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勇者之斧彌諾薩伊爾後,按照司徒亮的吩咐,赫克托耳大公立即大張旗鼓地整軍備戰。第二天,沙瓦的檄文便即發出,傳往西連西亞的每一位領主手中。以聖戰士的名義、以勇者之斧為戰略威懾,要求西連西亞的各個領主克制,並舉行會盟以談判解決威爾諾亞的危機。
其餘諸侯或許不怕赫克托耳,但卻不能無視勇者之斧;可以不屑於沙瓦的軍力,卻要顧忌聖戰士拜隆的餘威。況且,諸侯們未必真想打仗。
於是,大家最終同意了赫克托耳的提議,在中立城市德爾布蘭召開西連西亞領主大會進行談判。除威爾諾亞領主外,其餘諸侯盡皆陸續抵達。在超過約定時間後,新任威爾諾亞領主埃弗雷姆卻依舊遲遲沒有現身,想來是不會來了。
會議是以全封閉的形式舉行,外面戒備森嚴,連一隻蒼蠅也別想飛進去。司徒亮拒絕了赫克托耳讓他出席會議的提議,他身份敏感,不想節外生枝。
會議上,赫克托耳按照司徒亮的謀劃「揭露」羅特迪亞神教的陰謀:控制威爾諾亞,引發西連西亞大規模內戰以獲得大量吉諾埃爾來使羅特迪亞復活!當然,此話的出處被赫克托耳挪移到了拜隆身上,他手中的勇者之斧就是證據。如此一來,由不得其他諸侯不信!
猶如在平湖中投下一塊巨石,赫克托耳的話在眾諸侯中掀起了軒然大波!他們再也無法保持平時的貴族風度了,一個個臉色大變、驚駭欲絕!魔神復活!那是什麼概念?意味著世界如同500年前一樣,人類再次陷入了滅亡的危機!
會議在極度壓抑的氣氛中進行,直到很晚才結束。最後的結果令人滿意,赫克托耳成功地利用暗黑勢力的外部壓力迫使大家暫時放下恩怨,共同對外。
當赫克托耳和司徒亮見面時已是深夜時分,他連飯都沒吃,顯得一臉的疲憊。不過累歸累,但他神情卻是相當高興。
「西連西亞的內戰危機總算暫時先過去了。」赫克托耳鬆了口氣。
「利用外部敵人來轉嫁國內危機,這是最簡單也是最有效得做法。」
赫克托耳神色黯然:「可惜……要以犧牲威爾諾亞為代價。呼,我覺得心裡不安。」
「殿下不必傷感,也不必太過自責。為國為民,相信只要稍有常識的人都會明白殿下的苦心。再說,情況未必有殿下想的那麼嚴重,若控制得當,威爾諾亞就不會有太大的損失。準確地講,要犧牲的僅僅只是埃弗雷姆而已。」
赫克托耳正待說話,這時,房門被人狠狠地撞開。
「什麼事?!」見屬下失禮,赫克托耳相當不悅。
連道歉都來不及,來人一臉驚惶:「大公殿下,不好了!威爾諾亞的軍隊叛亂,已經離此不遠了!」
「什麼!」如同晴天霹靂般,赫克托耳一下子懵了。
「乘西連西亞所有領主齊聚德爾布蘭的時候,威爾諾亞的埃弗雷姆突然發兵,現在正氣勢洶洶地朝德爾布蘭撲來。」
「混賬!」赫克托耳怒不可遏:「埃弗雷姆究竟想幹什麼?」
「當然是準備將西連西亞的所有領主一網打盡囉。」司徒亮哼道:「大概他猜到領主們聚會的目的,所以他先下手為強,要做垂死反撲了。」
「可惡,埃弗雷姆以為殺掉我們事情就可以解決嗎?他同樣逃不過我們領內軍民的報復!」
「當一個人失去理智後會變得瘋狂,什麼後果都不顧了,智商根本為0!殿下,當務之急是先瞭解清楚埃弗雷姆的軍勢、人數、到哪裡了,想辦法應對才是。」司徒亮道。
經他一提,赫克托耳發熱的頭腦漸漸冷靜下來,點頭道:「你說的不錯,是我太衝動了。」遂問稟報的人情況。
稟報的人告訴司徒亮和赫克托耳,埃弗雷姆盡起領內精銳,無視艾拉公女的威脅和國家利益,悍然發動襲擊。由於事出突然,再加上所有領主都跑來德爾布蘭參加會議了,致使被埃弗雷姆偷襲成功,已經打到離此不遠的羅丘姆了。
羅丘姆,西連西亞十三諸侯中實力最弱的一個。其領主不在,威爾諾亞的精銳部隊又是以奇襲的方式出現。羅丘姆兵少將寡,雖然拚死血戰,相信也抵擋不了多久。這消息就是羅丘姆的守軍好不容易才帶出來的。不僅如此,連克里米亞王國邊境的軍隊也有異常調動。
按目前的情況判斷,最遲明天一早,威爾諾亞的部隊就會打到德爾布蘭——形勢十分危急!按赫克托耳的判斷,若威爾諾亞真是精銳盡出的話,那麼部隊人數將在6000以上。雖然相對於整個西連西亞來說或許微不足道,可問題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其他領主想要調動軍隊已經來不及了。十二位領主的親衛加上德爾布蘭能召集的傭兵,最多也只有400人,和威爾諾亞的軍隊相差太過懸殊。
怎麼辦?赫克托耳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來回不停地踱步。這時,又有人進來稟報,說其他領主有請,看來所有人都知道了。
「怎麼辦,萊因哈特?」赫克托耳將目光投向司徒亮。
「德爾布蘭夾在克里米亞與西連西亞的中間,屬於自由都市,根本無險可守。威爾諾亞才起兵,克里米亞就有異常兵力調動,為免也太過巧合了。」
「你的意思是……」
司徒亮抬頭看了赫克托耳一眼,淡淡地道:「不管怎樣,我們都必須盡快做出應對,否則一旦威爾諾亞的軍隊殺到,那大家都要完蛋。」
「太遲了。」赫克托耳搖搖頭,面色蒼白:「德爾布蘭地理位置特殊,大半位於克里米亞境內。而和西連西亞相連的地區就是羅丘姆,一旦羅丘姆陷落,我們就將無路可逃!」
「那麼就趁羅丘姆還沒完全陷落之前立即突圍!」司徒亮果斷地道,見赫克托耳凝視自己,他遂補充道:「此刻必須當機立斷!我們處於絕對的劣勢,只有突圍才有一線生機!趁敵人立足未穩之際,殺出去!」
「你說得對,我立即去召集人手!」赫克托耳立即行動。
……
面對危機,西連西亞的領主們行動極快。所有的恩怨都暫時放下了,大家精誠合作,一致對外。當然,有利必有弊,西連西亞的領主們能摒棄前嫌,可大部分德爾布蘭的傭兵卻不願接受他們的僱傭。如此一來,領主們手上可用的兵力更加捉襟見肘,還不到300人。
所幸這其中全部是最精銳的親衛隊,傭兵的戰鬥力也很強,突圍的可能性很大。現在,要解決最後一個、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問題——統一指揮。於是,大家紛紛將目光投向取得勇者之斧的赫克托耳。作為聖戰士的後裔,他是最合適的人選。但赫克托耳卻有些猶豫,在他心中,最適合的人選該是司徒亮才對。可問題是司徒亮一個外人,指揮所有西連西亞的領主似乎說不過去。
這時,司徒亮湊上前去在赫克托耳耳邊耳語幾句。赫克托耳點點頭,擔下了這關乎大家生死的千斤重擔。自然,他手下的頭號大將非司徒亮莫屬。
隊伍完成集結後,司徒亮首先派出戈林偵查情況,為保險起見,連他自己亦乘坐巴哈姆特親臨戰場。
藉著黑夜的掩護,司徒亮和戈林來到戰場上空,只見地下到處都是火把和移動的隊伍,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戰鬥已接近尾聲,守軍被壓縮在城市東北角的一小塊地方。除此之外,各處只剩下了零星的抵抗。這時,叛軍已經開始在打掃戰場了。
司徒亮獨自降到地上,利用他的特殊本領,在幾千叛軍中如入無人之境。沒費多少工夫,他就找到了叛軍首領之所在——埃弗雷姆根本沒想到會有人能混進來,所以他根本沒做特別的防範,以至於讓司徒亮潛入了他身邊。
埃弗雷姆的指揮所設在原羅丘姆領主的官邸內,呵呵,看來他相當會選地方嘛。
路只有一條,但暗夜之隱加上光學迷彩,司徒亮幾乎是從守衛的眼皮子底下大搖大擺地穿了過去。
當然,守衛也不是沒有察覺。
守衛甲:「咦?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
守衛乙:「我怎麼不覺得?肯定是你太累了,有幻覺產生。」
守衛甲:「是嗎?看來等換班後,我一定要好好放鬆一下。」
……
沒遇到任何阻礙,司徒亮順利潛入了核心區域。在一間豪華的會議間內,司徒亮見到了威爾諾亞的新任領主埃弗雷姆。
埃弗雷姆給司徒亮的第一印象並非梟雄,而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在這點上,及其符合最先赫克托耳對他的評價。但這僅是粗略印象,若仔細看時,你便會發現他眼中的凶光和滿臉的戾氣。
和埃弗雷姆在一起的還有三人,司徒亮不喜歡以貌取人。可他不得不承認,這三個傢伙長得實在太相貌犯罪了,一看就知道絕非善類。
「……呵呵,只要這次行動共成功,我們不但可以奪得大量吉諾埃爾,還能夠順道奪取勇者之斧彌諾薩伊爾。」說話的是左首一個中年黑袍人,鷹眼狼首、一臉的陰險。
至於另外兩個傢伙,一個身材高瘦,劍上背著闊劍;而另一個身材粗壯,手持球形戰斧。
「恐怕事情沒那麼容易吧,畢竟對手人數雖少,卻擁有勇者之斧這樣的聖兵器。」矮壯之人謹慎地道。
「不用擔心,我已經有了應對的辦法。」黑袍中年人自信滿滿地道。
「那麼,這傢伙怎麼辦?」背著闊劍的人頭朝埃弗雷姆一偏。
「哼,只要這次行動成功,那傢伙就沒用了。」
如此無禮、肆無忌憚的談話,埃弗雷姆還置若罔聞,根本一點反應也沒有。這時,在門外偷聽的司徒亮也為之悚然動容。暗咐還真叫他給猜中了,果然又是羅特迪亞神教在搞鬼。想來埃弗雷姆已經被他們所控制,變成傀儡了吧。司徒亮思索著,要不要此刻衝進去給敵人來個斬首行動?但他旋即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想法,那三個相貌犯罪的傢伙看起來實力不俗,若一擊不中便會打草驚蛇,影響他們的突圍大計。
「加多尼格閣下,我們什麼時候攻打德爾布蘭?」矮壯的傢伙問道。
加多尼格,也就是那個黑袍中年人道:「連續的進攻已使得士兵極為疲憊,雖然他們的生死我並不放在心上。可如果一直強攻下去,說不定會引起他們的嘩變呢。嗯……在清理完殘餘的守軍後,就讓部隊休整一晚好了。待明天一早,立即攻打德爾布蘭!」
司徒亮在門外笑了,心想真是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