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葉同人騎士記——校園篇
第六十五話：我在這裡.
「……這就是你的選擇嗎——放棄？」
妮雅的話才剛落下，瑪琉瑪琉的神色頓時難看許多，好幾次想要張口打算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沒辦法喊出來，哪怕已經用了無數個答案跟結論告訴妮雅，但是當再次聽到這樣的質問的時候，內心怎麼也沒有辦法平息下來，鼓動不已。
雙手不自覺抓著自己的裙擺，這是等等演唱會所要用的舞台裝，雖然當初預先換上，不過現在恐怕沒有太大意義，想到這裡，瑪琉瑪琉握的更加用力，就連上頭出現些皺痕也沒有去理會。
妮雅說完這句話之後，只是用著那對藍色的眼眸平靜的看了過去，這也讓瑪琉瑪琉怎麼也沒有辦法轉移視線，根本無法挪開身軀，完全逃避不了內心的聲音。
「……你曾經告訴我，想要學習男子氣概。」
「我天天扮成女生，我只有這樣才能得到成功，所以必須讓自己堅強起來才行！」
聲音很輕很弱，如果不是這裡只有妮雅跟瑪琉瑪琉兩個人的話，恐怕根本無法聽清楚。
「你認定的男子氣概是些什麼？我似乎沒有問過你這個問題。」
「這個……」
「還有，你剛剛所提到的堅強又是什麼？」
「那個是……」
「你真的討厭打扮成這樣，來做這些表演嗎？」
好幾次的回答，都被妮雅強行打斷，讓瑪琉瑪琉根本沒有辦法做出完整的回答，但是聽到這問題之後，瑪琉瑪琉卻並沒有像之前那般迅速的想要張口回答，反而稍稍將雙眼闔起，臉上原本帶著些許慌亂的情緒也逐漸洗去，所剩下的只有認真以及最真誠的目光，朝向前方的妮雅看去。
「我……」
瑪琉瑪琉的話語又一次的被強行打斷，不過這次卻不是對面的妮雅，而是來自旁邊建築物所發出的劇烈聲響，又或者該說是——歡呼聲！
那是呼喊著某個熟悉名字的聲音，無數人們所高喊的聲音！
聽到這些聲音，瑪琉瑪琉帶著慌亂的眼神看著旁邊的體育館，有著柔軟顏色的雙眸，帶著莫名的神采，有歡喜、有喜悅、有期待，但是更多更多的卻是怎麼也沒有辦法遮掩的失落。
只是這些聲音越大，卻越讓瑪琉瑪琉心痛不已，根本無法繼續承受.
———放棄？———.
妮雅剛剛所說的話語又一次在瑪琉瑪琉的內心開始迴響起來，久久不能退去。
要不是現在瑪琉瑪琉沒有辦法站起來，恐怕他早就帶起最快的步伐，朝向自己夢寐以求的舞台奔去。
只是現在——手更加的緊握著，指尖深深陷入肉中，印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所以，你現在就要放棄了嗎？」
這是妮雅第三次同樣的問題。
瑪琉瑪琉抬起頭，深深看著眼前的妮雅，面孔充滿倔強跟不甘，還有深深的憤怒。
「我才不要放棄！我才不想放棄！我才不願意放棄！」
推著輪椅，迅速來到妮雅的身前，雙手緊緊拉著她的衣擺。
「我非常非常努力，也非常非常期待這場演唱會，可、可是現在這情形，我根本一點也沒有辦法，完完全全沒有任何辦法，我一點也不想放棄啊——！！」
「那就別放棄，拿出所有的魄力跟決心，好好搏上一把。」
罕見地，妮雅流露出一抹淺淺的溫柔，手輕輕拍在瑪琉瑪琉的頭頂處。
瑪琉瑪琉有些遲疑跟吃驚的向看妮雅，不知道她到底為什麼會這樣說。
「相信我吧。」
笑容越來越大，其中閃爍著耀眼的光彩與自信。
「同樣相信呼喊出這些聲音的人們——你的支持者們。」
看著這樣的笑容，瑪琉瑪琉頓時看傻了眼，怎麼也沒有辦法反應過來。
「也相信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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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0名上下的觀眾們，這時候已然湧進體育館之內。
各種不同的聲音，帶著興奮的吶喊，儘是同一個名字。
喧鬧的氣氛，在眾多人們內心的鼓動，越來越強烈，整個體育館洋溢著激烈的韻律感，聲音就如同海浪一般，一波比一波還要高昂，不停拍打著眼前一片黑暗，看不見任何身影的舞台。
而這時候的櫻葉跟小瞳，兩人同樣也在最前面的觀眾席上，滿心期待等著等等的開場，甚至不時還會隨著眾人一起興奮地喊叫起來，相當熱鬧的感覺。
不過這時候的兩人，似乎有些皺眉看著四周，頗有些在一看著旁邊的位置……雖然這時候已經有其他的人站在旁邊了。
「妮雅好慢喔，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剛剛好像接到什麼電話，說要去處理一下，大概還沒脫身吧。」
「可是也太晚了，都已經入場了說，要不要打電話通知一下，妮雅可能不知道我們在哪裡。」
「應該不會這樣，入場捲上頭有寫編號，而且還有服務人員可以幫忙認路……」
小瞳越說聲音越小，看見四周人山人海的模樣，原本內心所堅定相信的意志也不由稍稍動搖，最後還是搖了搖頭，從隨身的小包包終將通訊終端器取出來，用著些許不確定的語氣，輕聲說道：「不過……還是傳封郵件通知一下也好。」
「這麼拐彎抹角做什麼，直接打羅。」
櫻葉這樣說完之後，立刻將小瞳的通訊終端搶了過來，直接按下通話鍵，迅速撥通妮雅的號碼。
「妮雅要是在忙，這樣不就打擾到她做事情了嗎！？」
「沒事，要是真的在忙，直接用電話聯絡也比較快……啊，妮雅！」
當聽到電話被接通之後，原本還想說些什麼的小瞳立刻安靜下來，同時全神貫注地注意兩人的對話。
「我跟小瞳都入場了喔，妮雅你快點進場，不然等等演唱會就要開始了呢。」
只是這邊的話才剛剛落下，櫻葉突然聽見妮雅說些什麼，立刻有些吃驚地大喊起來。
「什麼！你已經入場了！？」
聲音相當地大，讓旁邊不少的目光都朝兩人的方向注意過來，這讓原本就有些尷尬的小瞳更加害羞，左手暗地用力捏了捏櫻葉腰間的軟肉，示意她注意一點。
不過櫻葉這時候也顧不得其他的事情，忍痛連忙地轉向四周，用著探索的眼神，迷惑地看向四周，最後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看到……讓我期待？什麼意思？妮雅、妮雅、妮雅！？」
很明顯的，妮雅將電話率先切斷，留下滿臉迷惑的櫻葉看著手上的通訊終端。
「妮雅說她已經入場，小瞳……？」
原本打算跟小瞳抱怨些什麼的櫻葉，這時候突然注意到身旁友人的不對勁，順著她的眼神看了過去，不由也發出一聲低聲的驚呼。
「……瑪琉瑪琉，怎麼會！？」.
「到底發生些什麼事情了！舞台怎麼會突然開始自行運轉了，還有瑪琉還沒有找到他嗎！？」
瑪琉瑪琉的經紀人這時候慌亂不解地看向開始運轉的舞台。各種顏色的光彩開始按照順序一明一滅地閃爍起來，組合成各種閃耀的圖形，這些都是當初預定好的程序，只不過在場所有工作人員根本還有沒人去執行這些，完全沒有辦法明白舞台上現在的狀況。
而且最重要的就是，那被光彩掩蓋住，但是卻能夠辨認的小小身影——瑪琉瑪琉！？
這樣的想法在經紀人的腦海只是淺淺的晃過一圈，很快就被強行掐斷，因為相當瞭解瑪琉瑪琉目前的傷勢到底是怎麼樣的狀況，那根本不是短時間可以這樣痊癒，哪怕緊急調來擅長恢復魔法的魔導師也是一樣。
即便經紀人滿腦的疑惑跟不解，但是卻沒有辦法傳達至舞台上那人影，隨著步伐的慢慢前進，原本模糊不輕的人影逐漸展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瑪琉瑪琉！！
默默推著輪椅，緩緩前進的瑪琉瑪琉。
神態異常堅定，絲毫沒有任何猶豫的目光，堅決地前進著。
所有人都看呆了，所有聲音都停了下來，只剩下舞台上的音效默默運轉，隨著瑪琉瑪琉前進的動作，一點一滴的低鳴著。
瑪琉瑪琉沒有解釋，只是靜靜看著舞台下的觀眾們，然後緩緩的闔上雙眼.
———真的不可能嗎，但是我想去相信呢。———.
劇烈的疼痛從左腿不斷傳達而來，但是瑪琉瑪琉依然保持著自己的笑容，將自己想要動作的命令傳達給雙腿的神經，讓其跟隨意志動作。
原本疼痛將會阻止自己的命令，但是卻成功的讓雙腿稍稍顫抖了起來.
———可是『她』告訴我，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而我也認為這是可能的，沒有任何理論，只是單純的想要去相信『她』的每一句話而已。———.
舞台的光彩，開始運轉，隨著瑪琉瑪琉緩緩起身的動作。
位於後台的工作人員，原本想要將緊急開關切除，並且上前阻止瑪琉瑪琉的動作，但是……經紀人伸出自己的手，阻止他們的動作。
「那孩子……還沒放棄！」
目光看去，儘是瑪琉瑪琉燦爛微笑的面孔，沒有任何虛假跟偽裝的表情.
———所以，我得去相信！所以，我得去努力！所以，我……不能放棄！因為『她』正在某處看著我，對吧！———.
腦海儘是不久前訓練的畫面，哪怕只是一些痛苦疲倦的回憶，但是笑容怎麼也沒有辦法停下，內心洋溢著怎麼也沒有辦法停下的溫暖。
雙腳，穩穩站立。
步伐，慢慢前進.
———我在這裡，教官！———.
輕柔緩慢的樂符，從喇叭處跳躍而出。
柔美溫暖的歌聲，從櫻色的唇畔而跳。
「找到了嗎，屬於你的道路。」.
「他站起來了。」
站在最高處的觀眾席，妮雅靜靜看著在舞台上散發光與熱的瑪琉瑪琉。
「陛下利用透支體力以及強化神經的方式，來強行恢復行動能力，可能性自然就會出現。」
來自妮雅的右手上的手鏈，閃耀著不明顯的金色輝光，平穩的男聲隨之而出。
聽見來自Excalibur的話語，妮雅只是輕笑了一笑。
「他並不是騎士。」
Excalibur閃動一會光彩，但卻沒有任何話語出現，彷彿也認同妮雅所說的話語。
因為不是騎士，但卻使用著古代騎士專用的緊急恢復的秘法，想必強烈幾乎撕裂身軀的痛楚，正在身軀四處遊走，不停的擴散開來吧。
但是他，依然保持笑容。
但是他，依舊歡喜高歌。
他不是騎士，卻承受著騎士才能抵達的領域。
就這點，他已然算是騎士——不是騎士的騎士。
「走吧，我們還有事情得去處理才可以。」
再一次，深深地看著下方的舞台，妮雅帶著淺淺地微笑，看著那依然高歌響亮的瑪琉瑪琉。
唇邊勾起上升的角度，雖然不明顯，但依然不可否認其存在。
「看來你找到了，男子氣概。恭喜你——我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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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在月光之下，夜晚的道路似乎相當平靜。
不！一點也不平靜！！
只不過沒有任何的聲想出現，讓眼前的狀況感覺是如此平靜，就如同往昔的夜晚。
但是，當雙眼看見一切之後，就能發現盤旋此處的狂暴及恐怖，用著如何暴虐的方式，席捲四周，用著恐懼的手段，支配所有的所有。
這時候如果有第三者看見眼前的畫面之後，相信不是產生惡夢，就是將有嶄新的都市傳說開始流傳四方。
這時候的確有第三者出現在此，但是卻並沒有尖叫，也沒有害怕，更沒有恐懼，所有的只剩下不解以及不安。
小小的手掌捏住那白細的咽喉，高高舉起，完全看不出那小小的身軀從何處有著如此可怖的力量。
那是這些都不是重點，映在異色瞳孔之內的兩人，她都無比的熟悉——無法忘記的熟悉。
掐住咽喉的身影。
被高舉反抗的人影。
她們兩人的面孔，毫無例外，展現在眼前。
用著最真實，也是最為殘酷的方式，展開在薇薇鷗的前方。
「……妮雅……奈葉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