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薇躺回來,赫連阡宸卻掛上床幃,太監們給他穿衣,他就那樣含笑看著她,深邃瑩亮的眸子似沉澱了一汪星輝幽幽含笑,「怎麼還瞅著朕?快閉上眼睛。」
旖薇不語,勉強扯了扯唇角,正想背轉過去,納安卻忍不住搭話,「皇后娘娘是捨不得陛下離開吧,新婚燕爾,這才算剛開始呢!」
赫連阡宸彈他的額頭,「就你瞭解你主子的心意?新婚燕爾?朕怎麼不覺得?」
納安嘿嘿地笑,「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陛下只顧了緊張娘娘,哪有奴才們這些局外人看的清楚?」
「哼哼,你小子倒是伶牙俐齒,平時要多哄你主子開心!」
「奴才們再怎麼做,也比不上陛下的一句甜言蜜語管用。就拿昨兒那兩頓飯來說吧,陛下不在,奴才們怎麼勸主子也不吃,陛下親手喂,主子就吃得津津有味兒了!」
旖薇忍不住嗔怒,「納安,就你多嘴!」
赫連阡宸見旖薇眼神閃爍尷尬,便背轉過去,心裡也似灌了蜜,甜得他收不住笑。他平抬手臂,讓內監們幫忙扣好腰帶。
想起昨晚,他的笑又蕩然無存,他雖然淺眠,卻也感覺到她的戰戰兢兢,她的確沒了抗拒,卻一夜未眠,所以他才提早起床,放她多睡些。
旖薇悄然起身,無聲示意內監們退下,雙手換過他的腰,幫他把龍袍整理好,才扣上腰帶。
看著他的脊背,她不禁想起他穿著金甲的樣子,在埡口初見那天,他威武逼人,視她為死敵……她忙甩頭,讓自己別再胡思亂想——埡口,她折損他五十萬大軍,他怎麼會輕易的原諒她?!但是,手腕上的陀梨卻又清清楚楚地表明了心跡。這個男人的心思,恐怕她花一輩子也猜不透。
他早已感覺到她靠近,帶著溫熱的雪蓮芬芳讓他不禁身體緊繃。
納安親自端了水和面盆過來,伺候他洗漱,才讓他恍然回神,「皇后既然樂意伺候朕,那就給朕梳頭吧!」
「呃……」其實他的頭髮並不亂,沒有必要再梳。
他兀自扯掉頭上的發扣,屏退左右,拉住她冰涼的手把犀牛角梳塞過來,坐在梳妝台前催促,「朕等著早朝,別誤了時辰,不然那些文武大臣會錯以為朕貪歡晚起。」
他的髮絲冗長,完全垂散下來,墨水似的瀉於肩上背上,鏡子裡俊逸的臉更顯的邪魅詭艷。
這樣冗長的髮絲本應該糾結,卻似塗抹了一層發油,順滑瑩亮,一梳到底,而且觸感柔滑,在她細軟的柔夷上忽高忽低,可她梳了已經差不多一百多下,卻還是沒有給他梳理好髮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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