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報案
虹口區新華派出所,一棟白色三層小樓,不難看出這棟樓至少有30個年頭了,樓下是一個很寬敞的院落,院兩側是一人高的圍牆,看來近期翻新過吧,有些地方水泥還沒有干,院正門是向內對開的兩扇鐵門。
一進院,左側種著一顆蒼天大樹,三月份的天氣,它的枝葉枯乾,但樹幹是極粗的,樹根盤根錯節伸入泥土,想來應該已近百年,現如今這樣的大樹早已被砍伐,像今天的這樣的實在很少見,院右側停著幾輛警車及警用摩托。
「姑娘,你有什麼事嗎?」小米趕緊回神,隨聲看去,一個身穿制服,年近五旬但依然硬朗的中年男人正疑惑地望著自己問。
「噢,我~~我想、、報案」小米還是第一次來到派出所,心裡有些緊張。
「哦,那進來吧!」那人邊說邊向樓內走去。
小米深吸口氣,快步跟過去,一進門,是一條明亮的走廊,潔白的牆面,下面是一米高的藍色牆裙,顯得整潔乾淨,走廊盡頭牆面上寫著五個大字「為人民服務」,小米看到它時心情稍平靜了一些,這時走廊一側傳來兩個人的說話聲:「哎!~~小歐,這裡有位姑娘要報案,你接待一下,我先去吧。」小米聽說話的聲音應該是剛剛那個中年警察吧,果然見他走出來,身後跟著一名年輕警察,中年警察走過小米時對她微微一笑,這時他身後的年輕警察禮貌的和小米說:「要報案是嘛,請跟我來吧。」
小米轉頭一看,一個英俊的男生映入眼簾,他警帽壓得很低,一雙眼睛正盯著小米看,25、6歲的年紀,皮膚黝黑卻很健康,單眼皮的眼睛很精神,目光明亮卻犀利,高挺的鼻樑,薄薄的嘴唇,大概1.75的身高,身材勻稱,卻很結實,一身警服顯得帥氣且幹練,「請先到裡面做個筆錄。」那警察見小米沒動,又說。小米趕緊回神,跟著他走進去,心想聲音也好有磁性啊,就像中國之聲的DJ。
小米隨他走進辦公室,裡面有四張桌子,但卻沒見到他的同事,只見他在一張桌子傍坐下,拿起桌上的本子,翻開,隨手拿起一隻碳素筆,說:「請坐。」
小米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他又接著說:「你好!我叫歐文,我們例行程序,先做個筆錄。姓名?」
「哦,宮小米、、、」小米說,之後又詢問了小米的年齡、家庭住址、聯繫電話等等,小米都一一回答。
「是什麼事情想要報案,你慢慢說。」歐文說。
「嗯,我男朋友半個月前失蹤了,我到處都找不到他,他手機關機,工作也辭職了,我很著急,不知他會不會出什麼意外,所以我請你們幫我找到他……」不知為什麼,小米很信賴他,相信他會幫忙,一說起無憂,眼淚已不爭氣的在眼中打轉。
「哦,這樣啊,你說說他的個人情況,在哪上班,在哪住,你們怎麼相識,在一起多久了?」歐文認真詢問,手下的筆寫得飛快。
隨後小米就把無憂的名字,工作單位,他們的住址,以及無憂如何相識,她是如何離開老家來到這裡工作,無憂幫她找了房子,兩人彼此相愛,約定結婚,春節放假小米回家過年,兩人約定等小米回來要帶她回家看他的父母,可是假期回來小米就發現無憂不見了,去公司找他卻辭職了,手機一直關機,半個月過去了,音訊全無,小米實在害怕有什麼危險,就想到了報警。
歐文很認真的記下了小米敘述的事情,皺起眉頭,問她:「那你和他家裡人聯繫了嗎?也許他家裡有事先回去了。」
「我不知道他家裡電話,也從未見過他父母。」小米如實說,
「你說的是租的房子,你有沒有他家詳細的住址。」歐文又問。
「那……我也不知道。」小米搖頭。
歐文想了一下說:「那你有沒有發現金錢上的損失?現在這樣的騙子很多,經常哄騙一些剛剛畢業的大學生,騙錢騙色,然後消失無影無蹤,也許他的工作、名字都是假的,你們在一起半年多,從來沒發現過他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嗎?」
什麼,這個警察不會懷疑我的無憂是騙子吧,欺騙我的金錢和身體,然後一走了之,天哪?那樣陽光開朗的人怎麼可能呢,更何況一直以來都是他在付出,他對我的細心呵護豈是隨便就可以偽裝的,我和他在一起是我心甘情願的,他怎麼能夠這樣污蔑我的無憂,踐踏我們的感情呢!
小米惡狠狠地瞪了歐文一眼,說:「不會,無憂他不是那樣的人。」
歐文看著小米搖搖頭說:「這種事接受起來是有些難,「那你有什麼證據,他就是遇到什麼意外?或是遭到綁架呢?」
是呀!我沒有證據,我如果得到無憂的一點消息,就不會這麼無助,恐懼了,小米眼淚不知不覺的滴了下來,她隨即迅速擦掉,可眼淚又出來,擦掉又出來,此時一張紙巾被遞到小米面前,小米並不理他,轉頭看向窗外。
歐文也不說話,屋裡安靜極了,等小米情緒平靜些,只聽歐文緩緩說道:「按照時間來說可以報案,可是你提供不了有力的證據,你知道的只是已經關機的手機號,還有已經辭職的工作單位,除此之外你一概不知,我們不能只憑你的一面之詞就立案偵查,實在抱歉。」
小米聽到他的話,理解的點點頭,站起身來,往外走去。是呀!我也太天真了,我有什麼權利用我以為假設去報案呢,無憂我該怎麼辦呢!怎麼樣才能找到你,最後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此時是不是就叫做絕望呢!
之後一連數日小米臉上已經看不見往日那無憂無慮的笑容,因為無憂已經不在身邊了吧!日子又恢復了平靜,每天上班下班一如往昔,有時週末看看電影,打發時間,天黑之前小米一定到家,從來不會與同事們出去玩,夜生活幾乎等於零,同事們都嘲笑小米太傳統,私下還給小米起名「恐龍」(大概是絕種的意思吧)誰也不知道小米是在等無憂啊,害怕無憂突然回來,沒帶鑰匙,又找不到她,他們又怎麼會瞭解,小米也根本不需要別人理解。
有時小米晚上實在想念無憂了,就買幾瓶啤酒,她的酒量本就不好,喝一瓶就迷迷糊糊地,這樣可以使小米很快進入夢鄉,夢中會見到無憂溫柔衝自己笑,過來溫柔的抱她,吻她,小米沉浸在夢中的喜悅。第二天醒來,夢想被現實打碎,碎片灑落一地,無法拼湊……
這章開始歐文出現了,請大家多多參與調查問卷,我會參考作為大結局的寫作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