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隱惱恨冷笑,「郡主這樣的妹妹,我厲隱怎要的起?更何況,做你哥哥的兩個人都被赫連阡宸整到如此地步,我和玉邪又豈敢步他們的後塵?」
旖薇被他絲絲帶血的譏諷激得啞口無言,若是換了別人,她大可以一笑置之再不理會。可厲隱已經受傷至此,讓她有些不忍。
她正不知該如何是好,已經在遠處關注他們許久的贊引道長沿著迴廊走過來,「厲隱,你怎麼能拿你和玉邪與岱勒岱祈相提並論?薇兒既然已經選擇了赫連阡宸,你便放手讓她幸福吧,再計較下去,只會讓大家受傷更重。」
「咳咳咳……」他不放手,死也不放,一口氣沒有緩過來,他按住腹部的傷口劇烈的咳嗽,唇角滲出血絲來。
懇旖薇看著他這樣子,心裡揪痛。她僵硬地立在一旁,怕他更氣,也不敢再上前靠近,只得對贊引俯首道,「請大師父好好照顧厲隱,徒兒去準備旖菡回門的事。」
「嗯,你去忙吧。」
旖薇疲憊地脫掉鎧甲,兀自悶在水池裡黯然傷神,為何事情竟到了這個地步?
讓芬兒和芸兒取來一身鵝黃地散花廣袖曳地長袍服侍她穿上,搭配精緻的凌雲髻,恍若仙女下凡,平易近人。
旖菡一回到元帥府中撲進旖薇懷中,「姐,我好想你。」
煊忍不住挖苦,「才幾天沒見就想,恐怕是饞元帥府的糕點了吧!」
「我想糕點,更想姐姐嘛!」
煊帶了很多禮品來,綾羅綢緞,金銀首飾,抬了幾箱子。
他乍到了旖薇面前,不禁一笑,卻露出些青澀地靦腆之色。他客客氣氣俯首,「請……請元帥將這些禮品運送去翰韃給岳父大人,最近忠齊門事務繁多,我……我實在抽不開身帶旖菡去翰韃拜訪岳父。」
「我會派人代你送去的,父王理解你的苦衷,以後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氣。」
旖薇一手拉住旖菡,一手拉住他,三人一起走向正堂。
煊被手上的柔滑的溫熱觸動,不禁看著被旖薇拉住的手,而她的手纖細白皙,被他寬大的手反襯越顯得嬌小,力道卻堅定而有力,這隻手上沒有新易貴族女人平時帶著的戒指和手鐲,乾乾淨淨,五指丹蔻,粉雕玉琢,驚艷之感無以言表。
旖薇卻只拿他當孩子看才會如此親切。
一路前行至客廳,煊卻不自覺地沉醉在旖薇身上淡雅的雪蓮芬芳中,她身材高挑與他不相上下,婀娜有致,如此美人,任誰見了都會心神蕩漾,他不禁失笑於自己曾經想殺她。
再看旖菡,與旖薇站在一起,還只是個只懂調皮撒嬌的孩子,雖然旖菡也是個小美人,可這姐妹倆實在差了太多,煊不禁有些妒忌阡宸的艷福。
入了客廳,旖薇擁著旖菡一起坐在正椅上,「煊,隨便坐,那茶是阡宸剛派人送來的。」
說完,她便只顧了和旖菡親熱,她親暱捏了捏她紅撲撲的蘋果臉,「瞧你,都長胖了一大圈,玉邪若再教你練劍,恐怕是飛不起來嘍。」
「姐姐就愛開我的玩笑。」旖菡嬌憨嗔怒,偷偷看了眼煊,見他只是在品茶,才壓下羞赧。
旖薇不禁被她這察言觀色的神態逗笑,「瞧你,果真做了王妃就不一樣,總顧及著煊的眼神。」
煊只當沒有聽到旖薇的調侃,眼角餘光忍不住瞥向她,他端著茶杯的手上有淡淡的香氣,正是旖薇剛剛留在手上的氣息。
旖菡記掛著旖薇脖子上那個印記,忍不住攀住她的脖頸拂開她垂散在頸側的髮絲瞧,「姐,那個印記有沒有洗掉?」
旖薇只得遷就她,略俯首讓她看仔細,「洗不掉了,用盡了法子都洗不掉。」
「何必洗掉?這樣蠻漂亮的。」
煊卻坐在她們的左手邊,正看到旖薇淡紫色地胸衣處露出的半抹雪膚,修長的脖頸上那個艷紅的印痕如綻放在雪中的花瓣,他忙逼迫自己移開視線,生怕自己再亂瞟只得起身,「呃……你們聊,我去看望厲隱的傷勢……」
「去吧。」旖薇正想單獨與旖菡商議一些事情。
旖菡提醒,「厲隱哥哥最近可不太隨和,你小心點哦,別說太重的話刺激他。」
「嗯。」煊不禁欣慰於旖菡的體貼,剛才不知飛往何處的魂,這才重又回歸體內。
晚宴之後,旖薇和玉邪站在門前目送旖菡和煊的馬車離開,另一輛馬車卻停在門前。
車簾金黃,上面繡著五爪騰龍,八匹馬拉著,車的四角上掛著仕女宮燈,看那樣子是宮中的馬車,但是,阡宸出宮向來是不乘馬車的呀,難道今兒例外了?
旖薇以為裡面是阡宸,忙迎過去,卻沒想到,從馬車上跳下來的,卻是另一個男人。
他的身型倒與阡宸不相上下,卻像是生怕被人認出他的身份,罩了寬大黑色披風,整張臉隱匿於寬大的帽子裡,旖薇卻還是看清,他麥色的臉側有幾縷捲曲的長髮慵懶流瀉出來,一雙眼眸陰寒如鷹。
「亞里奇?!」她暗驚後退,不小心踩到曳地的裙角,趔趄著差點摔倒。
玉邪及時上前一步扶住她,順勢將旖薇帶到身後,戒備的冷聲質問,「亞里奇,你來做什麼?這裡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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