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愛是什麼
那個嬌小的身影在視線範圍消失,兩個人才回過神來。向來儀態大方的何夢詩,從來都沒有這樣失態過。
「你還不快去追!」何曦晨大聲吼道,受不了楚驍揚仍像塊木頭一樣呆愣原地沒有反應。追女人這種事,他真的從來沒有做過,哪怕對象是何夢詩,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跟在女人身後跑,停下來又該說些什麼……
「楚驍揚!如果夢詩出了什麼事……」
懇楚驍揚心裡一驚,從來沒有見過她這麼激動,在這樣的身體狀況下,如果有了萬一……
於是,他追了出去。很快,眼前就出現了何夢詩奔跑的身影,邊跑邊抹眼淚。
「夢詩!站住!」他大喊,何夢詩的腳步頓了一下,卻跑得更快起來。
讓「何夢詩,停下!」楚驍揚大吼,何夢詩卻跑得更快了,忽然,她彷彿很不小心地被什麼絆了一下,整個人摔倒了地上。
時間上的空隙讓他輕而易舉地追上了她,在她著急地站起身的同時握住了她的手。
「摔得怎麼樣了?我看看……」
「不用了。」她狠狠地甩開他的手,眼眶通紅。這麼多年,在他面前,她從來沒有這樣激動過,她從來都是溫柔地笑對著他,他們之間那層膜也從來沒有被捅破。可是今天,何曦晨卻跟他說了那樣的話……
他竟然也是那樣的反應:「我不會違背奶奶的意思。」……
就算他知道了她的心思,他也會照奶奶的意思娶夏優落嗎?他對她遲遲沒有開口,不是因為心裡已經有的那份默契,而是因為,他對她,根本就沒有一點感覺嗎?
那麼,如果她今天開了這個口呢?如果她今天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她喜歡他,愛他,想做他的女人呢?
「外面風大,跟我回去。」她盈盈閃閃的眸子瀲灩著受傷的情緒,他一向不懂如何安慰女人。他沒有想過何夢詩的反應如此激動,捅破了那層薄膜,莫名多了很多尷尬。
「我不回去。」何夢詩抽噎了一下,猶是淚水朦朧的眼望向了別處。
「夢詩……」
「驍揚哥哥,如果你不喜歡我,就不要對我那麼好!你這樣,我會誤會,誤會你喜歡我,誤會你……」
她的身子忽然軟軟地倒了下去。
「夢詩!」楚驍揚一驚,打橫抱起她往別墅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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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進別墅,何曦晨已經不知去向。楚驍揚急急地把她放到床上,叫來了看護。
確定她只是心情過於激動導致暈倒,並沒有什麼大礙,他才舒了口氣,坐在了床邊。
心情複雜,不知是何滋味。他跟何夢詩認識多年,究竟為什麼竟然沒有談及到男女之事呢?他究竟是怕傷害她,還是……
或者,是怕傷害她吧?他不會愛一個女人,不懂愛的男人,怎麼能給女人這樣的保障?他不想何夢詩這一輩子毀在他手上……
何夢詩纖長的睫毛微微動了動,狹窄的視線裡出現了楚驍揚凝思的身影。剛剛,他明明那麼緊張她的……他看她的眼神,他對她說話的態度……他明明是喜歡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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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張冷峻的臉朝向了她,她馬上閉合了那狹窄的視線,嘴裡呢喃著:「驍揚哥哥……驍揚哥哥……」
「我在這裡。」他的手握住了她的,聲音關切而溫柔。
「驍揚哥哥……」她閉著眼睛,嘴角勾起一絲夢囈般的微笑,「驍揚哥哥,我喜歡你,你知道嗎?……我真的,好喜歡你,我想嫁給你……」
「你為什麼結婚了?……你不是說你不會結婚的嗎?所以我一直不敢告訴你,我好想做你的新娘……」
淚水從眼側滑落,楚驍揚心裡微微一疼,伸出大拇指揩去了她流下的淚水。
他會娶她嗎?如果,一年後,他離婚了,他還會娶她嗎?
心裡的疼尖銳了幾分,那張臉就這樣毫無預警地跳躍眼前,亂了心。
「驍揚哥哥……」何夢詩睜開了眼睛,望見的便是楚驍揚凝神的臉。
「夢詩,你醒了……」
「驍揚哥哥……」她疲憊地坐起身子,眼裡流過幾絲感傷和憂鬱,很快,那氤氳著霧氣的眸子便落下淚來。
「我去給你倒杯水……」
還沒有站起身,腰就被身後的小手牢牢地抱住了。何夢詩把頭靠在楚驍揚背後,緊緊的,說話的聲音也帶著顫抖。
「驍揚哥哥,你不要走……有個秘密,我藏在心底好多年了,今天,我一定要告訴你。驍揚哥哥……我,我不想叫你驍揚哥哥,我喜歡你,我想做你的妻子,做你的女人,我……愛你……我知道現在的婚姻不是你願意的,如果你……有一點點喜歡我,我願意等……」
她的聲音夾雜著痛苦的嗚咽,他可以感覺到背上的濕潤,那是她的眼淚。
楚驍揚轉過身,何夢詩的臉已經是梨花帶雨,她朦朧的淚眼迷茫地望著他,太多的哀怨,委屈,甚至……乞求……
沉默了一陣,不知道如何開口。
楚驍揚歎了口氣,手拂過她滿是淚痕的臉:「夢詩……你知道我是個不懂愛的男人,你知道我無法給你任何保證……」
「我願意等,我不在乎!」她仰起臉,很快地打斷他的話,嘴角有一絲甜甜的笑意,又緊緊抱住了他,「驍揚哥哥,我只要曾經擁有……其他的,什麼都不在乎……」
她望著他的眼睛如此熱切,他不知道該作何回答。門卻在此時忽然推開,夏優落看著兩個抱成一團的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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