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溶溶的心莫名的一蕩。
永遠這樣走下去,只有起點,沒有終點,無牽無掛,就做一對同世界沒有任何牽連的路人。
未嘗不是一種快樂。
可是,可能嗎?
月溶溶只答了一句:「不早了,睡覺吧。」
便鑽進了馬車。
她可以無牽無掛,蕭遙不可能。
她不知道蕭遙的身份,可她看得出來他的肩上有著重負。
真正無牽無掛的人是不需要說出他剛才的那些話的,因為,那只是蕭遙的一個願望吧。
蕭遙站在原處,望著月溶溶鑽進馬車。
對著緊閉的門簾站了好一會,才轉過身,躺倒在荒草地上。
隨手扯下一片長長的草葉,放在唇邊吹奏。
月溶溶鑽進車廂內,和衣躺下。
耳邊傳來最原始最純樸的樂聲,樂聲穿透了車廂,清晰地送進她的耳中。
她似乎又回到了小時候。
小時候,她常常溜出宮去玩,甚至溜出城外,到郊外的田野當中去玩。
放牛的牧童們常常坐在牛背上,摘下樹葉放在口中吹奏。
獨特的樂聲,同她現在聽到的一模一樣。
不過,似乎又不太一樣。
蕭遙吹奏的曲調同牧童們的大相逕庭,她好像在哪聽過,卻又想不起來。
月溶溶閉上了眼睛,漸漸沉入夢鄉。
夢中,她踏進了一片紅色的海洋,海洋當中有很多人載歌載舞。
她看不清楚,也聽不清楚。
紅紅的人影圍著她扭動著,變幻著,哼唱著她聽不懂的歌聲。
清晨的曙光照亮了馬車的時候,妙昕揉著眼睛爬起來。
掀開窗簾一瞧,止不住驚叫道:「咦,怎麼起霧了。」
月溶溶止住她。
「小聲點,別驚動了人。」
大肥已經醒來,就站在馬車外面。
聞言低聲說道:「師父布了陣,有人跟蹤我們,那些人就在圈子外面,小心別被人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