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歷80年11月8日21點00分
第12管理內世界【貝魯格】,聖王教會,大聖堂總部,修道院.
雲緩緩的撥開,如同拉開簾幕一般,透露出一直隱藏在底下那塊如夢似幻的夜空,同時也給天空帶來了不同的感覺。
「姐姐,你知道嗎?」從窗外看著逐漸明朗的星空,妮雅就這樣帶著平靜的語調,不斷對著眼前這聽不見她現在任何話語的薇薇鷗不斷說著自己各種各樣的想法跟正在思考中的事情,以及一些過去的回憶。
「過去的我,可是相當的恐懼小孩子的喔,不是說現在這個我,而是另外一個,誰也不知道,也不存在這裡的我,那樣的我最怕小孩子了。」
笑了一下,妮雅繼續低聲說著,表情絲毫沒有任何變化:「因為,當時的我總是冷著一張臉,不管是誰,看到我都用著敬語跟我說話,彼此交談的話題也總是戰爭不然就是權力的爭奪,而當有一天我回到過去撫養我所長大的孤兒院時,居然所有的孩子沒有一個敢靠近著我,不,或許當時就連老師們也在恐懼著我吧,現在想想就是這樣,所以,我害怕著,那些孩子的眼神。」.
---穿著著英挺軍裝的男人,神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可是抱在懷中的玩具跟禮物卻沒有任何一名孩子敢靠近這名軍人,看到這樣的情況,軍人也只是稍稍點了頭,然後把手上的玩具跟禮物放在桌上,然後離去。
孩子們確認到軍人的離開之後,這才怯生生慢慢靠近桌面上,隨著老師的引導拿著一個又一個屬於自己的禮物,從遠處看見這狀況的軍人,很快的就離開院內,從此在也沒有進來過這裡任何一步。
只是,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有一定數量的捐款跟禮物送至孤兒院中,每一年、每一年,直至……---.
「當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千年前的貝魯格的時候,那段時間或許是我最無憂無律的一段時間吧,雖然身軀改變了,雖然伴隨在身邊的一切消逝了,但我卻不用在意那些權力,我不用在去算計我的敵人,我不用在想著如何有效率的殺害人類,是的,在那段時間,我忘卻了一切、拋開了一切、享受著眼前的一切。」.
---洋溢著笑容。
小女孩就這樣跟著同伴在草原當中不斷奔跑嬉戲,或許是因為不習慣身體,又或者是絆到些什麼了,小女孩整個人就往下跌倒下來,這同時也讓一同遊戲的夥伴們擔心的往小女孩方向聚集起來。
「沒事的。」小女孩這樣對著夥伴們說道著,然後緩緩站了起來,看著寬廣幾乎看不見邊境的天空,輕輕的笑了起來。
相當燦爛的笑容---.
「帝國的成立,我的野心的開端,明明我是想要帶給大家幸福的,我是這樣想著,而回應我的人也不斷跟隨在我的身邊,但卻也因為我日漸膨脹的野心而離去,只是,我到現在依然不曾後悔過,這樣的我,恐怕早就沒救了。」.
---榮耀、王座、勝利、還有著永不停止的戰場,這些都是屬於亞瑟身影的所在之處,沒有任何的停歇,宛如不懂著節制,也不懂的停止,更不懂得停下來看著身後的世界。
是的,亞瑟.貝魯格,意即阿爾托妮雅的身影就這樣不斷朝著前方邁進,然後侵略,破壞,以及勝利。
不曾後悔過,也不曾迷惘過,更沒考慮過停止,哪怕無數人因此而懼怕她,哪怕因此無數人離開她,哪怕因此最親密的戰友離開她,哪怕親自培養的孩子對她舉起叛亂的旗幟,她都不曾後悔過,因為她深信著,她所做的一切將會帶來她所想要的結果,人們臉上的幸福。
只是,即使到了最後的最後,她依然聽見來自於戰場上頭的悲鳴聲,從開始到結束,不曾停止。---.
再次坐回窗邊,妮雅繼續看著薇薇鷗如同天使一般的睡臉,如同自己也同樣被感染、被治療、被同化,妮雅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剛剛說到過去時候那樣的冷硬,反而柔和許多,恐怕就連妮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目前的表情是多麼的溫和,就如同床上薇薇鷗的睡臉一般。
「來到這個時代,一開始我真的很茫然,沒有任何熟悉的事物,沒有任何知曉的區域,沒有任何瞭解的人們,甚至就連貝魯格帝國也同樣的離去,所能把握的就只有這個身軀跟緊握在手中的劍,如此而已。」
摸著薇薇鷗散落在床鋪上頭的發稍,妮雅就這細細的摸著,如同所摸的是最珍貴的珍寶一般。
「只是,我遇上了姐姐你,一切都不同了,初次的蛋糕、初次的話語、初次的彼此傾訴,不知道有多少第一次,同時也不知道有多少的彼此互動,創造了數也數不盡的回憶,雖然不是足以在歷史上所描述的事跡,但是我卻無比眷戀著這樣的感覺,這樣的溫暖,這樣的溫柔,根本無法離去大家的身邊,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啊,姐姐。」
苦笑著,薇薇鷗滑順的秀髮就這樣輕輕的落了下去,在妮雅的手掌當中,妮雅沒有任何的阻止跟動作,只是靜靜的看著。
「我真是個膽小鬼,平常不敢說出的話語,得在現在才敢說出口。」
說完,妮雅想要離開床邊,準備去窗邊看著夜景的時候,好讓自己剛剛那些令人害羞的話語所產生的熱氣隨著夜風吹去的時候,妮雅的手突然被拉了一下。
「……姐姐?」
「妮雅,晚上好,剛剛姐姐很感動喔,真的。」
恐怕就算遇上最大的戰亂也沒有像現在這樣令妮雅不知所措。
妮雅敢保證,自己的臉這個時候一定比任何蘋果還要通紅起來,看著眼前的薇薇鷗,妮雅整個人愣在原處,一動也不動的。
「姐、姐姐,剛剛從什麼地方開始聽的。」
「嗯,妮雅你說呢。」輕笑著,把妮雅拉到床邊,同時薇薇鷗也從床邊起身,讓妮雅略小的身軀能夠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後才繼續笑著說道:「我剛剛從妮雅提起自己在過去的時候才漸漸清醒的,只是看到小妮雅似乎說在興頭上,也就繼續裝睡起來了喔。」
「……呃。」
聽見薇薇鷗的話,妮雅整個人有些呆掉的感覺,不過臉蛋卻越來越紅,越來越紅,最後幾乎要冒煙起來,看到難的有如此可愛反映的妮雅,薇薇鷗似乎相當高興的看著。
「妮雅,以後想說什麼就把它說出來吧。」把頭稍稍低了下去,看著懷中妮雅的側臉。
「能夠輕鬆開口說出這些事情,這才是所謂的家人。」
「……家人。」
「嗯,家人,妮雅是我的妹妹,媽媽們的女兒,當然是我的家人了喔。」
「……嗯。」.
兩人的聲音,就這樣輕輕沁了出來,讓靠在窗邊的奈葉跟菲特,彼此笑了一下之後,也一同帶著放心的笑容,緩緩的移動起腳步。
月光,這時候輕輕灑在地面上頭.
同日22點30分
大聖堂總部,走廊.
推著比自己還要高的儀器,年輕的騎士夏多姆的喘息聲不斷在走廊上徘徊著,雖然身體不斷的在顫抖著,幾乎是數分鐘才能稍稍前進一些距離,但是這名年輕的騎士絲毫沒有放棄努力的打算。
「夏、夏瑪露醫生,我會努力的,等等我啊!!!」
高喊著,不過推車絲毫不動。
同時夏多姆也不知道,當數小時候,好不容易抵達目的地,等待他的將會是空無一人的房間。
這一夜,許許多多的畫面在這教會當中.
(關於薇薇鷗對妮雅所說的話,家人的說法,其實來自於幸運星漫畫第7集中的一段故事,此方跟小優的話,這段我非常喜歡,因此不自覺的帶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