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柱國王剛和二麻子哥三個正在茶藝館大廳的桌子上低聲爭吵著什麼,見紫荊轉出來時竟都不約而同的打住了。
紫荊走到三人前點點頭說「你們聊,我先回去了。」
肖柱國想說點什麼,可是最終還是沒說,他只一臉不安的看著紫荊。
紫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後轉身便走,這當口王剛緊跟著跟起來說「紫荊等等,我也走了,我送你回去。」
天色已微昏,坐在車子上好一會兒後王剛先打開了沉寂「不如先吃了飯再回家去。」
「不吃飯。」紫荊搖搖頭「我想去喝杯酒。」
「好,喝酒就喝酒。」王剛一點頭徑直往天蘭仙境方向開去,那裡是自己的地頭,安全絕對有保障。
還是那天晚上哥幾個鬧酒的房間,手上還是那杯琥珀色的釀酒,稍一碰杯後王剛淺淺的喝了口,抬頭間只見紫荊已一口氣的把杯中的酒灌下去了,沒待旁邊的公主迎上前來,紫荊揮揮手說「不麻煩了你了,我們自己來就行,姑娘,你先退出去好了。」說話間紫荊已滿上了酒杯。
仰頭間一杯釀和的烈酒又灌下去了,「老剛,呆著幹嘛,來,干了。」
沒有制止紫荊的借酒澆愁,或許醉上一場也未嘗不好,「好,干了。」兩隻酒杯輕輕一碰,杯又干了。
紫荊也不打話,抓起瓶子便給王剛滿上,「慢慢喝,喝急了沒意思。」王剛淺淺喝了一口後說「紫荊,剛才老大不是有心打你的,你別記心上去。」
「老剛,你還真把我看成小雞肚腸的女人啊?」捧著酒杯的手停住了,紫荊苦笑著搖搖頭「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哥們,他那暴燥的性子我還不瞭解嗎?要是以前的話,那不僅僅只是一巴掌了。」
「沒,我怕你情緒不好,一時想不開。」王剛微微一笑,點上香煙長長的吐了一口。
晃動著手中的酒杯,紫荊沉吟的說「一往以來肖冰視老大為已出,唯一的嫡親侄子啊,那份感情沒得說的,打小時候我有的老大就有,給的零花錢也是老大的比我多。出來工作後房子車子哪一樣不是最好的給。在老大心中,他這個姑媽是不可取代的。呵呵,現在老大的立場可真夠為難了,他比你們更加的兩頭不是人啊。」
「紫荊,你為難嗎?」
紫荊接過王剛遞來的香煙狠狠吸了一口「我就是不想再讓自己為難了,所以有些人必須為難。」
紫荊心中的結是必須解開的,否則她一路走來的負出算什麼了。王剛鄭重的點點頭「紫荊,這事完了之後離開上青吧,我和二麻子的心思是一樣的,只求你能舒心的過上自己的生活。」
紫荊端起酒杯和王剛輕輕一碰「別說這些了,來,干了。」
放下酒杯的當口,房門被輕輕推開了,進來的是春玲,「不妨礙你們約會吧?」春玲笑著沖王剛點點頭後靠紫荊身邊坐下。
「狗嘴裡就是吐不出象牙。」紫荊往春玲的大腿上狠捏了一把,「自個兒先罰三杯。」
「跑來喝酒也不通知一聲,要不是大堂經理上來傳報我還不知道呢。」說話間春玲滿喝了一杯後向王剛笑著說「王董,趁文秀不在,要不要給你找個美女喝上兩杯?」
王剛哈哈一笑揮手道「別坑我吧,我怕到時成為你們的逞堂罪證。」
春玲的出場掃去了房間裡的沉悶,三人說說笑笑的鬧了一會酒後春玲靠到紫荊的耳邊說「他也來了,就在VIP6號房。」
紫荊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下,她低下頭去看著酒杯怔怔出神。
春玲輕拍著紫荊的肩頭說「他一星期最少來兩晚,都是一個人來的,關在房間裡自個兒喝悶酒。」春玲歎了口氣,看著這對苦命鴛鴦她就糾結。「去看看他,好嗎?」
紫荊沒動,也沒有說話,抬手間一杯滿滿的烈酒又灌下肚子去了。
「去看看他,他也很苦。」春玲一再期求,可是紫荊依然不為所動。春玲急了,她搶了紫荊的酒杯低罵著說「你去看看他的樣子,是死是活給他一個結果啊。別把好好的一個人弄得半死不活似的,我也看不下去了。」
「他見了我只會更加的痛苦。」紫荊搶過回杯子後又灌下了一杯,酒意開始湧上來了,湧上來的還有他的樣子,他的聲音。紫荊甩甩頭,可是她發現他的一切是定格在自己的腦子裡了,每一影像都是用刀子刻畫下去的,刻進了靈魂深處。
嫦娥只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
這不是靈藥,是毒藥!可是紫荊一點也不後悔當初不顧一切的吞下去,因為那顆藥很甜,幾乎可以消退了口頭裡的全部的苦。紫荊真的很想這是一顆吞下去立即死掉了的毒藥,她不害怕被毒死,只要能在他懷裡甜蜜的死去。
可是這顆是慢性毒藥,她只能看盡每天晚上的月影西斜,夜夜用心的感覺著這顆藥甜蜜後的苦。可是她依然不後悔,當第一縷陽頭劃破天際的時候,紫荊發覺原來苦是可以轉化為甜的滋味,為了他的守候,所以甜。
一瓶酒杯喝光了,春玲出去取酒,臨行前藉故拉上了王剛,紫荊怔怔的望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流火飛舞之中一個混身濕透的男子葡伏在*的街角上,為的只是找尋那條失落了的手鏈。
「找到了嗎?」望著虛空,紫荊喃喃問說,下一刻,紫荊扔掉手中的空酒懷扶住沙發站了起來,酒意開始晃動了,但她的腳步卻出奇的穩定。
VIP6號房的房門虛掩著,推開這扇門就可以見到他,推開這扇門就能得到一份讓自己顫抖的溫暖,只要推開這扇門。可是紫荊的手收回來了,她不是不敢而是不忍,她害怕自己的這個動作把房間裡的人又一次帶進了阿鼻地獄,她懂他,知道他可以為她拋卻一切。可是他的付出她承受不起啊。
門縫裡透出了一線亮光,一聲音隨著亮光傳到紫荊的耳邊,聲音還是熟識的聲音,可是多了什麼呢,紫荊深切的感受到這個聲音比原來多了一份沉重的憔悴。
「多麼希望她能給我一點真愛,多麼希望她會過的快樂。
多麼希望我能給她一點點感動,可是老天卻把感情捉弄
究竟我是怎麼了?怎麼了?
難道愛一個人真的有錯嗎?
雖然愛一個人很苦。可我還渴望一點愛。
我怎麼了?哭了嗎?
竟然愛她愛到那麼施捨,痛的最後哭了以後也快樂。」
愛,到了施捨的痛,在絕望的情感中守候著一份自欺的快樂。在沒有明天的愛情道路上,高天明歇斯底里的暴發一個個不甘心的質疑。
紫荊的眼前一遍空茫,她看不到週遭的亮光,只感到無邊的灰暗漫延了她的世界,「多麼希望她能給我一點真愛,多麼希望她會過的快樂。」高天明沒有期求的期求穿透了她的靈魂,一瞬間把紫荊的世界摧毀了,我給你的不是一點點的愛,我給你的是我的全部。可是我全部的愛卻成了你全部的痛,我怎麼給得出手?我情願跪在佛祖跟前慚悔五百年,可是卻換不來人世間給你的祝福。明哥,你說我怎麼能給得出手?我不能,我不能啊!
紫荊拚命的捧住胸口中快要迸裂成碎片的心臟,她冷汗淋漓的蹲到房間大門的邊上。沙啞的歌聲在稍作停頓的音樂中再次傳來……
「我不想愛她,卻是更加思念她。
欠我的懷抱何時能還嗎?欠我的懷抱何時能還嗎?
究竟我是怎麼了?怎麼了?難道愛一個人真的有罪嗎?
或多或少給點安慰,哪怕慈悲的懷抱。
算了吧,忘了吧。
陷的越深越無法自拔,寧願自己守著傷悲。
也快樂。」
淚水奪眶而出,紫荊的腦子裡什麼也沒有了,只想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可是她拚命的摀住自己的嘴不讓聲音傳到歸於寂靜的房間裡。
捂是摀不住了,下一刻紫荊張嘴狠狠的咬住自己手腕,她想逃離這個地方,可是她沒有力氣站起來,只能蹲坐在地板上任由無聲的淚水渲瀉出說不出口的痛。
走道邊上的王剛拳頭握著格格作響,這種事情上他什麼也不能做,能給她的只是一份不需要聲音的安慰,所以王剛默默的蹲坐在紫荊的跟前,伸出雙手將紫荊顫抖的身體緊緊的擁入懷中。
被包圍的溫暖讓紫荊從歇斯底里中稍稍清醒過來,她抬頭顫聲低說「走,馬上離開這裡。」
王剛搖搖頭,目光投落那扇虛掩的房門上,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意思不言而喻。
紫荊沒理會王剛的意思,她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扶住牆壁往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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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車子上紫荊默默凝望著窗外的一彎月色,還沒轉出市區便沉沉睡著了。看見紫荊那緊鎖的眉彎和臉頰上斑斑的淚痕,王剛的心又一陣刺痛,他放慢了車速脫下西服外套披在紫荊的身上,剛才紫荊中跌坐在地板上無言飲泣的那一幕給了他很深的感觸,王剛都快弊不住了,要是能看見敵人的話,王剛准立即就跳將出去大幹一場,可是敵人是誰?是世俗的禁固,是傳統的約束。
打什麼,王剛的那一拳只能往自己心裡打了回去。
車子穿出市區就要靠近高速公路入口的時候,王剛看見在寂靜的高速公路入口處停靠了好幾台車子,其中兩台車子更是橫擋在公路上,車子前黑壓壓的站了一地穿警服的人。
警察查車?不像,因為那些車子上沒有閃出警察查車時所使用的照明警燈。看著這群模稜兩可的警務人員,王剛心裡閃過一絲不安,他放慢了車速伸手推醒了副加強座上的紫荊。
「那些人似乎有古怪。」王剛指了指前方大約一百米左右的那堆人說。
紫荊也看出門道了,是有古怪。她迅速的轉頭望向路邊,只見正走在一條全封閉的車道上,對回頭路隔了一道半人高的混凝土牆,調頭回去是不可能的。而且前方停在路邊的車子也在這當口打著火了並徐徐的往路中心靠攏。
「沒辦法了,只能開過去看看。」紫荊馬上摸出了手機按下了二麻子的電話,可是響了幾遍也沒有接。紫荊又馬上按通了程威的電話。
「程老大,我和王剛在上平高速的入口前遇上了麻煩,馬上帶人過來。」
「好,馬上到,千萬小安在意。」程威也不多話了,掛上電話便飛跑出家口。
車子已快接近前方那堆人了,只見警車車門上赫然印有「安全局」的字樣。與此同事只見七入個手握手槍的警服男人一字散開的迎上前來大叫著「停車,停車,安全局查車,車上的人員立即停車配合搜查。」
紫荊已從隨身的挎包裡暗地裡摸出自動手槍,王剛立即意會,他沒把車子完全停下,只是盡量的減慢了車速。這時幾個警服男人已跑近紫荊的車子了,紫荊放下車窗把紀檢部的工作證揚了出去說「紀檢部正在辦公,請放行。」
靠近車窗的一名警服人員接過紫荊的工作證看匆匆看了一眼便收進了自己的口袋裡並馬上掏出手槍沖紫荊大喊「馬上停車,我懷凝你們涉牽一宗侵害國家利益的犯罪活動,馬上停車受查。」
看了紫荊的工作證後竟然自作主張的沒收了,這種行為根本就超出了正常的查案程序。這堆人是衝自己來的,紫荊的心裡再無疑問了。場面上的鬥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根本就不需要什麼白紙黑字的道理,在派系裡打滾多年的紫荊這調調兒看多去了。
沒作任何的猶豫,紫荊立即向王剛說道,「衝過去。」
王剛知道事態嚴重,他二話沒說的一腳踩了油門,只聽得剛才那警服人員向自已的人大叫「堵住他們,疑犯要逃跑了。」
說時遲那時快剛才靠在路邊的車子已全數駛上了公路。
「別管他,撞過去。」紫荊忙關上車窗目光閃閃的盯住前方的人影晃動,「操,找死。」王剛一咬牙,連隨翻腳踩盡油門朝那堆擋路的車子中的夾縫衝過去「紫荊,抓穩。」
槍聲響起了,子彈打在王剛的車頂蓋上,白色的寶馬卻狂子般加速衝將過去。
「砰」的一聲,王剛抓住眼前的一絲間隙急打轉方向讓寶馬車的車頭硬碰硬的在兩台吉普車的夾縫中撞出一條道路。可是高速公路的入口被堵上了,王剛只能按著原路使勁的加速飛逃。
身後的幾台車子反應過來後速迅的跟上了,幾台車子在深夜的公路上展開了瘋狂的追逐。
紫荊的電話響了,是張有道。
「師妹,你在哪裡?剛接到內線消息,安全局那幫人要做你,馬上回到安全的地方,我們的人馬上接應。」
「師兄,剛才對上了,就在上平高速的入口,現在我們正在青遙公路上逃跑。」
「按原路直走,我們馬上來接應,小心安全。」剛掛上張有道的電話二麻子的電話便回打過來了,得知發生的事情後,剛從浴室裡出來的二麻子外衣也顧不上披上便衝出家門。
遠水不能險近火啊,安全局那些人顯然已安排了嚴密的部署了,車子沒駛出兩公里路,只見前方路面上出現了幾輛吉普車。
前無去路後有逃兵,怎麼辦?
「拼了。」王剛一咬牙扒開副駕座前的箱子把二麻早前給他的手槍握在手中。
擋在前方的吉普車窗中探出了幾個槍口,招呼也不打一聲的就沖寶馬車上開火。
「操。「王剛大罵一聲,急忙把紫荊撲翻下去。只見得頭頂上傳來玻璃被子彈重擊碎裂的聲音。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紫荊,再衝一把試試看。」王剛隨手把座椅推後,趴著身子往吉普車猛衝過去。說話猛然一挫,寶馬上的車頭已正面的撞上了擋在路中一台吉普車的尾段上,在猛裂的撞擊下,那台吉普車竟被生生撞翻了,而寶馬車上的兩個安全氣囊應聲撐了出來。
紫荊剛一穩住被貫性挫開的身子後隨即扣動手槍打破了安全氣囊,寶馬車在身後的一片槍聲中呼嘯闖出。
可是沒衝出幾百米遠,車子在一陣劇烈的顛簸後四個輪胎全都乾癟了。
「靠,路面上放了刺釘。」
沒待紫荊罵得完,王剛毅然的推開車門拉住紫荊跑出車去,「快躲到邊上的小山丘上,路面上有刺釘子,他們的車也不能駛過來。」
紫荊當然知道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拖時間等救兵,她二話沒說的蹬掉腳上的高跟鞋隨在王剛身旁潛進路邊上的小山丘裡。
憑紫荊和身體又怎麼能跑得快,再加上光著腳踩在崎嶇的山丘地上,「抓穩。」王剛也不多話他橫腰抱上紫荊放到背上便往最濃密的樹林快步走去。剛穿進樹林就聽見外面雜亂肯的腳步聲。
「他們藏進了內頭,咱分開找,你們幾個往那邊方向……」透過依稀的月色,只見小樹林外人影綽綽。
幸好是晚上,要不然死定了。王剛和紫荊禁住聲響摸索進前。
「放我下來,你背著我走不快。」王剛看了下路上的尖石頭,要是紮了腳弄出聲響反倒壞了事,當下他輕喝道「別說話,弄出聲響就死定了。」
安全局的追綜技術也不是蓋的,沒半刻鐘紫荊便聽到背後越漸靠近的腳步聲了。
「老剛,放下我,咱分開逃。」紫荊扳著王剛的肩頭急聲說道。
王剛當然知道紫荊的心思,她跟本就不是逃,她怕拖累了自己。
「咱哥們哪次打架不是一起回去的,別他娘廢話。」王剛緊了緊雙臂頭也不回的穿入了樹叢中。
沒走了十數米,見兩道強電射光燈已打到了兩人身上,「完蛋了。」王剛暗罵一聲急忙撲身趴在草叢中。
「找到了,在那裡。」說話間只見兩名警服人員和一名便裝男人叫喊著衝將過來。
逃不了,紫荊和王剛對望了一眼同時舉起手槍衝撲過來的幾個扣亮了板機。
一時間槍聲和痛叫聲劃破了寂靜的山林,當先的一名警服人員和便裝男子應聲倒地,隨後的那名警服人員立即打住了腳步朝剛才槍響的方向一連扣動了板機並通過傳呼機向招呼附近的同伴。
林子的四周頓時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藉著月色,紫荊冷靜的抬起頭沖王剛一笑「老剛,今天咱哥們怕是要交待在這裡了。」
「操,一個夠本,兩個賺了,上……」王剛哈哈一笑身先士卒的挺身而上。兩條人聲應聲而起,兩聲幾乎同時發出的槍響過後,那警服男子撲倒地上,紫荊和王剛一左一右的飛撲倒的三條人影前快速撿拾起地上的兩把手槍。
這當口,林樹外的腳步聲已殺到,進來的是三名穿警服的,兩名便裝男子。
他們也不打話,沖王剛和紫荊方向瘋子般扣動板機。
王剛的身材高大,目標顯現,成了他們的打擊對象。在雙方一連串的槍響聲中王剛悶哼一聲撲跌在地上。
對方便裝男子看到兩名警服中員中槍倒地後便飛也似的退出樹林去了,看見王剛中槍倒地,紫荊心頭大震,她從隱蔽的草莽叢中不要命的往撲向王剛處的那個警服人員拚死撲了過去。
「去死……」在紫荊撕啞的號叫聲中,她緊咬著牙關一口氣把手槍裡剩下的三發子彈全打光了。
「老剛……怎麼樣?別嚇我,老剛……」紫荊顧不上倒在地上垂死呻吟的男人,她瘋子般著撲到王剛身前。
「呵……呵呵……看來我的……我的身手還得練上一練……」王剛努力的笑了笑,可是槍傷上的劇痛讓他的聲音開始顫抖。
紫荊跪爬在石子地上緊摟住王剛的肩脖,只見王剛的衣襟上已鮮血淋漓。紫荊的淚水雨點般滴落王剛的臉上,她嘶聲叫道「挺住……你給我挺住,我們的人馬上就到了,你小子要給我挺住啊……」
說話間林子外的公路上又傳來了一片吵鬧的腳步聲和隱約的人聲。
看著王剛漸漸失血的面容,紫荊銀牙也咬碎了,不能,絕不能王剛就這樣死掉,絕對不能。
下一刻紫荊毅然的作了一個決定,她努力的穩住因傷心憤怒而抖動的手,迅速的把右手尾指上的尾介脫了下來「兄弟,你無論如何都給我挺住,要是出事了我做鬼也不放過你。」說話間紫荊把手中的尾介塞到王剛的手中說道「這個東西以後有機會你代我給他。」
「別……」王剛的精神開始渙散了,可是他卻緊緊抓住紫荊的衣襟不放,他知道這一放手就成永決了。
紫荊淚水盈眶的拉開王剛鮮血淋漓的手「兄弟,你要替我活著。」
深深看了王剛一眼後,紫荊頭也不回的向著公路處人聲嘈雜的方向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