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邪薄唇微揚,不羈一笑,「郡主,其實你要讓我們侍寢,我們真的不介意,而且,我盼很久了。」
厲隱狠狠地用手肘頂他,「不開口沒人拿你當啞巴。」
旖薇倒了杯茶,壓下心裡的委屈和怒火,暗責自己當初有眼無珠。岱勒用不著她時,一腳踢開,用著她時,又好言好語講道理,為什麼天下竟然可以有如此厚顏無恥的人?
厲隱坐到她身邊來,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郡主別氣了,我和玉邪會拿郡主當自己的親妹妹看待,我們不會對郡主有任何非分之想,而且,我們也答應過王后,此生此世誓死保護郡主。」
懇玉邪卻不敢苟同厲隱的話,他從沒有拿旖薇當妹妹,也從不想把她當妹妹。
不當卻也無奈,旖薇從沒有想過要和他們中的一個在一起,她是金枝玉葉,而他們生就是她的左膀右臂。
玉邪心思沉鬱,笑也蕩然無存,他坐下來忍痛轉移話題,「我們現在應該盡快甩開岱勒,也好提早安頓下來,再接小郡主和王爺出宮,他們還在皇宮裡,恐怕凶多吉少。」
讓「父王不會有事。若在以前,赫連阡宸攻入皇城,岱祈可能會借用父王和旖菡做人質。但是,我戰敗之後,赫連阡宸並沒有幫我,父王也就此失去了利用價值,岱祈不會對他和旖菡怎麼樣的。」旖薇歎了口氣,「我只擔心,岱勒來找我,是大師父的主義。」
說到大師父三個字,旖薇和厲隱、玉邪都一個頭三個大。
贊引道長雖然來去無蹤,可他若真的出現,甩都甩不掉。
旖薇還發現一個疑點,岱勒雖然卑鄙,卻一直「憐香惜玉」,他就算再恨一個女人,也不會殺她——這也是翰韃遒國皇族的規矩,那些老弱婦孺的囚徒俘虜大都不會判死刑,而那天他在回紇軍營,卻一屍兩命殺了贊怡長公主。
一個是贊怡,一個是贊引,一個是孕婦,一個絕世高手,一個是花容月貌的長公主,一個卻是浪跡江湖的隱士。
若一個江湖隱士高手親自去殺一個有孕的長公主,定然會被世人恥笑,所以……岱勒出現在回紇軍營,定然是受了贊引道長的指引。
這其中,難道有什麼隱情?
「厲隱,玉邪,我們暫且住在這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大師父已經盯上我們。」說著,她又命令,「你們前往回紇皇宮徹查,看皇族之內有沒有被貶為庶民的王爺?」
「王爺?!」
「是的,而且那個王爺的封號就是贊引!」
「郡主,我們快逃吧!」厲隱和玉邪異口同聲,他們的視線盯著門口,像是看到了厲鬼夜行。
旖薇轉頭看去,其實門口只有一個手執羽扇,白衣飄然、鶴髮童顏、雙眸炯爍的老人,他的臉面圓潤,看得出年輕時也是俊朗非凡之人,可惜的是,他卻沒有一絲笑意,也彷彿天生不會笑,那一身白衣並沒有讓他看上去和藹可親,反而更拒人千里。
旖薇慌亂地起身,手中的茶杯碎了一地,椅子也被撞倒,厲隱和玉邪也手忙腳亂,本是內斂自持,優雅沉穩的三人都跪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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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兒旖薇拜見師父!」
厲隱玉邪也忙道,「拜見贊引道長!」
贊引道長揮著羽扇進來,伸手一指,被旖薇撞倒的椅子像是被人扶起似的立好,他沒有挪動腳步,一陣風似的飄然坐上去。
「好徒兒,果然聰明,也果然大膽,竟然去查為師的底細?!」
旖薇只覺得迎面一股冷風襲來,週身血脈驟然糾結刺痛,她也滿頭冷汗。
「師父饒命,徒兒再也不敢了……」一句話還沒有說完,旖薇便「噗——」一口血噴在地上。
厲隱和玉邪想去扶旖薇,卻又不敢去扶,只能俯首求情,「道長開恩,郡主知錯了。」
「哼哼,知錯?老夫怎麼沒有聽到她說呀?」贊引陰冷怒斥,「她如此囂張都是被你們縱容、被古梟和翰韃王后寵壞的!」
旖薇痛地癱在地上大喘粗氣,「師父饒命,徒兒知錯了,徒兒知錯了!」
「不夠大聲!你一下損失了三十萬狼師,可都把為師的臉都丟盡了!」贊引冷聲怒斥,「為師教你一身功夫,你卻只知道一意孤行如此不知珍惜。岱祈害你至此,你打算饒過他了,是不是?」
「咳咳咳……師父不是常教導徒兒,要以德報怨嗎?再說,岱祈這樣做,恐怕也是心有怨懟怕我搶他的皇權。自古功高蓋主者還不都是一個下場?徒兒認命便是!」
「荒謬!」贊引手指一動,旖薇的身體像是被人拖住似的狠狠撞在門板上暈厥。
厲隱和玉邪再也顧不得自己,忙爬過去,「郡主?郡主?」
雪梟也嗚嗚叫著奔過來,舔著旖薇的手,想喚醒她。
岱勒聽到聲音只在迴廊上立了一會兒,贊引道長的臭脾氣也只有古梟能勸住,他應該盡快去皇宮找師父來給旖薇求情,卻還沒下樓梯,就被房內躥出的一股強大的真氣纏住,狼狽地摔在旖薇身邊。
「岱勒,你這是忙著去做什麼呀?」
岱勒臉色蒼白,聲音戰慄,「晚輩,晚輩……只是聽到贊引道長駕到,想命小二去準備酒菜!前幾日得前輩教導,如醍醐灌頂,晚輩一直銘記在心,所以,想報答前輩的教導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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