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見吳之轅虎目流光若有所思,趁勢依到吳之轅的懷中,「王爺,妾身立了大功,您是不是該獎賞一下?」
吳之轅旋即堆上色迷迷的笑,將她壓在床上,貪婪急切地寬衣解帶。「愛妾,你想要什麼獎賞吶?」
「怎麼也得賞個千兩萬兩的,您可就要成為國丈大人了,出手不能太小氣!」
「獅子大開口趁火打劫,看本王怎麼罰你!」
懇帳簾落下來,掩住兩具贅肉橫生的身軀,那床榻搖搖晃晃,似要坍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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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正在與周公聊天的旖薇被丫鬟叫醒,「郡主,王爺讓您立即洗漱更衣出門。」
讓旖薇本想拒絕,卻見天還未亮,這麼早便讓她起床可有點不太尋常。
難道吳之轅是發現阡宸要對他徹底剷除趁天不亮奔逃?
她利落地穿衣梳妝,出門之後,卻並沒有發現府中有什麼異常,丫鬟和護衛們也都還在。
吳之轅催著她上馬車,旖薇更是不解。「父王,您這是要帶我去哪?」
「去城門等人。」
「等誰?」
「呵呵,忻兒,你先不要問,為父要給你一個驚喜。」吳之轅打量著她的裝扮,「嗯,你越來越會穿衣打扮了,看氣質也越來越好。」
他看著自己的女兒,越看越像那麼回事,的確是有母儀天下的派頭,而更覺得自己像國丈。聽潮閣首發
馬車一路前行,旖薇卻越是不解,這個時辰就算是到了城門,也不見陽光,經過阡宸的嚴密封殺,越南王府在京城裡已經沒有什麼親戚朋友,他能去等誰?
她睏倦地打了個盹,背靠著華車內的軟墊,歪著睡了會兒回籠覺,等到醒來時,她卻聽到護衛在外面叫道,「郡主,該下車了,郡主?」
旖薇懶洋洋地睜開眼,卻見吳之轅已經不見人影,她被護衛扶下下馬車,卻見車外都是人。
前天剛下的雪還沒有融化,踩在上面吱嘎吱嘎的響,吳之轅就跪在雪地上,被凍得瑟瑟發抖。
而阡宸正騎在他的座駕赤風上,一身金黃戰甲,霸氣威嚴,這黎明的冬日似只屬於他的季節。他身後便是一向不苟言笑的無血與玖擎,再往後是一群隨軍戰將和望不到盡頭的軍隊。
旖薇還不明所以,便被吳之轅拉著跪下來,「陛下,小女真的有了身孕,現今正害喜害的厲害,請陛下給老臣一個交代,也給小女一個交代!」
旖薇凝眉,她害喜吳之轅是怎麼知道的?她訝異抬眸看向阡宸,好整以暇等著他的反應。
阡宸鐵青著臉,冰冷俯視著面前的父女倆,「越南王,你的女兒長得什麼樣子你自己知道,朕沒有碰過她便是沒有碰過,她腹中的骨肉不是朕的,更何況,她已出宮近三個月,怎麼可能有朕的骨肉?馬上讓開,朕要趕往回紇督戰,貽誤戰機,朕治你重罪!」
「陛下,小女腹中的真的是你的骨肉呀!」吳之轅跪在地上不肯讓開,「陸文叢正在趕來,陛下若不相信,可以讓陸大人來診脈,小女有孕正是因為陛下掀牌子的那晚……」
阡宸厲聲命令,「玖擎、無血,越南王衝撞聖駕貽誤戰機,將他押入大牢,聽候發落。」
「是!」
吳之轅就算武功再高,也難以抵擋這千軍萬馬,他忍不住暗責自己出現的不是時候,雖然被無血和玖擎架走,卻仍不甘心地大叫叮囑著自己的女兒,「忻兒,你是皇后,你有了皇族的骨肉,你是皇后,你是獨一無二的皇后……」
旖薇站起身,阡宸卻並沒有再怒斥,他下馬走過來,遲疑著抬手,藉著暗白的天光,將她的易容面具撕下來,臃腫的身軀上露出一張絕美的臉,縱然脂粉未施,卻膚白如雪,如嬌花照人。
「薇,你害得朕好苦!」
他解開她身上自封的幾處穴道,她的內力迸發,一雙黑眸漸漸恢復為藍色。
她輕輕一笑,到底是誰害苦了誰,難下定論。
他當著眾人的面這樣一副怨男神情,就不怕損了陛下威嚴嗎?旖薇嗔笑挑眉,「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朕不相信這世上有鬼,朕也不相信鬼會煮雪蓮粥,朕更不相信吳容忻會變美……有奇跡的地方,自然就有朕的薇。」
她上前邁了一步,溫柔偎進他懷中,「我本想給你一個愛上別人的機會,你卻浪費了我的苦心。」
「朕沒有治你的欺君之罪,你卻反過來揶揄朕?!」他寵溺拍怕她的背,「孩子還好嗎?」
「嗯,他很好。」在他開口之前,她先說,「我陪你去回紇督戰。」
他卻並沒有驚訝,「鳳儀華車早就備好了。」
若在平時,他早就催促她回宮養胎了吧,「你怎麼料定吳之轅會帶我來?竟還備了車?」
「昨晚對吳之轅說吳容忻有身孕的侍妾早就被朕收買了,那個老傢伙一向沉不住氣。」他邪魅一笑,打橫抱起她,朝鳳儀華車走去。
旖薇這才驚覺,她精心佈局的一切,在他看來,不過是一碟小菜。她也分不清楚,到底是她在演戲蒙騙他,還是他在演戲蒙騙她。
晨曦,靜美綻放,籠罩看不到盡頭的軍隊,籠罩宮燈金穗垂墜的鳳儀華車。
阡宸卻沒有告訴旖薇,若吳之轅再晚來一時半刻,他這九五至尊頒布的封後詔書就會鬧大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