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園的樹林裡,傳來嗖嗖的練劍聲。
玉邪慵懶地躺在樹枝上,俯視著兩個性情孑然相反的孿生兄妹,他無奈地伸了個懶腰,在稀稀落落的陽光下舒展著修長的身軀。
旭堯一身玄青色小勁裝,招式如行雲流水,劍氣如虹,他騰空而過,樹葉呼嘯飛旋,已經絲毫不像是五歲的孩子。
再看氣死人不償命的思荷,哪裡是在練劍,別問她劍在哪,她自己也不知道丟去哪了,只顧了采樹下的花,插的滿頭嬌艷爛漫。她一邊哼著小曲,兩隻小手已經被花汁沾染的五顏六色。
懇「叔父,你看看我美不美?」
玉邪真的想當她不存在。
她奔到樹下,對著歪在樹上的玉邪不死心地炫耀,「叔父,你看看我像不像冷宮裡的那幅畫像?滿頭戴花的那個女人?我真的見過她的真人,好美好美呢!不過,她還是比母后遜一點,因為她年紀大了。」
讓冷宮裡有滿頭戴花的女人麼?慕容婉已經死去很久了,冷宮裡不可能還有人,不知道這小丫頭又在發什麼瘋。玉邪歎了口氣,「思荷,你到底還要不要成為武林高手?」他頭痛地冷斥,「你不要吃午飯了。」
思荷毫不在意,「好啊,反正我早飯吃了很多,母后說吃多了會變成胖丫頭,所以我午飯就不吃了!」
玉邪挫敗地歎了口氣,「如果你再不好好練功,我會吧整個御花園裡的花全部燒掉。聽潮閣首發」
「燒掉吧,反正我玩夠了。」
玉邪只得從樹上跳下來走過去,趁她不備時,封住她的穴道,「聽著,如果你想動的話,就依照我說的口訣運氣。」
「叔父,你能不能換一個新把戲?封穴道都已經老掉牙了!」
玉邪已經快要抓狂,「好吧,看樣子,你樂意獨自呆在這邊呆兩個時辰,到時候就日落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父皇還要檢查你背詩,如果到時候你沒有出現……」
「好吧,你說,什麼口訣?」那些亂七八糟的經脈對她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旖薇散著步遠遠的看著這一幕,搖頭失笑,等到玉邪把所有的解穴口訣都傳授完時,就控制不住這小丫頭了,她的專長不在習武,倒是擅長走些偏門邪道,就像是她小時候一模一樣。
她伸手指了指地上的一株花,納安不解地摘下來,遞到她面前。
她接過花,放在鼻尖嗅了嗅,想起自己年幼時生活在天山的情景,那時候,她也喜歡花,天山腳下的花比皇宮裡的花還要迷人,每一朵都比皇宮裡的大兩三倍,若不是因為遇到贊引,她這輩子都成不了拂影郡主。
「皇后,需要奴才過去嗎?」納安低聲問,「玉邪將軍好像已經很累了。」
「等到思荷自己解開穴道再過去。」
旖薇搭住納安的手,輕輕的邁開步子,她敏銳地在旭堯嗖嗖的劍氣中辨別到一個陌生的腳步,那腳步並不想宮女和太監們訓練有素的均勻腳步,也不像是護衛的腳步聲,而是非常非常陌生。
她手中的花飛鏢似的投擲出去,樹林中傳來一聲慘叫,「給本宮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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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邪身影一閃,循聲而去,轉瞬,他揪住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子按在旖薇面前,「這傢伙看著很面熟,像是在哪見過。」他鉗住他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
旖薇凝眉看著那張臉忍不住揚起唇角,她已經很久沒有嘗到仇人跪在面前的滋味兒。
「你長大了,不過,不巧的是,你長得一點都不像是回紇先帝,而是像極了我的師傅贊引道長!」
玉邪終於明白跪在面前的人是誰,竟然是回紇的小皇帝?!
五年前,他還只是個十二三歲的傻孩子,只知道問他的母后要做什麼,該做什麼,現在,他竟然混到了新意皇宮來企圖復仇?!
「我聽不懂你到底在說什麼。」
「你的母后一定在打我兩個孩子的主意吧?」旖薇說著,伸手將射在他左臂上的那朵花取出來,花枝軟軟的,上面帶著淅瀝的血漬,剛才射出去時,卻真氣盈灌硬入鋼鐵。「不自量力!」
他咬牙忍住痛,「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如果我是你,就應該咬舌自盡,看來你還少了點骨氣。」旖薇本想一把掐死她,但是,當著兩個孩子的面,她不想殺人。「玉邪,把他帶去給阡宸處置,另外,戒嚴整個皇宮,查出回紇太后的下落。」
「母后!」思荷兀自解開穴道走過來,她好奇地打量著他,「母后,他叫什麼名字?」
旭堯也走過來,將手中的劍收起,「回紇的小皇帝怎麼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拜你們的母后所賜,你們不知道她是個多麼心狠手辣的女人,我十二歲那年,他差點擰斷我的脖子,還和你的父皇一起奪走了我的國。」
旖薇將思荷和旭堯攬到身邊來,「他叫贊玖鳴,你們千萬不要學他,就算沒了國,沒有性命,也不能沒了骨氣,永遠不要跪在自己的敵人面前要死要活,記住了嗎?」
「記住了。」兄妹倆異口同聲,不過,思荷卻上前一步,看著贊玖鳴說,「母后,若我幫他求情放過他這次,您願意赦免他麼?」
「求情?」旖薇從沒有教過自己的女兒得饒人處且饒人,她只教過她對仇人應該斬盡殺絕,永絕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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