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葉同人騎士記——校園篇
第六十九話:小小的魔法.
皎潔的雙月正和初升的朝陽做著交接。
天邊的顏色從藏青色轉換成海藍的色彩,遠處的鳥兒的聲音開始聚集熱鬧起來,原本還沉浸在陰影的花草樹木,這時候也被將本身的色彩染上更加光鮮亮麗的模樣。
只不過本應充滿寧靜的庭院,此時卻散發著一股不尋常的氣流。
如同風,卻又不像是風。
那是種難以理解,難以形容,但是卻又能讓所有存在都能夠完整感受的氣息——巨大無比的存在感。
而這極端強大的氣息,此時就這樣用著幾乎恐怖的威嚴,強行支配此處。
此處所有的事物盡皆折腰,對著那巨大的存在,做出最深最深的臣服。
不過這時候位於庭院的妮雅,完全不在意自己所帶給週遭的壓力以及變化,只是沉靜地看著眼前,專心一致地揮動著劍,將四周的空氣化作一道道殘酷的血紅。
空間,已然出現微妙的扭曲。
事實上,所謂越強大,看起來越顯普通,即是反璞歸真這種說法,妮雅壓根不信。
執掌著超凡力量的存在,其本身就能帶給週遭產生其變化,而越加強大,所產生的氣息更是不同,只不過妮雅平日將這些氣息強行壓制下來,不然根本無法讓普通人接近。
因此,當現在妮雅練起劍之時,自然就將這些氣息隱隱釋放出來,並隨著舞動,節節攀升。
週遭所受到的壓力,也自然越加沉重,直到現在幾乎要全面崩滅。
就在一切瀕臨臨界點的同時,妮雅的動作停了下來,壓力隨之消散而退。
「差點忘了,昨天在櫻葉家過夜,這裡可沒有專門器材可以吸收魔力外洩衝擊。」
妮雅說著同時,同時將手上的Excalibur轉換成待機型態,還原成精緻的手鏈。
不過就在妮雅準備轉身離開此處,前方某個身影緩緩靠近兒來,不由讓她停下腳步,朝向來人輕輕點頭致意。
「伯父,早安。」
這突然出現的人就是櫻葉的父親。
看起來就知道保養得宜,經過長期鍛煉的身軀,身著著寬鬆的運動服,就像是剛剛才鍛煉結束的模樣。當他看見眼前的妮雅,充滿書卷氣的臉孔,流露出溫和善意的微笑。
「你也早安,高町同學。」
櫻葉爸看道妮雅現在的模樣,臉上的笑容更深,同時配合妮雅的步伐緩緩前進。
「正在鍛煉嗎?真是勤奮呢,要是櫻葉也能這樣就好了,每次早上都在賴床,想找她做做晨練機會也沒有太多。」
「我也只是簡單活動身體,只是從小到大的習慣罷了。」
妮雅對於櫻葉爸的稱讚,也只是矜持地笑了笑,簡單給了個解釋。
對於妮雅這樣的說法,櫻葉爸似乎相當認同,頗有感觸的點了點頭,應聲說道:「果然習慣要從小栽培,平常高町同學是跟父母一起早起鍛煉嗎?」
「晨練嗎……通常我是跟姐姐一起的,畢竟媽媽她們的工作比較繁忙,不過她們有空還是會陪我們一起鍛煉。」
「對了,高町同學的母親是管理局的局員,這也難怪了,不過看到現在的高町同學的模樣,就可以知道是個相當棒的母親呢。」
「嗯,她們的確是最好的媽媽!」
想都沒想,妮雅立刻給出答案。
「同樣對於櫻葉來說,伯父也是她最引以為豪的父親,她常常在我跟小瞳面前這樣自豪地說著。」
「……那孩子。」
櫻葉爸此時的臉上所出現的表情,很明顯就是寵愛跟欣喜所交織出來的模樣,不過妮雅並沒有打斷這樣的感覺,只是平靜的看了過去,默默等待對方的恢復。
良久,那表情才稍稍退去,但是臉上依然掛著遠比一開始濃厚許多的笑容,看起來就能知道心情大好。
妮雅原本只是隨意提起,但是當看見櫻葉爸現在的神情,不由讓她稍稍愣了一愣,內心突然浮現出某個問題,想都不想直接開口說出。
「櫻葉對於伯父來說,是最喜歡的人吧。」
「不是這樣!」搖了搖頭,將妮雅的答案給否定。
「咦咦!?」
得到根本沒想到的答案,讓妮雅稍稍瞪圓雙眼,朝向眼前滿臉認真的櫻葉爸的方向看去。
「不是最喜歡,因為並沒有這樣簡單,也不可能是如此簡單的心情……」臉上的神情稍稍開始變化,那是緬懷以及期待的目光,然後很認真,用著相當認真的情緒,輕輕吐出自己所認為的答案:「那孩子是我最重要的人,比我的生命還要重要的存在!」
櫻葉爸的聲調一點也不激昂,甚至可以說是相當的平淡無奇,但是其中所蘊藏的內心卻是絕對騙不了人的,那是打從內心吐出來的聲音,對自身最為誠實的語言,沒有任何虛假的言語。
最重要——很輕巧的三個字,但卻也是無比沉重的三個字。
妮雅深刻的感覺到這名父親對於女兒的愛意跟保護——無比強烈。
想到這裡,讓妮雅深深看向眼前的櫻葉爸。
而注意到妮雅眼神的櫻葉爸,也不由感到些許不好意思,抓了抓自己的臉頰,有些害羞地說道:「真是不可思議,我居然會跟你說了這麼多奇怪的事情。」
「沒有這種事情,就某點來說,我很高興能聽到伯父這樣的話語。」
「哈哈,反正就是個笨蛋老爹的胡言亂語罷了,別在意太多。」
就在妮雅跟櫻葉爹開始往回宅邸走去的時候,櫻葉的身影突然從前方跳了出來,身穿體育服的模樣,似乎正在進行晨間慢跑。
而這讓原本以為櫻葉還在睡覺的櫻葉爸,有些看愣在當場,但是看到女兒越來越靠近之後,立即高舉起右手,大力揮動著。
「唷,今天沒偷懶喔,值得誇獎呢!」
「嘿嘿,我剛剛請塞巴斯欽爺爺幫忙準備鍋燒烏龍面,所以當然要認真跑羅!」
「好想吃!那爸爸我也要可以嗎?」
「那只有早上慢跑的人才可以吃!」
「那爸爸也來陪櫻葉一起跑好了,這樣如何呢!?」
「咦,可是……??」
妮雅搖了搖頭,直接退了一步,表示自己要先回宅邸,沒打算參與這趟晨間的慢跑行動。
很快的,沒有多久之後,那兩名看起來相當熱鬧活潑的父女就這樣消失在道路的另外一端,開始進行庭院繞圈跑的行動。
笑了一笑,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剛剛妮雅問著櫻葉爸那個問題的時候,其實多少也想到其他的事情——自己最喜歡的家人。
不對!並不是這樣!
「不是最喜歡……是最重要嗎……?」
只不過沒有多久,妮雅最後還是垮下自己的雙肩,手掌聳拉地垂了下來,然後搖著頭,苦笑一聲。
「但即便如此,我還是不能明白啊,到頭來,我還是什麼都沒有學到嗎?」
轉身,踏步向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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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鷗在發呆。
正確來說,應該是雙眼無神的看向窗戶外,雖然手上捧著一本書,但是眼睛的焦點絲毫沒有放在書本上頭,就連一頁也沒有翻動。
桌上的蛋糕依然擺的整整齊齊,一口也不曾動過。
小小的圓桌上頭,所擺放的並不是只有一組蛋糕,而是有著兩組蛋糕靜靜擺放在上頭。
那是為誰準備的蛋糕,已然不用多問。
薇薇鷗默默等待著她,只是依然不見其身影。
雖然知道她在哪裡,但是卻沒有辦法立刻去見面。
不為什麼,就因為她們兩個相當難得——產生爭執,也就是吵架了。
薇薇鷗跟妮雅,兩姊妹的吵架。
如果是一般姊妹的話,通常也就沒有多久就會恢復過來,很快彼此的情緒又會開始恢復。
但是,兩人都並不普通。
或者該說,兩個人——尤其是妮雅的個性更是不普通!
因此兩人吵架之後,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自己的妹妹。
看著眼前的草莓蛋糕,彷彿能夠看見妮雅就坐在對面,滿臉幸福地咬著草莓的模樣。
手緩緩伸出,但卻撲了個空。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因為對面一個人也沒有。
「笨蛋妹妹……大笨蛋妮雅……」低著頭,看著桌面上的草莓蛋糕,薇薇鷗用著只有自己才能夠聽到的聲音,輕輕呢喃低語:「在這樣下去,我會把所有蛋糕都吃完喔,就連一顆草莓都不會留給你喔……」
看著眼前兩個草莓蛋糕,薇薇鷗正想歎口氣的時候,來自上方突然的溫暖,讓她突然停下原本的動作,偏頭看向後方。
「奈葉媽媽?」
「一臉沒元氣的樣子喔,這樣可不像平常的薇薇鷗呢。」
奈葉一臉微笑看著自己的大女兒,同時右手輕輕撫摸著薇薇鷗金橘色的長髮,那是從小到大,一個小小鼓勵的儀式。
「要恢復精神喔,不然大家都會擔心的,讓奈葉媽媽替你加油吧。」
右手輕柔地來回撫摸著頭頂,有種溫暖傳達至全身上下。
「好啦好啦,討厭的事情都飛光光羅。」
———小小的魔法。
———有精神的魔法。
感覺到這溫暖,不由讓薇薇鷗抬頭看著自己的奈葉媽媽。
而奈葉媽媽也同樣回以充滿溫暖及溫柔的笑顏。
「有精神了嗎?」
「……謝謝……奈葉媽媽……」
笑容緩緩從嘴角……不!是從內心開始綻放開來。
薇薇鷗終於想起來了,自己最擅長,也是最強而有力的魔法是些什麼。
「奈葉媽媽,我要接妮雅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