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亮他們沒等多久,索多就完成司徒亮佈置散佈謠言的任務回來了。本來他們約好是在城外等,可是由於意外導致城門封鎖,只得改在城內。還好,司徒亮他們身處出城的必經之路,又站在顯眼地方,一找就找到。
接著,阿力克也匆匆趕來了。不過,他是一個人,沒有艾婷同行。
「果然,艾婷不來嗎?」司徒亮遺憾道。
阿力克無言以對,低下頭,神情傷感。
司徒亮拍拍他肩膀,感歎道:「算了,也許從艾婷進入米迪爾神殿那一天起,她就注定要開始改變了。她不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臨家女孩,不知不覺間,我和她之間已築起一道看不見的鴻溝。生死由命,富貴在天,由她吧!」
阿力克更加難過,聽老大這麼說,就表示他不會再去帶走艾婷。他不明白,曾經最好的朋友,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生疏呢?阿力克猛然仰起頭來,毅然道:「老大,我一定不會變的!」
司徒亮微微一笑:「知道了。」
他們這邊人聚齊了,在不遠的另一邊,也有人陸陸續續匯聚。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剛剛做縮頭烏龜的城主伊萬。那邊,好大陣勢,馬卡利加未離開不說,還召集來不少火之魔法師。加上隨伊萬趕來增援的衛兵,相信要是再來一次市民暴動的話,一定能被他們迅速平息。
兩邊人馬相隔不遠,伊萬當然能看見司徒亮他們,他心中冷笑一聲,得來全不費工夫。大手一揮,衛兵迅速行動,在司徒亮他們還沒有搞清楚狀況時,就把他們團團圍住。領頭的,是老相識——古力·斯賓洛拉。
不止有衛兵,伊萬甚至驅使米迪爾神殿的魔法師在外圈站定,把司徒亮他們當恐怖分子對待。魔法師中也有熟人,奧貝斯坦、克羅德、佩蒂特、包括艾婷,一個不拉地全到了。
媽的,和他有仇的人全來了,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呢,不會是伊萬知道了是他引起這場暴動來找他算帳吧?不可能啊,司徒亮暗想,強自鎮定道:「我好像沒有犯法吧,城主大人,需不需要出動這麼大的陣仗來招呼我啊?」
呵呵,伊萬發出一陣難聽的笑聲:「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你不用擔心,我有事找你們幫忙而已。」
呼,起點眾人都暗暗鬆了一口氣。司徒亮道聲原來如此,壓下心中不滿,皺眉道:「可是,城主大人,您這是找人幫忙該有的架勢嗎?」說完,指指周圍。
伊萬面容一肅,冷笑道:「說找你們幫忙是看得起你,你們沒得拒絕!」
什麼,大怒的索多等人立刻抽出武器。與之相對應的是,伊萬衛兵也紛紛用長槍指向他們,還有,魔法師們都作好了攻擊準備。相信,司徒亮的仇人們很樂意看到他們反抗!
局勢很不利,伊萬衛兵倒也罷了,可那些魔法師……還不包括馬卡利加!司徒亮先叫同伴放下武器,然後對舉著手的艾婷冷笑道:「連你也要向我們發動攻擊麼?」
艾婷心中有愧,低下頭去,慢慢放下雙手。
司徒亮又對伊萬申辯道:「城主大人,你要向我們委託,起碼要遵循正常途徑吧?再說,我們好像有拒絕委託的權利吧?」
「拒絕?」伊萬哼道:「你說的沒錯,不過那是在正常情況下。但是,根據法例,當出現重大危機時,就賦予了作為城主的我有徵調任何人的權利!你認為,全程居民面臨被魔獸吃掉的危險時,算不算重大危機呢?」
早沒見你這麼盡責,司徒亮恨恨的想,繼續辯道:「可是我們沒能力消滅魔獸啊,你徵調我們也沒用。」
「有沒有用是我說了算,不由你說!」
……
正吵得不可開交,馬卡利加走攏了,他用一種很特別的眼神打量會兒司徒亮,然後出言制止兩人,對司徒亮道:「想不到,短短時日不見,你已成為聲名鵲起的起點傭兵隊中一員,不簡單嘛!」
司徒亮自嘲一笑:「我也想不到,您這個大名鼎鼎的魔導師會記得我這個蒙塔小人物。」
不理會司徒亮話中的怨念,馬卡利加自顧自道:「其實你不用責怪城主大人,叫你們幫忙是我的意思。」
什麼,司徒亮直想罵娘!不過忍住沒有說出口,他冷冷道:「為什麼?」
「因為你們起點傭兵隊是奉命調查魔獸事件中,唯一的倖存者!」馬卡利加解釋道:「只有你們和魔獸接觸過,有第一手資料,所以,我需要你們做我的嚮導!」
「我除了知道魔獸要吃人外,其它什麼都不清楚啊,你找我們也沒用!」司徒亮狡辯道。
「是嗎?」馬卡利加根本不信,面容亦冷下來:「蟲魔獸依波拉,我聽過它的傳說,卻沒見過活物。而你們恰恰見過活物,正好和我互補。所以,你們必須去!」和伊萬一樣用命令口氣,不容別人拒絕!
司徒亮氣得幾乎吐血,怎麼大人物都要夷氣指使呢?別人怕馬卡利加,他可不怕!當下頂撞道:「我們要是不答應呢?」
馬卡利加眼中寒光一閃,道:「為了全城市民,不行也得行!」
氣氛登時緊張,戰鬥一觸即發,司徒亮甚至看到他仇人眼中的殺氣!
冷靜下來!就算他司徒亮可以突圍而出,他同伴也要遭殃。智者不是逞口舌之快,也不是逞匹夫之勇!韓信尚可受跨下之辱,他司徒亮為什麼要因為逞一時意氣而招來不必要的血光之災?(太無恥了,把自己比做韓信)況且又不是叫他們去送死,想通這點,司徒亮即刻服軟,訕笑道:「開個玩笑而以,我怎麼會拒絕您呢?您是什麼人啊,能為您辦事是我們的榮幸!」順便拍個馬屁,心裡卻在問候馬卡利加祖宗十八代。能屈能伸,方為大丈夫,司徒亮同時安慰自己。
果然,聽到司徒亮後來的馬屁,馬卡利加臉上冰冷稍微解凍,還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他不允許蒙塔人挑戰他的威嚴,既然司徒亮妥協,他就不再追究。
司徒亮依然要提出條件:「那你先放了我的朋友,我留下。」
「不行。」其餘眾人異口同聲。
馬卡利加甚感奇怪,他朝修一指:「其他人我不管,這個魔法師必須留下。」
「不行!」索多更加激動,他就是死也不能讓修身處陷境,他可是親身體驗過依波拉蟲魔獸恐怖的。當下便要揭露修的真實身份,他就不相信,在得知修的身份後,那群王八蛋還敢讓修涉險!
「你知不知道,修他是……」話沒出口,便被修制止。
修朝索多搖搖頭,堅定道:「別說,我去!我相信,萊因哈特會罩著我的!」又朝司徒亮促黠一笑:「你說是嗎?」
司徒亮亦笑道:「是,我不會讓你少一根毛的。」又轉向馬卡利加:「好吧,我和修留下,其餘同伴可以離開嗎?」
馬卡利加點頭答應。
不過,伊萬卻發話了:「不如讓他們去我的官邸做客吧,我會好好招待他們的,待你們消滅魔獸再來相聚也不遲。」
明顯是要軟禁同伴來威脅司徒亮,司徒亮不由對伊萬恨得咬牙切齒,第一次,他對一個人動了殺機!
不過,現在他們還在砧板上,形勢不容樂觀。伊萬能在馬卡利加面前相邀,相信他不至於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司徒亮他們只有被迫答應。
快要分別時,司徒亮走到索多身邊,壓低聲音道:「他們當中以你最強,小心點,別衝動!無論伊萬怎樣挑釁,都要忍,萬事等我們回來再說!」
索多點頭,也低聲道:「你和修也要小心,千萬別讓修出事,拜託了!」說完,當先便跟著伊萬離開。阿力克、古斯塔夫和列歐娜雖然不甘,但別無他法,告別幾句,也跟著走了。緊隨其後的是衛兵,那架勢,活脫脫像在押送犯人!
馬卡利加望著離開的起點其他人,突然一歎道:「阿力克那孩子,可惜了!」
司徒亮一愣,詫道:「什麼?」
「你知道嗎,你影響了一個孩子的前途!」馬卡利加盯著司徒亮雙眼,一字一頓道。
司徒亮不解,露出疑惑神情。
「就在不久前,阿力克那孩子向我辭行,說要離開米迪爾神殿。」馬卡利加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氣:「他才剛剛成為米迪爾神殿的正式神宮,就說要跟隨他老大加入起點傭兵隊,簡直是胡鬧、離譜!」
司徒亮一驚:「你不會是想把他當成叛徒追殺吧?」典型武俠小說看多了。
馬卡利加當即斥道:「你那叫什麼話?你當我們米迪爾神殿是什麼地方?所有魔法師都是自由之身,他們隨時可以離開,甚至不用為威爾特效力!」話鋒一轉:「我意思是:你到底知不知道要成為魔法師有多難?萬中無一!一般來說,有機會成為魔法師的人,都要在神殿中學習到合格為止!沒有接受考驗就走,視同淘汰者,永遠不會有第二次機會!沒有強迫,但誰也不會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更有甚者,他們為了窺探魔法更高的境界,一輩子都沒有離開。因為這樣,離開的要麼是淘汰者,要麼是合格者。哦不,從現在開始,又多了一個,自動放棄者!阿力克可是創下了一個記錄,他成為千百年來第一個放棄成為魔法師的人!」最後幾句諷刺意味明顯。
司徒亮哦的一聲,放下心來,不把阿力克當叛徒就好。他並不把馬卡利加的話放在心上,那種狗屁神殿,狗屁規矩,不要也罷!
「阿力克能不能成為魔法師,你們米迪爾神殿說了不算吧?」司徒亮說出讓馬卡利加很意外的話。
馬卡利加一征,隨即冷笑:「你是指要去其它神殿嗎?那不可能,凡是參加過魔法師選拔的人身上都會留下封印,在合格後才會自動破除。否則就要跟你一輩子,到哪裡都能被發現,決不會再有學習魔法的機會!」
司徒亮看向修,修點點頭,示意馬卡利加說的沒錯。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去其它神殿?我的意思是說,阿力克要成為魔法師,不必要神殿來決定,我說了算!」司徒亮哼道,他就是看不貫那些所謂壟斷者用他們制定的標準來衡量別人,他司徒亮也要制定自己的標準!
那個蒙塔人瘋了,這是馬卡利加的感覺,也是在場所有魔法師的感覺。他們把「你是白癡」的話全然寫在臉上,古怪之極……不過沒人理司徒亮,因為你會和一個瘋子講理嗎?只有一個人例外,他就是修,修知道,司徒亮根本就是一個怪物!
馬卡利加甚至暗暗後悔,留下一個瘋子做嚮導,他是不是錯了。
司徒亮從那些異樣眼神中能清楚地讀出所有人內心的想法,包括艾婷也是如此,他為此很惱怒。想想他們應該算是好朋友吧,自己為她兩肋插刀,不惜得罪權貴,惹了一身麻煩!可艾婷呢,非但不感激,更恩將仇報,聯合仇人來對付他!
轉念一想,或許艾婷是被逼的,她一個小小弱女子豈能反抗奧貝斯坦的淫威?即便是如此,司徒亮自問也無法原諒她。還有,艾婷看自己的眼神不會有假吧?說明她和其他人一樣,打從心底裡看不起自己!
被朋友出賣的感覺如同一條毒蛇,啃噬著司徒亮內心,讓他倍感酸楚!同時一股熱血直衝腦門,胸中鬱憤難平,急欲發洩。
「奧貝斯坦,我接受你的挑戰,和阿力克一起參加一個月後的鬥技大賽,到時候,我要讓這個世界的規則發生改變!」司徒亮傲骨被激發,發表一番豪情宣言。
可是,他的宣言雷倒一大片人。
再次慎重聲明: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把艾婷寫成是司徒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