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只要這夜行衣被水洗過,或者放置的時間太久,磷粉就會失效的。
剛才,偷溜進客房的這人轉身關窗的時候,月溶溶看見了那張鬼臉。
鬼臉隨著竊賊的移動而變幻,若隱若現的。
它瞪著大大的眼睛,樣子極為滑稽。
月溶溶心頭暗笑,這竊賊武功雖高,人卻似乎有點粗心。
或者是懶惰。
上回穿過的夜行衣,他連洗都沒洗,就這樣又穿了出來。
好笑的同時,疑惑更甚。
她更加確定,這人是她認識的熟人。
至少,他認識她,瞭解她。
否則進入她的房間,不會這般謹慎,像是生怕觸碰到什麼不該碰到的東西。
月溶溶懊悔。
昨晚她怎麼就沒有在客房內布點機關呢?
真是太大意了。
以為她們擺脫了追蹤,沒必要過於小心。
說實在的,布機關也是件不小的工程。
好在她還有暗器在手邊。
月溶溶悄悄將一個發射暗器的小巧的機弩拿在手中。
將機弩的一端探出被外,對準了竊賊。
手指抵壓在機括上。
只要她一扳動機括,機弩內的暗器就會射向竊賊。
不過,她更想看看這個竊賊想幹嘛,是想來偷回赤心珠嗎?
能找到她,不簡單。
竊賊依然蒙了面,只從頭套的兩個黑洞中透出犀利的目光。
他一步一步小心謹慎地走著,一步一步來到月溶溶的床邊。
他站在床前,看著床上躺著的月溶溶。
新月的光芒照在窗紙上,透進些許微弱的光。
月溶溶的臉在暗夜中依稀可辯。
她閉著眼,靜靜地躺著,似乎睡得很香甜的樣子。
蒙面人久久地注視著她,遲遲捨不得收回目光,遲遲沒有採取行動。
月溶溶在心頭暗罵。
討厭的竊賊,你要偷什麼東西儘管偷。
知不知道,這樣子看一個女孩子睡覺很不禮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