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知道女孩兒家臉皮薄,不敢再同月溶溶開這樣的玩笑。
哈哈一笑,答道:「你放心吧,墨淵只查封了我的店,沒有抄我的家。石頭跟我叔父住在一起,照看瓊花。沒事的。」
「哦,那就好。」
這時火焰已經燃盡,這塊空地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月溶溶在路邊找了根棍子,將載她和妙昕出來的圓球燒成的灰燼拔散。
灰燼被夜風吹散,吹得整個平地都是。
再看不出原來的形狀。
月溶溶丟下棍子,望了眼夜色中的城牆。
心中毫無留戀之意。
只是在想到明早墨淵醒後,找不到她,氣得暴跳如雷的樣子,微覺好笑。
朝眾人招了招手說:「走吧,上車,我們得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蕭遙若有所思地問:「溶溶,你可曾認真想過,你這一走,意味著什麼?」
「還能意味著什麼?」
月溶溶淡笑。
「從今以後,這世上再沒有了月溶溶。金烏國失蹤了一個皇后,照月國丟了個小公主,就是這麼回事。」
「你當真不想當皇后?你若後悔,還來得及。你若走了,以後再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蕭遙說這番話時,神情嚴肅。
沒有絲毫調侃玩笑的意味,同平日裡的他判若兩人。
月溶溶毫不猶豫地回答。
「若我有一絲兒想當皇后的心思,我就不會走出這一步了。若我不走,我才會後悔。」
她的這一步太絕,這一走就真的再也不可能回來了。
但她一點都不後悔,一點都不覺得遺憾。
只覺得輕鬆,擺脫了一個輊固的輕鬆。
留在宮中?她可以想像得到留在宮中會是什麼樣的生活。
今晚墨淵寵幸的是她,明晚他寵幸的又是誰呢?
要她整天假笑著,同那些妃子們周旋,說著些言不由衷的話,做著違背自己心意的事?
她真的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