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溶溶說:「我累了,想睡一會。」
轉身進了房間。
墨淵呆呆地站著,他明白月溶溶問他這番話的用意了。
他口口聲聲說不在乎,其實心裡還是會在乎的吧。
只不過,這個在乎微乎其微,連他自己都未必察覺。
墨淵心頭突然無比的驚恐,他有一種預感,自己要失去最在乎的東西了。
他瘋狂地跑到月溶溶房前。
她的房門緊閉。
墨淵拍打著房門,叫道:「溶溶,你開門,朕有話對你說。」
月溶溶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很倦怠。
「我累了,想休息。你放心,我不會再輕生的。」
墨淵不敢硬闖進去,瘋狂地吩咐。
「所有人聽令,從現在起,時時刻刻守住這個房間,若娘娘不見了,朕要你們所有人的命。」
調集了人手過來,手拉著手,將月溶溶的房子整個圍住。
知道這是個笨法子,可是不這樣做,他心裡不安。
月溶溶在房內歎息著說:「墨淵,你這又是何苦,若我當真要走,你以為你攔得住嗎?」
墨淵狂叫:「朕不管,朕不許你走,絕對不允許你走。」
可是,如墨淵預料的一般,月溶溶還是走了。
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麼走的,那天,一個侍女送飯進去。
她敲敲門,沒有人回答,於是她端著托盤進去。
誰知剛進入房內,便聽見她驚叫了一聲,然後是瓷盤跌到地上摔碎的聲音。
侍女驚慌地拿了一封信,跑出房間,呈給墨淵。
墨淵瞧著信,手顫抖著,過了好久才將信接到手中。
是月溶溶留給他的信。
信很簡單,只說了三名話。
第一句是,我走了。
第二句是,若有人因我喪命,我立刻自盡。
第三句是,保重。
她就這樣走了,連多餘的話都沒有,墨淵坐著,將頭深深地埋在兩膝之間。
他的背佝僂著,佝僂得像個八十歲的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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