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不肯為了孩子屈就嫁給我?或者,你需要時間考慮一下?」
月溶溶搖頭。
「不用考慮了,我不會再嫁人的。」
語氣很輕,但十分堅決。
瞭解她的雲無心知道,她這樣說了,就絕對不會再改變主意。
沒有辦法勉強她,只好退一步請求。
「那麼,溶溶,你不嫁我可以,你可以讓我知道你們母子住在哪兒嗎?沒有你的消息,我不放心。」
月溶溶依然搖頭。
「我獨自一個人連孩子都生下來了,還有什麼不放心呢?」
笑了笑,又說:「無心哥哥,我就是你的那個劫,對不對?從此以後,你可以放下了。」
抱著孩子騎上馬,朝雲無心揮揮手,下山去了。
雲無心站在山道上,癡癡地望著她,直到她絳紅色的身影被漫天的黃葉淹沒。
他站在山道上,白色的長衣黑色的發,在風中飄揚著。
有幾縷髮絲擋住了他的眼,也擋住了他眼中的憂鬱。
雲無心站了很久很久,才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寺。
來時的狂喜,來時的迫不及待,此時全都化作了傷感和沉痛。
耳邊縈繞著月溶溶的話。
「從此以後,你可以放下了。」
雲無心沒有回自己的禪房,他來到了方丈。
智空大師圓寂後,寺內的方丈便由他的大弟子無相擔任。
雲無心來到方丈,在佛前重重地跪下。
「大師兄,請為我落髮。」他雙手撐在地上,痛苦地說。
正在唸經的無相放下手中的念珠,問:「無心師弟,為何突然想要落發了?師父說的那個劫,你度過了嗎?」
「度過了。」
雲無心把剛才發生的事一字不漏告訴了無相。
無相問:「那個孩子是你的?」
「不是,」雲無心緩緩搖頭,「他是蕭遙的。」
「怎麼回事?」
「紫瑛剛剛從淚湖底下出來的時候,蕭遙並未死去,相反,他的傷情得到了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