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阡宸輕抿了一口醇香的菊花釀,沉吟著嗯了一聲,狀似在品酒,又似在玩味探查眼前的女人,「被關進大牢的還有慕容基,郝柔兒沒有告訴你嗎?」
剛才她在迎安宮的事,他竟已知道?!旖薇心裡一慌,卻又波瀾不驚地淺淺一笑,既然他知道這件事也好,免得她再拐彎抹角的試探。「陛下真是堪比西天仙人,竟對臣妾的一舉一動瞭若指掌。」
西天仙人?是盼著他歸西吧!他無聲冷哼,「朕已經在朝堂公佈,你不是慕容盼紋,卻也沒有將你的真實身份詔告天下。」
「謝陛下通融!」她一直都知道,他不會再讓她死。
「所以,你十分清楚,朕對你好?!」
旖薇又忍不住去摸手上的陀梨手鐲,似已經成了習慣。「陛下厚愛,臣妾一清二楚!但是,陛下的厚不能抵消陛下對臣妾的虧欠,因此臣妾並不覺得陛下對臣妾有多好。」
「你……」赫連阡宸氣急失笑,「好!很好!」
他兀自斟酒,又狠狠地一飲而盡,若換做別的女人,得到五百年才得尋的陀梨之後,恐怕舔他腳趾的衝動都有了,她竟然還可以囂張至此?!
「陛下本來欠臣妾兩條命和一個處\子之身,陛下給了臣妾陀梨,等於只還給臣妾一條命,所以,陛下還是虧欠臣妾一條命和一個處\子之身!」
啪啦——他手中的酒杯落在她身前碎成片,她卻連眼睛都沒有眨動。
赫連阡宸已經勃然大怒,這女人真是不知死活,沒了武功竟還有膽子談條件?她簡直吃了雄心豹子膽!
她口口聲聲說他還欠她一條命,難道她要親手殺了他才滿意?
還有那個什麼處\子之身,是要給她找個童子之身的男人讓她體會一下第一次的滋味兒?!
儘管看出他已怒火狂熾地想殺人,旖薇卻還是繼續說,「依臣妾對郝多硯的瞭解,他是個膽小鬼,平時謹小慎微,只聽陛下與丞相差遣,他的子侄或許會借用他國丈的身份在外招搖撞騙,至於貪贓枉法的事,郝多硯應該不敢涉足,所以,臣妾想用陛下欠臣妾的第二條命換郝多硯的命!」
他很清楚她有多凌厲,病了這些日子,竟還能對郝多硯這個戶部尚書的性情一清二楚,拂影郡主果真還是鋒芒畢露的拂影郡主!
「朕已經不欠你!你不要妄想干涉朕的朝政!」
「陛下在臣妾身上佔了這麼多便宜,難道臣妾不該討價還價嗎?」她柔媚的眼神又恢復了在埡口時的陰柔與桀驁。
他起身,湊到她近前,陰冷如獸地低沉咆哮,「你可知道,若不是朕,你早已死在火毒蟲的折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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