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保魯夫遇上不二周助 正文 第四章
    訓練在緊張的進行著,每個人都過著累而充實的生活,昨天解散之前,龍崎教練安排了今天的爬山休閒運動。

    凌晨三點半。

    天剛朦朦亮,青學的一干人早已穿好網球服,一身清新的站在山腳下。

    「呃……出發吧。」龍崎教訓宣佈吧。

    「是。」

    眾人已經趕向山上。

    「比賽吧。」桃成提議道。

    「最後一名獎勵乾汁一杯。」乾的鏡片反光。

    「嗯。」所有人一怔,怨恨的目光都看向桃成,桃成自己也沒想到,趕緊加緊了腳步。

    「啊……。」

    一眾人衝向山頂。

    保魯夫和不二以及越前、部長是第一批趕上來的,接著是菊丸和桃成以及乾和海棠、大石,再往後看。最後到的人是——龍崎教練。

    龍崎教練一臉冷寒。

    只聽不二喊道。「日出。」

    沿著山的平線,雲被染成殷紅色,好像一個巨大的橘色光球包圍在裡面,緩緩上升著。漸漸的……金色的光芒照灑在身上……溫暖而充滿了力量……

    「真魔國的日出……。」保魯夫失神低語,來這裡已經一個禮拜了。真魔國還好嗎……有利他還好嗎……

    樹枝上,晶瑩欲滴的露珠,微微顫動。

    清風拂過,墜落。

    滴在保魯夫的眼角,如淚……

    任那水珠從自己臉上滑到頷下,意識退回無盡悲傷中,哭泣顫抖的心,無法給予的擁抱和保護。有利……

    不二回過頭看到的便是這番景象。

    抓住保魯夫的手臂,從褲子口袋中拿出一塊白色的手帕。睜開眼溫柔道。「想他了嗎?……是露珠。」輕柔的擦拭掉保魯夫頷下的水珠。

    保魯夫怔怔的看著自己眼前的不二。

    不二見保魯夫睜著碧綠色的眼眸看著自己,突然笑了起來。「呵呵……保保真的很可愛……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哦。」

    那安慰自己的笑容。如此的溫暖,就像他背後的日出。

    驀然間感受到不二的關心。『心』不再那麼痛和受傷,緩緩的復原,變得柔軟而強韌起來。

    周助,溫柔的堅強。

    眾人正沉醉在日出的美好當中,只有手塚和越前關注到了這一幕。

    「喀嚓……。」閃光燈一亮。

    只見不二手拿相機,笑瞇瞇的看著大家。

    「耶……不二帶相機了啊。」

    貓咪睜大了眼睛。

    「嗯。日出很漂亮,當然不能錯過。」不二笑的理所當然,揮起手,「吶,大家來張和照吧。」

    正當不二準備照的時候,保魯夫從英二懷中掙脫開來,跑向不二。

    大家詫異的看著他。

    「周助,我來。」保魯夫伸出手。

    「保魯夫,不二不喜歡照相拉。」

    菊丸在後面喊道。

    不二笑著對著站在自己眼前的保魯夫示意道。「我喜歡給別人照相。」

    「給我。」

    保魯夫碧綠色的眼眸裡,滿是堅決。

    不二張開眼,既而微笑。將相機遞給保魯夫,走到眾人身邊。

    喀嚓一聲,這是唯一用不二的相機照出有不二周助的一張集體照片。金色的日出上,不二還是慣有的笑容,融進照片裡,定格。

    照完集體照之後,大家都坐在一邊休息,不二又照了很多景色的照片。

    保魯夫從不二手上拿過相機,走到手塚面前。

    「可以給我們照一張嗎?」

    「嗯。」部長接過相機,聲音低沉的好聽。

    惹的英二在一邊大嚷不二太不公平了,跟保魯夫照相都不跟他照,又嚷著保魯夫那麼可愛,自己也要去照……

    打打鬧鬧中,大家又開始下山了。

    時間才是早上八點鐘,這一天的訓練又要開始了。

    還有一件事情,不得不提,龍崎教練原本以為就這樣逃過一劫,萬沒想到,下山之後,一杯紫色的怪異流質停留在她面前。頓時陣亡……

    兩天後,集訓結束了。

    承載著眾人夢想與渴望的全國大賽也即將拉開帷幕。

    天空晴朗,萬里無雲。

    揮灑在青學網球場上,每個人的汗水,浸濕了衣裳,偶爾風吹過樹梢。

    保魯夫站在一邊,看著大家。

    場上,部長的認真嚴肅,不二華麗的球技,越前傲慢且認真的樣子,桃成的火熱,乾認真的記錄,海棠的堅韌,大石的穩重,菊丸的活潑……

    抬頭看向天空。

    熾熱的眼神穿越過時空,投向更遙遠的地方。

    網球真的很好……對於網球的喜愛,似乎越來越多……有利,似乎可以理解你為什麼會那麼喜歡棒球了。

    直到最後一縷夕陽都燒盡,網球部才宣佈解散。

    不二的眼神定格在手塚並肩離去的背影上,只是沒有人注意到。

    明朗的月光下,不二與保魯夫安靜的行走著。

    斑駁的樹影間,同樣美麗的兩個人,各自想著心思。

    昏黃燈光的網球場上。

    「嗯,部長,很在乎不二前輩嗎?」越前對著球場另一端的手塚開口了。

    終於正面接觸了嗎?

    「越前,這是前輩之間的事情。」

    手塚開口道。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明白了。開始吧。」發球……

    夜……

    小心翼翼的將今天拿到的照片放進相冊裡,這是不二唯一一張集體照。照片裡的不二,籠罩在金色的日出中……。

    後天就是全國大賽的第一站了。

    早上還是一個大晴天,現在卻下起淅瀝瀝的雨。

    不二坐在教室裡,轉頭去看窗外。

    一洗如新的樹葉,舒展開來,綠的發亮,雨滴一滴滴的從上面滑下。

    樹下的小草,彷彿又得了一次春天般,盎然生機。

    遠處的屋簷上,滴答滴答不間斷的雨線。

    網球場孤單無一人……

    「叮叮……。」鈴聲響起,放學了。

    因為下雨,所以網球部通知,今天不訓練了。已經聯繫了市內的一家室內網球場,明天早上七點開始訓練。

    不二走到門口,才恍然想起自己沒有帶傘。抬頭看天空,雨如墜落的流星般從天空落下。

    看來不免要狼狽一次了,真是難得呢?

    正準備踏出屋外,後面傳來熟悉的聲音。

    「不二前輩,一起吧。」

    不二看向越前,手插在褲子的口袋裡,還是一副跩跩的樣子。「那越前君帶傘了嗎?」

    「嗯。」越前停頓了一下。「沒有。」

    「那走吧。」

    不二微笑道,說話間已跑出屋簷外。

    越前立刻跟上去。

    遠遠的看見學校門口,黑傘下的那個人,冰冷著一張臉,似乎在等人的樣子。稍微有些失神,沒想越前已搶先跑到那人的傘下。

    「啊……。」

    一瞬間蒼白的臉,立刻又被微笑代替了,雨似乎又下得大了些。

    不二愣愣的站在雨中。

    雨幕中,打著傘走來一個人。

    耀眼的金髮,就算在這樣的雨天,也無損眩目的光芒。湖綠色的眸子,就像洗過的樹葉一樣的綠意盎然。

    保魯夫抬頭就看到這副景象,趕緊跑向不二。

    「周助。」

    「保保,我們走吧。」接過保魯夫手中蒼藍色的傘,轉而笑著對手塚和越前道。「吶。Tezuka、Echizen明天見。」

    轉過身,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越來越淡,彷彿青墨色的中國山水畫,直到消失在雨色中。

    「Syusuke。」

    那人踏出的腳步,終究只能停頓。冰冷的臉上,看不清情緒,一聲『Syusuke』,並不能挽回任何東西。

    並肩的兩個身影,踩雨中的青草邊,盡染濕了白色的運動鞋。

    保魯夫抬起頭。

    不二的劉海溫柔的遮蓋住眼,沒有改變的是唇角依然微笑的弧度。

    周助,怎樣才是你的底線?

    雨已經停了,不二依然打著傘往前走,保魯夫突然站住。「周助……。」

    不二停住腳步,有些驚訝的看著保魯夫。

    「保保。」

    「雨停了。」

    保魯夫眼神堅決,指了指天空。金髮碧綠的美少年那樣的姿態,彷彿站在天地中。

    不二抬起頭,天邊彩虹正慢慢形成。

    五彩絢爛的彩虹,彎如眉月般的可愛,彷彿不二瞇眼微笑的神情。天空連同大地都被洗刷的乾淨。

    心靈也是乾淨的……

    世界似乎頃刻間寧謐而又繁華起來。

    「謝謝你,保魯夫。」

    不二轉頭,依然微笑著的少年。

    「嗯。」保魯夫瞪大了眼,只是立刻跑上前。「今天伯母做了好吃的草莓派,聽說裕太也要回家。」

    「啊,那麼趕快回去吧。」

    不二家。

    裕太的房間裡,保魯夫拿著不二的手提電腦和裕太打聯機遊戲。在地球待長了,保魯夫義無反顧的迷上了遊戲,裕太的遊戲玩的不錯哦。

    由美子姐姐正在燈光下想著企劃。

    不二坐在床上,打著電話,笑容始終掛在臉上。

    柔緩的中歐古典音樂,如流水般傾瀉。

    牆上掛著幅中古世紀的城堡放大照片,那是不二去歐洲旅遊的時候自己拍下的。就連現在放的音樂也是他在中古店精心挑選回來的。

    「……小景還是記得很清楚嗎……『旒色』咖啡店……那明天下午見……小景,最近越來越自信了哦……。」不知道電話那邊說了句什麼話,不二咯咯的笑了起來。「嗯,小景加油。」不二放下手機。

    靠上chuang頭,閉著眼。

    那樣子似乎在聆聽著音樂,似乎在想著心思,又或者只是單純的淺眠……

    保魯夫進房間時,滿室的優雅寧靜,如月之泉。

    再看不二的身邊,除了手機,還放著他最近買來珍藏版英文《小王子》。書架上還放著日文版的,他已經看過很多遍。想到這裡不由看了看書桌,平時都放著的仙人掌,給前兩天來這裡做客的惠子姐姐搶了去。現在只剩下鬧鐘了。

    不二睜開眼睛,坐起身。

    「不玩遊戲了?」

    保魯夫做了個氣憤的表情。「裕太說他明天要訓練,所以早點睡覺。」惱怒的樣子,真是可愛的孩子。

    「保魯夫,在這裡孤單嗎?」

    他就是如此細心。

    「周助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我想保保和我一起去上學啊!學校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呢?嗯……。」停頓了一下。「還有很多有趣的人。」

    不二笑的燦爛,讓滿屋子的靜謐像是突然沾染了生機一般。

    保魯夫看著皺了皺眉,咕嚕了一句。「還能笑出來。」走到床邊,坐了下來,似乎在考慮不二的意見。

    「在我來地球之前,離開有利的時候,我的心曾問過自己馮•比利特•保魯夫拉姆在那裡?似乎不見了,好像到現在還沒有找回來。周助,你覺得呢?」保魯夫好像說了一件不相干的事情,且認真的看著不二。

    「不論今天下午或者之前到現在,保保所看到的我都是FUJISYUSUKE。」不二認真道。「『馮•比利特•保魯夫拉姆』難道不是保保你,朝著自己內心覺得希望和認可的方向改變著,不正是保保所做的決斷嗎?」

    保魯夫墨綠色的眸子睜大了,喃喃自語了一句。「好像以前有一點任性……。」說完又繼續道。「學校可以學笛子嗎。」

    「嗯,保保要學聲樂嗎?」不二瞇眼笑道。

    「你為什麼要笑得這麼開心?」

    「沒有。」

    「有。」保魯夫堅持。

    「好像沒有。」

    「就是有。」越來越覺得詭異了。

    不二家的燈光熄滅,又一個夜晚結束。

    閉上眼睛。

    沉睡的夜晚。

    是誰的心靈在想念誰?

    隨著夏日晚風吹走的又是何種思緒?

    清晨,不二打開窗戶。

    彷彿是昨天未下夠似的的,一早又下著冰涼的小雨,在這樣的夏季有一種一掃悶熱的舒適感。煥然一新,又是新的開始。

    樹葉的綠意似乎更深了。

    關上窗戶,保魯夫純潔的睡顏映入眼簾。

    這個八十二歲孩子一樣的真魔國貴族,和自己擁有著一樣的心緒呢。對於從小在宮廷中接受教育的他,發生這樣的事情,迷惑大概已經讓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吧。可是,他還是以那樣美麗而執著的心態,愛著那個人。

    保魯夫。

    用著自己的心就能做出那樣的本能反應,真的很了不起。

    而且。

    ——是一個比自己率真的傢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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