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巴爾豪格,琦麗佳重建勇者傭兵團的信心不由更足。但同時亦伴隨著一點小小的煩惱:團長沒死,她又怎麼能在團長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離開跟著司徒亮修行呢。若說放棄這次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琦麗佳未免心有不甘。
巴爾豪格非常大度,為琦麗佳做決定道:「還用考慮嗎,當然是跟萊因哈特隊長走了。能得到大師的指點,多少人羨慕都來不及,你豈能輕言放棄?」
「可是……」
「別可是了。」巴爾豪格知道琦麗佳的顧慮,但打斷她道:「不用擔心我,我還沒虛弱到要你來照顧的程度!我可以單獨重建傭兵團,待你學業有成時且不覺委屈的話,再回來也不遲。」
琦麗佳不幹,只是一個勁搖頭,神態甚是堅決。
巴爾豪格急了,怒道:「你走不走?不走我趕你走!」
他們一個重情,一個重義。誰也說服不了誰,眼見鬧得不可開交,司徒亮實在看不下去,說話了:「我說二位,不如聽聽我的意見好嗎?」
爭執中的兩人聞言立即停下,齊齊望向司徒亮,看他有何高見。
司徒亮輕咳一聲,清清嗓子道:「其實呢,你們也不必爭。琦麗佳要學武技,不用非跟著我。」見她臉色大變,立刻補充道:「我的意思是說,我可以留一個月,在這段時間裡,我會盡力教你。至於能學到多少東西,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只有一個月,短是短了點,但總比沒有強。就目前來說,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琦麗佳答應了,但巴爾豪格卻不停地責怪她。本來好好的修行讓琦麗佳的任性與固執搞得限期一個月,巴爾豪格替她惋惜啊!
「沒關係。」司徒亮是喜歡美女沒錯,但要他背上包袱就另當別論了,他最初也只是打算教琦麗佳一段時間。趁此機會提出,才不顯得唐突:「我保證,一個月時間的結果不比一年差。」
大師都信心十足了,她難道對自己沒信心嗎?琦麗佳道:「我一會定努力的。」
於是,司徒亮同他們約定在曼諾丁等,待他回家一趟,隨後便去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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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了巴爾豪格和琦麗佳,在耽擱這許多時間後,司徒亮歸心似箭,跳上巴哈姆特,向家疾飛。飛龍的速度確實夠快,又不受地形限制,一會兒功夫,就回到了他的那座看起來頗為破敗的小屋前。心中感慨萬千:當然了,那時沒有錢,全靠附近的鄰居幫忙搭建,能好到哪去?想想他們的熱情,這兒的居民真是淳樸善良,不像外面的人,搞什麼種族歧視。
司徒亮掂掂他的錢袋,心想做傭兵賺了不少錢,待會兒一定把所有鄰居都請來,好好招待他們。他拍拍巴哈姆特碩大的頭顱,指著遠處的山道:「你自由活動吧,有事我會召喚你的。」
巴哈姆特會意,聽話地飛向遠處。
司徒亮推門進屋,眼中的一切事物皆跟他離開時一模一樣,沒有絲毫變動。他手在桌面一摸,竟然沒有半點灰塵。那就表示,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裡,有人經常為他打掃囉。司徒亮非常感動,能對他這麼好的人就只有拿他當兒子般看待的伯魯斯大叔跟漢娜大嬸。
不行,他既然回家了,就該去和伯魯斯大叔打聲招呼。司徒亮立即往離家不遠處的阿力克家趕去,誰知還沒走到門口,老遠就聽到伯魯斯大叔的咆哮。
「混蛋啊,我今天飛打死你不可!」
司徒亮聽得額頭三根黑線,心想阿力克那臭小子,八成又闖禍惹他老爸生氣了。他快步走到門口,發現門是虛掩著的。以他和阿力克家人的熟悉程度,司徒亮也不敲門,逕直推門進去。
「請問,出什麼事兒了嗎?」邊問邊躲開飛來的棍子,暗歎:家庭暴力啊。
追逐的人登時停下,待看清這個闖入的不速之客面貌時,阿力克狂喜萬分:「老大,你終於回來了!」三步並作兩步,跳到司徒亮身後,拿他當擋箭牌。
見司徒亮出現,伯魯斯也不好再打了。他氣呼呼地坐下,狠狠地瞪著阿力克,嘴裡兀自罵個不停:「老子怎麼生了你這個笨蛋啊,看看人家萊因哈特,不知比你懂事多少倍!」
「當然了,他比我大嘛。」阿力克小聲地嘀咕。
「你說什麼!」伯魯斯皺眉道,又到處找棍子。
「沒,沒什麼!」阿力克嚇得往門口縮縮,隨時準備奪路而逃,好漢不吃眼前虧嘛。
「好了,別再打了,讓萊因哈特看笑話。」漢娜大嬸勸道:「大不了,明天我去求求他們,說阿力克只是一時糊塗。」
阿力克很想說他才不糊塗呢,但一見他老爹那張因生氣而扭曲的臉,他便硬生生地將話吞進肚子裡。
司徒亮雖不明白出了什麼事,但也好言相勸道:「是啊,伯魯斯大叔,氣壞身體可就不好了。」
漢娜大嬸走到伯魯斯大叔身邊,用手輕輕撫慰著他的胸口,對司徒亮歉意一笑:「別在意,他們一直都是這樣……你看你離家這麼久,今日終於回來了,快找個地方坐下。待大嬸將屋裡收拾一下,便做好吃的給你。你好久沒吃我做的東西了。」
司徒亮感動異常:「謝謝。」
等伯魯斯大叔情緒稍微平靜一點後,司徒亮將漢娜大嬸拉到一邊,小聲問道:「出了什麼事,讓大叔氣成這樣?」在他印象中,好像幾乎沒見過。
漢娜大嬸幽幽一歎:「還不是為阿力克的前途著想,你也知道,一直待在這個偏遠之地是沒有前途可言的。但阿力克那小子竟然放棄了出人頭地的機會,你說他爸爸能不生氣嗎?」
「哦,什麼出人頭地的機會。」
「今天米迪爾神殿居然派人來了,說是要請阿力克去擔任導師!」漢娜大嬸言語中透著自豪,但也帶著無奈和惋惜:「可惜阿力克那臭小子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你說,他老爸能不氣得半死嗎?別說是他老爸,連我都想打那臭小子一頓!」漢娜大嬸越說情緒越激動,胸口急速起伏。
司徒亮大吃一驚,叫道:「啊,什麼!」隨即便想到了其中的關鍵,什麼擔任魔導師,全是些騙人的鬼話。米迪爾神殿的真實目的,恐怕是覬覦阿力克那鬼神莫測的神秘能力吧。魔法俱現話、魔法控制力,讓米迪爾神殿垂涎三尺,欲得之而後快!
無恥啊無恥!司徒亮心中冷笑,又轉念一想,既然伯魯斯大叔氣成這樣,那就表示阿力克什麼都沒告訴父母囉。
讚歎他信守承諾,司徒亮替阿力克解圍,對伯魯斯大叔道:「大叔啊,你不覺得奇怪嗎?」
伯魯斯大叔不解,奇道:「奇怪?有什麼奇怪的?」
「您想啊,以米迪爾神殿之尊,哪一個人不是趨之若鶩?假如真看上阿力克,通知一聲就是最大的恩賜了,愛去不去隨你,犯得著用請嗎?還直接讓他做魔導師?」
經司徒亮一提醒,伯魯斯大叔才恍然大悟。是啊,他兒子是個什麼樣的德性,他最清楚不過了。若說人品大發得到神殿的青睞,招阿力克去做見習,或許還有可能。但直接成為魔導師,連聖克魯斯都做不到!
越想越古怪,甚至害怕起來!他們只是山野小民,神殿不用和他們開這種國際玩笑吧。
漢娜大嬸變得六神無主,搖著伯魯斯大叔說:「怎麼辦呢,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們沒得罪過人啊,神殿為什麼要找上阿力克呢?為什麼要耍我們?為什麼……」
一連串的為什麼,問得本已十分煩躁的伯魯斯大叔更加焦躁不安。他要知道為什麼,就不會獨自生悶氣了。
司徒亮想不到解釋卻引起大叔大嬸的誤會,將他們嚇得夠嗆。趕緊寬慰他們道:「伯魯斯大叔、漢娜大嬸,你們別擔心,沒什麼大不了的。我知道原因。」
「什麼?」他們急忙問道。
司徒亮笑而不答,卻大叫道:「阿力克,表演時間到,讓大叔大嬸見識見識你學到的本領。」
阿力克高興應是,又神神秘秘地將父母帶出門外,在他們疑惑的眼神中,表演起火魔法。
「魔炎骷髏葬!」
巨大的破壞力炸掉遠處一顆千年古樹,又燃起沖天大火,很快波及周圍的其它樹木。
天啊!阿力克父的母嚇得目瞪口呆,下巴幾乎都掉到地上,像僵掉的化石,根本說不出半個字來!
阿力克見他父母的模樣,很是得意,笑得合不攏嘴!
司徒亮卻很生氣,該死的,天干物燥,阿力克竟然把火魔法的目標鎖定在樹木上!這風向,天吶,他的家!沒時間教訓阿力克,他先心急火燎地跑去救火。
……
要放火很容易,要憑一己之力救火可就很難了。何況,除了司徒亮的家,火勢還在風的影響下隱隱有向其他鄰居家飄的苗頭。
以司徒亮超強的魔力,亦拼勁全力,累得半死才撲滅大火。
鑒於阿力克父母在場,司徒亮不好發火,唯有過後再教訓他。
伯魯斯大叔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首先做的不是去詢問兒子,而是對阿力克施以老拳:「你這個混蛋啊,想當縱火犯是不是!竟敢亂來!」
漢娜大嬸:「……」
司徒亮直接無視,轉過身去,不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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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司徒亮和阿力克一家圍坐吃飯。嘴裡嚼著漢娜大嬸做的烤肉,久違的溫馨感覺又回到司徒亮心中,邊吃邊讚道:「還是大嬸做的東西最好吃。」
漢娜大嬸眉開眼笑:「你要願意,我天天做給你吃。」她問清楚了,是司徒亮將阿力克教導成才的,對他十分感激。
「喜歡就多吃一點。」伯魯斯大叔不停將烤肉往司徒亮面前送,幾乎全給他了。
阿力克妒忌不已,酸意十足地道:「老爸,我呢?」
「你?自己沒長手啊!」
「天哪!」阿力克誇張地哀嚎道:「誰才是你的兒子啊!」
引得眾人一陣大笑。
待笑過後,司徒亮說起了正經事:「阿力克,你有沒有想過,答應米迪爾神殿的邀請。畢竟,那將迅速提高你的地位和身份。」司徒亮根本不怕他教阿力克的東西洩露出去,沒有自己的解答,別人能理解才怪。
「當然不行!」伯魯斯大叔當即拍著桌子反對道,既然知道了其中的原委,他就不允許阿力克背叛亦師亦友的司徒亮。雖然加入米迪爾神殿榮耀無比,但伯魯斯有種感覺,只要阿力克跟著司徒亮混,將來的成就絕對會比加入米迪爾神殿高!
阿力克也堅定地反對道:「我才不去面對那些虛偽地傢伙呢,我受夠了!」
漢娜大嬸雖然沒有表態,但從她的神色上看,她是站在丈夫兒子一邊的。
司徒亮一陣感動,心想好講原則的一家人啊,財富與地位都沒打動他們。遂不再提這些破壞氣氛的話題,而是說:「漢娜大嬸,謝謝你長久以來的照顧。幫我洗衣做飯,打掃屋子,還有那些好吃的烤肉……可惜呀,我又要吃不到了。」
漢娜大嬸一怔:「怎麼,才回來就要走?」
司徒亮點點頭:「是啊,有朋友在曼諾丁等我呢。接著,我想要周遊各地,長長見識。」
「我也要去!」阿力克急忙叫道,生怕司徒亮丟下他。
司徒亮不應,卻用詢問的眼神看著伯魯斯大叔。
伯魯斯大叔沉默了,他皺眉考慮許久。阿力克上次翹家的不良記錄還歷歷在目,害他們到處找人,擔心個半死。
「好吧,只要萊因哈特不反對,我就同意。」為了兒子的前途著想,伯魯斯最終還是忍痛答應了。
漢娜大嬸亦明白這個道理,但兒行千里母擔憂,她問道:「萊因哈特,你準備離家多久呢?」
「不知道,也許三個月,也許一年,甚至更久。」司徒亮老老實實地答道。
「是嗎,阿力克,你還小,不如留在家裡好嗎?」漢娜大嬸心中擔憂更甚,猶豫不決。
但這次伯魯斯大叔卻是阿力克堅定的支持者,他反過來勸漢娜大嬸道:「別說了,阿力克遲早要獨立的。現在放手讓他出去歷練一下,對他有好處。說不定,當阿力克回家的時候,已成長為男子漢了呢。再說,有萊因哈特照顧,出不了什麼事。」
漢娜大嬸被說服了,她柔弱地將頭靠在伯魯斯大叔的肩上,別過臉去,梗咽起來。
見母親那個樣子,阿力克心裡也不好受。他幾次欲將「留下」二字說出,卻硬在嘴邊又嚥下。眼眶紅紅的,只是一個勁安慰母親,說些自己會注意安全和保重自己的話。
「放心吧,我不會讓阿力克少一根毛的。」司徒亮保證道,又將金幣拿出來遞給伯魯斯大叔。
「什麼意思?你當我什麼人啊?」伯魯斯大叔眼一瞪,生氣地道。
司徒亮趕緊解釋:「別誤會,這是阿力克作為起點傭兵隊一員完成任務後的報酬,他應得的。」
伯魯斯一聽,才高興地接過金幣。掂掂,好多啊,一大袋呢,怕不有好幾百吧,他一輩子也掙不來這麼多錢。高興地將阿力克誇上了天,為有這樣一個兒子而感到自豪。渾然忘記了,他剛才是怎樣扁阿力克的。
不管如何,伯魯斯大叔他們以後生的活就衣食無憂了,司徒亮也可以安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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