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大紅燈籠高高懸掛在紫荊山莊正門上,象徵著傳統喜興的「喜」字兒在柔和的陽光下照射下更顯大日子中的歡樂祥和。莊內各處亭園張燈結綵,大紅地毯從正門入口的風華堂一直鋪設到西園玲瓏閣。
玲瓏閣二樓主臥室裡幾個一身盛裝的女人嘰嘰喳喳的圍著梳妝台前的素容一通亂轉。
「大姐,不著急啊,才十點不到嘛。」
「人家一點正準時殺上門來了,真是王帝不急大監急。」張蘭沒好氣的白了素容一眼轉頭沖外間叫道「那盅冰糖燉官燕好了沒有,辦點事兒也拖拖拉拉的。」
劉芳捧著食盒從樓梯口轉離來笑罵道「急什麼急,看你臉上的皺紋都是急出來的。」
劉芳在外間的小桌子上麻利的擺開餐點招呼素容過來就餐,轉頭向低頭蹲地板上收拾禮盒的春玲說道「去……把婚紗掛出來,小影,你去收拾一下等會要用的首飾。」低頭間看見小藍捧住個大肚子在封紅包,劉芳禁不住又輕罵道「喂……大肚婆你就別忙了,只顧自個兒坐著就好。」
「行了行了……要你管……」小藍頭也不抬的沖劉芳揮揮手。
房間裡一眾女人手忙腳亂七嘴八舌的,直把素容都差點轉暈過去了。
這當口彩虹領著兩名髮型師火火風風的衝上樓來,沒待素容掉開筷子便抓回梳妝台前做頭髮去了。
「喂……帥哥來啦……」紫荊從樓道裡冷不丁的跳出來大叫一聲。
「哎……還鬧……外面佈置得怎麼樣了?」小藍扔下紅包質問紫荊。
「都好了,我辦事你們放心。」就在紫荊自鳴得意的時候,素容回頭瞅住紫荊叫道「暈……怎麼你還不去穿衣化妝呀……待會別把我的臉面丟光了才好。快給我滾回去。」
紫荊沖旁邊的幾姐妹眨眨眼後徑直走到素容旁邊搶過了化妝師手中的爽膚水笑道「姐,我幫你化妝。」
「別鬧啦,你忙自己的去就好,這裡有專業化妝師。」
紫荊不管不顧的抽一張化妝棉,沾上爽臉水後便小心翼翼的往素容臉上施為了。
「難道我的化妝技巧還比不上人家嗎?」紫荊嫣然一笑「姐,我要親手締造出最美最美的陳素容。」
素容心中一陣感動,她緊緊拉住紫荊的手。紫荊眨眨眼睛說「別動,別說話,給我坐好。」紫荊翻出修眉鉗細心的剔除了數根雜亂的眉毛後熟練的換上粉底刷將底液順著肌理均勻塗上。
「嗯,這個色滿意不滿意?」
素容捧著鏡子細看了下後說「會不會深了一點啊?」
「不啦,今天你是場面的主角嘛。再摻上了點閃粉更好。」紫荊歪頭一想也不管素容滿間不滿意的說。
「喂……誇張了吧。」素容連忙抓信紫荊的手急聲說。
春玲嘻嘻一笑撲上來抓住素容的手說「別管她,越閃越好。」
因為要配合婚紗的整體效果,新娘妝是雖要比較出彩的。在紫荊和春玲的淳淳善誘下,素容乾脆閉上眼睛任她們放肆算了。
「很好,果然我的手藝不是一般的強哈!」紫荊滿意的欣賞著從自己手中精雕細刻出來的藝術品自買自誇的時候張蘭不耐煩的叫道「哎,挪一下,看你慢騰騰的跟繡花似的就煩。時間緊迫啊……」說話間張蘭已把紫荊整個兒抓邊上涼快去了,接著幾個女人圍住素容精心配搭著各式金銀鑽飾。
素容終於華麗麗的穿上那套純白婚妙了,在紫荊親手為素容披上純白皮草披肩時,紫荊悠轉在眼眶裡的淚水再也禁不住悄悄滑落了。當年那個常常倚站在婚紗店廚窗外癡癡凝望的背影不自覺的閃現眼前,一個曾經千瘡百孔的女人,一個已經沒有生育能力的女人,原以為那套純白色的婚紗是這輩子無法期及的夢想,可是夢想終於實現了,不為那套婚紗,只為以愛的名義和動力衝破世俗傳統的枷鎖,一路上不論貧窮與富貴始終不棄不離直至為深愛的女人披上一生致美的那個男人,紫荊感動了,為了素容,也為了程威。
「喂,別逗你姐哭,要不把妝都哭化了。」劉芳暗地裡悄悄拉了紫荊一把。
紫荊點頭一笑,連忙伸手偷偷擦乾腮邊的淚水,可是她那微紅的眼睛終是逃不出素容的眼底。姐妹倆患難與共這麼多年了,很多事不用說,只需一個眼神交流便即瞭然。
素容心裡最放不下的就是這個妹妹,在情感道路上歷盡坎坷的紫荊什麼時候才能有個頭啊,現今自己嫁人了,在某種意義上是離紫荊而去了,在素容眼中此時此刻的紫荊更覺孤單了。一時間以往相依為命的種種湧上心頭,素容悠的走上兩步緊抓住紫荊的小手。
「姐,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要是你敢哭的話看我不打你屁股。」紫荊眨巴著眼睛已一個最開懷的笑容制止了素容即將的情不自禁。
「答應姐,把他找回來,好嗎?」素容穿透了紫荊的歡笑沉聲問說。
「嗯,姐,你放心嫁吧。我堂堂楊董事長的事兒你就別害操心了啦。」說話間紫荊悄悄的掂起腳尖,竟然趁著素容認真說教的時候探出腦袋飛速的沖素容的嘴唇輕吻了一個。
哇,這是小搗蛋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強吻新娘子啊?房間裡的女人二話沒說的炸鍋了。
「想搞拉拉啦?咱倆邊上去重溫舊情去……」春玲笑嘻嘻的蹦上來抓住紫荊的手臂往外間拉扯「快走,輪到你這個伴娘大人裝身啦。」
「她這傢伙從來就是馬虎了事,我也去督促一把。」小影跑上去和春玲一左一右的挾起紫荊回房間穿衣化妝。
沒到中午一點正,玲瓏閣前院便吵成一遍了。
「敵人大部隊進場啦,各單位注意防守。」張蘭大喊一聲招呼上眾姐妹快步迎出玲瓏閣前園。
只見木柵欄外程風liu氓王剛劉偉進等一眾男人簇擁著身穿鑲金邊亞麻色禮服手捧一束紅玫瑰的程威熙熙攘攘的圍在門廊外,山淑這個二百五伴郎手捧一束黃玫瑰怪笑著守立在程威旁邊。
看園裡姐妹們迎出來,王剛和流氓一閃身揣出背後藏著的禮炮朝姐妹們砰砰砰的連放了幾響炮,頓時嚇得姐妹們尖叫著四散逃躥。
直把外面那群男人笑得臉也黃了,氣焰更加上來了。程風那小子大叫大笑道「喂……爺們來了,還磨蹭個鬼,開門,馬上給咱開門……」
張蘭氣得臉也白指住程風回罵道「行為粗魯,開門紅包加一賠。」
「流氓流氓,張大姐要談判啊,好好發揮你的流氓本色去。」
「好咧。」流氓應聲閃出,他大模大樣的掃視了木柵欄裡的姐妹們一眼後輕咳了兩聲「張大姐,咱出來混的,求財不求氣嘛,噢……不,今天咱是求女人來的,山不轉水轉嘛,開個價吧。」
「一口價,十八萬八千。」
「哇靠……打劫銀行不成啦?說個實價好不好?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嘛。」流氓嘻皮笑臉的說道。
黃蘭瞅也不瞅流氓一眼轉頭跟姐妹們說「姐妹們,你們說這個是不是實價啊?」
「實價啦,一分錢也不能少。」姐妹連忙高聲呼應。
流氓聳聳肩作無奈狀「兄弟們,點子談不成啦。」
「老規舉,談不成就打唄。」一旁站著的程威總結性的說了一句,老大說打了,兄們們隨即搖旗吶喊,原以為衝動派份子山椒第一個衝出來的,誰知到竟然是日常裡最斯文最有文化的那一個帶頭響應。只見劉偉進一疊聲的「進攻進攻……」的衝到木柵欄上。
「靠……裡面那個是你姐啊,吃裡把外的傢伙。」春玲指住劉偉進的鼻子大罵。
「姐又怎麼了,外面那個是我姐夫嘛。」劉偉進奸笑道「哥們,衝進去啊,花姑娘大大的有。」
流氓!流氓!通通全都是流氓!得意忘形的兄弟們叫著喊著衝將上來,大有把木柵欄整個踹掉的架勢。
劉芳見形勢不妙了,連忙招呼著節節後退的姐妹們大叫道「咱請出尚方寶劍。」
話音剛落,小影和文秀馬上反應過來了,兩人連忙跑屋裡摻扶著小藍走出來,並且很厚顏無恥的扶住小藍往木柵欄前一站。
「衝啊……誰還敢沖……」張蘭有底氣了,一個勁的沖兄弟們叫囂。
小藍的肚子果然是最有力的尚方寶劍,剛才一幫托著zha藥包猛衝上來的董先生頓時怔住了。流氓一個箭步衝上去張臂攔在眾哥們的跟前無比沉痛的說道「兄弟們,別沖了,點子有重機槍,咱幾把菜刀是打不下來的。」
卑鄙!太卑鄙了!山椒和王剛憤憤不平的快速交換意見。
「嗯,等會你抓住張蘭和春玲,我抓住小影和文秀……」誰知沒待他們嘀咕得完,哥兒倆悠然住口了,因為文秀和春玲尖銳的目光正往他們身上打轉!
「咱姐妹果然實力強悍哈!」身穿純白色及地白紗長裙的紫荊從屋子裡笑嘻嘻的走出來,酒紅色秀髮徐徐飄揚,頭上斜插著一個閃閃生輝的鑽石發匝,把純白色長裙點綴得更加的高雅貴氣。
兄弟們都有點看呆了,並不是因為紫荊如何如何的美艷出眾,只是往日裡紫荊都是職業工裝的行政形象示人,今天她這柔美的打扮著實是讓眾人眼前一亮。
「楊董啊,你們姐妹頂個zha藥包出來,咱哥們還談個什麼啊?」程威艱難的指了指小藍「你們漫天開價,我們落地還錢嘛,這個……看,咱怎麼還價了?」
「怎麼就談不成了,小藍,咱派你去做代表,重新談過。」
「好咧……」小藍應了聲兒扭著個大肚子走到木柵欄前說「誰,快出來個說事的。」
眾兄弟你眼望我眼,最後竟全都望向流氓身上,意思是說,哥們,你自己搞出來的事你自己收拾去吧。
流氓抓了抓頭髮,大姑娘上花驕似的怯怯的站了出來「老婆大人高抬貴手開個價吧。」
「十八萬八。」小藍的話音剛落馬上就迎來兄弟們噓聲一片,流氓擺擺手「八萬八,咱哥們最高出這個價了。」
「是嘛?真的最高了嘛?」說話間小藍揚起手掌向自己的肚皮上作了個打下去的手勢。
「老婆,有話好說……十二萬八……如何……最高了。」
小藍眼角也不瞅流氓一下接著做自己的動作並且手掌再往上方提高了一點點。
「啊……十八萬八就十八萬八,成交了,成交了。」流氓幾乎沒撲過木柵欄去抓住小藍的手。
在眾姐妹的歡呼聲中,眾兄弟都投去流氓殺人的目光,程風不甘心的喊了一句「錢都給了,咱哥們也得拿個綵頭啊。」
「對,對,那這樣樣便宜的事啊。」一眾兄弟起只了,這當口不知是誰捏住嗓子喊了一句「讓咱伴郎吻伴娘一個。」眾人聽得馬上歡聲雷動並高叫著「山椒萬歲,山椒萬歲!」
靠!整人啊?山椒的冷汗從頭頂一直流到腳趾上。
誰知紫荊卻大大方方的走了上來笑道「磨蹭個鬼,要綵頭就來啊……」
山椒一頭撞牆的心都有了,他把手中的黃玫瑰一把塞到程威懷中痛苦的說「老大,兄弟我突然間鬧肚子,先閃一下……」
程威呵呵大笑著一巴掌拍到山椒的肩頭「別鬧了,咱家媳婦兒在裡頭等得不耐煩了,大伙進去啦。」
喜堂設在紫荊山莊中園的聚龍苑,也就是程威和素容以後的新家。屋子是素容挑的,不是因為那裡的風境特別好,而是距離紫荊的屋子近。
程威把素容迎回聚龍苑完成了相應的儀式後已差不多傍晚五點了,一團人浩浩蕩蕩的前往今晚喜宴會場天玲品峰大酒店的中餐大廳。
由於紫荊極力主張高調行事,所以上青市領導層人物、工商各屆以及上流社會的富豪名流等一應全請了。傍晚六點鐘不到,盛天的高層管理人員已各就各位接待著陸續到場賓客,在明亮的燈火輝照下,一場盛大的婚宴拉開了序幕。
六點末天色已黑透了,高天明隨著三三兩兩的人流緩步走進酒店大堂,隨行的還有高其勇夫婦和何淑清。雖然何淑清生長在小康之家,卻竟然被眼前這場豪華盛大的婚宴震住了,睜著一雙睛眼四外張望,何淑清心想,要是將來自己的婚宴夠得上這裡的一半就滿足了,思想間她悄悄抬頭瞄了一下身邊的高天明,怎麼了?自進入宴會大廳後他的神色更加的木訥了,今天結婚的程總經理和陳董事長不是他的好朋友嗎?何淑清沒有問,她只輕輕的挽住高天明的手,相處這段日子裡,何淑清隱隱約約的猜摸出外冷內熱的高天明心中似乎有一個結,何淑清很明智的不去觸碰,她只嘗試著用自己的溫柔去安撫。
高天明緊了緊何淑清的小手,好幾次他想調頭走人了,但自己的行動總拗不過心底裡的意識,和紫荊分開的三個月中,高天明嘗試了任何能用得上的方法,包括違心的和何淑清走在一起,可是思海中的紫荊越遠卻越清晰。每天晚上合上眼睛時,紫荊的音容笑貌不請自來的充溢在他的每一個思想角落。他逃了不了,每天晚上的大汗淋漓告訴自己,他根本就沒法子逃離紫荊的世界。
逃不了就得去面對,或許正面面對了才是唯一逃脫出來的方法,這是高天明給自己堂而皇之的去見紫荊的理由,可是心裡其實是他一直不想承認的牽掛。
綵帶飄揚的大堂兩側守立著二十四名帥哥美女,左邊一排全是一式純黑禮服精神抖擻的男生,右邊一排全是純白及地長裙的亭亭玉立的女生。在帥哥美女的簇擁中,程威挽住素容的手笑迎各方來客。
身為伴郎伴娘的山椒和紫荊一左一右的守立在兩人旁邊。
高天明的目光穿過了美女的海洋直直的投落到明眸貝齒顧盼間風姿婉約的紫荊身上,心在震撼中劇痛,痛得眼前一片模糊,下一刻高天明真的想擺脫了一切的世俗束縛一切的心靈枷鎖義無返顧的將眼前紫荊擁入懷中。
「明哥,怎麼了?」何淑清感覺到高天明的手在劇烈的顫抖,她擔心的問說。
「沒……沒事……」高天明悶悶的應了聲跟在父母的背後低頭向人群走過去。
原以為自己放開了,可是坦然自若的面對,可是當紫荊看見高天明身邊挽手隨行的那個文靜女人時,心頭猛的一下收縮,冰冰涼的一片。既然放手了就不要回頭,紫荊努力的告訴自己說,以往的一切本來就是一場不該發生的夢,發生了過去了也就算了。
「恭賀程總經理陳董事長大婚之喜,呵呵,楊董事長今天特別漂亮啊。」高其勇微笑著和程威握了握手轉頭向紫荊點點頭。
「謝謝高局長高夫人賞臉駕臨,恕程威招呼不周之過啊。」
在人影晃動之中,紫荊的眼睛對上了高天明,高天明消瘦了,略顯憔悴的臉容中透出了一份由心的倦容,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戀愛中男人應有的神色,為伊消得人憔悴嗎?我是伊人嗎?他還當我是伊人嗎?想到伊人兩個字,紫荊忽然覺得很好笑,先不說男人女人了,就憑這個傷痕纍纍的身體似乎距離伊人這個等級不僅僅只是十萬八千里吧。
她就是現在外頭傳得沸沸揚揚的楊紫荊?真人比電視上的更漂亮啊,何淑清簡直不相信眼前這個楚楚動人的女人就是外間傳聞的「鐵娘子。」她靠在高天明旁邊好奇的打量著,可是……為什麼……
何淑清悚然一驚,這個楊紫荊的眼神為什麼會帶著點奇怪的暖味了,何淑清悠然抬頭,在高天明似喜還悲的神色中,何淑清心頭一再收縮,女人的直覺告訴她,自己的男朋友和這個楊紫荊的關聯一定不簡單,莫非高天明心中的結就是這個女人?何淑清不敢往下想,對她而言,紫荊的存在太強大了,如果她要成為自己的敵人,何淑清知道,自己一點把握也沒有。
紫荊一咬牙擺脫了高天明蒼白的目光,悠然的轉過頭去「彩虹姐,麻煩你給兩位高局長和局長夫人帶位。」
高天明沒有回頭,回頭的是他媽媽李潔琳,李潔琳實在不相信剛才那位楚楚動人的女人竟然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權力機器,可是老公沒可能冤枉她的,她今時今日的地位更是有目共睹的,老公當官這麼多年了,難道李潔琳還不懂得官場中的黑暗嗎,這個女人能站上了這麼個拉風的位置,內中有多少不可告人的黑幕了,李潔琳再一次回頭細看,她企圖從紫荊深不見底的目光中看出一些什麼,可是她失望了。
「什麼會事?阿明他搞什麼了?」待高天明的背影走遠,素容顧不上前來恭賀的客人,她面色陰沉的抓住紫荊問說。
「姐,今天是你的大日子,先別問這些,好嗎?」紫荊掙脫了素容的手說笑著迎上前來道賀的賓客。
把一切看在眼中的程威忽然咧嘴一笑,他暗拉過素容悄聲說「老婆,別擔心,那個女人不可能是紫荊的障礙。」
距離開席不到十五分鐘了,參加宴會的客人已基本到場,春玲和劉芳指揮著一眾帥哥美女準備進場儀式,就在程威挽起素容的手正要走到既定的位置進行接下來的出場儀式時,宴會大廳的入口處轉出一個淺色休閒西服的男子,待看清男人的面容時,素容徹底怔住了,她下意識的抓緊身邊紫荊的手,同時她感覺到紫荊的手同樣的一片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