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珠想起從前在宮中的點點滴滴,不禁黯然垂淚,「娘娘明察,冬珠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如此!」
旖薇淡然冷笑,「你的膽子可是比天還大,而且已經大到無法無天!赫連阡宸國事繁重,性情冷漠,你根本無法靠近他半步,於是,你便給了慕容基銀兩,讓他懇求太后,將你安排到鳳鳴宮伺候慕容盼紋,好趁機得到陛下垂青。可事與願違,你發現是我做了皇后,而且我殺了慕容太君,你料定太后不是我的對手,這才想到了安國公,並在我出宮前的那晚給安國公寫了一封信,毛遂自薦!」
冬珠跪在地上瑟瑟顫抖,腦子裡儘是慕容太君的死狀,雖然當時她並沒有看清楚,卻也知道那屍體被皇后的毒藥侵蝕地只剩了一半,驚悚可怖,慘不忍睹,如今皇后已經把話說到這份兒上,無疑等於判她死刑,只是不知道,她是否比慕容太君幸運一些。
旖薇仍是躺在榻上閉著雙眸,一雙睫毛艷若蝶翼,長髮如雲散在枕上,靜靜的僵持了片刻,她才又慵懶質問,「冬珠,你在信中對安國公說了什麼?」
懇「奴婢說皇后是拂影郡主,還說,拂影郡主最真愛之物是……雪梟!」
啪——旖薇凶神惡煞地甩給她一巴掌,冬珠忍痛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旖薇又將她拖起來,「你竟然把雪梟的事告訴南宮耀?你怎麼知道雪梟是我的軟肋?」
讓「從陛下發現主子不是慕容盼紋那刻起,奴婢就偷偷的觀察主子,主子深夜時揭去易容面具,奴婢看得一清二楚,如此驚艷之貌,這世上不會有第二個人,於是奴婢暗暗托人打探,這才知道,主子從喜愛之物是一隻名叫雪梟的雪狼。」
旖薇忍無可忍,從榻前抽出赫連阡宸的長劍抵在冬珠的脖子上,「無論是在翰韃還是在新易,沒有人可以碰我的雪梟!」
冬珠驚懼地大哭求饒,「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還知道一件事,期望能將功補過!」
「你知道的事對我沒有任何意義!」
「主子不妨聽一聽再定奪,奴婢自此再也不敢欺瞞主子,奴婢此生甘願為娘娘做牛做馬赴湯蹈火!」
「你三番兩次買主求榮,我如何信你?」
冬珠小心地躲開長劍,爬到旖薇面前,抱住她的雙腿苦求,「娘娘,先前冬珠雖然是太后的人,可從未坑害過主子,自打冬珠入了鳳鳴宮,就把主子的喜怒哀樂吃穿住用放在心上,主子明鑒!」
旖薇憤恨的揮劍下刺,長劍貼著冬珠的右臂刺進地板五寸有餘,嚇得冬珠尖銳驚叫。
康諾聞訊衝進來,旖薇又將他轟出去。
她蹲下來,掐住冬珠的脖頸質問,「若你知道的事對我沒有任何用處,我絕不留情。」
「娘娘可還記得詠熙宮的琴貴妃嗎?」
「章聆琴?」
「陛下那晚說寵幸她,實則是發現她毒害娘娘,藉機將她驅逐出宮,可她心有不甘,投靠了安國公,而且,雪梟和……」冬珠戰戰兢兢,不敢再說下去。
旖薇掐在她脖子上的手驟然收緊,「雪梟和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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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珠拚命喘息著說,「咳咳咳……雪梟和娘娘的妹妹旖菡小郡主都落在了安國公手上!」
「南宮耀這個畜牲!」旖薇怒吼著橫劍一揮,榻前的扇形屏風被劈成兩段,坍塌下去。
她心裡卻暗暗懊悔,竟然看錯了岱祈,那個懦夫,連一隻狼和一個小丫頭都保護不了,他還能成就什麼大事?
她來回踱了兩步,命令道,「納安,滾進來!」
納安慌忙進來,「主子,您吩咐!」
「把冬珠帶下去換身衣裳,給她百兩銀子,送她離開!」
「是!」
冬珠剛要謝恩,旖薇已經進了小書房,提筆在紙上畫畫,口氣冷凝的命令,「康諾!」
剛才的話,康諾都聽的一清二楚,他進來便跪在桌前,等著旖薇吩咐。
旖薇幾筆畫出旖菡的畫像,抬手遞給他,「這是我的妹妹旖菡,在南宮耀的手上,你現在馬上派人去將她救出來,記住,要智取,不要硬拚!」
康諾沒有接畫像,神情沉重地單膝跪下,遞上一張字條,「這是末將剛剛收到的。」
旖薇拿過去打開,上面是陌生的字跡,署名正是南宮耀,「久聞拂影郡主大名,特攜領妹與雪梟來拜會,望郡主獨自到村西十里外的河邊想見。南宮耀。」旖薇將字條捏在手心裡,一拳垂在桌案上,南宮耀明擺著是在威脅她。
「康諾,你去給我準備一套郡主服,我不想讓我妹妹看到我穿皇后袍服的樣子,另外……我要一個人見南宮耀。」
「末將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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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明水秀,風和日麗,南宮耀在村西十里處的河邊撐了遮陽傘,擺了桌案與茶果,坐在虎皮椅上遠遠看著旖薇下了馬,心裡驚艷歎息著,他那張比女人還艷美的瓜子臉卻笑不出來,而是充滿無限扼腕與痛惜。
因為他已經再也無法威脅旖薇,因為他所有的計劃都已毀於一旦,因為桌對面坐了個陰鶩冷絕隻手遮天的男子——身著黑色龍袍頭戴皇冠的赫連阡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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