劍的力度，聽著就能刺痛。
「可是小落不是有了你的孩子嗎？你不打算負責了？」何曦晨笑著，心裡卻是難言的苦澀。
「她已經走了。」漆黑的眸子裡閃過不知是憤怒還是傷痛，又一杯酒一飲而盡，「走了的女人，不需要負責！」
:(
「她走了，不是因為夢詩嗎？如果沒有夢詩，她不會走的，畢竟，她那麼喜……」
後面的話就被生生地吞了下去，口袋裡的金鎖片被死死地捏緊，何曦晨又猛地喝了一杯酒。好吧，是他自私……何夢詩的每一天短訊都滲著血，他無法冒險。訂婚宴上金鎖片的故事，他聽得那樣清楚，那樣震撼。原來，夏優落那個一直尋找的人，就是楚驍揚，他已經走到了她身邊，卻被何夢詩這樣生生地推開了……
他是真的想給自己兩個耳光，也想給何夢詩兩個耳光。一次一次，他這樣問心有愧，一次一次，他這樣自私自利。項鏈的事，已經讓小落受盡委屈，可是，現在，他竟然又是何夢詩的幫兇……
「夢詩好嗎？那次我這樣走了，她有沒有……」
「她沒事。驍揚……」何曦晨搖了搖手中的酒杯，啞聲道，「你……愛她嗎？夏優落？」
一陣沉默。半響，楚驍揚才大笑著出聲：「愛？曦晨，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不會愛任何女人，不會。」
是，他不會，他從來不懂愛情，不碰愛情。不管跟他在一起的女人何等絕色，何等撩人，何等聰慧……他，都不會動情，不會……
他握著酒杯的手漸緊，像是在對自己警告。
「那……夢詩呢？」
「我會努力做個好丈夫。」楚驍揚對著何曦晨，認真地說道，心裡熟悉的疼痛，如火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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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偌大的黑色窗簾遮蓋了整個天空。整個的黑，甚至不見星星點點。
何夢詩的眼睛就直直地望著大門，她持續這個姿勢已經好久了，可是，久久不見何曦晨的車子駛來。她忐忑地握緊手機，一陣一陣恐慌襲來。她沒有什麼把握，但是，怎麼說，何曦晨是她哥哥，從小寵著她，疼著她，他不會看著她怎麼樣的……
燈光從大門射入，何夢詩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急急地跑下樓去。卻見何曦晨早已酩酊大醉，是司機開車回來的。
他，做了什麼嗎？把她的事告訴了爸爸，或是楚驍揚了嗎……她攥緊了拳，扶著何曦晨一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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