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你也知道了?若是皇后不離宮,你是不是還不回來?」赫連阡宸走到他面前,「玖擎,這三天你做了什麼朕很清楚。」
「臣……」
「哼哼,看樣子你是知道皇后在什麼地方了?」
玖擎俯首,默然不語。
懇赫連阡宸拍了拍他的肩,「皇后只是在朕的手心裡跑,任何人敢動她,都只有死路一條!別忘了在詠熙宮時,朕對你說過的話!」
「臣謹記於心!」
「謹記於心還不說?」
讓玖擎咬了咬牙,才說道,「皇后一路穿著陛下的龍袍,騎著赤風,昨日在清潭鎮停留,和她在一起的是……」
赫連阡宸不緊不慢的代他說下去,「和她在一起的是朕的兄長——崇親王,對吧?而且,崇親王還受了重傷,皇后一直在給他療傷。」
玖擎暗驚,撐在地上的膝蓋隱隱寒涼,額上冷汗也冒出來,「陛下料事如神!」
「不是朕料事如神,只是朕的眼睛多了些而已。」赫連阡宸蹲在他面前,優雅抬手。一旁的太監忙給他遞上一條帕子,他慢條斯理地給玖擎擦冷汗,那情形就如同凶險的惡鷹在呵護戰戰兢兢的小雞。
侍奉的太監們都看地毛骨悚然,玖擎是與陛下自幼一起長大的,也算是鐵哥們,他們還從沒見陛下與玖擎有這種微妙的對峙。
赫連阡宸給他擦完了汗,幽冷一笑,揶揄說道,「朕還知道,你給慕容婉挖了個墳,還給她上了一炷香!」
玖擎忙磕頭點地,「臣罪該萬死,請陛下責罰!」
「朕罰你去西域,把那些潛入新易的殺手給朕一個個清理乾淨!如果朕發現你再有什麼小心思,絕不饒你!」
「謝陛下不殺之恩,臣遵旨!」
「起來吧,先陪朕用早膳。」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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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赫連阡宸好心情地用膳時,旖薇則在烤野雞。
火辟辟啪啪燃燒正旺,雞肉的濃香徐徐飄散開,她又在火堆上加了幾根樹枝,把烤雞拿到鼻尖嗅了嗅,口水也冒出來,「啊!真是香呀!」
一旁暈厥的赫連阡崇終於從暈厥中醒過來,因躺了太久,身體有些僵硬,他睜開眼睛,就見晨光穿透樹冠與薄薄的霧靄,鳥鳴清脆,遠處還有瀑布聲嘩嘩流響,更美妙的是,他竟嗅到烤雞的香氣,轉頭看去,正見旖薇在啃雞腿,而且吃的津津有味兒。
他慢慢坐起身,發現自己的袍子都被脫了去,身上只留一條褻褲,胸前也被包紮的厚厚的,他這才記起昨晚在水中與毒蟒廝殺的情景,而側胸那一劍就是被旖薇誤傷的。
謝天謝地,被毒蟒咬傷的左腿還在,而且包紮地極好。
不難看出,包紮用的白錦都是旖薇內襯的衣袍。
想起她昨晚寬衣入水的撩人情景,他不禁又心慌氣短,整條左腿也有些酥軟。
旖薇頭也沒轉一下,一邊咀嚼著雞肉,一邊打招呼,「醒了?姑奶奶救了你,你總該叫我聲姑奶奶聽聽吧?」
他想靠近火堆,稍一動,卻扯痛傷口,「喂,我餓了!」
「去吃屎!」旖薇嫌惡冷笑,「飯來張口,衣來伸手,荒山野嶺的,還指望別人來伺候你呀?崇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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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阡崇怒火攻心,傷口也劇痛,「如果不是被你拖下水,我能變成這樣嗎?都是你害的,別忘了你還砍了我一劍!」
「哈哈哈,還有力氣和我吵?看來,你也不是很餓嘛!」旖薇極快的將整隻雞吃完,一點都沒有剩下,「真是不幸,雞吃沒了,嘿嘿!」
「你……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樣惡毒的女人?」更可恨的是,上天如此不公,她有顆惡毒的心,卻又有如此美艷的容貌,就連側面都美若描畫,簡直就是不折不扣的妖精!
「我是很惡毒,而且我自幼就知道,惡毒是善良的最好偽裝。接下來,我還要做一件更惡毒的事,那就是把你丟在這裡!相信不出兩天赫連阡宸的人就會找到你,憑你的內力,餓上三天也沒事吧!」
「這裡會有野獸,我這個樣子根本無法自衛!」
旖薇麻利地收拾著包袱,並把給涼在火堆旁的衣服丟給他,「放心,這裡方圓十里之內的猛獸都被我馴服了,它們就算去吃清潭裡那幾段毒蟒殘屍也不吃你崇親王。」
赫連阡崇張口結舌,愣是說不出任何話,心裡卻莫名其妙的失落。他堂堂新易王朝崇親王,還從沒如此狼狽地被丟棄在荒山野嶺中過,而且他真的真的很餓也很渴,那清潭中有毒蟒,潭水鐵定是不能喝了……
旖薇走到潭邊,對著水面,貼上易容面具,旋身帶上赫連阡宸的寶劍,背上包袱,騎上赤風,這便要走。
赫連阡崇卻拿劍抵在自己的脖子上,「旖薇,你若走,我就死給你看!阡宸一定猜測是你殺了我,他會踏平翰韃。」昨晚他記得清清楚楚,她一直咕噥著說怕赫連阡宸找她報仇。
旖薇騎在馬上無奈譏諷,「知道嗎?你和赫連阡宸真的是親兄弟,你們兩個不只長得像,還有其他的共同點。」
「什麼共同點?」除了相貌,赫連阡崇從不覺得自己與阡宸有什麼相像之處。
「你們兄弟倆同樣的卑鄙,齷齪,無恥,同樣的得理不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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