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溶溶瞅了眼蹲在遠處忙乎的蕭遠,微微搖了搖頭。
悄聲問石清音:「你們身上沒有銀兩了嗎?」
石清音略感羞慚,她最落魄的時候竟然被月溶溶看見。
忸怩了一下,答道:「還不是怪蕭遠,連個行囊都看不住。」
她走得匆忙,平時又不愛戴首飾。前兩天,唯一的一個金釵被蕭遠拿去當鋪,卻又被人給騙了,只當了極少的一點銀兩。
只夠一頓飯,連餘下買藥的錢都沒有。
月溶溶又問:「你知道蕭遠今日都去做什麼了嗎?」
石清音答道:「他說他身上有一個玉珮,要拿去當點錢給我買藥。」
說到這兒,突然神情一凜,抓住月溶溶的手問:「蕭遠他怎麼了?他出什麼事了嗎?」
月溶溶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問這樣的話,這裡面一定有原由。
月溶溶便低聲將遇見蕭遠的情形說了一遍。
末了說:「清音,我知道你不願嫁給蕭遠,不過,蕭遠對你倒是一片真情呢。」
石清音默然不語,靜靜地坐著,任由月溶溶替她清理傷口。
蕭遠搗好了藥,樂癲癲地捧著藥過來,邀功似的叫道:「娘子,看,藥搗好了。」
他終於可以幫娘子做點事,不是一無是處的廢物了。
石清音伸手接過藥,用水調了,將它敷在傷口。
藥搗得不夠細,但石清音並未指責蕭遠。
相反,用從未有過的溫柔的語氣對蕭遠說:「蕭遠,你累了嗎?去休息一會吧。」
突如其來的改變,讓蕭遠詫異。
他搔了搔腦袋,問:「娘子,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怎麼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有氣無力的?」
焦急地又問月溶溶:「仙子,我娘子沒事吧?」
石清音不耐地皺眉,喝道:「蕭遠,不許胡說,我的傷不要緊。」
責備歸責備,聲音倒並不如平時那般響亮嚴厲。
蕭遠更加的詫異,詫異而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