贊引活了大半輩子,豈容亞里奇如此陷害威脅?雪白長髮下的臉依舊波瀾不驚,抬手便要出掌。
旖薇忙開口阻止,「師父,稍安勿躁……」
「等老夫殺了這個畜牲,在自行解毒!薇兒,別怕,為師會沒事的。」
「不要!」旖薇忙撲過來擋在他身前,「師父,不要!玉邪在他劍下,你的掌風再快,他的劍卻可能更快,剛才我見過他出手。師父,請你不要拿玉邪的性命做賭注,我已經欠他太多……」
懇「薇兒,自從你拜在為師門下,何曾見為師受過如此陷害?」
旖薇只得跪下,「師父,就當您給徒兒一個人情!」
在劍下的玉邪卻腮骨微動,想咬舌自盡,他看不得旖薇如此為她下跪。
讓亞里奇卻眼疾手快,捏住他的頜骨,「玉邪,你想咬舌自盡,也得問我同不同意。」
旖薇終於鬆一口氣,「師父,你也看到了,亞里奇不是來殺人的,您還是暫時壓下火氣,不要因為一時怒氣毀了畢生的武功。」
「好吧。」贊引只得扶起旖薇,對亞里奇說道,「你有什麼條件,就說吧。」
「我的條件很簡單。」亞里奇從懷中取出一粒藥丸,「只要旖薇吞掉這個藥丸,我就放了玉邪,並給贊引解藥,然後離開。」
那顆紫紅色的藥丸,晶瑩剔透,像是一顆寶石般,熠熠發光。
旖薇研究藥學已久,還從沒有見過這樣的藥丸,「那到底是什麼藥?」
「你不必知道,至於藥效,你服用之後才知道,我亞里奇一向憐香惜玉,這粒藥丸據不會損害你的身體,更不會致命!只要你吃下去,我馬上放了玉邪。」
玉邪冷聲呵斥走上前來的旖薇,「不要吃,就算吃了我也不會感激你!我會恨你一輩子!別吃!」
贊引拉住旖薇,「薇兒,為師還有力量親手殺了這個混賬,你不要冒險!」
旖薇當然不會吃,只有靠近了,才能後發制人,亞里奇的軟肋就在腋下,只要她再往前邁一步,抬腳一踢,架住軟劍的手就會震麻無力,玉邪便能得救。
玉邪心急如焚,「郡主,我生是保護你的,若反因為救我而害你中毒的話,我就算死,也無顏面見死去的王后,我求你不要吃!」
亞里奇怕她被玉邪說動前功盡棄,忙插話,「旖薇,你一定要吃,你虧欠了厲隱和玉邪,為玉邪做一點事,也無可厚非嘛。」
旖薇的手還沒有觸及藥丸,她正準備抬腳踢亞里奇的手臂時,嗖——一支利箭憑空飛來,精準射向亞里奇的握住軟劍的手腕……
他慌忙躲閃,緊接著第二支,第三支也飛過來。
眾人不約而同看向箭射來的方向,正見厲隱一手握著長弓,一手扶著迴廊的柱子,大喘著粗氣,剛才連發三箭,又牽動了傷口……
見亞里奇已經鬆開玉邪,無血及時命護衛們攻擊。
旖薇忙給玉邪解開穴道,卻看到他脖子上已經有一條血痕,好在只是傷了皮膚,並無大礙。
亞里奇見大勢已去,也不再戀戰,低咒一聲,轉身飛出元帥府。
旖薇和玉邪忙飛身到迴廊來扶住厲隱,她忍不住嗔怒,「你怎麼又出來了?」
「我是為了救玉邪……」他吃力地挪了一步,從她破損的衣袖處移開視線,她的手臂在流血,「滾,我說了不要你管!」
旖薇怕他掙扎又扯痛傷口,忙鬆開他的手臂,僵硬地退開。
「郡主,你去看看贊引道長的傷勢,我背厲隱回房。」玉邪說完,便帶厲隱回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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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宸聞訊趕來時,已是深夜,他衝進房內卻沒有找到旖薇。
芬兒、芸兒卻立在房內的屏風前,不敢吱聲,見阡宸一副質問的神情,她們也只是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
「旖薇人呢?」他看向屏風,隱約辨清月白的屏風那邊是一個浴桶,浴桶邊緣上搭著雪白的藕臂,那手臂上一條紅痕,似是正在流血。
他忙繞過屏風,卻見旖薇正將自己浸在水底,漂浮的花瓣下,她睜著眼睛,詭異妖魅。
嬌軀橫陳於在水底,冰肌玉骨,嫵媚又冷艷,若非她流血的手臂還舉在水面之上,阡宸真以為她只是水底的一抹美麗幻影。
他拉高龍袍衣袖,手伸進水中,扣住她的肩,把她撈出來,忙拿了浴巾把她裹住。
「這到底發的哪門子瘋?有傷也不醫,你悶在水底想自殺嗎?」他嗔怒著,命芬兒和芸兒去取金瘡藥來,見旖薇臉色仍是冰冷,以為她是在責怪他來的太遲,「薇,你說話,是在怪朕嗎?朕向你賠禮。」
旖薇冷若冰霜,聲音幽幽,疏離森然,「亞里奇殺岱勒,是你的主意?!」
怎麼憑空冒出這樣一句話?
「岱勒死了?」阡宸不可置信,「朕了封他做侯爺,他應該駐守翰韃西疆才對,怎麼會死?」
「你回頭看看,那是什麼?」
阡宸回頭,看到窗邊羅漢榻的矮几上放了一個金黃錦盒,那錦盒上卻也放著一顆血淋淋的頭顱,而頭顱上凌亂髮絲下的臉正是岱勒那張麥色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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